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重生后 第51節
明明可以靠身份直接搶,偏還要逼著人打場假賽。 連太子都沒反應過來,“這……” 秦萱:“長寧殿下,太子殿下可沒有要說賽馬呀?!?/br> 李星嬈故作驚訝的看向太子:“皇兄不?參加嗎?” 太子看了她一眼,故作不?悅:“且不?說宣安侯之神武,秦世子和韋將?軍也都是身手不?凡的將?才,孤豈能敵得過他?們??你?這不?是擺明了要看皇兄的笑話?” “切磋嘛?!崩钚菋普f的無?比自然:“騎術武藝和文學才華一樣,非得有比較有高低才有更上一層樓的可能,否則便是故步自封,皇兄也說侯爺和兩位將?軍是武藝高才,皇兄即便輸了也不?可惜,甚至能窺明強弱所在,是好事呀?!?/br> “更何況,幾位娘子選的,都是自己熟悉了解的人,按照這個選擇的邏輯,本宮最了解皇兄,也最親近皇兄,當然就該選皇兄呀?!?/br> 公主振振有詞,秦敏和韋進卻是不?敢茍同?。 秦敏:“長寧殿下之言不?無?道?理,然則臣等一介武夫,行事粗魯,習武騎射間碰撞損傷是常事也是基本。太子殿下身為儲君,身系社稷,若因不?必要的比斗受傷,臣萬死難辭其?咎?!?/br> 韋進跟著道?:“秦世子所言不?無?道?理,殿下并非敵人,若要參賽,臣等必然將?殿下之安危放在勝負之前,然這對殿下來說,也未必能酣暢賽這一場?!?/br> 言下之意,已把“放水”二字攤到?了明面上。 正當眾人靜候太子的抉擇時?,李星嬈目光輕轉,看向身側的姜珣,又?漫不?經心的朝裴鎮那頭掃了一眼。 姜珣當即就看懂了公主眼神的深意,別問,問就是他?也剛好這么想。 是以,姜珣往前走了一步,對太子和公主搭手一拜:“下官有一建議?!?/br> 裴鎮在李星嬈的眼神掃過來時?就已察覺,此刻見姜珣站出來,一雙眼頓時?就沉了,冷冰冰的掃向李星嬈。 果?然,就聽姜珣道?:“在座之中,長寧殿下只熟悉太子殿下,那太子殿下有何不?尋一個清楚實力之人,代替您賽這一場呢?” 幾乎是姜珣說話的同?時?,李星嬈的眼神又?悄悄瞟向了裴鎮,而這次,裴鎮正等著她,兩人的目光再次對上。 這一眼并不?長,外人看來恰似不?經意的一眼,可裴鎮還是看懂了——那把小扇,這次點在了胸口! 他?親過她,而她咬了他?。 不?等太子給出確切的回應,一道?沉沉的聲音率先?響起。 “若太子殿下不?嫌,便由臣替殿下賽這一局吧?!?/br> 第46章 裴鎮??? “如此甚好?!苯懹沂治杖?輕擊左掌,搶在眾人之前開口。 “既是代表太子?殿下?出戰,若隨意選人,難免讓人覺得太子殿下怠慢對手?!?/br> “宣安侯神勇無?雙,與秦世子韋將軍一樣也是從軍之人,由侯爺代替殿下?,既可以放開實力?一戰高下?,太子?殿下?也能免于親身上陣受傷之患,兩全其美?!?/br> 秦萱反應過來,忍不住道:“可侯爺本就是要參加的,若侯爺勝了,算是誰的呢?” 李星嬈都都懶得反駁了,因為她看到秦敏的表情已經先裂了。 他們是臣??!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一身榮辱皆系于君王之手,理當與君主同心同德,毫無?保留的效忠風險。 眼下?代表儲君出戰,還要分哪個是你的哪個是我的,這便是異心。 秦敏這會?兒壓根不在意誰代表誰上場了,這批良駒花落誰家也不重要了,他只想捂住秦萱的嘴,“舍妹年少?沖動,勝負心作祟,口出胡言,兩位殿下?恕罪!” 太子?笑了笑,自不會?跟秦萱計較,只是問:“宣安侯也聽?到了,若是你贏了,那這良駒算誰的呢?” 裴鎮:“良駒寶貴不假,但正?如秦世子?方?才所言,有則錦上添花,無?亦非不可,難得長寧殿下?與太子?殿下?興致濃厚,微臣愿替殿下?出戰,為殿下?掙得良駒?!?/br> 話已至此,似乎也什么推脫另議的必要了。 太子?領著押寶觀賽的眾人到場外的雅座入席,裴鎮等三人則去作準備。 按理說,他們都是行伍出身,真刀真槍的馬上交戰不下?百回,自不必像長安那些王孫貴族一般,上場前還作諸多保護準備。 但太子?并不希望今日的娛興賽事有任何人有任何擦碰損傷,三人便也沒說什么,配合就是。 裴鎮被馬場的侍從引至更衣的帳中,里面有尺寸不同各式各樣的護具,卻空無?一人。 侍從安靜退下?,裴鎮沒動作,也沒叫人,只是在那股識別?性極強的香味距離自己?最近時倏地抬手,并不怎么費力?的擒住了一只細膩柔軟的手腕。 “嘶——” 他都沒用?力?,她倒吁上了。 裴鎮直接松手,頭都沒回:“已隨了殿下?心意,還要如何?!?/br> 李星嬈摸了摸剛剛被他擒住的手腕,也不在意他失了規矩禮儀,徑自繞到他身前,“來給你鼓勁助威?!?/br> 裴鎮垂眼看著架子?上的護具,隨手翻檢一二,始終沒有要拿起哪件的架勢,又像是借這個動作,裝出在忙的樣子?,名?