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綠茶不愛我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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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到如今,她才明白:從天而降的大餅,不一定會將人喂飽,但一定能把人砸死。 話說到這里,溫梓涵控制不住情緒地哭了起來。岑瀟看著她,也將那些未盡的話語猜了個八九分。 溫梓涵一定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簽下一份充滿陷阱的“不平等條約”。除非她大紅大紫,否則她賺錢的速度絕對快不過利息翻滾的速度。 那她對陸平川百般討好,而后又念念不忘,也就都說通了。 解約在即,她去哪里搞來八百萬?只有將目標鎖定在這些富家子弟身上。 岑瀟嘆了口氣,將她的頭發從雙手中解救出來,只說:“你還不上這筆錢,所以經紀人才會帶你出入那種酒局,對不對?” 溫梓涵聞言,身子不自覺地抖了一下,看向岑瀟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 “別害怕,”岑瀟安撫著她,加重了語氣,“你先回答我的問題?!?/br> 岑瀟的掌心溫熱,看過來的眼神也很堅定,溫梓涵似乎被她鼓舞著,止住了眼淚,哽咽道:“如果我還不上這筆錢,公司就會和我再簽一個合同,但……就不是演藝經紀合同了,而是一種‘賣身契’?!?/br> “岑瀟,”她垮著一張臉,語調跟著肩膀一起塌下去,“公司每年都會有幾個前輩消失。以前,我以為她們只是合約到期,隱退了,換個圈子生活??山裉煳也胖?,她們其實都被公司‘雪藏’了,沒有戲拍,沒有商演,可每天都要出入不同的酒店、會所,去和不同的男人……和他們……” 溫梓涵說到這里,終于一個字都說不下去了。 那是什么樣的酒局,又是什么樣的男人,她今晚可都見識了。 那種工作和賣yin沒有任何區別,是個一旦陷入就再也回不了頭的風塵世界。 她光是用想的,就已經覺得十分絕望了,又怎會有能力用語言描述將它出來? 見溫梓涵這幅模樣,岑瀟的心情更是五味雜陳。她想起方倚梅對自己的“期待”和“要求”,又想起自己這兩年,總在不同的社交宴會上遇見溫梓涵。她忍不住心想:為什么女子一定要攀附男人,才能獲得更好的生活,又或是才能從泥沼里脫身? “打官司呢?”她思忖片刻后說道,“那種合同多是霸王條款,咱們可以找個厲害的律師,幫你打解約官司?!?/br> “沒用的,”溫梓涵解釋著,搖了搖頭,“培訓這一塊,他們當時特別找了個過橋公司,和我們單獨簽的培訓協議。光看協議,就是我欠了筆巨額貸款,和經紀公司一點關系都沒有?!?/br> 岑瀟聽著,只覺得自己的太陽xue突突突地跳。她揉了揉眉心,問道:“那個過橋公司叫什么名字?” 溫梓涵答道:“頂峰文化?!?/br> 岑瀟一愣,想起那張五百萬的支票,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溫梓涵以為她沒聽清,只重復道:“頂峰文化傳播有限公司?!?/br> 頂峰文化……余香給自己的那張支票,支付賬戶不就是頂峰文化嗎? 她一直以為,那只是余香找來的一個普通的走賬公司。 難不成,這件事和余香也有關系? 此刻的岑瀟,似是被一個巨雷擊中。那巨雷引起一片大火,將她腦海中盤根錯節的信息付之一炬,卻也為她照亮了一條得以前進的道路。 她沉默了許久,就在溫梓涵以為她徹底走神的時候,又聽她突然說道:“梓涵姐,不如我幫你出這個八百萬?” 這下換溫梓涵愣住了,她像聽天書似的反應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沒胡說。你不是演員嗎?你陪我演場戲,我給你八百萬作為報酬?!贬癁t說著,抓住溫梓涵的手腕,“這次不靠男人,你就靠自己?!?