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德妃升職日常 第4節
第5章 金荷板著臉,鐵面無私的分開德嬪母子。 胤禛不高興的皺著鼻頭,這個聲音他記住了,且等著吧,他長大以后,定不會放過。 勤政以“肝”字,貫徹一生的雍正皇帝,甫一閉眼咽氣,就被一股不可抵抗的吸力吸走。 他以為會見到愛新覺羅氏的列祖列宗,再睜眼卻是哇哇啼哭。 歷經世事、飽閱佛書的雍正,鎮定的扮演著一名嬰兒。直到,佟貴妃和四阿哥的稱呼,不時出現在耳邊時,他產生了懷疑。 而今天,在梁九功宣旨讀出愛新覺羅·胤禛這個名字,雍正半飄在軀殼外的靈魂,徹底砸實進身體。 他還是他,沒有新的人生??滴醯乃陌⒏?,還要過一遍爹不疼娘不愛的人生。 肝累了的雍正,絕望的閉上眼,不愿再面對殘酷的現實。 可是,剛才他聽到了什么? 他的額娘說,她愛他誒? 雍正喜滋滋的瞇著眼,老十四都沒聽過額娘這么直接表達情感的話吧。重活一回,當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挺好的。 胤禛吐著泡泡,回味著充滿母愛的額頭吻。 結果,大膽奴才居然敢趕他的額娘走! 胤禛回想起小時候聽過的閑言碎語,對眼前溫柔纖弱的女人,充滿了心疼和自責。額娘一定受了很多苦,才會變成后來的模樣。 “小家伙皺著鼻子做什么?小孩子多笑笑,才可愛?!比罹凭戚p輕戳了戳小嬰兒肥嘟嘟的臉,自己先咯咯的笑出聲。 小心的把襁褓,重新放回搖籃,阮酒酒毫不留戀的離開。 她的戰場已經鋪開,終有一天,她會讓佟貴妃自愿把胤禛還回來。 在此之前,她不會成為,讓佟貴妃對胤禛有意見的那根刺。 胤禛扭了扭身子,想要再看額娘一眼。但是,他才剛滿月,怎么可能會翻身。 胤禛委屈的吸吸鼻子,淚意涌出,又被止住。 他好像聞到了梨花香味,這個季節,怎么會有梨花呢? 胤禛緊緊攥著拳頭,手心是柔軟的花瓣觸感,但又有點兒不同。 鬼使神差的,他趁著奶嬤嬤起身走動的機會,把手里的花瓣塞到嘴里。 “奴才的四阿哥誒,可不興咬手指玩兒的啊?!蹦虌邒咭换仡^,嚇的急忙跑過來,把胤禛的胳膊重新擺好位置,裹在襁褓里。 胤禛閉著眼,感受到一股冰涼清甜的汁水,緩緩流入喉嚨,滋潤著他的身體。 昏睡過去之前,胤禛想起被他忽略的細節。 那個奴才,剛才稱呼額娘為“德嬪”。 額娘封嬪的時間,應當是康熙十八年十月,也就是他滿一周歲的前半個月。 這輩子,額娘提早封嬪了。 瘋狂復盤著兩輩子不同的胤禛,抵抗不過睡意,沒想明白就沉沉睡去。 重新梳洗過的佟貴妃,坐在外廳,傲慢的等著阮酒酒回來。 “看過四阿哥了?是不是死心了,知道四阿哥在本宮這兒,會比你親自養育,好上不止百倍?!辟≠F妃高昂著下巴,蔑視道。 阮酒酒淺淺一笑:“論錢財富貴,嬪妾當然比不過貴妃娘娘財大氣粗,家底子厚實。但是,論心意,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愛,是無止無境的?!?/br> 佟貴妃氣急敗壞,她道:“好你個伶牙俐齒的德嬪。本宮準你看望四阿哥,你不知感恩,還出言不遜。本宮告訴你,本宮疼愛四阿哥的心,絕不會比你少?!?/br> “貴妃娘娘貴人貴語,重若千金。那嬪妾就等著看,貴妃娘娘當一個好額娘了。嬪妾告退?!比罹凭频?。 佟貴妃氣鼓鼓的關上門,她再也不要看到德嬪。 沒等一會兒,佟貴妃問道:“德嬪,搬走了嗎?” “回主子,已經搬走了?!苯鸷沙鋈タ戳搜?,回來道。 佟貴妃訝異的走出門外,站在廊下,探著身子看向阮酒酒之前住的偏殿。 “這么快?從頒圣旨到現在,統共沒幾個時辰。她是早收拾好了的?”佟貴妃狐疑道。 “應該不是。留下的奴才說,德嬪沒帶什么東西,兩個箱籠,抬著就走了。內務府來幫忙搬東西的人,都沒派上用場?!苯鸷傻?。 佟貴妃嘲笑的扯著嘴角,道:“寒酸?!?/br> “四阿哥那兒沒什么事兒吧?她特意跑去一趟,別不是藏了壞心思?!辟≠F妃道。 “奴才全程盯著呢,主子放心吧?!苯鸷傻?。 烏雅·瑪琭入宮幾年,真沒攢下多少東西??滴醪凰銓櫵?,賞賜都是按例分派,不多不少,規規矩矩的。 阮酒酒停在承乾宮門外,望著懸掛在檐下的藍底金字匾額。 “往后春賞梨花雨的機會,少了?!比罹凭频?。 承乾宮里,最美的風景,就是那一樹梨花。每年四月的時候,滿樹梨花一片白,不見半點綠葉。風一吹過,花瓣簌簌落下,猶如下了一場梨花雨。 不知道烏雅·瑪琭,選擇進承乾宮伺候的時候,是不是因為這株梨樹。 