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國舅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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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需要,獨自帶著球朝球門跑去。 三個黑衣武官同時攔向李耀,混亂中木球被打了出來,流光一樣飛向北面的觀賽臺。 李耀猛地沖出三人包圍,攥著球杖去追木球。 曹勛、曹紹分別從左右追了上來,三匹快馬齊頭并進。 李耀冷冷瞥了眼曹紹。 那可是曹紹曾經的準妻兄,心中有愧,再加上看到了前面亭內的云珠,曹紹不由分神,轉眼被另外兩匹馬甩了下來。 在距離清風亭三丈遠時,曹勛的球杖先碰到了木球,緊跟著,李耀一杖擊中了他的球杖,導致木球繼續朝前飛去,落地后往前滾了一段距離,最后被清風亭下的墻壁擋住。 曹勛、李耀繼續策馬前沖。 馬蹄有力地叩擊著地面,震起一片片浮土,眼看兩匹馬越來越近卻沒有絲毫減速轉身的打算,孫玉容尖叫一聲捂住臉,不敢去看駿馬撞墻的慘狀。 云珠成了清風亭唯一敢繼續目睹這一幕的閨秀。 她看不透曹勛,可她深知自家哥哥的莽勁兒,她不想哥哥為了一場馬球的勝負拼命,在兩人距離石磚墻壁只剩一個馬身而誰也沒有勒馬的跡象時,云珠攥著護欄叫了出來:“哥哥!” meimei急切的聲音讓李耀下意識地調轉馬頭。 云珠高懸的心松了一半,就在此時,曹勛的馬已經到了她的正下方。 云珠低頭,看見曹勛球杖前伸,準確地將硬邦邦的木球傳去了曹紹那邊,與此同時,曹勛左手攥緊韁繩往后一勒,他那匹墨黑皮毛的雄健駿馬便嘶鳴著高高抬起半個身子,揚起的前蹄幾乎與地面持平。 曹勛雙腿緊夾馬腹,在駿馬前蹄高高舉起保持懸空的幾息功夫,他抬起頭,看向趴在亭子護欄上因為緊張過度而臉色發白的云珠。 如此驚險,他卻笑得云淡風輕,因為五官過于俊美,甚至還有了幾分與他端穩氣度不符的意氣風流。 沒等云珠回神,駿馬前蹄落地,曹勛倒退幾步,朝停在不遠處的李耀笑了笑:“承讓?!?/br> 李耀無奈地看向亭子里的meimei。 云珠先發制人:“我還不是擔心哥哥?!?/br> 李耀瞥眼幾步外的石墻,接受了meimei的解釋,罷了,meimei也是關心則亂,像曹勛,都沒人惦記! 作者有話說: 李耀:果然姜還是老的辣,我服! 大國舅:…… 第10章 好一出欲擒故縱 馬球賽一共要比六局,每局一刻鐘,前三局結束后另有一段休息時間。 云珠欣慰地發現,自家哥哥并沒有一直蠻打到底,第二局再次被曹勛一隊包圍后,哥哥就吸取了教訓,開始注意與隊友們配合。 只是這種臨時的配合無法與默契十足的曹隊相比,第三局李耀的紅隊還是輸了。 眼看著二十個英武男兒去馬球場邊上的跨院休息去了,四座亭臺里的閨秀們也開始津津有味地討論起曹勛等人的表現來,剛剛大家的心思都在球場之上,緊張刺激,都來不及點評。 孫玉容安慰云珠:“你哥哥還是很厲害的,紅隊贏的那些分幾乎都是他拿下的?!?/br> 李耀就像一頭猛虎,曹勛的黑隊則是狼群,盡管狼群靠人數拿了更多的分數,卻無法次次都成功攔住李耀。 李耀之威,舉城皆知,或許有人敢當著李雍的面調侃他兩句,換成李耀,哪怕醉酒的混賬都不敢去觸李耀的霉頭。 