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敗給了小皇后 第53節
書迷正在閱讀:懷攏春腰、修仙界公敵竟是我夫君、我開的海鮮餐館爆火了[美食]、瘋狗與公主、東宮互演手冊、藥宗大師姐在星際、風雪待歸人、【原神】火與冰(3p且gl)、病美人在修羅場不干了、跟弟弟睡了之后(骨科,高H)
起?身的瞬間, 溫夏險些絆倒,不顧一切接過香砂遞來的信。 [夏夏親啟 一別三載, 睽違日久。 未悉近況,拳念殊殷。 建始三年,吾于亂軍中與溫家軍失散,顛沛患疾,愈回記憶,已拾家門。家門有難,又?為父守喪, 諸事纏身,吾不得脫身。昔聞噩耗,痛父罹難, 未及歸來,稽復乞諒。吾今尚好, 府中?諸務錯亂龐雜,又有病母日需侍疾。 今時今日, 唯嘆噫吁。吾思夏夏,吾念夏夏,吾憂夏夏。 書?短意長,夏夏妝安。 海天在望,不盡依遲。 順頌春祺,并盼賜復。] 溫夏已在這字里行間中?淚如雨下?。 高興的是四?哥哥還活著, 不僅恢復了記憶, 還沒有忘記溫家人! 她反復地讀這些字, 回憶著記憶中?清雋雅致的白衣少年。 她多?想四?哥哥現在就在眼前, 她現在就能見到他。 白蔻遞上手帕,溫夏擦拭著眼淚, 卻是邊哭邊笑,忙問香砂:“是何人給你的信,可還能找到那人?” “那人模樣?記不清了,是個中?年男子,但他說?四?公子知曉憶九樓。娘娘的回信可以放到憶九樓,他自會?派人去取?!?/br> “難道四?哥哥也在京都嗎,那為什么他不見我?” 溫夏落著淚,反復讀著這封信。 四?哥哥說?他家中?諸務纏身,且家門有難,所以他這些年該是有很多?難處吧。那他為什么不找溫家幫助他? 她起?身急急奔向書?房,找出紙筆回信。 今日于溫夏而言,是嶄新的開?始,帶著許多?希望。 她不僅給四?哥哥寫了回信,還將此事告知給許映如與二哥哥、三哥哥。溫斯立已在回京途中?,她便沒有寫信,而是等著將這個好消息親自告訴他。 人逢喜事,這幾日里溫夏格外開?心,在鳳翊宮聽起?戲。 她從前也愛看戲,自從被戚延訓過后,這還是第一回 再召回戲班子。 臺上唱的是一出新科狀元回鄉遇惡霸欺女,正在斷案的戲。 溫夏未想戚延會?來。 胡順高聲稟報皇上駕到,臺上戲子忙暫停落跪。 溫夏起?身行禮。 戚延看了眼臺上,示意戲子繼續,坐在了溫夏身側。 “皇后近日心情?不錯?” 溫夏微頓,想起?戚延也幫她尋過四?哥哥,斂眉道:“是臣妾的四?哥哥找到了,多?謝皇上之前為臣妾尋親?!?/br> “這乃喜事,朕安排你們?親人團聚,他在何處?” 溫夏搖頭:“四?哥哥之前失憶,如今尋回記憶,家門有難,暫時不得歸來?!?/br> 戚延微頓了片刻,也許是在權衡與溫家的仇恨,終是沉聲道:“既然有難,你可以告訴朕,朕為你解決?!?/br> “四?哥哥不愿再給溫家添麻煩,他應是有考量的?!睖叵奈丛偬峒按耸?,既然相認,便也有了歸期,四?哥哥終會?回來的。她專心看臺上的戲。 戚延順著她目光看去。 臺上男子長身玉立,頗有清癯文人之風,白袍腰間系了一只笛。 溫夏視線便盯在那笛上,不知想起?什么,杏眼中?漾起?溫柔笑意。 戚延微微挑眉:“你喜歡男子吹笛?” “嗯?!?/br> 他手指敲擊在膝蓋上:“你的宮女說?你會?彈琴,是喜歡音律的?” 溫夏還是輕輕抿唇地點頭。 “既然你喜歡,那朕學笛給你聽,像那日杏花林中?的男女,一起?合奏?!?/br> 溫夏聞言終于有了些情?緒的波動,視線落在戚延那雙常年握劍的手上。他的手骨節分明,連修長的線條感都自帶凌厲與力量。 這樣?一雙手,吹得了笛么。 “皇上是一國之君,應當以國事為重,臣妾不敢為這瑣事打擾皇上?!?/br> 戚延皺眉:“夏夏,你小時候活潑可愛,朕希望你能回到從前那樣?,不必拘于宮里這些條條框框?!?/br> “身為皇后,理當有一國之母的職責,中?宮要擔得起?表率?!睖叵暮芷届o地說?這段話?。 戚延臉上神色一時僵凝,薄唇緊抿,似被她話?給噎回去,眸底有些暗惱。 他不會?不知道這些話?是他自己說?的。 溫夏心頭生起?一股快意,但這幾日心情?好,不愿再跟他掰扯,終是給了他一個淺淡的笑臉:“臣妾看乏了,皇上還想看么?” “皇后歇著吧?!?/br> 戚延起?身離開?,回到乾章宮。 胡順將各式各樣?的笛都找來了,有玉笛、竹笛、骨笛,且有許多?