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動情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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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真相后她有幻想過自己的父親是怎樣的, 他身在何方, 會不會也在想念著自己, 渴望著親情。 現在他就在自己身邊,她卻覺得他們的距離好遠好遠。 謝宴清安慰她,“別多想, 想知道答案就去問他?!?/br> 他的話把沉浸在悲傷的她拉了回來, 他們兩個總是有互補的時候, 她經常會想很多,而他會直接行動尋求答案。 “好,我再消化一下?!边@兩天接收的消息實在太多了。 她頭頂有幾縷翹起來的頭發,謝宴清用手指幫她理順,然后他的電話響了,是陸南森他爸打來的,他接起來:“喂,陸叔叔?!?/br> “宴清啊,你現在有沒有和我家那小子在一起,我打他電話都提示關機?!?/br> “沒有,我在家呢,我幫你問問吧?!?/br> “好,麻煩你了?!?/br> 掛了電話后,謝宴清也打了陸南森的電話,都提示在關機。 他又聯系給霍澤,霍澤說道:“我早上還和他連麥打游戲來著,他說他今天不打算出門,現在應該在家吧?!?/br> “你能通過游戲聯系上他嗎?” 霍澤搗鼓了一下手機,“不行,他下線了?!?/br> 陸南森雖然懶,但是也還沒到手機都懶得充電的地步,之前都沒有過失聯的時候。 他讓季莞爾從他身上起來,去窗邊看了下外面的路況,大雪還在撲簌簌下著,沒有要停的跡象。 季莞爾看穿他的意圖,“你不是要上門去看他吧,外面還在下大雪呢,要不我找郎玥去敲一下他的門吧?!?/br> “是個好主意?!?/br> 季莞爾翻出郎玥的微信,自從辭職后她就沒有微信上和郎玥聊過天了,最后一條信息還是聊工作的。 【季莞爾:部長,你能幫我去看一下陸南森嗎,我們現在聯系不到他,有點擔心他的安全】 郎玥剛吃完飯,躺在沙發上消食,朋友圈都是元宵節和家人團聚的畫面,突然就蹦出了季莞爾這條消息。 她看著聊天頁面,打字回復。 【郎玥:你都離職了,就不用叫我部長了,叫我小玥吧】 【季莞爾:好的,小玥】 要去看那個男人,郎玥是有點不樂意的,不過看在上下屬一場的份上,她多問了一句。 【郎玥:他住幾樓?】 要是相隔超過兩層,她就不去了,有電梯也不去。 【季莞爾:18樓,拜托你了】 郎玥一臉嫌棄,這不就在她樓下。 猶豫之后,郎玥決定還是下去看看,萬一出了什么事,她可不想背負一條人命。 就這么兩步距離,她也懶得換衣服,穿著家居服就下去了。 到了1801門前,她按了兩次門鈴,沒人應,于是又按了幾下,不耐煩地等開門。 臥室門沒關,陸南森躺在床上,玄關的門鈴聲清晰地傳進來,一聲一聲,響亮而富有節奏。 他和老頭子申請了元宵節后再回公司上班,這幾天爭分奪秒地把想做的事情做完。前天參加游艇派對,在甲板上吹了會兒風,昨天有點小感冒沒注意,又通宵玩了游戲,今天下午開始就不對勁,發起了燒。 溫度不是很高,他對自己的身體很有信心,以為睡了一覺就沒事,被門鈴聲吵醒,他摸了一下額頭,溫度還是沒有降下來,嗓子都被燒干了。 門鈴聲吵得他心煩,外面天色已黑,陸南森伸手去床頭柜摸手機,想看時間。 試了指紋直接開鎖,沒效果,他按下開鎖鍵,也沒反應,倒騰了一下發現是沒電關機了。 門鈴聲仍然沒斷,不知道是誰這么執著,他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穿上拖鞋,拖著沉重的身體去開門?!罢l???” “你終于開門了,我還以為你沒了呢?!崩色h平視著只能看到他的鎖骨,微微抬頭去看他的臉,被嚇一跳。 陸南森本來就不是深色皮膚,只是在國外曬太陽曬成了小麥色,a市的冬天多為陰沉天氣,一個月都見不得幾次太陽,他也就白回來了?,F在一發燒,臉色變得蒼白許多,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郎玥說道:“你的臉抹□□了?” “發燒?!?/br> 陸南森不知道她過來干嘛,他現在頭重腳輕,只想回去躺著。 他連門都沒關就轉身回去,不小心被掀起的絆到,再加上頭暈,“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郎玥見他摔倒,伸出手想去扶他,沒扶到,默默收回了手,走過去問道:“你沒事吧?” “有事?!标懩仙瓝沃匕逭酒饋?,扶著墻壁回了房間。 果然是風水輪流轉,連發燒的對象都會輪著來,上次是她高燒躺在醫院,現在輪到他發燒摔倒了。 