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煙嬌[先離后愛] 第46節
書迷正在閱讀:這個綠茶不愛我、狐貍與蝴蝶(骨科 ds)、與秋、穿成年代文的病美人[七零]、嫁入豪門,女配她在線發瘋、七零之嫁給帥氣男知青、宮女出逃以后、紅包拆出男朋友[娛樂圈]、暴君敗給了小皇后、懷攏春腰
席煙跟著鄭晚秋禮佛的時候, 規矩很多,有專門的人提醒他們下一步要做什么動作,又或者不能做什么,總能及時提醒。 回憶起來,她和薄望京規規矩矩并排站,心里稚嫩又甜蜜地想佛祖好像證婚人。 明亮的燭火風情搖曳, 她每次許下的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然而經歷無數個冰冷寂寞的夜, 又會質疑。 她真的配得到他的愛么。 再后來, 配不配已經不重要, 奢望一個人愛自己,成功的幾率比登月還難,她不覺得自己是那個幸運兒, 便降低了要求, 只要他不愛別人就好了, 冥行盲索地過一輩子也不是不能過。 席煙付了香火錢,總共十塊。 還挺良心。 別的景區這么一筒沒個半個百下不來。 只要和販賣人類希望挨上邊兒, 要么貴到離譜,要么低到扼腕,不存在中間數。 半天沒看消息,朱小麥的消息成堆了,除此之外還有條秦孟桓的,說是渠道搞定了,下周和船公司談合作,看能不能降點運輸費。 跨國貿易,運輸成本很高,要是能談下來,可以省下許多錢。 席煙坐回長椅一邊看朱小麥她兢兢業業發過來的營業圖,和往常沒什么不同,一邊說茶包賣得不錯,另一邊斟酌字詞吐槽吸引不了路人進來喝一杯。 她捧著手機陷入苦思,薄望京輕而易舉將手機奪走,從買完早點到現在,她正眼瞧他的次數一只手數得過來,如果和在家里一樣,大家各做各的,出來旅行做什么。 席煙被嚇到,還以為誰來搶劫,看清拿手機的人是誰后,有些惱:“管這管那,現在連手機都不讓我玩了?” 她屏幕沒熄,薄望京正大光明瞥了眼她屏幕上的對話框。 席煙擔心他查她手機,別的沒什么,她和舒暢的聊天記錄不能被他看到,沒什么好話。 薄望京雖不風流,但席煙斷定他手機里有很多蠢蠢欲動的女生,他不主動,不代表人家不主動,隨便找一條都能鬧他,激將道:“你要是看我的,我也要看你的?!?/br> 薄望京不慌不忙關上她手機,沒有繼續探索的意思,將手機拿出來,好似隨便她看,“世界上能查我的只有一種身份,你要是認,我每天給你查一遍?!?/br> 這人永遠能在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細節上得寸進尺。 席煙在這種時候十分開竅,瞬間明白了他在暗示什么。 以前是他強逼的,要是今天她拿了這個手機,就當她同意和好了,方方面面的。 席煙立馬縮回手,怎么看這黑色機子怎么燙手,不在乎道:“既然你這么說,說明里面沒什么秘密,我不想看了,沒意思?!?/br> 薄望京瞧見了她的動作,唇邊逗玩的味道散了散,眼尾的水光在樹影下一晃一晃,寒津津瞇起來,勾著笑睨她:“高中跟蹤我的時候不見你膽兒這么小?!?/br> “為什么不敢看你心里清楚?!?/br> 席煙低頭不肯說話。 薄望京不甘心地抬了抬她的下巴,“就不肯再賭一次?” 席煙憋悶道:“賭什么?” 薄望京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強迫她看向自己,將人四指一攏,多余那根指向心臟,淡淡道:“賭這兒?!?/br> 香火繚繞的大道人潮涌動,喧鬧嘈雜,席煙卻只看得清他的臉,嗡嗡聲中唯獨他的聲音最清晰。 她心跳得很劇烈,不是心動,而是心慌。 她將手縮回來,像被燙到一樣,“不要,我不賭?!?/br> 她腦子飛快運轉想起許多可能性,血液倒流,手冰得像冰塊。 她很害怕,她怕信了他的話,哪天他發現自己喜歡的不是她所有的樣子,突然不喜歡她了。 或者現在他只是沒完全得到她,還有新鮮感,一旦她同意,他失去追逐的興趣又抽離了怎么辦。 又或許他喜歡的僅僅是小時候救過他的小女孩,他戀慕的是想象中的白月光,和她長大后的本人大相徑庭,有一天他意識到這個事實,又將她丟棄怎么辦。 單戀他十年花光了她所有勇氣,她不想重蹈覆轍。 席煙現在只想做一個自私的人。 薄望京沒讓她跑,牢牢握著她的手,像安撫被獵人狙中慌亂逃竄的小獸,一下一下摸著她的頭發,等她平靜下來,又強迫她抬起頭,盯著她眼睛,分辨她的情緒。 他在讀心。 席煙從所未有的冷靜,說:“薄望京,你對面是佛祖?!?/br> 在佛祖面前撒謊會有業報。 薄望京鼻尖嗤出一絲笑,“然后呢?” 算了,他也不信這些。 席煙拎起香筒,仔細地吹了吹上面的灰,“沒然后,香店老板給我寫了一個拜佛的順序,你要是愿意來就來,不愿意就算了?!?/br> 薄望京還是跟來了。 