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中嬌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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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柔原先一心擔憂著手里那只受傷的幼鳥,沒什么心思聽沈清清和蕭翊說話。 等到這位沈姑娘離去,她招呼也沒來得及打,人就被蕭翊往屋里帶。她哎了一聲,鳥窩差些摔落地,還是何沉眼明手快接了下來,轉手遞給了春桃。 房門已給關上了,日暮西山,室內仍是一陣亮堂。方柔被按在蕭翊腿上坐好,他見那瑪瑙墜子已被她摘了下來,眼下兩垂又是空空蕩蕩,臉色便稍稍沉了下來。 長指還是撫上了她的耳垂,慢慢摩挲,又觸碰到了某個角落,引起了方柔輕顫。蕭翊被她這份隱秘的敏感給取悅到,語氣很柔和:“爬這么高,就為了個鳥窩?” 方柔按著他的手臂解釋:“是只受傷的幼鳥,瞧著兄弟姐妹也沒了,雌鳥好些天沒回來,再不處理可不得了?!?/br> 蕭翊聽她說得煞有介事,沒了只鳥兒,能有多不得了?心里這樣想著,可嘴上倒沒有嫌棄,只是并不感興趣。 他在好奇,在觀察,方柔至今沒開口過問關于沈清清的任何事情,甚至連一絲絲情緒也沒有流露。他在思考,方柔究竟是在裝不在意,還是真不在意,而不管是哪一種,他都不會喜歡。 裝不在意,便是有了心思,有了算計,在籌謀反過來安排他。真不在意,便是不將他放心上,對潛在的情敵不感興趣,這更不被接受。 腿上的人倒好,見他不接腔,她也不主動找話,反而翻出了兩個茶杯,分別倒了一杯水,自顧自先喝了起來。 蕭翊蹙眉,臉色又沉下去一些,現在的揣測倒更接近于,方柔是在裝不在意,不找話題,就是心里存怨,在這跟他暗暗較勁賭氣。 “呀!”方柔終于有了動靜。 蕭翊臉色稍轉,等待著她的下一個動作。 “我忘記傳飯了,阿翊也餓了吧?” 她猛地要站起身,沒瞧見蕭翊黑透了的臉色,人還沒站穩,忽而竟被他壓到了桌上,那滿桌的茶器叮叮當當撞到地上,全碎了,可沒人敢推門進來收拾。 他還以為方柔會說出些什么不樂意的言語,又或終于肯問一問沈清清到底什么來歷。 可是,她沒有。 方柔滿腦子想著的,居然是到點了要吃飯,若說稍稍還能讓他不那樣氣惱的話,她至少有關心他餓不餓。 方柔驚訝地望著蕭翊,上半身動彈不得,腰也使不上力,這姿勢實在又累又別扭,心中還怕他莫不是要在這里折騰她,眼下天都還沒黑。 “阿翊,怎么了?”她無辜地望著蕭翊,兩只手緊張地拽著他的胳膊,生怕滑落下地。 蕭翊咬牙,她竟還問他怎么了。上身欺近了些,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軟潤、滑膩,莫名就叫人起了一陣燥。 “你見過沈姑娘了,覺得她如何?”終于還是他先開口問,也罷,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蕭翊不會就這樣讓這個話題繞過去。 方柔面色坦然:“她挺好的,不是那么高高在上?!?/br> 聽聽,竟還認真評價上了,蕭翊怎么就那樣不信這是她的真實想法。 “她的丫鬟沒有頂撞你么?”蕭翊終于沒忍住將這話說了出來,王府本就是他一手遮天的地方,發生了什么事都能傳到他耳朵里,這不稀奇。對方柔來說,不管她覺著自己被監視、被傳話,都好,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她遲早要適應。 