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個弱柳扶風的丞相大人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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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帝王的眸子頓時睜得晶亮,頭上也似乎有什么耳朵豎了起來,一臉期待地瞧著商瑯。 后者似乎有點受不了這樣灼熱的目光,偏了偏頭,與他視線錯開,然后道:“臣或許喜歡嬌縱一點的?!?/br> 嗯。 嗯?! 顧嶠眸子更圓了,嘴都不自覺地張了張,一下子就不知道商瑯嘴里那幾個字的意思了:“什……什么嬌縱?” 帝王這樣的問話著實奇怪,但商瑯并未注意到一般,輕聲同他解釋:“嬌縱些的……活潑些的。臣想著臣這般,或許有些無趣,若真要娶妻,這般也好讓府中添些活色?!?/br> 怎么就無趣了! “先生這般說自己做什么?”顧嶠抬手,兩人距離有些遠,一開始沒能夠到人的衣角,便再試了一次,看見丞相大人悄悄地挪了一小下,然后那片柔滑的布料就乖順地落在了他掌心。 他毫不客氣地收下來,攥得緊緊的,都攥出來了點褶子,繼續道:“先生這副脾氣,明明很招人喜歡?!?/br> “嗯?”商瑯似乎有些茫然,發出一個疑惑的氣音來。 顧嶠回過神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么,呼吸頓時一滯,見商瑯這樣子應當是沒有發覺什么不對勁,稍微松了口氣,然后同他解釋,語氣里面不自覺地帶上點郁悶:“先生早先在翰林院中一心沉于學問,大抵不知曉,當時世家當中許多女兒都極其喜歡先生,就連——” 再說下去可能就把自己當年注意到的那各種東西給暴露出來了,顧嶠及時止損,含糊地換了種說法:“總之,若非當年先生無意情愛,不知道能收到多少家的拜帖?!?/br> 而且一大部分都會是想嫁家中女兒的。 靠著姻親關系維系這一龐大的家族,是世家慣用的手段。 第32章 京都來客 也好在他和商瑯早早地將那些世家給打壓了個差不多, 不然等到如今這般天下還算太平的時候,商瑯又還有幾年就到而立,那群人一定會想著法地來跟商瑯談這些姻親。 顧嶠越想越酸溜溜, 第無數次地想要直接將余下那幾個世家給解決了。 不過眼下有他和商瑯做的那些事情,就算有的家主還繼續被商瑯給唬住, 想必也不會冒那個險再與丞相大人結親——就算結親也不敢放到明面上來給他看。 就像商瑯這一次要通過這樣暗殺的方式, 來奪得世家的信任一般,他們不可能在明面上與他決裂。 不想了。 顧嶠將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甩到腦后去,真真是打算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商瑯來處理, 接著方才的話題問:“不說那些,先生若是已有這般想法, 不知道可看上了哪家的女子?” 不知道是不是商瑯的錯覺,帝王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眉峰都不自覺地壓著,仿佛問的不是丞相大人的心上人,而是罪該萬死的死囚犯。 一定是他思慮過多了。 商瑯壓下心中情緒, 嘴角笑意溫溫,同他解釋:“不曾有哪家女子。畢竟那些只是一時妄想,臣這一身病骨, 到底是不合適的?!?/br> 顧嶠聽他這樣說, 眉眼便輕輕地舒展開, 不過沒把自己的愉悅表現得太明顯,壓了壓嘴角這才道:“先生若是有了喜歡女子,千萬要告訴朕, 朕給你們賜婚, 決計不會委屈了人?!?/br> 如果商瑯真的會有一日喜歡上了哪個人……雖然很想, 但是還是希望他不會一時沖動對人下手。 顧嶠說完話, 就深呼吸了一下,卻久久沒有聽見商瑯開口。 不由得有些慌亂。 怎么……是他多話了嗎? 少年帝王帶著滿心紛亂的情緒看過去,撞見的卻是一雙比往日溫柔更甚的眸子。 顧嶠更茫然了。 “臣多謝陛下,只是……應當不會有?!鄙态樀鹊剿麃砜此砰_口,卻說得云里霧里。 顧嶠心頭一跳,剛想開口追問,就被人移開了話題:“陛下,世家那邊還需臣出宮周旋?!?