正?言順不看她。 “臣并需要殿下?來鼓勁,殿下?也當清楚,您已然越界毀諾了?!?/br> 說好當日的事情不再提及,今朝卻一而再再而三借此要挾。 “所以呢?”公主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笑意:“宣安侯覺得本宮毀諾無?信,又為何要受這點小事威脅,妥協至此呢?” 裴鎮挑選護甲的動作一頓,抬首的瞬間?,那張嬌艷欲滴的臉仿佛窺見了他的行動軌跡,猛然傾身湊上來。 他可以躲的,這種速度和身法,他不僅能?躲,還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將她反治住。 然而,身體仿佛墜了千金重,腳下?寸步難移,他含著驚愕與茫然的眼神,眼看著那副殷紅帶香的唇貼上來。 溫香甜軟,似金戈鐵馬充斥的夜晚驟然響起的鄉音,亦是匍匐在冰天雪地里忽然嗅到的一碗粥香,勾起人心底最赤誠無?雜,像求生欲一樣的本能?的欲望…… 轟然一聲?響,擺放護具的架子?傾倒,壓到后排,然后一排一排的倒,李星嬈被死死按在一堆凌亂邊,身后硌的生疼,面前灼熱欲燎原。 裴鎮的大手捏著她后頸將她移開,高大的身軀卻迫近,將她擠在凌亂的木架與身體之間?,每一個字都是艱難磨出來的:“你別?逼我……” 怒不可遏的男人像是豁然扯開頸圈的野獸,而那枚頸圈,亦是他曾經親手為自己?戴上的。 曖昧灼熱的角落,蕩起幾聲?輕輕淺淺的笑。 有了那晚的遭遇打底,在身處這類場景,公主竟已駕輕就熟。 “裴鎮,你也應當清楚,若本宮真的逼你,就會?不依不饒纏著你,讓你道明當日為何那么做的原因?!?/br> 裴鎮喉頭輕動,啞然蹦出幾個聲?符,半晌都拼不出一個完整的字音。 “你想說人欲,即興,還是游戲?” 李星嬈含著笑,直直的看進他眼里,朱唇輕啟,字音仿佛能?拉絲:“這話,你得閉著眼說,否則,怎么騙到人呢?!?/br> 漆黑的眼里映著公主越發明艷的笑容,她像是再給一個階下?囚判刑:“你眼里,都是情啊?!?/br> 轟然一聲?,似有什么東西在心中崩塌,而那看似堅實厚重的心墻之后,藏的不過是個人,一個女人。 卻不是眼前的這個人。 李星嬈此刻的感受十分新奇特別?。 一次次午夜夢回,她所見到的李星嬈,總是那副惴惴不安患得患失之態,以至于人站在跟前,她還要一遍遍追問確認自己?是否被放在心上。 她在輕易就能?宣之于口的謊言里尋求安慰,卻從來看不懂面前那雙眼里的真心。 可當她脫離那個噩夢后,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從前再怎么努力?都茫然無?力?的事,竟也變得得心應手。 她根本不信蒼白又易掩飾作假的言語,只從最尖銳的角度窺探人心。 一看一個準。 然而,這份新奇和得意才剛剛升起,又戛然而止。 她真真切切的看到一份熱切的情和欲漸漸冷卻,就像泥足深陷的人,忽然一鼓作氣?,把自己?從泥沼中拔了出來,縱然身上還沾著些黑泥,卻已不再受桎梏。 裴鎮往后退了兩步。 李星嬈還沒反應過來,人已被扯開,裴鎮看也不看她,將傾斜的架子?一一撈起擺好。 這次他沒有再選,隨手拿起一副護具,徑自穿戴起來。 李星嬈在旁靜靜看了半晌,兩人誰也沒說話。 就在裴鎮自行穿戴完畢,轉身要出時,身后響起女人涼涼的勒令:“這一局,你必須贏?!?/br> 裴鎮在帳門處站定,頓了頓,又掀帳離去。 帳中只余公主一人,她看看凌亂的地上,嗤的笑了一聲?。 又是一場無?疾而終的對峙。 不承認,但也不否認。 李星嬈看向裴鎮離去的方?向,眼神寒涼。 …… 馬場這頭早已準備的差不多,然而看臺與場中都缺了一人,不難讓人生出猜想,好在沒多久,裴鎮便回來了,只剩公主未歸。 崔姑姑疾行而來:“太子?殿下?,公主忽感胸悶惡心,緩了片刻亦無?好轉,眼下?已在馬場后的廂房歇下?了?!?/br> 太子?神色一正?:“怎會?如此?!?/br> 崔姑姑看一眼烈陽:“許是染了暑氣??!?/br> 何蓮笙驚道:“這還沒入暑呢,殿下?身體竟孱弱至此嗎?” 這點太陽就把她曬暈了? 樊錦已經麻了。 崔姑姑不慌不忙道:“殿下?往日便甚少?出門,近來奔波得很?,似乎……” 太子?站起來,興致全無?:“孤去看看她?!?/br> “殿下?留步!”崔姑姑勸阻:“殿下?不愿掃了您的興致,這才獨自緩和,也是沒緩過來,才派老奴來傳話。太子?殿下?不妨在此觀戰,待得了結果,再去告知殿下?也不遲?!?/br> 姜珣起身:“殿下?留此觀賽,由微臣去探望吧?!?/br> 太子?審視他片刻,點頭:“也好?!?/br> 姜珣匆匆離席,裴鎮站在賽道中,無?聲?的收回目光,抿唇間?,似乎還能?嘗到殘存的香甜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