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敗給了小皇后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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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斯立回眸看一眼溫夏,溫夏伏在桌上,香腮酡紅,盈盈杏眼嬌媚含情。 “大哥,別走,夏夏舍不得你走,你們都走了,就丟下?我一個人?了……”她伸手要來拉溫斯立。 溫斯立在說一些君臣之禮的話,也讓白蔻阻攔這一切,但他皺了皺眉,頭腦昏沉,雙腳也輕飄飄的,渾身血液洶涌橫撞,似一股灼燙之欲不得紓解。 眼前越來越眩暈,李淑妃喝了大口的酒,要給他敬酒,她說她自小就羨慕武將?,崇拜武將?。 溫斯立借尚存的理智擋開?李淑妃,緊望早已嬌嗔含情的溫夏,猛然道:“酒中被下?過藥!扶皇后去寢宮,送我出宮,李淑妃也飲過此酒,派人?送她回宮,且勿傳出此事!” 白蔻與?香砂早已臉色大變,著文?忙叫上內侍來扶溫斯立。 理智尚存,溫斯立忍著?渾身難受大步離開?,卻被李淑妃拽住寬袖。 女子雙頰紅透,似也起了藥性?。 溫斯立欲拿開?她的手,卻發覺李淑妃力氣實在太大。他入宮并未攜帶利器,唯有拔下?李淑妃發間金簪劃破袖擺,倉促離去。 白蔻命穩重?的宮女與?李淑妃身邊的錦翠,務必要將?李淑妃安全?送回宮,路上不要出岔子,也不要讓旁人?知曉。 再回寢宮,溫夏玉白肌膚薄紗半掩,鬢云亂灑,嬌艷嫵媚,喃喃在笑,又喊“大哥再喝一杯”,又喊著?二哥哥,三哥哥,四哥哥也來。 香砂俯在溫夏耳邊不知在說什么,白蔻唯聽見溫夏嬌聲問:“你說四哥哥在哪兒??” “你在與?娘娘說什么?” “娘娘糊涂了,我問娘娘可否要傳太醫?!?/br> 白蔻目中擔憂:“徐太醫早已不在宮中當值了,你去傳太后身邊的李太醫。那酒膳皆是我們鳳翊宮備的,如今不知是在御膳房里頭出了差錯,還是在自己宮里頭,要把所有人?看管起來?!?/br> 香砂踟躕片刻,只?能起身去辦。 溫夏在看她心口那朵玉蘭,瑩白如玉之間,玉蘭花嬌羞盛放。她撫摸著?花瓣,早已失去理智,貴女的嬌矜卻刻在骨子里,終于令她明白她此刻到底怎么了。 她抬起頭,濕紅嫵媚的含情眼艷光瀲滟:“白蔻,我難受嗚嗚嗚……” “奴婢去打冷水,娘娘等著?!” 白蔻剛轉身跑去,驀然撞見殿門外?疾步走來的帝王。 戚延緊繃薄唇,面色森寒,在望見里頭情形時似終于松動下?來。 溫夏已經花容失色地躲進了衾被之中,卻燥熱難耐,發出難受的低泣聲。 戚延眸色森冷:“溫相在何處?” “溫大人?匆匆來吃了口飯便走了!”白蔻焦急的聲音里打著?哭腔,何曾見過這樣的大事。 這后宮里即便從前中宮不得寵,可有太后罩著?,妃嬪又沒有心計,從無任何勾心斗角之事發生。 “下?去?!?/br> 白蔻不得已退下?,回頭擔憂地凝望溫夏。 胡順在外?焦急與?她道:“白蔻jiejie快把殿中發生的事如實告訴我,我好去查。方?才?有宮女攔住皇上,說皇后娘娘與?兄長yin.亂后宮!” “胡說!溫大人?早就走了,不信你搜!” 白蔻終是冷靜下?來,如實向胡順說起此事。 寢宮之中。 溫夏望著?居高臨下?的戚延,懼怕地縮向最里側。 他一雙眼眸漆黑無際,但那眸底的深意她實在太過了解。明明恨得不愿再同他說一句話,這幾乎失禁的痛苦中還是殘存著?最后一絲理智。 “我兄長已經走了,那是我大哥,我們絕無茍且?!边@聲音出口,連她都忍不住哭了,她不愿用著?嬌媚的聲音,就像在乞求他的恩寵。 戚延將?她從衾被中拽出,深眸一覽無余,嗓音暗?。骸半扌拍??!?/br> 他俯下?身,含住她顫抖雙唇。 溫夏拼命地嗚咽掙扎,他guntang大掌所經之處,都令她軟了腰骨。她厭惡這樣的溫夏,厭惡戚延,厭惡這下?藥之人?。 她想,她明明對誰都沒有脾氣,她明明把后宮姐妹照顧得這般好,為什么還是會有人?要害她。 她想,她不適合生存在皇宮,不適合生存在有戚延的地方?。 極致癲狂的愉悅有多高,溫夏的心臟就有多痛。 玉蘭花開?,玉蘭花敗。 一夜一日,她一顆心都消亡了。 …… 睜開?眼時,溫夏不知時辰,恍恍惚惚,一切畫面洶涌闖入腦海,她濕潤了眼眶,衾被中的手死死抓著?床單。 她都對戚延說什么了? 她怎么能說出那些話? 她嗓音沙啞,問著?時辰。 白蔻說是十九了。 溫夏眼睫顫動,望著?陽光投射著?屏風上的盎然山水,帳頂的百鳥朝鳳,任眼淚滑出眼眶。 白蔻說:“那藥是合歡散,皇上、皇上與?您在殿中兩日……您身子虧了太多,太醫開?