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敗給了小皇后 第155節
書迷正在閱讀:懷攏春腰、修仙界公敵竟是我夫君、我開的海鮮餐館爆火了[美食]、瘋狗與公主、東宮互演手冊、藥宗大師姐在星際、風雪待歸人、【原神】火與冰(3p且gl)、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跟弟弟睡了之后(骨科,高H)
霍止舟抬起顫抖的?手擦拭她的?眼淚。 溫夏只望著案上那?圣旨:“燕帝要如?何才能放過鄞慶?” 她音容清冷,杏眼中?再無波動,端莊雍華得只是大盛的?一國之母,公事公稟的?神態。 霍止舟眼底的?光一寸寸黯下去,她的?雍容華貴與清冷刺痛著他,舊疾上的?痛刮著骨頭,他強忍著這難以承受的?痛苦,眼眸也冷了下去。 “放過鄞慶,唯有一法?!?/br> “除了盛國攻下的?烏盧,我要你做我的?皇后?!?/br> 第97章 “如此, 我便撤兵奉還鄞慶?!?/br> 溫夏聽著霍止舟說完,目光如舊, 可心?中岑寂而冰涼。 眼前的霍止舟冷靜從容,完全的帝王之相。 也許她應該稱他為一個足智多謀的好皇帝,可她的立場卻只覺得這樣的他強大而可怕。 “你兩樣都想要?!?/br> “不?,我可以只要你先前所讓的三座城池?!被糁怪劬o望她:“但你,我不?會退步?!?/br> 輕涌的夜風吹著燭芯,燈光跳動,陰影鍍著這俊逸冷淡的臉, 讓霍止舟越發高深莫測。 既如此,溫夏來此緊繃的心?弦終于也可以放開了。 她不?會答應的。 把余生捆綁在一個害死父親的人身邊,這不?是她的底線。 “三座城池是盛國的誠意, 后者?,恕我無?能?為力?!睖叵牡溃骸暗粞嗟劢邮? 我今夜可以留下?!?/br> 溫夏平靜而清冷,除了帶著三座城池的誠意, 她也做好了這最大的退步。 霍止舟目中明顯的震撼,這樣的話從她口中說出,讓他錯愕得意外?。 “你……”他痛苦憤恨:“你竟為了他能?做到這步!夏夏,你不?是這樣的!” 微斂黛眉,溫夏音容冷靜:“燕帝不?夠了解我,如今的我, 便是這般?!?/br> 霍止舟壓抑著目中的憤恨, 久久未語。 月映軒窗, 月光透過薄霧般的窗布灑進案臺, 無?聲落下一案清輝。 冷冽的雪松氣逼近,溫夏腰身一緊, 倏然被霍止舟橫抱起身。 案上?茶盞落地,發出清脆的破碎聲。她后背倒向堅硬的案上?,霍止舟冷戾的雙眼在她身前放大。 guntang的氣息逼近,細腰被這雙大掌鉗住,他吻向她耳鬢,鼻息灼燙而急促。 衣帶散落,他幾乎狂躁而暴戾,手?上?沒有一絲留情。冰冷的唇觸到她嘴唇時,溫夏還是會有下意識的抵觸。 她想起了戚延。 他從前那?么十惡不?赦,她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不?知他如今在哪,可她想他命這么大,從前流過那?么多血都還好好的,他一定?會無?事的。 她的游神,她的冷漠和美目里的空洞,全都刺痛著霍止舟。 他停下這尚還來得及制止的動作,愛憐地吻她嘴唇,可卻不?敢探入,抱著她,他埋在她肩頸,終于止不?住地哭了。 他如一個少年,不?算放聲大哭,那?哭聲只是哽咽和壓抑。 戚延不?要她了時,明明是他先遇見她,明明是他陪伴她度過那?些?難熬的歲月。 他每一日都扮演著一個值得信賴的哥哥,可他多想她也能?在他無?助的時候抱抱他,陪著他,像守護戚延那?樣來守護他。 他的哭聲徹底而痛苦,把所有的淚都留在了她肩頸上?。 他抬起頭,發抖的手?為她系好衣帶,輕輕捧著她臉頰。 溫夏也只在這時,水光盈澈的眼中才有一絲動容,望進他眼睛。 有淚落到她臉頰,他的眼睛漂亮而干凈,像十八歲的溫斯和,清癯溫潤。 屋外?,擎丘與?云匿起了爭執,兩道聲音打破這靜夜。云匿想求見溫夏,擎丘不?允他上?前打擾。 霍止舟緊望著溫夏,眼里的淚干涸,痛苦的神態不?復,他擦掉一切淚痕,一身帝王之相,眉目冷漠深邃。 他起身,背過她望著窗上?月光。 溫夏撐著桌案起身,手?腕處傳來火辣的疼痛,是方才被他磕到了桌角。