懷攏春腰 第38節
書迷正在閱讀:修仙界公敵竟是我夫君、我開的海鮮餐館爆火了[美食]、瘋狗與公主、東宮互演手冊、藥宗大師姐在星際、風雪待歸人、【原神】火與冰(3p且gl)、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跟弟弟睡了之后(骨科,高H)、鸞臣
只不過方才她的舉動會讓他以為,她是真想抱一抱他,好紓解多日未見的想念。 看來是他想多了。 袋里裝的是個小東西,拿出來才發現,原來是個用紫砂泥做的小麒麟。 很像是從她剛才看過的那個泥人攤里買來的,但仔細打量,又覺得有哪里不同。 她一時看呆了,“這是……” “般般?!背萄尤嗔巳嗨暮竽X袋,“般般是麒麟的別稱。我想你或許對麒麟別有一番青睞,便去學了捏泥人,捏出一個小麒麟送給你。其實早就捏好了,不過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送給你?!?/br> 怪不得有點丑。一個威風凜凜的麒麟,快被他捏成了個怒目圓睜的小貓。 凝瓏感激一笑,“世子有心?!?/br> 這話倒是出自真心。相比起來,她只是給冠懷生買了個泥人,看起來很是敷衍。 不過感激之余,心里又升起一些疑惑。程延冠懷生倆人聲線相同,但那聲“般般”的語調停頓,竟也一模一樣。 都帶著能令她渾身起雞皮疙瘩的繾綣。 難道兄弟倆竟能相像到這種程度? 不過這一點疑惑很快又被那些感激壓了下去。 倒不是因這禮物有多稀奇珍貴,只是很不可置信,原來真有人愿意花費寶貴的時間去做這等瑣碎事。 換作是她,她定是不愿。先前給程延送的禮物,說是她做的,其實是云秀和院里的婢子輪流做的。 她的時間很寶貴,哪會用來做這種不重要的事呢? 凝瓏收好禮物,與程延并肩走上正道。程延也不再纏著冠懷生不放,又牽起她的手。 這不由得讓凝瓏想起上次程延登門拜訪,她也是像今晚這樣,在他的喉結上做事。不過那次是點他的喉結,這次卻是狠狠親了一口。 “那日你來凝府定婚期,后來我與你單獨相見,那時你怪得很呢,哪像今晚這么好說話?!?/br> 程延心里一沉,當時是治山假扮他與凝瓏相處。不過也好,正能借此機會套一套她的話。 程延面不改色,“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么,哪里怪?想是你的錯覺?!?/br> “哪有……不是錯覺。我跟你撒嬌,你也不搭理我,渾身僵硬,像凍魚一樣。我點了點你的喉結,可你沒給我面子,繼續說著我不想聽的話?!?/br> 不過再一想,這倒也情有可原。 凝瓏又道:“不過那是你這個‘媳婦’第一次上門來見公婆,府里到處都是你不熟悉的下人,謹慎些倒也正常?!?/br> 程延接著她的話說:“我那時確實很緊張?!?/br> 這就對了嘛。凝瓏解了疑惑,剩下也不再計較。 反倒是程延心里怒火中燒,恨不能立刻審問治山。 他把治山當兄弟,治山卻給他戴綠帽! 好啊,他膽子夠大,竟敢瞞上欺下,借機接近凝瓏。 想著想著,又不免郁悶。 無論他是冠懷生還是程延,頭上都頂著一片青綠草原。 偏偏無可奈何。他不會因一次背叛就處死治山,也不會因一次尋樂就抹殺那些倌郎。 * 夜色已深,但街里依舊人群熙攘。大家想是玩累了,都解下了面具,歇在茶棚下吃茶,或是到小吃巷吃夜宵。 不過更多人會選擇去河邊看漲潮落潮,放水燈。 凝瓏無爹無娘,不知與誰去團圓。程延有爹無娘,但從不覺冰冷的國公府是他的家。 倆人這時頗有種同病相憐相惜的意味,站在橋上,一起觀望著美景。 河心停著一盞大船,□□們身姿妖嬈,跳舞攬客。有人耍百戲雜技,贏來一陣陣叫好。 熱鬧仿佛與倆人無關,倆人一言不發,靜靜地欣賞風景。 之后便下橋去放水燈。 有些人會把對逝者的思念寫到一張紙里,再把紙塞進水燈,讓水燈隨波逐流。 凝瓏不想寫,程延亦是。 站在河邊忽地就有些傷感。凝瓏問:“這些水燈都會漂到哪里去?它們會漂多遠?” 程延回得很妙:“有兩個答案,你想聽哪個?” 凝瓏:“聽真答案?!?/br> 程延:“天一亮,巡檢司就會在下游把水燈全部攔截。水燈從上游漂走,至多漂幾里地。有的漂半尺就會被漣漪打翻,有的但凡過道彎,就會翻進河里。很少有能漂到下游的。巡檢司派人去下游簡單撈幾圈,就會順流而上,一路撿走水燈,能保護水質,也能避免河里的魚蝦誤食破碎水燈?!?/br> 他放過水燈,站起身。 “有些水燈,剛放進水里就會翻。