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炳國amp;曾連萍-18
晏炳國amp;曾連萍 18-西西里 晏炳國和曾連萍在香港不受干擾的度過了三天愉快的戀愛假期,往后的半年里,他們的感情更是逐步升溫,異地戀并沒有阻礙兩人,反而讓他們更珍惜每一次相偎的時光。 日子很快過到了1997年6月30日這天。 他們相約在香港,度過最難忘的一天。 晏炳國和曾連萍白天牽手沿著熱鬧的街市光了一圈,那時電視里所有的影像都在倒計時零點的回歸,即便是一個匆忙的周一,但街頭巷尾人頭攢動,紛紛在屏幕下佇足。 對于回歸這件事,一直受西方教育長大的曾慶風顯得比較冷漠,但曾連萍因為從小到大常聽母親說起家鄉祁南,她從小就盼望著回歸,甚至比晏炳國更激動。因為曾慶風在哈佛大學有為期兩個月的研討活動,所以到了晚上,她又拉著晏炳國住進了自己家。 他們不喜歡呆在冷清的客廳里,總喜歡窩在二樓的臥室里。 家中的阿姨給他們端來了幾盤水果,因為阿姨是潮汕人,所以對今晚的回歸儀式同樣期盼已久,曾連萍讓她趕緊回房休息,和家人打打喜慶的電話。 彩電里的畫面在當時來說已經是高畫質,鏡頭切換到了香港各個街頭,大街小巷燈火通明,百萬夜景在鏡頭里美不勝收,流光溢彩的霓虹燈里是它超前的繁華,是一顆被世界都夸耀的東方之珠。 隨著臨近回歸的零點,鏡頭切換了交接儀式現場, 23點40分,中國與英國的禮儀兵正式入場,互敬持槍禮,夜幕里,中國乃至世界上歷史性的畫面正在上演,是不容一絲戲謔的莊嚴。 還沒到交接的那一刻,曾連萍就激動的躺在晏炳國的懷抱里,仿佛,下一幕的歷史性一刻,也是他們愛情的走向。 當警官用鏗鏘有力的聲音向全世界宣告,香港此刻由中國人民解放軍正式接管,時間來到了23點56分,三位護旗手踏著矯健的步伐,那一邊,在刺眼的閃光燈中,警官與英方代表握手,接著,他帶著身后所有人面向國旗的方向。 最后一分鐘里,五星紅旗在香港冉冉上升。 電視前的曾連萍流下了熱淚,她握著晏炳國的手說,“從這一秒開始,我們真的成為了一家人?!?/br> 電視里是市民盎然的歡呼雀躍,而臥室里,晏炳國和曾連萍久久對望,那幾分鐘的時間里,他仿佛聽不見彩電里的聲音,他想著很多事,包括他們的未來,直到,他輕聲問去,“小萍,你要不要嫁給我?” 愣了一會兒,曾連萍推開他,悶悶不樂的坐在一旁,“哪有人求婚這么隨意的?” 晏炳國摸了摸脖子,“對不起,剛剛是我太心急了?!?/br> 曾連萍將懷里的蕾絲枕套砸到他身上,耍了耍小姐脾氣,“重新想,我不滿意,不會嫁的?!?/br> 她想爬下床,不料被身后的男人捉回身下,身上絲滑的綢緞睡裙都卷到了大腿根邊,里面白皙又有些泛紅的春光幾乎被晏炳國覆在掌下。 “晏炳國,你真的很煩,”曾連萍太溫柔,溫柔到連罵人也顯得像是在撒嬌,“你就是流氓、大流氓……” 晏炳國就喜歡把她壓在身下,看她胡亂耍點小脾氣,一點也不讓人反感,相反可愛像一顆半熟的蜜桃,他回回都想狠咬出水汁。 曾連萍家教太好,罵不出什么難聽的詞,罵著罵著,她也就笑了,摸了摸晏炳國的臉頰,胡子有點渣手指,但她喜歡這種感覺。 “你抱著我洗澡,好不好?”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對他說出了連自己都陌生的話,說完,她才覺得自己失了分寸,心跳加劇。 晏炳國逗她,“但是我抱你洗澡,可就不只是洗澡這么簡單了?!?