了藥讓您睡了三日?!?/br> “皇上已經查出是阮妃下?的藥了,她從來都沒有對咱們真?心過,一直抓著?這機會,二月里溫大人?班師回朝時她就想設計您了,一直等到現在才?有機會?!卑邹⒄f,誰都知道溫家三子都是義子,都不是溫夏的親兄,阮妃本想以此來讓溫夏失寵。 “皇上很震怒,胡公公灌了阮妃那藥,這三日每日都喂,今早傳來消息,阮妃是暴斃亡的?!卑邹⒄f死狀極慘,身上連塊遮羞布都沒有,被丟去了亂葬崗喂狗。 溫夏抱了抱雙臂,只?覺得渾身都冷。 她是應該恨阮妃,可她想,她們的榮寵與?生死不過都只?在戚延一念之間。 他現在對她寵愛有多深,也許冷落時就有多無情。 溫夏喃喃著?:“十九……” “是啊,都過去這么多日了。但娘娘別擔心,溫大人?派人?來了信,他已經無事了,如常趕去了北州?!卑邹?信呈上:“這幾日您睡著?,奴婢一直沒有機會讓您看到信,怕生事端,所以才?逾越先拆開?看了。還有,李淑妃的事皇上不知道,奴婢請了李太醫去看她,不過到底還是受罪了?!?/br> 溫夏看完信,起身赤足踩在床邊地毯上。 她在這張奢貴的羊毛栽絨獸皮地毯上原地走動,腳趾感受著?絨毛細密溫柔的觸感,一面安靜地讓白蔻為她穿戴。 白蔻有些詫異:“不沐浴嗎?” 溫夏說不用。 她往昔的習慣一天總要沐浴至少兩次,也許眼下?讓白蔻太過意外?,愣了片刻才?為她拿來衣衫。 溫夏安靜地掃了一眼:“我要穿月白蝶紋那件曳地錦衣?!?/br> 她換上了曳地長裙,半綰的長發只?斜簪一只?粉紫翡翠簪,這奢美的玉簪還是很久之前燕國敬獻之物。那時,她是真?的開?心,真?的覺得以后可以跟戚延過一輩子。 她走到庭院中,讓陽光落在身上,而不是像從前那樣怕日光灼傷白皙肌膚,總是撐傘。 戚延快步走進鳳翊宮,在庭院那頭停下?腳步。 她醒來后便有宮人?過去傳話,他得知消息便即刻趕來了。 溫夏遙遙凝望他,這人?眉目英雋桀立,貴氣天成,可惜她實在想不起她初見他時的模樣,腦海之中,只?是藥效之下?,他誘哄她說的那些話,那些羞恥的,或是她嬌吟地說她喜歡他的話。那張眉眼,她記憶深刻,只?愿往后白晝黑夜都再見不到他。 戚延見她安然靜立,松口氣般彎起薄唇,來到她跟前。 “朕已處置了害你之人??!?/br> “多謝皇上?!?/br> “你可覺身體不適?” “沒有?!?/br> “還未吃過飯?那隨朕去用膳吧?!?/br> 溫夏抬眼安靜地望著?他:“你賜我回青州行宮吧?!?/br> 戚延眸色一變,眼底幽邃冷厲:“你說什么?” “那藥應該讓你很開?心才?是,臣妾侍奉您,侍奉得那樣好,那就賜我一個恩典,讓我回青州行宮?!睖叵挠?這雙往昔怕過無數次的深眸,“或者你若不愿,那就賜我一間冷宮,余生讓我自生自滅?!?/br> “溫夏,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戚延臉色鐵青,言語似從齒關緊咬迸出。 “娘娘,您身子不適,快隨奴婢回屋吧!”白蔻慌張地要來攙扶溫夏。 溫夏道:“下?去?!?/br> 她的嗓音是一貫的軟糯,可這一聲不帶溫度,冷冷斥退白蔻與?整個鳳翊宮的宮人?。 她望著?戚延:“我不愿再侍寢,從今以后,我也不會為你綿延子嗣。請皇上賜我歸行宮,或賜我一間冷宮?!彼蛳?去。 戚延手掌緊握成拳,溫夏看見掉落一地的陽綠翡翠碎片,是他扳指的龍紋,攙著?幾滴血,被他捏碎了。 她被他布滿青筋的手掌拽起身,他的眼眸里竟有她從未見過的痛苦。 “你在同朕說話,還是你沒睡醒,不曾清醒?” “溫夏,你那日如何回答朕的,你不記得了?” “那是我被藥物沖昏了頭腦,那不是我的真?心話?!?/br> 那時他把她送上云端,問她不要再與?他賭氣了,回到從前好不好,她說好。那時他問她是誰,她說是您的妻。那時他問,喜不喜歡阿延哥哥,她說喜歡。 她被欲念攜裹。 被威壓強迫。 被幼時這鳳命在身纏住了一輩子。 溫夏昂起臉來,這樣近的距離,她敢與?他毫無怯意,再不懼怕地對視。 她流下?眼淚:“我只?讓你選,是我去行宮,還是住冷宮,還是你把我的尸體也丟去亂葬崗?!?/br> 戚延眸光顫動,不可置信,又好像終于有了一絲懼怕。 他好像第一次認識這般的她,嗓音無比暴怒:“你瘋了?” “溫夏,朕哪里對你不好?” “知道幼時讓你受了苦,朕向你道歉了,為了讓你開?心,朕能做的都做了。朕甚至想彌補你的童年,想把那棵桃樹還給你……” 說到這兒?,戚延終于忍著?猩紅的眼眶,拉過溫夏的手,帶她去東宮看那一棵桃樹。 陽光下?的桃樹枝繁葉茂,終于在這清冷的東宮中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