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包拆出男朋友[娛樂圈] 第1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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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晴的時候不晴,不該晴的時候倒是晴得很勤快,他嘀咕著。 陸子羲今年十六歲,讀高一,比起同齡人來說抽條有點晚,因此個頭不算很高,臉上還有點殘存的嬰兒肥,是沒徹底長開的少年模樣。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特別在意每天的鍛煉時長,希望快點開始抽條,每當發生昨天那種因為下雨取消體育課的事情,他就會心情不太好。 今天是個艷陽天,但偏偏今天學校白天月考,晚上講題,他就是想鍛煉也沒時間。 陸子羲伸了個懶腰,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大好晴天,又遺憾地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籃球,深知今天想要打球是不可能了,只得一只手拿筆胡亂地劃拉幾題臨時抱佛腳,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書桌下轉著球,過過手癮。 正當他一邊摸魚一邊留神班主任的動靜時,一道身影突然從窗邊閃過,嚇得陸子羲球直接脫了手,抓起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狂寫,過了好半天,聽見周圍的動靜一切如常,才敢試探性地抬起頭—— 來的人卻不是他們班那個連考前幾分鐘都要扣來學習的班主任。 站在窗口的是一個同齡的男生,但看起來又似乎比那些正在走廊上到處跑的同學們要成熟一點。 他的個子很高,腿很長,哪怕是逆光,皮膚也白得發亮。盡管是正在長個兒的年紀,看起來也并不顯得單薄,肩寬已經和成年男人差不多了,像個模特一樣站在那兒,將身上的襯衫配夾克穿得極其亮眼。 是的,他還沒穿校服,其實光這一點就足夠吸睛了,而且他還長得很好看。 “晏允臻!” 陸子羲想了一會,才想起這個有些復雜的名字,推開窗戶,揮揮手,招呼了一聲。 這并不是他有意怠慢,實在是因為他這個同桌出現在學校的次數,屈指可數。 在陸子羲入學之后的這大半年里,他幾乎一直都是一個人坐。要不是晏允臻大多數情況下會按時來學校參加考試,陸子羲都快以為自己沒有同桌了。 晏允臻聽見了他的聲音,轉過頭來,輕輕點了點頭,沒露出什么表情:“早?!?/br> 晏允臻的眼睛很深邃,看人的時候總帶著一種很認真的凝視感在里面,讓人感覺到自己很受尊重。 因此哪怕他說話時的口氣平淡,陸子羲也并不感到冒犯,只覺得對方性格如此。 于是他沖著被走廊上的人群堵住的晏允臻友好地一笑,主動起身,從教室后面拿了塊抹布,去幫忙給對方擦桌椅。 說起來,畢竟是他非要和人家坐同桌的,不對人家好一點,好像不像話。 陸子羲一邊想著,一邊更加勤快了。 兩人相識的起因是軍訓的時候,他打軍體拳打得很好,和晏允臻一起,被選成了優秀學生代表。 也不知道為什么,比起他這個從小耳濡目染軍隊訓練的大院子弟,晏允臻打軍體拳和做格斗示范時的動作居然還要更穩準狠。陸子羲受了人家幾次指導,就自來熟地和他勾肩搭背起來,“老晏”“老晏”地叫著,分座位的時候也強行拉著他成了同桌。 直到后來晏允臻第一天正式來上學,引起了夸張的全校性轟動,陸子羲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家那個只能看中央十套的電視機讓他錯過了一些關鍵性信息—— 自己的同桌,好像不是個普通人啊…… 在那之后,陸子羲才在同學們激動的只言片語中,捕捉到了一些關鍵性信息。 自己的同桌,晏允臻,是目前國內影視業兩大巨頭之一的遠鴻傳媒的創始人,晏遠鴻的獨生子,mama是著名華裔混血超模辛西婭。 據說自從他很小的時候,遠鴻就發現了他驚人的表演天賦和相當過硬的外貌條件,因此他從小就開始涉足演藝圈,很多陸子羲從小看到大的童裝廣告,記憶中的經典電影中的孩子,都是由自己的這位同桌演繹的。 陸子羲也曾聽其他同學聊過,一般像這種童星出道的演藝圈人士,或者單純就是權貴之家的孩子,要么就會送去高昂的私立學校,要么就干脆不上學了,在家請私教。 