她沒有抬袖查看,只彎腰去撿地上?的玄色大氅,系好戚延這張足矣遮擋風雨的大氅。 “我會堂堂正正讓你看著我才是天下最強的皇帝,我會堂堂正正讓你再?為我動心??!?/br> 他背影決絕。 沒得談了。 溫夏斂眉拍掉大氅上?的塵埃,走向房門,每一步卻都極慢。 她在想她不?答應霍止舟的要求,是不?是害了大盛?只要她答應嫁給?他,鄞慶與?大盛便安全了。 可心?底馬上?有聲音否定?了她。 那?是溫立璋在說戰爭不?要牽扯女人,一國之難不?是公主和親,弱者?獻美便可解決的。 也是戚延在說,要她好好活著,做她甘愿的事。 拒絕霍止舟,她沒有錯。 她已經盡力了。 打開房門,庭院彎月當空,月光落入她懷中。 晚風攪弄著裙擺,濕潤的春夜里彌散著萬物生長的香氣。 纖細身影無?聲停下,溫夏回過頭。 霍止舟立在光影之中,龍袍衣襟上?的金絲線松散開,被修長的指甲抓破。他的身影孤孑獨立,雙眸的深邃寂落在那?昏暗的燭光中。 溫夏望著他,任月光把他照清,又任晚風將他吹遠。 九歲的溫夏,十二歲的霍止舟,也終被晚風吹散開,落在天地間各自的南北。 她回過頭,踏過月光離去。 笛聲綿長而憂郁,寂落在這靜夜之中。 霍止舟吹著手?中的白玉笛,明恒夫子的笛音色悠遠,吞沒著高漲的凄涼,直至月下身影再?也不?見。 …… 馬車穿出城門,疾馳在夜色中。 溫夏坐在車廂里,什么都沒有辦到,黯然地靠著車壁。 云匿留心?著四周,這才與?她低聲道:“皇后娘娘,皇上?回營了!” 溫夏驀然睜大眼:“你說什么?” “方才收到暗衛放出的哨聲,皇上?回營了!” 溫夏喜極而泣,緊扶著車廂:“再?快一點,快些?回去!” 她就知曉戚延不?會死的。 溫夏忍不?住笑了起來。 馬車疾馳在夜空下,耳鬢風聲獵獵。 溫夏終于回到軍營,沒有等云匿來扶便撐著車壁要跳下車來,卻見夜色盡頭疾奔而來的挺拔身影。 戚延沖進月光中,一雙黑眸緊落在她身上?,高大身軀直奔向她。 溫夏跳下馬車奔跑,大氅凌風翻飛,她穿越這片再?也沒有阻隔的夜,被他雙臂緊緊抱在懷中。 她抱緊了戚延,深深埋進他胸膛。 這一刻萬物好像都安靜了,只有他和她的心?跳聲。 她抬起頭,淚光里的男人俊美無?儔,深眸涌動著淚光,也倒映著一輪月。他翕動著干裂的薄唇,卻沒有吐納出言語來,只把一切言語匯聚在一雙深眸里。 “我走不?動了,你可以抱我嗎?”溫夏的嗓音帶著一點哽咽的鼻音,她也不?知這時隔一年多的相見,第一句話竟是這句??伤p腿發軟,從燕軍營地到他身前,從迷惘擔憂到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似從虛空里、也是從刀尖上?趟過。 戚延橫抱起她,將她放到帥營的床榻上?。 她的繡鞋沾著草屑與?泥漬,戚延垂下眼眸,半跪在她腳下為她擦去塵霜。 溫夏淚如雨下,望著他眼下一片青色,那?干裂的薄唇上?結著血痂,他下頷也布滿青色的胡茬。 戚延好像不?一樣了。 他的成熟,他眸底的穩重,他的小心?翼翼。 溫夏環住了他。 戚延緊緊擁住她纖細的身體,埋在她鬢間狠狠嗅著她的香氣。 溫夏笑著流出眼淚,忽然聞到空氣里的血腥氣:“你受傷了?” “不?礙事?!逼菅拥纳ひ舫墒於判?,帶著一絲劫后的低啞深重。 溫夏觸碰著他肩膀,他身上?的靛紫色中衣是剛換的干凈衣裳,可傳出濃郁的藥氣,那?夾雜的血腥之氣應該是方才抱她時所致。 溫夏哽咽著:“這幾日你都在哪兒?” “在一處深林里頭,我無?事了,夏夏?!?/br> 戚延昨日醒來時,與?陳瀾不?便發出信號引軍中來營救,怕同時引來燕軍。他便與?陳瀾試了各條偏僻小徑才回到軍中。 陳瀾受傷嚴重,他昏迷那?幾日都是陳瀾在守他,與?野狼廝斗。等他醒來陳瀾便倒下了,這一路扛著陳瀾回來,身上?傷口撕裂嚴重。 胡順便是見他傷得太重了才沒有告訴他溫夏來了,直到方才太醫為他清理?縫合好傷口,胡順才說溫夏來了,還擬了圣旨去了燕軍軍營。 戚延深深的自愧:“他可有欺負你?” 溫夏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