/br> “現在便去?”顧嶠一蹙眉。 昨日商瑯才剛剛因為受傷被他“接”進宮來,今日就出宮,未免也太早了些。 再者——顧嶠目光落到丞相大人的右肩:“先生的傷還要好好養著?!?/br> “已經無事,陛下不必掛懷,”商瑯輕飄飄地撇開,同他解釋,“陛下就當是臣要出去散心,也可多派些人跟著臣?!?/br> 后一句,就是要顧嶠趁著這時候繼續陪他做戲的意思了。 頗有些不情愿地點了點頭,顧嶠眼巴巴地瞧著他,忽然福至心靈,道:“既然如此,不若朕扮作侍衛同先生過去吧?!?/br> 正好也能聽一聽商瑯究竟是如何忽悠這群家主的,能把人忽悠到這個時候了還對他深信不疑。 丞相大人卻看了眼小皇帝那俊秀得一瞧就是富家公子的臉,無奈地喊他一聲:“陛下,于禮不合?!?/br> 他于禮不合的時候還少了? 顧嶠不聽他這個理由:“先生如今受著傷,讓旁人看著朕也不放心,若是那些世家反水來傷害先生又要如何?一拳到底難敵眾手?!?/br> “他們不會,”商瑯聲音還是溫溫,“陛下可是不信臣?” 說到最后聽上去難免顯得委屈,顧嶠心立刻就軟了,語氣也連帶著軟下來:“若先生不想讓朕去,朕便不去了。不過先生務必要照顧好自己?!?/br> 只是稍微出一會宮,又不是從京都一路跑到南疆去,怎得就扯上“照顧好自己”了呢? “陛下莫要如此,”這說得倒好像是商瑯欺負了人,丞相大人眉眼間難得有那般清晰地笑意,給人指了條明路,“若今日政事不多,陛下不如同小侯爺多出去逛上一逛?!?/br> 逛一逛散心顧嶠明白,可是:“這同傅翎有什么關系?” 商瑯的話說得中規中矩:“小侯爺難得回京,過陣子若是子桑公主入京,或許會直接將人帶回去。陛下不若多趁這時候與友人多敘一敘舊?!?/br> 顧嶠聽他這話,表面似乎沒什么問題,但總覺得別扭,不過也接納了,跟著他一起出宮,一個閑逛著“意外碰見”世家的人,一個直奔傅翎眼下的住處去。 之后這段時間,商瑯就一直在忙著世家那邊的事情,到了晚上才回宮,然后顧嶠便堅持要給人上藥,慢慢地看著那猙獰的傷口凝血結痂,最后恢復成一片光滑的肌膚,半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痊愈的時候顧嶠總算是松一口氣,子?,幰苍谶@個時候抵京。 而傅翎,誠如先前所言,已經跑沒影了。 子桑公主抵京,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傅翎學的,同樣是沒有直接告訴禮部那邊,而是夜里偷偷地爬了皇宮的墻。 不過子?,幐檷]有太多的交集,自然也就不至于像傅小侯爺那樣大膽,尋了個時間堵在了顧嶠和商瑯從御書房回寢宮的路。 恰好是下弦月,甬道的光線并不明亮,顧嶠提著的燈也只照亮了他和商瑯身前的一小片,所以在看到前面那道黑黝黝直立著的身影的時候,著實是嚇了一跳,喝問:“何人在此?” 子桑公主也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來,往前走了幾步,顧嶠頓時嗅到了一股草木的香氣,人已經走到了燈光所能照亮的地方來了。 子?,幣c傅翎同齡,這幾年過去眉眼的變化也算不上大,顧嶠透過那張明艷非常的臉看到了女子六年前的影子,卻覺得人似乎陰沉了不少,全然沒有曾經那股恣意的勁兒。 他自己也就罷了,子?,幵谀辖踝瀹斨兴銈€年紀小的,而且如今的南疆王君也是她的兄長,總也不能是,與他的經歷一般吧? 子?,帥]給這位大桓的帝王繼續胡思亂想的機會,自報家門之后發現兩個人沒什么反應,便道:“我來尋陛下有事,不知陛下可否尋個何時的地方一談?” 此處只有他們三個,連走動的宮人都沒有。 顧嶠一手提著燈,另一只手負到身后去:“殿下有何事,直言便是?!?/br> “傅征羽呢?”這三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子?,幉恢朗菈焊鶝]有克制還是說忍不住,鋪天蓋地的戾氣,總覺得下一刻再見不到人,子桑公主就能血洗了皇宮。 顧嶠這個時候,也終于隱約明白了什么——子?,庍@副模樣,簡直像個一覺起來發現妻子跟旁人偷偷跑了的悲憤又無可奈何的丈夫——雖然說傅翎才該是那個“丈夫”,但顧嶠還是莫名覺得這樣的形容更適合眼下的子?,?。 “長寧侯……” 顧嶠想著傅翎走的時候同他說的,剛準備開口幫人說上兩句好話,就聽見子?,幱挠奶嵝眩骸氨菹履钦娴南胍艞壟c南疆的合作不成?” 顧嶠話音一頓,隨后深吸一口氣,義正言辭:“朕覺得南疆王上的提議十分有誠意,自然不會拒絕?!?/br> “長寧侯這段時間誠心禮佛,眼下正在京都外皇城寺齋戒,公主若是想要尋人,可以去那邊看一看?!?/br> 賣人賣得干脆利落。 “禮佛是假,躲我倒是真吧,”子桑公主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戳穿,然后朝著顧嶠生澀地行了一個大桓的禮儀,“既如此,我謝過陛下了?!?/br> 她轉身要走,顧嶠想了想還是于心不忍,又把人給叫住,看著子?,幓剡^頭,道:“傅翎到底是我大桓的侯爺,公主莫要……” “陛下放心,”子?,幝犚话氡阋衙靼姿f什么,又急著去尋人,便直接打斷,“傅小侯爺此等妙人,我供著還來不急?!?/br> 話音一落,女子便重新隱進了黑暗里,模糊的身影在天幕之下越跳越遠。 顧嶠沒急著繼續朝寢宮走,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子?,庪x去的方向,輕聲開口,像是在詢問商瑯,也像是自言自語:“朕是不是該尋個飛得快點的鴿子給傅翎傳個信過去?” “陛下不必憂心小侯爺,”商瑯在旁側開口,“子桑公主也并非是個不明事理之人,必然知曉分寸。況且,既是夫妻之事,若陛下過多地去管,或許還會引人不快?!?/br> 換作旁人,那必然是君恩不可不受。但傅翎到底是顧嶠兒時好友,還是時隔六年都能毫無芥蒂的至交,在聽到商瑯這般開口的時候,顧嶠也是坦然地接受下來:“先生說得有理?!?/br> 與其去管那夫妻倆的小打小鬧,他還不如想著怎么同商瑯更近一步。 顧嶠若有所思的目光從原處漸漸挪到商瑯身上,定格,隨后伸手過去拽住了人的衣袖,綻開一個笑:“眼下先生肩上的傷已是徹底好了,這段時日沐浴不便,今日不如去宮中那一眼溫泉泡上一泡,也全當放松?!?/br> 今日關于商瑯與世家周旋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那些人已經被丞相大人忽悠得不知東南西北了,雖然不能直接釜底抽薪,但從他們身上再撈點東西已經不成問題。 的確該好好地放松一番。 第33章 溫泉共浴 宮中那處溫泉一直都是帝王閑暇時候沐浴的地方, 最多在先前有帝王準允寵妃或者中宮皇后的個例,像商瑯這樣的臣子,雖然說已經大逆不道地在宮中住下來, 但是顧嶠問出這樣的話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循禮的丞相大人會選擇拒絕。 卻沒想到商瑯竟然應了下來:“臣謝過陛下?!?/br> 顧嶠連被人拒絕之后的說辭都想好了, 聽到他這話忍不住一愣。 這一愣神似乎讓商瑯生了什么誤會, 顧嶠一回過神來就聽見丞相大人猶疑著開口:“陛下若是……臣……” “朕同先生一起去,”顧嶠難得在這個時候反應地迅速了點,打斷商瑯的話, 攥著袖子的手又緊了緊,甚至是直接將人給拽了一拽, 急急切切地帶人朝著那溫泉的方向去。 那里離著寢宮并不遠,兩人沒用多長時間便到了地方,四下沒什么人,觸目只可見蒸騰的水汽,還有正上那若隱若現的弦月——這座為了溫泉專門修起來的宮殿, 只圍了四周,正上方空著,抬眼便可見日月。 這溫泉只有那么一片池子, 若兩個人要一起沐浴, 便是坦誠相見。 顧嶠在冷暗的夜色當中清晰地察覺到自己雙頰燒紅一片, 呼吸也加重了些,撇過臉去看商瑯,丞相大人神色似乎未變, 但顧嶠就莫名地在他身上感受出來一股無措。 君子守禮, 商瑯或許是實在不愿與自己的君王如此。 顧嶠不言不語, 只在一旁悄悄地觀察著商瑯, 指尖微微陷進掌心,他等著人在提出拒絕的話語,或者是退一步讓他先沐浴,卻沒想到,看見了丞相大人抬手解玉佩。 顧嶠:“?” “!” 他用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緊接著發現人已經開始……褪外衣了。 顧嶠實在是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