都是古時候音律名家之物,十分寶貴。 一排排宮人皆小心呈著托盤中?的笛供帝王挑選。 戚延看上了一支竹玉笛,管前后兩端是墨玉制成,上鏤刻祥云烈焰,依稀可辨前主人不羈風骨。 但戚延只是拿在手中?撫弄了一番,便放回托盤,選了旁邊一支白玉長笛。 此笛通體?瑩白,一眼便有溫潤雅致之風。 戚延留心過溫夏,知曉她喜愛此種玉笛,他橫到唇邊試著吹出一聲。 宮中?樂師已皆領命來到殿中?,負責教授戚延學笛。 幾個朝臣來稟報政務時,便見到了這番景象。 龍椅上的帝王皺著眉頭握手中?橫笛,十分難辦的模樣?。 朝臣稟報完政務,戚延如今比從前多?了耐心,都會?聽完,拙令他們?如何查辦。 刑部尚書?躊躇片刻稟道:“皇上,還有樁案子本?不該請示您,但頒布此令的是您,還請您定奪?!?/br> 刑部尚書?細細稟來,原是京都中?有戲班子排了出一見鐘情?的戲,戚延之前下?過嚴令,凡有唱這種戲、寫這種書?者,一律抄家并罰當事者斬首。 現下?此戲班子十二人皆被抓獲,但家中?親眷鬧得很兇,說?當今皇帝都可以一見鐘情?,憑什么庶民不可。遂已鬧得滿城皆知。 戚延聽得皺起?眉,他與溫夏之事并未言明,是滿朝文武默認他如今接納了皇后,誰敢揣度他堂堂帝王是不是對皇后一見鐘情?。只要他不再廢后動、搖國之根本?,朝臣樂得不問緣由。不知這是從哪傳出去的。 戚延道:“不過一出戲而已,何必鬧成這樣?,要將人抄家斬首。燕國注重禮儀文化,素來嘲我大盛粗通文墨,朕如今思量,這律令廢了吧。天下?文人墨客,愛寫什么詞,愛唱什么戲,言論開?放,隨他們?去?!?/br> 刑部尚書?聽得呆愣。 去年還在金鑾殿上龍顏大怒,限制此令的不正是龍椅上的人。 果然伴君如伴虎。 誰都無法知曉皇帝變臉的速度有多?快。 朝臣退下?后,戚延繼續學起?笛。 他并不擅音律,但要記住教習之法并不難,只差勤練。 …… 奉先殿長亭中?,傳出陣陣斷頓的笛聲。 前來的阮思棟與梁鶴鳴皆笑戚延。 戚延冷眼掃過他們?,指腹攏在笛孔上,繼續試著節奏。 梁鶴鳴取笑他:“皇上若是練好了,吹出一首好聽的曲子了,臣正好可以在你笛聲中?打拳,陪伴皇上?!?/br> 戚延冷冷丟給他一個眼神。 阮思棟道:“皇上連笛都學了,是不是變得太詭異了些?” 戚延頓了一瞬,放下?手中?玉笛。 “在青州的最后一夜,朕帶皇后去做過船,岸上有一對鬧著玩的小童,演的有些像朕小時候,朕小時候也這么欺負過她?!?/br> 戚延默了片刻:“當時她看見那女童哭,手上繡帕都要捏爛了,朕就知道她忘不了小時候被欺負的事?!?/br> 回宮后戚延不說?,不代表他那晚沒看見。 溫夏的貌美,他初初只有強者征服之欲。后來腦中?不斷浮現她幼時陪他玩,陪他讀書?,陪他跪,藏著食物悄悄帶給他吃…… 那他最初這欲望,是不是有點太不算東西了? 他有三個meimei,皆是先皇與妃嬪所生。他七八歲便改了個暴躁性子,三個公主皆不愛與他玩。 只有溫夏陪過他啊。 阮思棟道:“皇后性格溫善,你都已這般低頭表態了,用不了多?少時日,她應是會?放下?過往?!?/br> 戚延輕扯薄唇淡笑了下?。 回乾章宮后已是深夜,胡順來道,溫家大軍還有四?日便可抵京,禮部在安頓如何迎接,朝臣的意思是,希望由皇上親自在宮門內迎接,以示嘉誠。 若擱在以往,太后來安排戚延此事,戚延定會?逆反,絕不去迎。 但自溫夏回宮后,太后好像一瞬間便在戚延的生活中?銷聲匿跡般,除了前幾日那夜他歇在鳳翊宮時來傳過幾句話?。 他的母后深刻地明白,她的存在就似戚延心頭一根刺。只要她不出現不打擾,戚延便可多?接受溫夏。 今日腮幫子疼,戚延連飲水都痛,淡“唔”一聲答應了,擺擺手讓胡順下?去。 他本?欲早早安寢,但兵部急報入朝,說?郯城關副將飲酒大醉,致使郯城關把守不嚴,令烏盧千人騎軍入城搶掠,奪走許多?糧財物帛,掠走流民。 戚延已換寢衣,正挽袖凈面,聞聲臉色一變,俊美面龐皆是慍怒。 他厲喝:“何時的事?” “兩日前?!焙樸枫贩A道:“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奏報,溫將軍已領軍去奪搶掠之物,要給烏盧教訓,還遞了請罪書?,他管教不嚴,甘愿領罰。眼下?兵部幾位大臣正在殿外,等候召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