但偏偏這位晏公子的成績好得出奇,自己憑本事考上的重點高中總不能不許他去上,于是就這樣,陰錯陽差地,兩個原本可能一輩子都沒有交集的人,居然成為了同桌——只不過因為工作原因,晏允臻真正來上學的次數屈指可數。 不過陸子羲知道這一切之后,對晏允臻還是該怎樣就怎樣,既不巴結,也不故意避嫌冷落。 明星怎么了,演員怎么了,富二代又怎么了,誰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大活人呢? 反倒是在這種情況下,晏允臻還能堅持盡量不漏下每一次月考段考,甚至成績還能一直名列前茅,更讓陸子羲感到佩服。 思考間,晏允臻已經費力地穿過了因為他而引起sao動的走廊,走到了正在搬東西騰位置的陸子羲面前。 “不好意思啊,有點亂?!标懽郁艘贿吺置δ_亂地收拾著,一邊說,“班上東西有點多,就我這有點空,他們總愛把東西往這兒堆,我說這兒還有人呢,別亂堆,說了也不聽……” “沒事的,反正我也不經常來班里?!标淘收榈故遣惶橐?,但對陸子羲的善意,他還是很感激,“謝謝你?!?/br> “和我還客氣什么啊,我們不是同桌嗎,應該的?!?/br> 陸子羲答應著,這才抬頭,忽然注意到晏允臻的發型十分精細。 再仔細一看,他頭上定型的發膠還沒去掉,因為造型做得很好很自然,這才沒被發現。 可能是凌晨或者早晨剛參加完什么活動就來考試了吧,連卸妝去造型的時間都沒有嗎…… 陸子羲想著,心中莫名起了一絲憐愛和同情。 等回過神來時,他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惡心得夠嗆,趕緊搓了搓胳膊,試圖將這個想法從自己的腦海中趕出去。 同情也就算了,還憐愛,自己這腦子沒病吧! 晏允臻倒也沒在旁邊當甩手掌柜,見他空出手來,立刻主動上前,沉默地和他一起擦干凈許久不用的課桌,將里面雜七雜八的其他東西搬出去,放到了班級后面的雜物柜里。 晏允臻一抬手,陸子羲忽然聞見了什么,但味道很淡,他吸了吸鼻子,又聞不見了。 是錯覺吧,他想,或者是春天的什么花? —————— 等到晏允臻真正落座的時候,陸子羲才意識到有哪里不對勁。 他好像又聞到了那個很好聞的味道。 這什么,信息素嗎?我的同桌校草其實是個絕世大a? 他無厘頭地想到班上女生傳閱的小說,吐槽了一句,又不動聲色地抽了抽鼻子。 真的很好聞,好像是某種熏香或者香水,還透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奇特的味道,讓他忍不住想深呼吸,甚至想把腦袋埋在里面深呼吸,似乎正在戰栗的靈魂,都能從中得到安定—— “哎考試了考試了啊,”班主任老趙的聲音打斷了陸子羲的思緒,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到了講臺上,拿教鞭敲了敲講臺壁,因為抽煙而沙啞的嗓子扯著喊道,“座位分開,動作快點!” 晏允臻很聽話,低著頭,主動拉開了一段距離。 陸子羲看了看他,又嗅了嗅空氣,又看了看他。 可能是被陸子羲盯的時間太長了,晏允臻終于偏過頭來,露出了有一絲疑惑的神色。 “沒什么沒什么?!标懽郁粟s緊把頭扭回去,過了一會兒,卻又再次忍不住把頭扭向晏允臻的方向。 晏允臻忽然站了起來。 “干嘛?發卷子了?!卑嘀魅卫馅w看了一眼晏允臻,示意他坐下,“有什么事待會再說?!?/br> “老師,我想和陸子羲換一下座位?!标淘收榭戳艘谎勖恢^腦的陸子羲,說。 老趙也一愣,看了一眼旁邊一臉無辜的陸子羲。 “我沒意見?!标懽郁穗m然一頭霧水,但趕緊也站了起來。 老趙看了看他們倆,想不出有什么問題,于是沒多廢話,大手一揮:“都同意,那就快換?!?/br> 陸子羲收拾好自己的文具,走到晏允臻的座位上,轉頭再看過去,卻愣了。 他原來坐的座位很曬,因此他每次都會拿一本練習冊擋住,盡管如此,還是會被邊邊角角漏出的太陽照整整一早上,天氣熱的時候都能曬出汗。 而晏允臻比他更高,練習冊根本擋不住春日的陽光。他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加上是混血兒,五官立體分明,簡直像一座白得能反光的雕像。 自己則正好落在晏允臻的影子里,一點太陽都曬不到,總算得到了難得的陰涼。 “這,我……” 陸子羲急了,他一直盯著晏允臻看,絕對不是想讓人家替自己擋陽光的意思啊,他沒那么多心眼! 