而蕭翊想象中的驚訝或者委屈并沒有發生,她甚至沒因著蕭翊主動遞了臺階,就想要牢牢踩穩,再趁機要點別的東西。 方柔恍然大悟地笑了,眸色澄明:“什么呀,這點小事算不得頂撞?!?/br> 蕭翊一怔,壓著她的力道松下來,方柔察覺到,這便終于直起了身子,抬手輕輕揉腰。 “她沒說什么,丘城確實是個小地方,不出名的,也是有些亂?!?/br> 她說著,蕭翊寬厚的大掌已拂開她的手,替她揉腰,人便又順勢坐在了腿上,是方柔自愿、自覺地,她再次無意中取悅了蕭翊,哪怕她渾然不知他臉上已浮起了一抹淡笑。 “可她說歸她說,丘城在我心底是很好的,這就夠了??偛荒苓€不許人議論,不許人有自己的看法,這多霸道、多沒自由?!?/br> 蕭翊幾乎就沒怎么認真聽她說完,方柔發梢的幽香擾著他的神思,他忍不住湊上去,細細地品嘗,手里的勁也越來越重,她的腰太細了,單手便能握住似得,衣裙反而是累贅。 “至于沈姑娘,她是你的朋友,怎樣的人品都是合適的,因我在意的是你,你說好,那便不會差。同樣的,我的朋友,你自然也是不會有壞評的?!?/br> 后半句蕭翊徹底沒聽進去了,他只聽見他的阿柔說,她在意的是他。 原來不是裝不在意,也不是真不在意,而是,在意的對象自始至終都只有他。 方柔忽然被蕭翊捏住了下顎,她意外,隨后臉跟著轉過去正對著他,那霸道的掠奪就覆了上來。 他經常吻她,無論是在榻上還是平日里,輕輕的、重重的,有時溫柔,更多的時候強勢,而這一次,就是掠奪。 發了狠似得,像是要將她揉為一體,腰間的力道也重。 最后方柔喘不上氣,蕭翊吻住她的頸。 “阿柔?!?/br> 他喚她。 “嗯,我在?!?/br> 方柔細聲答,聲音顫抖。 “阿柔?!?/br> 他撫摸著她的發端。 “阿翊,我在?!?/br> 她回應他。 兩人抱著依偎,過了會兒,方柔才小聲問:“阿翊,你不餓么?我午飯沒吃多少,我餓了?!?/br> 蕭翊吻上她的發,扶她站起,叫了何沉去安排。 兩人吃了個滿足,這次蕭翊倒沒催著收東西,反而有興致叫來了兩碗冰鎮甜湯,對坐著慢慢喝完,又與她閑聊,繼續說他這次南下所見趣事。 方柔同樣聽得入迷。 夜深之后,西辭院越發清靜,浴房起了霧,方柔先洗過了,披著發坐在鏡前絞干。她很愛干凈,哪怕在宿丘山時條件沒王府這樣好,也沒人伺候,可師父和師兄也特地引了山泉到宅院里,讓阿嫂和她可以舒舒服服地洗沐。 蕭翊曾說過很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可方柔是不用香粉的,她甚至不怎么梳化打扮,就是簡簡單單,如她在宿丘山的日子,肆意灑脫。 如此,她也不知蕭翊說真說假,權當是哄她開心的討喜話。 她整理好,蕭翊也正好披衣進來,方柔不施粉黛,只穿著件單薄的紗衣,坐在燈前更顯絕色。 蕭翊第一眼見她,便知她這模樣放眼天下也難出其二。 也就是那一眼,似乎注定要將她帶回王府,之后發生的都是順理成章。 蕭翊卷著她的發,繞緊,一松,順滑柔軟的青絲微微蕩漾,每一絲都劃過他的心底,對此蕭翊愛不釋手。方柔見他心情好,忽而笑道:“昨日我見著了一位宮里來的嬤嬤?!?/br> 蕭翊剛卷起她一束長發,手間一頓,烏發早早墜了下去,面不改色:“是秦掌教?!?/br> 方柔點點頭。 蕭翊復又把玩她的發,心中想,她若是問起婚事,不若順水推舟跟她說明白,遲早要知道的事情,她今日也見了沈清清,雖看樣子并不知曉她就是王府未來的主母,可她對沈清清印象也不太壞,總會接受的。 “她們說,秦掌教是太后娘娘的人?!?/br> 蕭翊默認,等她說下去。 “太后娘娘,是個什么樣的人呀?” 他便停住了手里的動作,垂眸,方柔正好仰起頭,笑意盈盈地望過來。 