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煙嬌[先離后愛]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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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望京十分淡然,“我不想把人想得太壞,不然你猜,那張照片,是不是他誤放進去的?” 席煙覺得自己要瘋了,薄望京總能精準的刺中問題所在,他不下定論,而是讓她去思考,思考的時間越長,搖擺的種子就越深。 當人去解讀一個問題時,問題本身就失去了它原來的面貌。 他太可怕了。 席煙只有這一個念頭。 她換了個思路,看了眼鐘表,眼神躲閃,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今天太晚了,我們慢慢來,好么?” 薄望京跟著看了眼,難得好脾氣配合,點了下頭:“我是不著急?!?/br> “但你,”他頓了下,神色淡淡,“也別讓我等太久?!?/br> 席煙脊背發寒,不敢瞧他,抱著雙膝玩起手機,胡亂應了聲。 - 第二天梁慎川給她發了幾條消息,有表情包和道歉的,席煙都不大想回,薄望京的話到底起了作用,她現在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正視他。 友情中,如果知道對方的情誼,還肆無忌憚的享受那人的好,那就是對他的不公平。 她沒有去尋找答案,只說:“這招對他不管用,你不用陪我演了?!?/br> 梁慎川那邊輸入了好幾次,過了五分鐘,才回過來一句:“行,有事再喊我,哥們兒永遠是你靠山?!?/br> 席煙突然有點想哭。 如果事實真如薄望京所說。 那當年她喜歡梁慎川有多好。 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可是她從始至終只喜歡薄望京。 簡直造孽。 過年的熱鬧暫時讓席煙忘掉這些糟心事,父母從外地趕回來,和外婆一起,一家人團團圓圓過了個年。 席煙以前從來不會包餃子,覺著麻煩,也不舍得弄臟自己的手,看到母親和外婆坐在那里邊包邊聊就湊了過去,借包餃子的緣由,想和母親多呆一陣。 她們在一起生活吵架很多,但她又十分珍惜和母親呆在一起的時間。 總之很矛盾。 除夕一家人邊看春晚邊守夜,春晚不好看,但城市里年味兒一年比一年少,只有開著春晚,才有小時候過年的味道。 零點的時候消息很多。 席煙挑了幾個看起來不是群發的回了新年快樂,手指停在薄望京發來的對話框幾秒,很簡短的新春快樂,當沒看見一樣滑了過去。 要是微信能看已讀未讀的話就好了。 席煙有些陰暗地想。 這樣他就知道,她不是不想回,而是沒看到。 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忽然又發來:“不回的話,明天我來拜年?!?/br> 席煙嚎了一聲,趴在床上,將手機扔出好遠,又雙手雙腳爬過去,撿起來,回:“我以為你群發呢,我不回群發消息的?!?/br> 薄望京直接打電話過來,席煙捧著手機好久都不肯接。 那邊打字過來:“嗯,這次什么理由?洗澡還是睡著了?” 席煙看著那行字心里也來點氣,你說回就得回,你說接就得接?既然理由都給我找好了,那我就睡給你瞧,十分干脆的將手機一關,玩起了平板。 平板和手機不是一個蘋果id,所以并不會接到手機的電話。 她在ins上看到秦孟桓太太發了兩張商務艙到葡萄牙的機票,問有沒有人愿意接手。 席煙留言問她怎么自己不去。 秦孟桓太太馬上私聊了她。 “沒有啦,我們也要去,本來我們是double date,但是那對couple臨時有事,我們覺得扔掉蠻可惜的,就想轉出去,你要不要?送給你?!?/br> 秦孟桓太太是美籍華人,叫黎云,父母臺灣人,所以說話有點臺灣腔,是個膚白貌美的富婆。 席煙很久沒出去旅行了,是有點心動,問她:“幾號的?” “年初三,悶在國內很沒勁誒,走訪親戚都無聊死了?!?/br> 席煙幾乎能想象到她說這話的語氣,問了問舒暢有沒有時間,對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都是會享受人生的主。 他們是下午的飛機,舒暢開車到席煙家里一起去機場,秦孟桓和黎云到早了,黎云在vip室很開朗地和他們打招呼。 他們不肯收酒店和機票錢,席煙給黎云從法國調了只愛馬仕經典款的包,落地就能送到,當做謝禮抵了。 黎云看著她們調侃道:“雖然煙煙帶美女也很好,但是旅行還是和大帥哥一起,才能感受到荷爾蒙與荷爾蒙的碰撞,真的超……棒,不過你們去那邊艷遇也一樣,歐洲的帥哥不要太會接吻?!?