/br> 曾連萍揪了揪他的臉皮,“你就知道嚇唬我?!?/br> “我從不嚇唬你,都是說到做到?!?/br> “流氓……” 音還沒落地,她就被晏炳國公主抱起,兩步合成一步朝浴室邁去,他的諢話混在了彩電里滋滋啦啦的電流聲里,“走咯,兩個小時以后,我們再出來?!?/br> “太久了,不要……” “那,三個小時……” / 關于求婚,晏炳國從香港回到北京后,幾乎一空閑就悶頭認真策劃,為此他也讓張茵茵提供了許多“線索”,以及邱海權也沒事跑過來給他支招,但他一個字都沒聽,因為他都不滿意。 什么燭光晚餐。 什么樓下鋪滿玫瑰花。 …… 放在當時的年代確實很洋氣,但晏炳國覺得從小在香港長大的曾連萍對這些已經屢見不鮮。關系太好,他嗆了一句邱海權:以后你要這樣和那位企業家女朋友求婚嗎?邱海權聽了連呸三聲,裝出一副高傲的花花公子模樣說:我和她只是暫且試試而已,我可沒你那么癡情,我和她說過了,我沒那么好掌控。 后面的話,晏炳國根本懶得聽,談個戀愛,還傲得不行。 最后,晏炳國聽取了張茵茵的意見,提前訂了兩張去意大利的機票,他只和曾連萍說,想把所有第一次都給她,包括出國旅游。半信半疑的曾連萍還是心懷了一些期盼,不過她一個字也沒多問。 意大利那邊的事是張茵茵幫忙打點的,她好玩,之前經常和家人出國旅行,意大利也有她移民的親戚,所以頭一次出國的晏炳國和曾連萍也放心許多。 前幾天,他們去了羅馬、米蘭還有威尼斯。 曾連萍還是挺有小女生心思的,這幾天她一直在幻想晏炳國會不會在不經意間和自己求婚,比如,吃蛋糕時,她會先扒開看看里面有沒有鉆戒;路邊突然沖出的人,她以為是他找來的群演。 可是,什么都沒發生。 她開始把這一切只當作是一場普通的旅行。 中途,晏炳國提議,問曾連萍要不要去南部的西西里島,聽到這個地點時,她眼里都是光,激動的問他,“你怎么知道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西西里島?!?/br> 他假裝不知情的指著畫冊說,“我看這上面介紹得很漂亮,想著來都來了,不如一起去走走,你說呢?!?/br> 能去西西里島,她開心也不開心,因為原來這只是他隨便冒出的想法而已。 / 西西島果然名不虛傳,地中海賦予了它最迷人的風景。曾連萍之所以很想來西西里島,是因為莫泊桑的一句話,“如果你問我,只有一天在西西里島,去哪里好?那么我告訴你,一定要去陶爾米納?!?/br> 這里有蜿蜒的海岸線,旖旎的風光,綿延的沙灘,也難怪被喻為西西里的美麗陽臺。 陡峭的街道里陽光斑駁,曾連萍挽著晏炳國慢慢徜徉,她穿著復古的波點裙,頭上總是喜歡卡上一只白色發箍,他穿著松軟的白色針織衫,總喜歡戴著裝酷的茶色墨鏡。 他們走在一起,總是最舒適的般配。 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回到住所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這棟老房是張茵茵意大利姑父留下的,暫時租給了他們。洗完澡后的曾連萍坐在椅子上喝果汁,她趁晏炳國去洗澡時,有了一個很賊的想法,翻他的行李。 不過翻到底了,她也沒有看到鉆戒。 她垂頭喪氣,也許他真的沒把求婚的事放在心上吧。 