/br> 第34章 咱倆的感情,只值五百萬嗎? 溫梓涵累極了,簡單梳洗后,就在岑瀟的客房睡下了。岑瀟替她關好門,便踱步去了書房,一個人坐在書桌前發呆。 書桌正對著那幅世界地圖,她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夏威夷群島的區域上,盯著那面小旗子微微出神。 從前,每當她感到疲倦、沮喪的時候,就會在這幅地圖前坐上一會兒??粗敲嫘∑熳?,她就會想起自己的目標,然后慢慢振作起來。 可今天,她盯著這面旗子,腦海卻一直飄蕩著 k 的那句話。 除非,岑小姐主動求救。 鬼使神差的,岑瀟拿起自己的手機,在自己尚未意識到的時候,撥通了微信語音。 通話很快接通,陸平川的聲音傳來:“岑瀟?怎么還沒睡?” 他的聲線十分低迷沙啞。岑瀟愣了一下,看了眼墻上的掛鐘,發現時針已經走過十二點。 這個時間點,他會不會正在哪個溫柔鄉里? 她猶豫著,沒有說話,想著自己是找個理由假裝打錯了,還是直接掛斷。 只是她尚未決定,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女聲:“川少,誰呀?” 岑瀟的心咯噔一下,又覺得,這才是陸平川的行事風格。 就像那塊昂貴的手表,她有,溫梓涵也有。而在他們假扮情侶的這段時間里,他看似無意地誘導自己多依賴他一些,但這也不影響他找其他女人上床。 這么想著,岑瀟心中生起一股復雜卻陌生的情緒。她還來不及分辨,嘴上便嘀咕道:“平川哥哥,我腰疼,睡不著?!?/br> 不等他的回答,她甚至加重了撒嬌的語氣,“你陪我聊聊天?!?/br> 而此刻的陸平川,正半躺在酒店的床上,身上坐著一個衣裳不整的女人。聽到岑瀟這么說,他略帶驚訝,又倏地笑了。 女人也聽見了岑瀟的聲音,十分怨懟地看了陸平川一眼,正想回嗆些什么,就被他捂住了嘴。 陸平川用大拇指摁住她的人中,食指扣著她的下頜,帶著威脅的力道,往外一推,便把女人從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他翻身下床,一邊勾起襯衫,一邊走到客廳,對著手機揶揄道:“活該。明明有傷,還要去見義勇為,你不疼誰疼?” 察覺到他的聲線清明起來,周遭也沒有女人的聲音,岑瀟露出得逞的微笑,反駁道:“明知道我身上有傷,你的人都不出面?!?/br> 嗯,撒嬌的語氣變強烈了。 陸平川想著,輕笑一聲。這笑聲就像羽毛,穿過深夜的無線電網絡,輕飄飄地落在岑瀟的心上。 電話剛接通時的煩躁消失了,岑瀟的心好像被人拋進深不可測的汪洋之中,又左右擺蕩地漂浮起來。 她調整了一下坐姿,說道:“你之前說過,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做的,我大可以提出來。有些事,也沒必要瞞你?!?/br> “嗯。怎么?”陸平川應著,瞥了眼從臥室里走出來的女人,“大晚上的,想和我分享你‘girls help girls’的英勇事跡嗎?” 岑瀟只說:“k 一定都和你匯報過了,我就不重復了。但我有一個新線索,或許和余香有關,你可以深入地查一查?!?/br> 女人不情不愿地走到門口,發現陸平川的注意力全在手機上,壓根就沒回頭找過她。她氣急敗壞,卻也別無他法,只能一跺腳,啪的一聲甩上了大門。 陸平川神色一凜,蹙眉道:“你說什么?什么‘峰’?” 岑瀟被聽筒里傳來關門聲嚇了一跳,言語一頓,又重復道:“頂峰文化。有個公司叫‘頂峰文化傳播有限公司’,余香和他們或許有不見光的財務往來?!?/br> 頂峰文化?陸平川在腦中快速搜索著這個名字,問道:“這個線索,你從哪兒來的?” “余香今天約我見面,給了我一張五百萬的支票,支付賬戶就是這個公司?!贬癁t言簡意賅地答道,刻意避開了溫梓涵與頂峰文化的糾葛。 “五百萬?”陸平川挑了挑眉,“余香該不是給了你五百萬,要你和我好好在一起吧?” 岑瀟一聽就笑了:“可不是。我還以為她要給我五百萬,讓我離開你呢?!?/br> 陸平川又問:“那你怎么回的?” “我就問她,我和平川哥哥的感情,難道只值五百萬嗎?