/br> 秦孟桓好似習慣了,胡嚕了一下她腦袋,“寶寶你這樣我會吃醋?!?/br> 起飛前空姐在經濟艙整理行李柜,還有點時間。 席煙收到母親的微信,說是薄望京來拜年,碰巧她不在。 他們只知道她要出去玩,并不知道她去哪兒。 所以,薄望京消息發來問她落哪里的時候,她鬼使神差地回了個:加拿大。 第22章 料峭又窈窕 舒暢向空姐要了耳塞, 挨個遞過去,不小心看到席煙屏幕上的對話框,笑了下, 說:“你騙他去加拿大心里就爽快了?” “不怕他來找你?” 席煙將耳塞外面的塑料盒拆開, 咕噥道:“我就是不想和他說實話,他問一句,我就什么都得答?憋屈?!?/br> “再說了, 我就不能臨時改主意飛葡萄牙么,他也沒告訴我要來,飛錯地方可不關我的事?!?/br> “我覺得吧, 你別玩過火了,薄老板可不是普通人?!笔鏁澈眯膭窳司?。 事到如今,誰都看得明白,那位不肯放手的話,席煙是跑不了的。 席煙把眼罩拿出來,一切準備妥當 , 抬頭拍了拍舒暢的手臂,坦蕩道:“車到山前必有路, 先好好玩幾天, 其他的事情再說?!?/br> 舒暢沒再繼續說。 國內年味還很重, 周岳就地加了個班,因為薄望京讓他查加拿大的機票。 去溫哥華的只有晚上有票,每天一班, 去多倫多的倒是早一些, 但每周一三五才有班次, 剛好今天沒有,其余的都要中轉好幾次, 總行程大于44小時了。 周岳知道薄望京有私人飛機,只是不怎么用,像碰上今天這種情況是很合適的,時間比較寶貴,只要溝通一下把航線買了就好。 周岳向薄望京匯報了大概情況,也試探性提了建議。 薄望京看完對面整理好的表格就知道席煙在撒謊。 一是時間對不上,二是她不喜歡轉機。 不管多好玩的地方,只要中途需要轉乘,她就不肯去。 那架私人飛機就是這么來的。 兩樣排除,根本沒有符合她要求的機票。 他指尖慢悠悠且有節奏地扣著桌面,面色微沉。 很好。 又騙他。 但薄望京不大急,給周岳下達命令說:“席煙今天在北港起飛,我要知道她目的地在哪?!?/br> 周岳盯著自家老板這行字,倒吸一口氣,不禁開始為煙姐祈禱,希望她做事沒有太離譜。 周岳的親哥哥周滿,頭發極短,太陽xue到嘴巴邊有個刀疤,捧了把瓜子穿著早破了洞的大衣過來看周岳的電腦,“咋放假還要工作呢?你們老板真不地道?!?/br> 周岳推了推眼鏡,盯著電腦屏,“能在我們老板手底下工作是榮耀,說明你相當有能力。當年我和上萬人搶這個崗位,拼得頭破血流才得到?!?/br> 周滿吐掉瓜子皮,瞪大眼睛:“這工作這么香呢?那能不能幫我也介紹進去?我快混不下去了,哪兒都不要我,可我都改好了,不會再打架犯事?!?/br> 當年他失手把人打殘,在牢里日日反悔,表現良好提前放出來,可是每個公司一查檔案,就不要他。 周岳頓了下,說:“哥你別急,大不了我養你和嫂子?!?/br> “那咋行?!敝軡M不樂意,“這些年我在牢里頭,都是你幫襯家里,前些年你嫂子她媽生病,也都是你掏的錢?!?/br> 周岳拍拍他的肩,“哥,我現在很能賺,而且你知道嗎,我們老板不差錢,只要事情做得好,手里漏出幾個紅包都是普通人小半年工資呢?!?/br> “當時嫂子急需錢,也是他借的我,后來也沒讓我還,從某些方面來說,他是個好人?!?/br> “只不過心硬,不講情分,倘若我有事沒做好,他一定毫不猶豫將我開了?!?/br> “等我攢好錢在北港買房,我將我們一家子人都接過去,好好過日子?!?/br> 周滿心里一暖,瓜子也不嗑了,拿了條矮凳坐在周岳旁邊,“你要是渴了餓了跟哥說,哥給你打下手,現在陪你工作,人家熱鬧人家的,我弟過年也得有人氣?!?/br> 他看著電腦屏,指著兩個字問,“席煙,這是誰?你老板嗎?” 周岳搖搖頭,“我老板以前的夫人,他倆的事兒一句兩句說不清?!?/br> 他挑了些無關緊要的事講給周滿當八卦聽,一下午過去,兄弟倆親得像站在了一條船上。 - 席煙特地讓空姐別來送餐,眼罩和耳塞一帶,一覺睡到里斯本。 飛了十三個小時,和國內七小時的時差,落地剛好是當地凌晨。 秦孟桓提前找了地陪,從機場到酒店什么都不用他們擔心。 席煙最痛苦的就是倒時差,她現在正清醒,但要是晚上不睡,明天白天玩的時候就沒精神了。 她打開手機一看,回了幾條拜年問好的消息,特地找到薄望京的對話框,還以為他會發點什么,結果最后一句還是她的“加拿大”。 地陪給他們帶到當地很有名的特色餐館,看起來這里的夜生活現在才開始,古舊的街道和修道院,剛下過雨濕漉漉的小巷,讓她想到薩拉馬戈的《修道院記事》,那些荒誕而有節制的軀體。 總之很適合做一場拋去自我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