這一晚過得極其平淡,平淡到只有睡前的一個吻,或許是期待值太高,曾連萍藏不住情緒的悶在被子里,但她發現晏炳國并沒有安慰自己,她悶悶的踹了他一腳,讓他睡過去點,別擠自己。 更出人意料的是,他出奇的聽話,說讓開就讓開。 不知夜里翻來覆去多少次,曾連萍才睡著,她好像做了好多夢,一開始是夢見晏炳國出軌了,后來又夢見晏炳國在這個小屋里和自己求婚,以至于她折騰到第二天九點才醒。 可醒來時,她覺得自己還像在夢里。 臥室里的地毯上鋪滿了鮮花,曾連萍開心到連拖鞋都沒穿,光著腳順著花路小徑往外走,她聽到了音樂聲,唱片機里的膠片正在轉動,播放的不是抒情歌,而是有些歡快的意大利歌。 ——收錄在Ricchi e Poveri 1984年專輯中的《Mamma Maria》。 “我身無分文 但我愿意把整片天空都給她 你一定要給我一點好運 ……” 其實這是晏炳國隨手從架子上抽出的唱片,他們都聽不懂意大利文,但只要氛圍足夠愉悅就適合。 是,他是準備求婚。 不知從哪里找到了一套純白色的西服,他六點就起來做所有的準備工作,包括讓花店的老板送花,那些漂亮的鮮花全是他小心翼翼蹲在地上,一朵一朵鋪上去的。 曾連萍看傻了眼,她以為是自己沒睡醒,揉了揉雙眼,發現自己沒有做夢,是真實的場景,她聽到陽臺邊的晏炳國問自己, “喜歡嗎?” 她含笑點頭,“嗯,喜歡?!?/br> 那瞬間,她的笑容比花嬌艷動人。 晏炳國朝她輕輕勾勾手,“小萍,你過來?!?/br> 曾連萍像一個懷揣夢幻心境的少女走到了陽臺邊,問他,“干嘛?”又扯扯他的領帶,笑他,“你去哪弄的西服啊?!?/br> 他牽住她的手,指著陽臺說,“去陽臺外面?!?/br> “……好?!?/br> 地中海邊的小鎮,推開門窗就是碧藍的海,石墻堆砌的陽臺上滿是鮮花,曾連萍的發絲被海風吹起,一張剛起床的睡顏也是柔和的嬌憨美,她聽晏炳國的指揮,將頭探到了陽臺外,映入她眼底的是慢慢往上升的花籃。 “啊……”她沒忍住捂著嘴激動的喊出聲音。 因為,她在簌簌的叢花里,看到了耀眼的鉆戒。 晏炳國對陽臺下的花店老板用現學的意大利語說了聲謝謝,然后從花籃里取出了鉆戒,立刻單膝下跪在曾連萍的身前。 她不開心的皺眉撅嘴,“晏炳國,你真煩,一直在演戲?!?/br> 他笑了笑。 曾連萍有話要問,“說,你把戒指藏哪了?我翻遍了你的行李箱都沒看到?!?/br> “是啊,你連避孕套的盒子都翻了?!标瘫恍?。 她害羞的輕輕踢了他一腳。 晏炳國舉起手,從實招來,“我就怕你會發現,所以我藏你箱子里了?!?/br> “什么?”曾連萍驚道,“我箱子里?” “嗯?!?/br> “可真有你的?!?/br> 不想讓曾連萍繼續亂動,晏炳國一手抓握住了她的手臂,另只手高高舉起,捏著手中的鉆戒,誠懇真摯問去,“所以,你愿意嫁給我嗎?” 曾連萍甩開他的手,“我得想想?!?/br> 說完,她跑進了客廳里。 “喂,別鬧了,小萍……”晏炳國追了進去,從身后抱住了她,戒指捏在她的眼底,“這么大一顆鉆石,你不喜歡?還代表不了我的誠意?” 曾連萍眼珠溜溜一轉,視線鎖住在了地上的鮮花上,突然,她萌生了一個惡搞的念頭,指著那朵花說,“代表不了,除非……” “除非什么?我什么都愿意為你做?!?/br> “好啊,你說的?!?/br> “嗯?!?/br> “你含著玫瑰花在樓下跑一圈,然后大喊我frank好愛Annie,一輩子只愛Annie?!?/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