雖然看著其他靠窗的同學可以和同桌輪流換著坐,而他只有靠窗被曬和靠走廊被曬兩種選擇,也會有點羨慕,但他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但晏允臻換完座位就不再看他,平靜地接過前面同學傳來的卷子,并遞給陸子羲一張。 “……謝謝?!?/br> 陸子羲懵懵地接過他的卷子,抬頭看著他淺淡的瞳色在陽光的照耀下幾乎變成美麗的茶金色,睫毛很長,卷曲上翹,有種莫名的乖順感。 好好看啊。 陸子羲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甩了甩頭,拔開筆蓋,埋頭寫了起來。 “不客氣?!?/br> 他聽見晏允臻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輕且深沉,像黑色被子里的鵝絨。 ———— 一天的考試結束的很快,轉眼到了傍晚。 陸子羲感覺自己這次考試發揮得還不錯,因此心情很好,唯一有點氣不順的是不知道誰在考試的時候開了窗,春日里清風吹拂,正好將晏允臻那邊的空氣帶到了陸子羲這邊來,弄得他鼻子不停癢癢,連做題也心猿意馬起來。 雖然知道考試的時候不能東張西望,但陸子羲還是忍不住往晏允臻那邊看了好幾次。 說起來,晏允臻真的和他刻板印象中的十幾歲的男生不一樣。 他好像不會急躁,不會生氣,總是平和而專注,禮貌而得體,連考試時都能保持絕對的平靜。他不會瘋跑,從不莽撞,每一天都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哪怕出汗,也是清清爽爽的。哪怕穿著一模一樣的校服,只要他出現,就是人群的焦點,仿佛自帶光環,像天神蒞臨人間。 陸子羲也不好形容自己的心態,但他只知道,如果有機會,他真的很想和晏允臻做很好的朋友,但晏允臻總是離他那么遠。 收卷完畢,陸子羲嘆了口氣,又最后朝晏允臻的方向看了一眼,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也太離譜了,居然能有男生是這樣的嗎?” 陸子羲猛然聽見這樣一句話,不由得有些好笑,心想這是誰把我的心里話給說出來了,剛一回頭,卻看見班上那幾個和自己向來不對付的男生湊在一塊,正在對自己這邊指指點點。 陸子羲順著他們指的方向看過去,正好落在窗邊的晏允臻身上,臉色頓時就有點不太好了。 此時晏允臻已經替他挨了一天的曬,哪怕中午的時候陸子羲說想換回來,晏允臻也沉默著沒同意,陸子羲也只好繼續心虛地享受著來自同桌的福利。 可能是因為早上參加完活動就匆匆趕來考試,中午也沒怎么休息,下午就又考了一場,春天的太陽又曬得人春困,晏允臻看起來有一點少見的疲憊,趴在桌子上瞇起了眼睛,睫毛一眨一眨的,仿佛馬上就要睡著了。 那群沒出息的東西,也正是認為晏允臻正在補覺,才敢在班上露出陰陽怪氣的表情,開始抱團嘲諷,“一介戲子”“白得不像個男人”。 眼看著他們越說越難聽,有幾個女生忍不住站出來開始反駁,卻一律被打成晏允臻的粉絲:“腦殘粉絲又來了,你那么護著人家,人家認識你是誰嗎?你不會是喜歡他吧?” 短短幾句話就把幾個女生氣得翻白眼不再搭理他們,甩下一句“腦子有病”,轉身就出門去吃飯了。 陸子羲見這伙人更加得意洋洋起來,也不知道哪來的火,一下子站起了身:“你們無不無聊?” “喲,剛走了一個腦殘粉,又來了一個護花使者?!鳖I頭的男生冷笑了一聲,“知道的呢,說你是喜歡哪個女生,為她出頭;不知道的呢,還以為你也暗戀那大明星呢?!?/br> “暗戀”兩個字就像忽然扎了陸子羲一下,他猛地一抬頭,就從座位上走了出來:“你胡說什么?” 那個人見陸子羲真生氣了,反倒更來勁了,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傲慢地抱著胳膊,站到陸子羲面前,嬉皮笑臉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校大名鼎鼎的軍二代嗎,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特牛逼?切,沒有你爸,你算個屁啊?!?/br> 陸子羲最煩人家拿他爸說事,氣得一個箭步就要上前,卻忽然感覺自己手腕上被人一扣,一個趔趄,沒能真沖上去揍人。 晏允臻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正靜靜地看著他。 再轉頭一看那個男生,正怪叫著“軍二代打人了”,做著鬼臉,嬉皮笑臉的,一溜煙從后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