我讓她回去好好想想,再來找我?!?/br> 岑瀟說著,帶著邀功的語氣。陸平川笑了:“知道了,我去查一查這個‘頂峰’?!?/br> 他說完,還想和岑瀟聊點別的,結果她道了聲“那就辛苦平川哥哥了”,便啪嗒撩了電話。 陸平川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空蕩蕩的套房,反應過來,頗為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晴明xue,忍不住在想,自己和岑瀟的感情,確實不止五百萬。 * 過了兩天,岑瀟還沒等來陸平川的調查結果,卻等到了周南的回信。 他在閱后即焚的 app 里留言道:檢測結果出來了,陸星河和陸建業沒有血緣關系。 岑瀟看著,目光一滯,周南又補充道:當年,陸星河用來做檢測的 dna 樣本,應該是陸平川的。 焚燒效果稍縱即逝,對話框里空無一物,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舍癁t盯著手機,卻覺得思緒萬千。 如今,她已經證實陸星河不是陸建業的兒子了,甚至知道了余香當年為了嫁給陸建業,還偷了陸平川的 dna 樣本。 有了這些,便意味著她已經掌握將余香母子趕出陸氏集團的證據。 可岑瀟依舊覺得有些奇怪。她思忖著,又點開陳泱泱發給她的那封郵件。 再查一查陸星河和余香的血緣關系。 郵件里只有這一句話。岑瀟反復看了幾遍,都快把手機屏幕看出個窟窿來了,也依舊沒明白陳泱泱背后的目的。 就她所認識的陳泱泱,絕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上。那么,她為什么關心陸星河和余香的血緣關系? 陸星河到底是誰的孩子? 這時,仿佛有心靈感應一般,岑瀟的手機又響了一下。她瞥了一眼,是余香秘書發來的短信。 這短信的措辭風格一如既往,還是表面客氣、實則強勢地通知了岑瀟見面的時間、地點,絲毫不考慮她是否有空,又是否方便。 岑瀟盯著這條短信看了一會兒,隨即回道:明天下午三點,文華酒店,lounge bar。 秘書也回得很快,只說:岑小姐,請按照余總定好的時間、地點來見面。 岑瀟冷笑一聲,回道:你們,愛來不來。 她點下“發送”鍵,就退出了短信界面。她壓根不在乎秘書會回什么,只點開了陸星河的微信,發了語音:“星河,我明天上午要去醫院復診。你有空嗎,能不能來陪我?” 發完這條語音,岑瀟又等了十幾分鐘。這十幾分鐘里,她在腦中模擬了一遍明天可能會發生的各種情景。就當她把能預料到的情況都排練了一遍的時候,陸星河的回音便來了。 他說:“瀟瀟姐,我明天上午正好沒有手術,報告也都寫完。你幾點來?我等你?!?/br> 青年的聲音里有藏不住的殷切,岑瀟聽著,露出運籌帷幄的微笑,回道:“那太好了,咱們十點,不見不散?!?/br> 她回完這條語音,又給溫梓涵發了條微信。干完這些,她便把手機甩到一邊,起身去了臥室。 今晚,她可得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 “怎么回事?你這腰傷更嚴重了?!钡诙丈衔?,岑瀟趴在陸氏醫院骨傷科的理療床上,接收著主治醫生的拷問。 她的半張臉都埋在抱枕里,正想開口回答,就聽屏風外的陸星河問道:“什么?更嚴重了?” “是啊,不是交代你看好你女朋友的嗎?”醫生對著外頭的小師弟喊道,“她這一看就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啊?!?/br> 陸星河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抬起腳想往屏風里走,只是一腳還未踏出,便想起自己不能進去,于是又慌里慌張地把腳收了回去。 他在屏風外來回踱步,叫道:“師姐,你想想辦法?!?/br> “知道了?!贬t生安撫著陸星河,又交代道:“你老實待在外頭,別進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