云珠當然知道哥哥的厲害,她好奇的是,如果哥哥與曹勛單打獨斗,誰會贏。 這場馬球賽,云珠在臺上看得清清楚楚,曹勛更像一個戰場上的主帥,游刃有余地制定戰術、指揮每一個手下。在曹勛的這種戰術下,曹紹九人每人都有得分的機會,甚至比曹勛拿到的分數更多,可見曹勛與哥哥不一樣,人家只要黑隊贏,根本不在乎個人的風頭。 遠處傳來一些聲音: “就算紅隊后面三局都贏,這次也只是與黑隊打了平手?!?/br> “不可能的,黑隊那么厲害,或許紅隊一局都贏不了?!?/br> “所以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寧國公專打敗仗,李世子看起來也不太行呢?!?/br> 最后這句聽起來頗為刺耳,云珠冷眼看去。 開口的閨秀坐在歸鶴亭的邊角位置,大概是故意要刺云珠,說話時一雙眼睛暗暗覷過來,正好被云珠逮了個正著。 云珠不認得對方。 連翹湊到她耳邊,低聲提醒道:“江菱,她爹是戶部郎中,她哥哥去年在酒樓喝多了,出來后在街上調戲民女,被世子爺撞見,一腳踹飛了出去。江大人自知理虧沒說什么,這江菱卻恨上了咱們?!?/br> 云珠點點頭。 戶部郎中是正五品的官職,一個進士能慢慢熬到這個位置,很不錯了,但京城六部的郎中加起來有四十來個,至少在云珠看來,一個郎中算不得什么大官。而她們這些勛貴閨秀都有自己的圈子,江菱既難插進來,也很難吸引她們去記住她這個人。 云珠正要出言教訓這個江菱,歸鶴亭里,顧敏冷冷開了口:“戰場形勢千變萬化,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寧國公上次敗了,下次未必不會勝,再如何寧國公府世代忠良,都輪不到我等閨閣女子口出狂言,而李世子乃皇上欽點的御前侍衛指揮,你奚落他不行,莫非是覺得自己比皇上還會識人?” 顧敏的訓斥十分嚴厲,歸鶴亭附近一圈的閨秀婢女們都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看看顧敏,再看向被呵斥的江菱。 江菱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想不清楚,勛貴家的閨秀們總是嘲笑她們拘于禮數,顧敏作為文官閨秀圈子里的翹楚,為何要維護李云珠? 孫玉容也跳了起來,隔著亭子指著江菱笑道:“比到現在,李世子的個人分數是最高的,這樣在你眼里都算不行,是不是只有你哥哥那種醉酒調戲民女的紈绔才叫英雄?” 此言一出,在場的閨秀們都大吃一驚,她們大多都是第一次聽說江菱哥哥的丑事。 江菱已經臊得沒有顏面再留下去,提起裙擺低著頭狼狽而逃。 孫玉容對著她的背影呸了一聲。 云珠:“……你這也太粗俗了?!?/br> 孫玉容:“……我還不是為了你出氣?!?/br> 云珠:“那也不必作此丑態,一點國公府貴女的樣子都沒有?!?/br> 孫玉容盯著云珠,回憶好久,忽然發現一件事,云珠雖然嬌縱,竟然真的沒有露過什么丑樣子! 云珠笑了笑,端起茶碗,敬向歸鶴亭里的顧敏:“世上之人,多以成敗論英雄,顧姑娘胸懷廣闊,云珠佩服?!?/br> 顧敏:“不敢當,我也只是一時口快罷了?!?/br> 兩人各飲了一口茶,接下來繼續待在各自的圈子,并無更多來往。 這時,負責馬球場的馬公公來了,身后跟著兩個托著托盤的小太監,托盤之上是一根根紅線編成的絳子。 