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后宮除了我都重生了 第85節
她身上瞬間xiele氣,挺直的脊背也不禁彎了幾分。 圣上銳利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劍,刺破她厚厚的一層面具,將內在丑陋不堪的自己完全暴露出來。 她一時間被嚇得慌了神,冊封大典后便病倒了,再次醒來便又回到了冬獵前三月。 前世為了拔除攔路的妃嬪,她皆親自吩咐人做事。圣上那眼神是否就意味著圣上其實是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卻未出手制止? 意識到這一點,楚婉儀心臟狂跳了起來,身上血液翻涌。 再回想那個眼神,楚婉儀竟覺得那笑意中還含有一絲欣賞! 圣上是否對她有意? 一旦想到有這樣的可能性,楚婉儀心中情緒便起伏得厲害,她隨口問道:“圣上今夜可有入后宮?” 詩荷正倒著茶,聞言手一抖,差點將茶水打翻。 她抖著手將茶水遞給楚婉儀,輕聲道:“圣上今夜去了韶楓殿,至今未出?!?/br> 楚婉儀用茶的動作一頓。 前世韶楓殿只住著一個叫不上名號的才人,如今這位才人竟成了婕妤。 想到冬獵時圣上對韓婕妤的維護,再想到韓婕妤出色的樣貌身段,楚婉儀眉頭緊鎖。 直覺告訴她,韓微這個人會是她這一世的變數。 圣上身中炙火毒,按時間來看,已活不了多久。 她要在這短暫的時間里升上妃位,變成皇貴妃,皇后! 若是圣上只不過是將韓微看做玩物,聊以慰藉,她倒是可以考慮救圣上一命。 沒有人能夠在她辛苦鋪了這久的路上擋住她前進的腳步。 楚婉儀抿了口茶,問道:“錢嬤嬤是你的姑母?” 詩荷緊張地點了點頭。 她一直隨著楚婉儀在冀州,長安城中并未有人知曉她親姑母便是太后身邊的錢嬤嬤。 “怕什么?”楚婉儀見她這副樣子,柔和地笑道:“你的父母兄弟還好好地活在冀州,家中店鋪生意也好,你應該放心才是?!?/br> 詩荷在她面前雖一副怯弱模樣,但每次楚婉儀安排的事,她都能完美做好。這才是楚婉儀留下她一家人性命的主要理由。 哪知她話說完,詩荷的緊張非但沒緩解,身子反倒是抖得更厲害了。 詩荷極力控制自己顫抖的嗓音,聲音極輕:“多謝小姐?!?/br> “如今在宮中,按宮中的規矩來?!背駜x睨了她一眼,說道,“明日你便將王貴妃因韓婕妤禁足的消息,說給錢嬤嬤?!?/br> 詩荷:“是,小主請放心?!?/br> “退下吧?!背駜x讓她把床幔放下,合上眼眸。 今日回宮,她便聽說太后身體不適,免了她們這幾日請安。 錢嬤嬤是太后的親信,以太后和王貴妃之間的勾當,太后知曉了定會做些什么。 說不定連這病好起來的速度,都要快上不少。 作者有話說: 第72章 72 一整夜的風急雨驟, 直到天將亮時才停歇。 韓微往日睡眠算不得有多好,總會夜半十分驚醒一倆次, 又或者亂夢一夜。 昨夜卻一夜無夢, 以為于她早上醒來的時候,都覺得有些恍如隔世。 自從娘親去了之后,她總是睡得不怎么安穩。 韓微側轉了個身子, 瞥見一旁放置的枕頭, 神情微怔。 這才想起昨夜圣上留宿在韶楓殿了。 韓微心中一驚,伸手探去, 發覺外側錦被里已經涼得徹底。 她竟忘了起身伺候圣上更衣! 螢飛從外頭進來,見韓微匆忙起身, 都來不及好好穿衣, 連忙迎上去:“小主這是什么了?遇見什么事兒這么急?” 韓微忙問道:“何時了?圣上已經走了嗎?” 螢飛心領神會, 當下便明白韓婕妤擔憂什么。 她伺候著韓微更衣, 笑道:“圣上已經走了, 臨走前李公公吩咐了奴婢們不要驚了小主安睡。小主請放心?!?/br> 韓微慌亂著急的心這才穩了下來。 “嚇死我了?!彼÷曕洁炝艘痪?。 妃嬪伺候圣上更衣是規矩, 入宮以來她生怕自己哪里壞了規矩,被人揪著錯事責罰將罪。 想到可能出現的麻煩,她寧愿守好規矩, 凡事忍一忍。 只是她竟沒想到,圣上會說出這番話。 螢飛聽見韓微這話,掩唇笑著說:“小主怕什么?” “如今這宮中, 就算您最得圣寵了?!