她先和季莞爾說一聲找到人了,把門關好,站在臥室門口說道,“你嚴不嚴重啊,吃藥沒?” 她不是老媽子的性格,只是她獨立慣了,也不喜歡欠人情,上次被他幫了一下,這次就當還了。 陸南森躺回床上,被子蓋到下巴,身上還是發冷,“沒?!?/br> 懶不死你。 郎玥在心里吐槽完,說道:“你家藥箱放哪了?” “沒有?!?/br> 郎玥抽了抽嘴角,嘆了口氣跑上樓去找退燒藥,不知道他有沒有燒熱水,順便端了杯熱水下來。 她沒有一次性杯子,用的是她閑置了的陶瓷水杯。 “給,喝藥?!?/br> 陸南森艱難睜開眼睛,看了眼遞到眼前的藥丸,說話也有氣無力,“飯前喝藥好傷胃?!?/br> 他有胃病,現在胃非常脆弱。 郎玥:“……愛吃不吃?!?/br> “好冷?!彼?,裹緊了被子。 郎玥深呼吸一口氣,認命似的去廚房找能吃的,冰箱都是飲料酒水,廚房干凈整潔,完全沒有使用過的樣子。 她找了一圈,在櫥柜里找到一包掛面,特意看了一眼日期,還沒過期。 她開火煮熱水,水沸騰后下面,等面煮熟的時間,她去找調料,只找出最基礎的三樣,把油和醬油開封,倒一點,又拿了一包鹽,用菜刀開出一個口子。 口子開得有點大,她盡量小心地倒,水蒸氣又很燙手,一不小心手抖就倒多了。 她吹開水蒸氣看了一眼還沒融化的鹽,這面條可能會有點咸。 “來了,吃吧?!崩色h把床頭柜的雜物撥開,把碗和筷子放在那里,動作不是很溫柔,碗像是丟在上面似的。 陸南森看著她這個樣子,有種喂豬的既視感。 但是他沒有爭辯的力氣,艱難地坐起來,用筷子挑幾根面條,試一下味道。 郎玥已經預想到他的反應,后退了一步。陸南森感覺嘴里被撒了一把鹽,咸得要命。他抬起頭,看著郎玥說道:“好咸?!?/br> 郎玥首次從一個身高一米八的成年男性眼里看到可憐兮兮的樣子,好心解釋道:“鹽不小心撒多了?!?/br> 陸南森忍著咸味吃了三分之一,然后把藥吃了,水杯里的水被他全部喝光。 郎玥說道:“我走了,你繼續休息吧?!?/br> 陸南森躺回去,小聲說了一句,“謝謝?!?/br> 郎玥出了臥室,他也不知道她聽沒聽到,玄關傳來一陣關門聲。 周六,趁著休息日,季莞爾用微信約沈逢儒出來,在小區附近的咖啡廳。 上次在法院分別后,季莞爾就沒見過他。 沈逢儒在非工作場合會比較放松,穿得也比較休閑,“今天怎么這么有空?” “我最近都挺閑的?!?/br> “是啊,我應該說你今天怎么想起我來了?” 季莞爾猜到他會按時下來,提前點好了兩杯咖啡,他面前的是按照他的口味點的黑咖啡。 “我不能想起你嗎,還是你覺得要出來赴約很麻煩?” 她話里帶刺,沈逢儒怎么會體會不出來,平常那樣溫柔的人,今天很明顯的反常。 沈逢儒沒生氣,想起謝宴清那天說的話“我得以她的意愿為主”,他喝了一口咖啡,問道:“他跟你說了?” “嗯?!奔据笭柡芸熘浪傅氖鞘裁?。 “那你是怎么想的?” “這話應該我先問你,你一直知道我的存在對不對?所以你是不想和我相認?我不會糾纏你的,我只是想問清楚,以后不見面也沒關系?!?/br> 她對他的誤會太大,沈逢儒怔了一下,解釋道:“沒有,我不是不想認你,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這個消息。我有了這個懷疑之后,用你的頭發做了親子鑒定?!?/br> 季莞爾回想了一下,在法院那天她被扯了一下頭發,原來不是被扣子纏住的,是他特意揪的。 她皺了下眉頭,“真的?” “真的,我一直都希望你是我和譚檸的孩子,回國之后就調查過,但是季文康從中作梗,把你的年齡改小了?!?/br> 她也一直很奇怪為什么季文康要把她身份證上的年齡改小,要不是進到季家時她已經記事,真的會被他糊弄過去。 “那你知道后為什么瞞著我?” “我怕你不愿意接受?!?/br> “那你猜對了,我確實不太想接受,這次只是過來問一下罷了?!睊仐壦赣H的男人,怎么可以成為她的父親。 沈逢儒淡泊了十幾年,也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但是這是唯一和他有親密鏈接的人,而且是譚檸留下來的孩子,他不愿意接受這個結果。 “我承認當初違背承諾,離開譚檸是我的錯,也很抱歉讓你在季家待了這么多年,能不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除了爺爺和譚檸,她是唯一一個讓他用求情的語氣說話的人。 季莞爾本來就容易心軟,再加上她對親情確實會有渴望,在原諒他之前,季莞爾選擇先離開,“再說吧,我回去考慮一下?!?/br> “我等你的答復?!鄙蚍耆逶谒鹕頃r說道。 季莞爾頓了一下,沒說什么,戴好圍巾出了咖啡廳。 與此同時,季家迎來了一位客人,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