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攏春腰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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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正給她搭配衣裳,一面挑出時興的衫裙,一面說好。 過會兒孫嬤嬤進了院,凝瓏先挽著她的手臂好生撒嬌。 孫嬤嬤是她的教習傅母,大家閨秀應學的、應懂的事,孫嬤嬤都耐心講給她聽,甚至包括男女之間的事。 她是凝瓏心里認定的干媽,所以在孫嬤嬤面前,坦誠地把疑惑講了出來。 “我懷疑他倆是同一人?!?/br> 孫嬤嬤大驚,怕隔墻有耳,捂著凝瓏的嘴,“傻孩子,這話可不能亂說!世子怎會與那啞巴是一人?” 凝瓏掰落嬤嬤的手,“我的直覺從沒錯過,只這一次不確定,所以這才把嬤嬤請了過來。嬤嬤,你就想個辦法,讓我試探一下嘛?!?/br> 嬤嬤見她心意已決,只能順著她的話說。 “其實呢,這也好查,就看姑娘愿不愿試了。這老話常說,男人的長短,女人的深淺,都是生來固定的。就說那臉、身、聲音,哪個不能偽裝?唯有那地方,就算用靈丹妙藥,也偽裝不了啊,尤其是男人?!?/br> 嬤嬤牽住凝瓏的手,“我知你氣性高,要你與那賤啞巴處一塊去,你鐵定不愿意。所以成不成,就看姑娘自己?!?/br> 凝瓏好奇心強,既有困惑,那無論如何也得解惑。 她很贊同嬤嬤提的這法子。她與程延單獨相處過幾次,無比熟悉程延帶給她的感受。 是不是同一人,一試便知。 凝瓏嗔道:“那就讓他多洗幾次澡,把皮膚都染上香味,最好能洗去一層皮?!?/br> 嬤嬤覺得很稀奇,“這么多年,你心高氣傲,誰都看不上。好不容易看中世子,結果你竟也對一個仆從動了玩心?!?/br> 凝瓏有些羞,“嬤嬤也知道,我那癖好,沒人能受得來。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那還不得趕緊攥在手里?別看他低賤,沒了他,我早被這凝家逼成了瘋子?!?/br> 見她護短,嬤嬤也不好再怨什么,“你耐心等一個時機,可別想一口吃成胖子。物極必反,萬一把啞巴逼急了,轉頭向老爺夫人告你的狀,那就壞了事?!?/br> 凝瓏點點頭,“我心里有底?!?/br> 廿五出發去寧園,等蠱毒散盡,她就折回凝府給大哥慶生。屆時給冠懷生灌點酒,與他春風一度。 剛感受過程延,再品嘗冠懷生,她定能解惑。 送走嬤嬤,凝瓏心里又起了癢,叫云秀喚冠懷生過來。 云秀慚愧道:“管事稟,天剛亮,他就洗了褥子,早早地把要做的活計做了。之后隨打鐵漢子出了府,學習鑄造鐵器?!?/br> 東院下人自由,偏偏有時也壞在‘自由’上面。 “那算了?!蹦嚤С鲆粋€盒子,交給云秀,“把這物悄悄送到寧園,給世子。盒里有信,世子看信便知我想做什么?!?/br> 那盒里正是她從匕首柄處摳下來的瑪瑙珠。 在沒查明事情前,她仍將程延與冠懷生當成兩個人來對待。 兢兢業業地討好程延,回來找冠懷生撒氣。 這樣荒唐的日子,再多幾日也挺好。 作者有話說: 感謝評論營養液~ 第16章 無歇 ◎你竟敢背著我偷人?◎ 剛把盒子送去,不多會兒小廝又請凝瓏去一趟寧園。 凝瓏不愿意,她的心還栓在冠懷生身上,無時無刻不再想著他齊整的腹肌。 她窩在軟榻里,拿著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風。眉眼掃過小廝,淡聲吐了句:“不去”。 小廝倍感惶恐,再三作揖,“凝小娘子就不要為難小的了,小的來傳話,你不去,小的怕是不好交差啊?!?/br> 凝瓏“哼”了聲,團扇往上一遮,不再理會。 她就是欲擒故縱,那又如何?程延一揮手,她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顯得自己忒不值錢。男人嘛,都吃若即若離那一套。你勾著他,時不時給個甜棗,這段關系才能持續下去。 小廝只得拿出殺手锏,掏出一方紅漆盒,請凝瓏過目。 “這是何物?” 小廝嘿嘿一笑,“小娘子打開吧?!?/br> 凝瓏拂開鎖,見一對白玉鐲擱置在此。 “這是……” “凝小娘子好福氣,這對玉鐲可是程家的傳家寶呢。玉鐲是當年國公夫人的嫁妝,后來傳給了世子,說是要傳給世子妃呢。