蕭翊眸色一暗:“你好大的膽子?!?/br> 問起太后,這是存了要見二圣的心思?想討封賞,還是別有所求,蕭翊一時拿不準,卻也好奇,方柔對朝堂后宮從來不感興趣,向來是他說,她聽,卻不主動問。 方柔皺眉,卻不是生氣的表情:“太后娘娘,不是你的娘親嗎?” 蕭翊心間一墜。 娘親,這聲稱呼太久遠了,遠到父皇還沒有離世那時,他年紀小,不喊父皇母后,跟乳娘學了民間里阿爹、娘親的稱呼,竟討得二人歡心滿滿,順帶捎還重賞了乳娘。 之后,父皇駕崩,母親成了太后,他沒了爹,自然也不再喊她娘親。 蕭翊憶往事出神,方柔見他面色古怪,心道自己說錯了話,忙解釋:“我只是好奇罷了,阿翊若不想說,我也可以不聽的?!?/br> 他的手按在方柔肩頭,輕輕摩挲著,似乎在考慮。最后,他沒說話,俯下身嗅著她頸間的淡香,方才不好的情緒徹底沒了。 “日后你會知道的?!彼p咬著她的耳垂,低聲答。 之后便是方柔被抱上了寬床,床幔掃落,蕭翊今夜又盡興了,雖沒用上那些物件,可方柔同樣累得不行。 離開宿丘山越遠,回來王府越久,蕭翊心底的真實似乎逐漸都暴露出來了。 并不是那樣溫柔、充滿溫存之意,更多的是掠奪、占有,如他前往丘城的真實目的,如他本人的真實性情。溫柔玉潤是少俠蕭翊,而這位身居高位的寧王,卻不是個多斯文良善的主。 第7章 ◎他很懂◎ 蕭翊一早就進了宮,直奔太后的寢殿去了。 這位太后娘娘深愛幼子,三不五時都要召他入宮見上一面,吃頓飯、說說話,偶爾留宿幾晚,做母親的心情自然很好。 今早說好伺候太后早膳,蕭翊到了地方,太后卻早早起來傳了膳,就等這寶貝兒子一塊用飯。 兩人說著閑話,母子二人私底下沒有那樣多的規矩,也是允許邊吃邊開口的。 到底還是說到了正題:“秦嬤嬤前兩日呈了王府的名冊上來,阿翊,你須得心里有數?!?/br> 蕭翊點頭說知曉。 太后瞧他一眼,慢聲道:“阿翊,小時候你養了一只小奶狗,你父皇教你每頓就喂它七分飽,你卻總說它餓了,偷偷給它加餐,最后那小奶狗吃壞了肚子,怎么也救不回來,你傷心了好一陣。你還記得么?” 蕭翊放了筷子:“兒子記得?!?/br> 太后:“這事之后,你父皇告訴你,凡事須張弛有度,切莫過猶不及?!?/br> 蕭翊抬眸看向太后,心知她在提點方柔的事情,剛欲開口,卻不料又被攔下了他的反駁。 “哀家今日也想多說一句,這世間真心難求,你拿王爺的權勢欺負人家,日后該要悔了?!?/br> 蕭翊正色:“兒子沒有,昨日兒子才與皇兄說起,最合適的安排是先列侍妾,之后找由頭晉個妃位納冊,不會委屈她?!?/br> 太后皺了皺眉:“侍妾,尋常人家的姑娘肯答允?你這妃位又許到什么時候,該找什么由頭?” “這些小事便不用母后cao心了,總歸不會委屈了她。尋常人家嫁娶,若作妾室自然是不妥,可她畢竟入的是王府,位份早已比普通家婦高出一等,日后再晉妃位,更算作半個貴人。何況她也不爭這些虛名,兒子正看中了她這點脾性?!?/br> 太后搖頭嘆氣:“她果真不看重名分?” 蕭翊自信道:“自然如此,否則兒子也不會將她帶進王府?!?/br> 太后望了他一眼,心底的話到底沒說出口。 他這小兒子未嘗□□,從小又被寵慣了,想要的事物莫不是唾手可得,哪會存著替人著想的念頭。也怪她與先皇縱慣,只想著幼子將來不當皇帝,既是閑散王爺,日子過得開心自在便好,結果竟像是有些走歪了路。 只盼那姑娘真是癡心愛篤,能想明白就算如今只得入王府作妾妃,但也不算天大的冤屈,在大宇朝,妾妃與尋常人家的侍妾是不一樣的,也須得出身清白正當才可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