說是跟也不算。 緣弗寺廟宇眾多,長得還特別像,薄望京被席煙繞來繞去繞得沒耐心,干脆抽了紙條牽了她的手帶路。 結婚這么幾年他們話題不太多,主要是席煙也不關注經濟板塊,頂多就是看看哪個認識的圈內人上了頭版,大概要往哪個方向發展。 見著些道貌岸然的采訪,和認識的共同好友調侃兩句。 更專業的,沒有了。 換句話說,她和薄望京根本不是一類人。 薄望京以前也從不將就了解她,哪個時間段流行什么,上了什么新,珠寶包包,只管花錢買了送,就當盡了丈夫的責任。 他的朋友,除開那些表面上恭維的厲害的,比較熟的只有江昊東,兩人各懷鬼胎地圍著他聊,氣氛倒比往常輕松些。 說起江昊東,都說他現在畏妻得厲害。 席煙想起那些傳聞便笑,“那么不著四六的人也有這一天?!?/br> 薄望京瞥了她一眼,神色淡淡:“遇上對的自然會收心?!?/br> 席煙把之前疑惑的問題提了出來,“你倆性子一個冷一個熱,喜歡的東西都不一樣,為什么你獨獨和他關系好?” 薄望京輕笑了聲:“照你的說法,百分之九十的夫妻都不應該在一起?!?/br> 席煙眼皮一抬,看他眼里含光,里面好似藏了點別的,立馬錯開。 兩人一路按著順序禮拜,薄望京雖不信這些,但懂得頗多,他不像炫耀自己才能的偽學者,看到什么便滔滔不絕,都是席煙看了碑文介紹苦苦思索不得解,他才會在她糾結的地方說一兩句。 席煙跪得很虔誠,還拜了四方。 薄望京問席煙求了什么。 那個曾經一門心思都是他的小姑娘,彼時她的腰條不像現在這樣柔軟,也不敢與他比肩同站,他們的界限涇渭分明。 他看著她卷曲的長睫眨了眨,徹徹底底掩去瞳孔的情緒,笑瞇瞇告訴他:“我求世界和平?!?/br> 她終究長成了理智的大人。 - 臨近黃昏的時候,曹子墨忽然來了酒店。 席煙走了一天,想約個spa舒緩一下,結果前臺沒聽清,以為她要找人按摩,恰好客房服務里有這一項,還很體貼地給她派了個男技師。 薄望京開門的時候臉都黑了,進都沒讓進,在客廳里冷靜了好幾分鐘,才沉著臉去問她:“怎么回事兒?” 席煙覺著自己真冤,無奈解釋事情原委,最后還說:“你要不信再給酒店前臺打個電話,他們都錄音了?!?/br> 薄望京要是不信她,看到那男的就發作了,怎么可能給她機會辯解。 事情發生后兩個人一直沒說話,不知道是情緒不穩定導致病情加重還是什么,薄望京不像以前一樣占有欲上頭非得黏她一陣,將人弄得里里外外都是自己味道才罷休。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頭,閉眼假寐,時不時捏一捏鼻梁,好似頭很疼,拿手機打了幾個字,曹子墨就來了。 什么也沒說,倆人就出去了。 席煙樂得自在,重新約了酒店的spa,對于前臺工作的疏忽,她小心眼地提了幾句,都是人精,對面立馬知道自己給客人造成了麻煩,連連道歉,并說有需要的話可以給她先生解釋。 席煙只是想傾訴傾訴委屈,沒多大事兒。 前臺還是滿懷歉意地說會送他們些點心水果做補償。 八點多鐘的時候,微信上突然有人添加她為好友,備注是曹子墨。 席煙剛通過,對面就發了好多圖片過來。 都是醫院掛水的。 曹子墨:“太太您好,薄總讓我別通知您,但是我覺得還是1銥誮得讓您知道?!?/br> “薄總病了兩三天,剛才量體溫燒到了四十度,聽醫生的意思,放別人身上早扛不住上醫院了,高燒不治療會出問題,他是真不要命?!?/br> “為了能陪您,他昨天硬生生完成兩天的工作量,工作到凌晨?!?/br> “今天一天怕打擾您興致,所以也沒提自己不舒服的事兒?!?/br> 對面噼里啪啦打了這么多字,席煙一下消化不了。 曹子墨緩了一兩分鐘,最后小心地問了句:“您要不要來看看薄總?” 第42章 是我的邊疆 席煙很有自知之明, 她不算一個哪哪兒都拔尖的人,但從小到大被夸的最多的是懂得感恩,也算孝順。 旁人對她的好有三分, 她便會還回去五分。 薄望京做了一攤子爛事兒, 好歹為了能讓她度個痛快假才撐到現在。 便是個陌生人或者無由來的追求者,席煙也愿意送上一捧花,道一句:謝謝您辛苦了。 只不過這個人是薄望京, 才讓她對這件事有不真實感,無端懷疑他是不是另有所圖,否則那樣冷情冷性的人怎會輕易付出。 她動了動手指, 對曹子墨回道:“好好照顧你老板?!?/br> 曹子墨情商高,這樣含糊的回答就是答案,便沒繼續sao擾她。 席煙做完spa剛好九點半,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在酒店待不住,出門走走, 邊呼吸山野清新空氣,邊打開朋友圈看留言。 點贊占提示小紅點大部分, 評論熱熱鬧鬧的走偏, 壓根沒說什么景好漂亮, 問她去哪兒之類的公式化問題,全是在八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