世子為請出娘子,連傳家寶都拿出來了。凝小娘子,這不得給個面子?” 白玉無瑕,浮光流動。凝瓏撩起嘴角,將玉鐲戴在了自己腕上。 他們都知道這玉鐲意味著什么。凝瓏心喜,撫著玉鐲,說當然要去。 她固執以為,傳家寶都拿到手了,程延肯定醉倒在了她的溫柔鄉里。 乘車路上,她幻想著即將到來的見面。 程延可以愛她,但不要太愛她,她嫌麻煩?;楹髠z人各過各的,就算她找冠懷生偷歡,他也不要多管。 這樣想著,笑得愈發明媚。下車時,驕矜地提著裙擺,春腰蓮步,美得令人移不開眼。 凝瓏跟著婢子來到無歇院,婢子指了間屋,說世子在此等候。 凝瓏晃了晃手腕,把玉鐲壓下的重量看作她將承受的榮華富貴。她心情大好,做戲的功夫都更深了些。 推開門扉,聲音嬌滴滴的,能掐出一兜水。 “世子,你找我呀?” 他臨窗而立,似是在插花。手持剪刀,“咔嚓”一剪,一朵海棠就黯然落場。 凝瓏放輕腳步,悄摸移過去,想猛地摟住他的腰,給他個驚喜。 不曾想,待他轉過身來,看見的卻是一張冷臉。 程延冷眼乜她,深意翻騰的眸里,看不出半點深情。凝瓏停在他面前,一時語噎。 盡管三日失聲已過,可程延的聲音還是比平常要啞些。 他竭力壓下喉管處的不舒服,捏起那顆瑪瑙珠,問:“這珠子從何而來?” 瞧他興致不佳,凝瓏只得‘誠實’交代:“院里有個下人,偷帶匕首,居心叵測。我派人將他揍了一頓,又收了他的匕首。一個下人的匕首價值不菲,其中定有貓膩。我想著世子見多識廣,或知道匕首出處,就派人把匕首送過來了?!?/br> 她抓住程延寬大的衣袖,輕輕晃了晃,又故意露出一節白皙的小臂和那對玉鐲。 凝瓏很是委屈,“只是想問世子一些事情,難道這都不可以嗎?” 把小臂露出是想激起他的欲,畢竟他總愛鉗住她的手臂又親又咬。 把玉鐲露出是提醒他,如今她可是他親自定下的未婚妻。怎么,未婚妻問你個事情都不行嗎? 程延聽她一番顛倒是非,演戲的勁差點消散。 他甩開袖,一臉慍怒。 “這是福州奇玩司特供給皇室貴胄的赤紅瑪瑙珠,擁有者非富即貴。你這院里的下人不一般啊,確定只是下人,而不是哪個富公子易容接近你?” 凝瓏面露驚詫,看來冠懷生確實詭秘莫測。 她懷疑冠懷生就是程延,可觀程延這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又不像是對她有所隱瞞。 凝瓏悄摸打量起程延。 個頭甚至比冠懷生還低半個指甲,身量也比他小些。一個是高貴的世子爺,一個是身份神秘的下人。 嘖,確實不像。 程延見她發起呆,眉頭皺得更緊,“發呆?你在想什么?想那個下人么?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你都跟他說過什么話?” 凝瓏避而不答,反倒踮起腳,抬眼看著他的下頜。 她大膽地捧起程延的臉,摩挲著他的臉頰,眼神無比深情。 忽地驚呼一聲,“世子,你的臉側有些紅,是過敏了嗎?” 程延不自在地別過臉。 他為把冠懷生這層身份裝得天衣無縫,不知用盡多少瓶易容膏。為變化身形,服用副作用極大的藥膏。他對榮王說,此計是為勘察凝府??蓪嶋H卻是貪婪地想與凝瓏多相處些時日。 “夏日干燥,過敏實屬正常?!?/br> 凝瓏把他沙啞的聲音當作動.情的前兆。 “千萬要找藥膏抹一抹,要是留下疤就麻煩了?!?/br> 她像個合格的妻,殷切關心著夫君,順便贈去一枚親吻。 親了親程延的側臉,以這曖昧來回避他問出的那些有關冠懷生的話。 程延沒被糊弄過去,捏起她的下巴,眼里滿是打量。 “冠懷生,二十來歲的青壯男人。原本在西院出苦力,后被你親自點名調到了東院,住的還是離你最近的那間屋?!?/br> 他慢慢湊近凝瓏,熱氣噴薄在她耳邊。 “凝府數口下人,你偏偏最照顧他,是有什么心思呢?” 凝瓏滿心震驚,他居然把凝府調查得這么清楚! “世子想知道,問我不就好了嘛。為何還要暗中調查……” “我作為一個女婿,親自了解未來岳丈家,有何不妥?” 凝瓏不想吭氣,關于冠懷生,她半句都不想跟程延提。 程延見她不回話,突然上前鑿住她的腰,手指陷在她腰間軟rou里。 聲音陡然變冷,“你竟敢背著我偷人?” 凝瓏被他箍得生疼,“沒有……” “嘴硬?那我就把他叫來,嚴刑逼供,看看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br> 凝瓏只是用亮晶晶的眼望著他,“世子,你誤會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