眾閨秀都好奇地看著他。 馬公公笑道:“皇上、娘娘對今日的賽事也頗有興趣,只可惜無暇前來親自觀看,故請諸位姑娘幫忙選出本場球技最為出眾的前三甲,賽后好叫他們進宮面圣?!?/br> 孫玉容稀奇道:“怎么選?” 馬公公指指托盤上的紅絳:“比試結束,勞煩姑娘們移步觀星樓,將絳子贈予心目中的魁首人選?!?/br> 頓時有閨秀緊張得紅了臉。 馬公公:“此乃雅事,姑娘們無需多慮,認真觀賽,公允評選便可?!?/br> 心里則想,為了讓大國舅盡快解決婚姻大事,皇上真是煞費苦心??! . 有了元慶帝的安排,閨秀們便不再只盯著紅、黑兩隊的得分,而是更注意個人表現來。 至于等會兒送絳子時,會不會有人更看重臉與家世而非球技,那就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后三局比試結束,李耀為首的紅隊只贏了一局。 不過李耀輸得心服口服,祖父總說他有勇無謀,以前他還不信,畢竟他光靠自己也拿了無數次馬球賽的勝利,今日敗在曹勛手下,李耀算是明白了戰術的重要。 “國公爺有雅興的話,咱們下個月再比一場?” 騎在馬上,李耀意猶未盡地對曹勛道。 曹勛笑道:“若得空閑,未嘗不可?!?/br> 李耀得了他的應承,調轉馬頭就要走。 紅隊一人提醒道:“世子忘了,皇上口諭,叫咱們去觀星樓待選?!?/br> 周圍的武官們聞言,高高低低地笑出了聲,目光齊齊落到曹勛身上。 曹勛面露無奈。 李耀確實忘了之前休息時馬公公的話,一邊腹誹皇上沒事找事,一邊調侃曹勛:“國公爺還是盡快定下婚事吧,也省著我們費時費力地給您當綠葉?!?/br> 曹勛掃眼其他看笑話的武官,包括黑隊的手下在內:“皇上美意,可不單單為我?!?/br> 看亭臺上密密麻麻的彩衣身影,少說也有五六十位閨秀,在場的二十個單身武官,或許真有人能在今日收獲良緣。 以曹勛、李耀為首,剛剛還在球場上激烈爭球的二十個年輕武官騎著駿馬,有說有笑地去了觀星樓。 閨秀們還在原地等著,請她們過來之前,馬公公準備了二十方濕巾子,請曹勛等人擦手凈面。 李耀不耐煩道:“這也是皇上叫你安排的?” 馬公公賠笑道:“奴婢自己的主意,各位爺都是俊朗的好相貌,何必叫灰土損了英姿?!?/br> 李耀根本沒有成親的心思,隨手拿巾子擦了臉。 這位不老實配合,馬公公轉向定國公曹勛,見國公爺斯斯文文地擦拭一番,風采居然比旁邊的小國舅更勝,便篤定皇上今天的美意必然能成,畢竟京城適婚的閨秀今日基本到齊了,國公爺肯定能瞧上一位美人,而國公爺這樣的人物,那美人又哪里會反對? 至于李世子,虎背熊腰的,擦不擦臉其實都不重要。 小太監們收走二十條弄臟的巾子,馬公公便去請早就做好準備的閨秀們。 為了公允,文武官員家的閨秀排成了兩排,每次讓兩名閨秀先進觀星樓評選。 云珠與顧敏排在了首位。 云珠手里只拿了一條紅絳,顧敏一手拿紅絳,一手舉著團扇半遮面,端莊溫婉,自然天成。 二女一進觀星樓,樓里的年輕武官們就都看了過來,因為顧敏擋著臉,看云珠的就成了多數。 那一瞬間,男人們的呼吸聲似乎都停了。 李耀左看看右看看,哼了一聲:“看也白看,在場的沒一個配得上我meimei?!?/br> 換個姑娘被親哥如此高調夸贊必然要臉紅一場,云珠只是笑笑,徑直走向中間。 李耀、曹勛、曹紹都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