只不過數量太多,窩在其中不顯眼罷了。沿岸百姓也都知道放水燈只不過是存個念想,因此并不阻礙巡檢司捕水燈?!?/br> 聽罷這番話,凝瓏的傷感也消失大半。 她也站起身,抬眸看著滿河暖黃的水燈。 “那另一個答案呢?”她問道。 另一個答案是:能漂多遠,它就會漂多遠,最終又漂回放燈人的心里。 但這答案太rou麻,程延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索性不再說了,送凝瓏回了府。 凝瓏在外面走了那么久,腳底酸痛。她真想一下飛到屋里去,可考慮到身邊還有個程延,便又裝了裝,在府門口黏著他撒嬌。 程延:“要不要背你進去?你看起來很累?!?/br> 凝瓏枕著他的胸肌,用力埋了埋。而后搖搖頭說不用,“讓府里人看見多不好,還是遵從婚前的習俗吧?!?/br> 懷摟春腰,程延卻想到了政事上去。 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只怕等不到二人成婚,江山就得改朝換代。 程延放心不下,“這段時日,外面非常亂。方才你也都看到了,大街小巷里,隨時可能有廝殺打斗。所以還是盡量少出門,待在府里總歸是安全的。春蠱已解,婚前不用再去寧園,你也不用再煩憂這事。就為大婚好好做準備吧?!?/br> 凝瓏“嗯”了聲。 又說了會兒話,倆人才分開了來。 經過矮墻處,凝瓏特意往冠懷生那處看了看。 從外面看,他屋里黑漆漆的。 天色已晚,他這時候歇息也正常。凝瓏本想再把他叫過來,又想到前幾晚他身上都是鞭痕,似乎再經受不起任何折騰,所以就放由他歇息去。 不過這也正給了他一個換裝易容的好時機。 程延假意離開,不過半晌,又翻墻進了凝府。他把剛才那身圓領袍燒了,灰燼倒在竹林里,不多會兒便被風吹散。 之后回了屋,在榻里輾轉反側。他想凝瓏或許還會把他叫過去,因此只是閉目養息。 睡不著,手一翻,竟碰到那個被他帶回來的束腰帶。 他隨意一揪,各種帶子碰撞在一起,叮鈴咣當的。 借著月色,他才看清這帶子的全貌。 第一根帶子先從脖間穿過,相當于一個能調節控制范圍的脖鏈。 往下的皮革帶從胸肌上下兩方穿過,完美勒出肌rou。再往下是腰間的黑束腰,小腹前扣著一個鐵扣,鐵扣下方是兩條觸感粗糙的繩。這繩比麻繩精致,但卻會把小腹以下的東西都緊緊勒住。 勒住后,還有兩條革帶會綁住大腿肌rou,革帶的余量多,能把大腿綁三圈。 束腰帶有鐵制皮制特有的冰冷生硬,倘若被他穿上身,恐怕能把他勒出血。 難怪凝瓏看那玉柜時滿眼震驚。想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能折磨人的好物件,迫不及待地想找人試一試。 屋里沒光亮,難道就能說明他已歇下了嗎? 好奇怪,她怎么還不來找他。 * 臥寢里。 凝瓏凈了身,躺在榻里翻書看。 看的倒不是四書五經,而是一個講男女戀情的話本子。 正看得津津有味,便見云秀推門走近。 云秀手里放著一個袋子,“小娘子,這是門衛讓我轉交給你的。門衛說,方才你沐浴時,門口站著一個陌生人,說你想要的東西他買來了,一定要人給你?!?/br> 凝瓏接過袋,拆開后發現袋里裝著的正是那對小泥人。 看來是那小倌郎送來的。 凝瓏只看了一眼,又把泥人摁進袋里,“放到立柜底下的那個木箱里吧。這對泥人,暫時不需要在明面上出現?!?/br> 云秀回憶著凝瓏進屋后說的話,“小娘子不是要把泥人給冠懷生嗎?怎么不派人送去,反倒要藏起來?” 說起來,凝瓏也不知為甚要把“禮物”藏起來。 或許是不想助長冠懷生的氣焰,不想讓他恃寵而驕,更不想讓他知道,她對他有“寵”。 但不論怎么說,經此一事,她的氣也消了些。 這晚在兩個男人之間斡旋,她早已身心俱疲。撂下話本子,閉上眼很快就已睡熟。 * 待凝理處理過教內叛徒,子時已過。 平京城內,很多商鋪都是巫教派的據點。 這家小倌館亦是。 此刻館內的客人都已走完,熱鬧的館子頓時冷清下來。吊頂的長燈也被摁滅,整個館只點著幾根光亮微弱的桕燭,把館子襯得十分瘆人。 掌柜上前迎接凝理,并主動匯報道:“教首,亥時一刻,小娘子帶著一個男人來了館里。她點了六個男人,用了束腰帶這一樣道具?!?/br> “一個男人?”凝理滿心警惕,“是誰?” 掌柜:“小娘子走后,我趕緊去查了查。那男人正是冠懷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