彼鲋n微起身, 言語頗有些得意, “圣上一回宮就來了咱們韶楓殿, 可真是讓人羨紅了眼?!?/br> 她喋喋道:“今早奴婢去御膳房取膳食, 連那御膳房的宮人都對奴婢客氣了許多呢!” 韓微笑著輕點了下她額角:“你可別得意忘形?!?/br> 旁人以為她盛寵濃重, 一回宮便侍寢,實際上則不然。 不過是唯有她一人知曉圣上受了傷。 圣上傷口一日未愈合,她就得日日替圣上換藥。 思及此,韓微提醒道:“螢飛,做事待人須得謙虛謹慎、不矜不伐?!?/br> 螢飛吐了吐舌頭:“奴婢知道了?!?/br> 韓婕妤一向心善低調,又生得貌美無雙,得盛寵那也是應當的。 螢飛理所當然地想著,卻不敢再說。 她絞了張臉帕遞給韓微,轉移話頭道:“早膳一直溫著,小主可要先用了早膳再去前廳?” “前廳?”韓微問道,“是誰人來了嗎?” 螢飛點頭,笑道:“小主您忘了,今日杜太醫來請平安脈,一早就在前廳等著了?!?/br> 韓微凈面的動作一僵,當即連聲道:“快,快些梳洗!” 糟糕了,昨夜糾結著要替圣上上藥,今早又起得晚,她竟忘了要背那些方歌! 待韓微匆忙洗漱完,拿著那本經典去前廳的時候,朝雨正準備為杜澤倒上第五杯茶。 韓微揮退前廳伺候的宮人,接過朝雨倒的茶水,親自端了過去。 杜澤正翻著從樓傆那兒要來的前朝典籍藏書,一抬頭便看到跟前站了個人。 笑意盈盈地端著茶,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 一時間,他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蔣芙拿著被罰抄的十幾幅字帖,笑吟吟地交給他。 杜澤被這笑容恍了眼,直到韓微出聲這才驚醒過來。 “師叔祖請喝茶?!?/br> 杜澤輕哼一聲,接過茶盞道:“還算是懂事?!?/br> “把手伸出來,我先看看?!彼麑⒉璞K放到一旁,反倒先給韓微把起脈來。 他今日剛到太醫院,樓傆便派了人來,讓他晚些日子再考校韓微。 圣上允他隨意翻看國庫里的醫學典籍,這點面子他還是給的。 本以為韓微出了什么事,哪知現在一看,面色紅潤有光澤,比先前看著體寒氣虛的樣子好多了。 杜澤一邊把著脈,一邊說道:“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年紀輕輕的,體寒倒是不輕。如今早些開始養身子,別像宮中那些病怏怏的妃嬪,動不動就病倒。不然我這一身醫術豈不傳不下去了?!?/br> 韓微:“誰病倒了?” “……”杜澤頗有些無語,“你關心別人做甚?” 韓微卻再問了一遍,態度異常堅決。宮中常年生病的妃嬪也就良妃一人,良妃一向不會與她多說自己的身體。 想到回宮路上良妃所在轎輦里傳出的咳嗽聲,韓微便有些心焦。 杜澤只好如實道:“就你之前求過我的那個良妃?!?/br> 他是為了韓微才入得宮,以他厭惡王公貴族的性子,是絕不可能再去與他人牽扯上關系。 且他遠遠看過一眼良妃,距離病入膏肓也不遠了,救起來頗為費勁。 他一旦插手,說不定還沒將人救好,麻煩就找上門來了。 故此即便韓微求了幾次,他都沒同意,反倒是拿此引|誘韓微點頭,隨他學醫。 韓微一聽是良妃,當下便坐不住了。 她尚未開口,杜澤便先說道:“我手中這本典籍尚未看完,還要回去給你開個養身子的方子,先走了?!?/br> “師叔祖!” 韓微看著他疾步離開,見攔不住人,當下也暫時不管了,連忙喊了朝雨螢飛出門往舒仁宮走去。 * 永壽宮。 太后靠在床頭,額上綁著嵌東珠王母駕鸞額帶,絲毫沒有病重灰敗的面色,反倒是神采奕奕地把玩著一個碩大的紅珊瑚玉佩。 紅珊瑚玉本就難得,更別說是這么大一塊。且色澤純正,無一絲裂痕,鳳紋玉佩一看就是專門為她制作的。 “太后,臣妾伺候您用早膳?!笔Y嬪端著一碗冒熱氣的銀耳蓮子燕窩粥走了進來,討好地笑著走至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