斯人已逝,追問也是無解之謎。 雅蘭拎著包袱,以為阮酒酒是舍不得留在承乾宮的四阿哥。 “兩宮一道之隔,主子總能有機會能再賞到承乾宮的梨花?!毖盘m道。 “你說的不錯。走吧,去咱們的新家。指不定,要住上一輩子呢!”阮酒酒轉過身道。 永和宮內,內務府分配過來的宮女、太監,無聲的眼神交流著。 吉時一到,永和宮大門從內打開。 “恭迎德嬪娘娘回宮!” 阮酒酒入目的是,整齊劃一的纏著紅繩的小兩把頭,還有太監頭戴的帽子尖兒。 宮女一列,太監一列,他們恭敬的臣服在她腳下,從此身家性命,為她掌控。 “起來吧。你們既然分配到了永和宮,從此就與我休戚與共,榮辱相連。永和宮沒有額外的規矩,一切按著宮規來。但凡有違背宮規者,嚴懲不貸。屆時,莫要怪我不講人情?!比罹凭泼蛄嗣虼?,訓話道。 “奴才謹聽主子教誨?!?/br> “你們中間,哪個是領頭的?!比罹凭茊柕?。 宮女、太監兩列中,排在第一個的人站出來。 “奴婢彩荷,奴才安順,拜見主子?!?/br> 阮酒酒指了指雅蘭,對彩荷道:“雅蘭是我身邊的大宮女,得我倚重。彩荷這個名字,與佟貴妃身邊的金荷重了。你從雅蘭的蘭字,改成芝蘭?!?/br> 雅蘭、芝蘭,一聽就是一伙兒的。 芝蘭笑容活潑的謝恩道:“芝蘭謝主子賜名。主子取得名字,可比奴婢取得好聽多了。雅蘭jiejie,以后勞煩你多提點,咱們一起服侍好主子?!?/br> 雅蘭微微點頭,穩重道:“應該的?!?/br> 安順見芝蘭改了名字,想到來之前干爹的提點,他厚著臉皮道:“主子,安順這個名字,是奴才從十來個名字里,抓鬮抓來的,沒什么意義。奴才也想請主子賜名,好讓奴才能沾道主子的貴人福氣?!?/br> 短短兩句話,安順說得抑揚頓挫,妙趣橫生,堪稱紫禁城小百靈鳥。 阮酒酒看著他圓圓的娃娃臉,道:“你都這般說了,我不給你取個好聽的名字,還不行了。既是如此,叫懷恩吧?!?/br> “懷恩好!奴才懷恩,叩謝主子賜名。奴才在宮里的同鄉多,主子有什么事兒,盡管吩咐,奴才定然給您辦的妥妥當當?!睉讯鞯?。 芝蘭、懷恩之后,其他宮女、太監一個個出列,介紹著自己的名字,擅長的事情。 阮酒酒數著人數,除了雅蘭之外,這里只站著四個宮女。但是,按照嬪位身份,供使喚的宮女應有六名。 “雅蘭,玉枝是不是被咱們落在承乾宮了?!比罹凭频?。 雅蘭回道:“玉枝請了兩天病假,今日還在休息,應當不知道主子您封嬪遷宮的消息?!?/br> “真是可惜了。永和宮這么大,收拾起來應當頗費功夫吧,少了一個人,時間不知得耽擱多少?!比罹凭瓶鄲赖?。 芝蘭敏銳的聽出言外之意,她上前道:“主子哪用為這樣的小事cao心。奴婢這就去內務府,讓再撥一個宮女過來。永和宮的差使,可是個香餑餑,多少人求神拜佛的想調過來。這又多了個空缺,她們怕是要打破頭的爭搶?!?/br> 阮酒酒撲哧一笑,道:“竟有你說的這么好?那你速去速回。玉枝本就是承乾宮的宮女,讓她跟過來也不合適。這樣看來,她病一場也是天意?!?/br> 其實,永和宮哪里用收拾,四處打掃的干干凈凈,陳設已經一一擺上,被褥、四季衣裳整齊的放在該放的位置。就連頭油、脂粉,都樣樣不缺。 烏雅氏一族,在內務府里經營了數代,盤根錯節,能量不可小覷。 但是,這股能量,能用上多少,還得看阮酒酒可以反哺給家族的好處有多大。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阮酒酒坐在正殿,透過敞開的門,望著庭院里高大的紫藤樹。 她對跟進來的懷恩道:“忠進公公得過我瑪法的恩惠,他想方設法把你送了過來,說你是個有能耐的,能幫助到我。永和宮不會是個寧靜地兒,你莫要讓我失望?!?/br> 懷恩討喜的娃娃臉,緊繃著嚴肅道:“干爹對奴才有救命之恩,烏雅大人對干爹有恩惠,就是對奴才有恩。奴才別的不行,略懂人心,必能為主子守好永和宮?!?/br> 第6章 阮酒酒還是不喜歡自己的屋里有太多人在。 雅蘭差不多摸清了阮酒酒的脾氣,將宮女們安排好,各司其職。太監不會靠近正殿,大多在外殿做事。 陳設古樸厚重的屋子,有一種令人安靜的力量。阮酒酒坐在榻上,看著寬闊衣袖上精美的刺繡,靜靜的發著呆。 一個月前,她掙扎著要離開這個吃人的地方?,F在,她看到宮女、太監們向她行禮,心如止水。 會不會有一天,現代社會活過的那二十多年,才更像是虛夢一場。 “主子,奴婢帶來了個新meimei,請您掌掌眼?!敝ヌm清脆活潑的聲音,打斷了阮酒酒的沉思。 阮酒酒抬起垂著的頭,打量著站在芝蘭旁邊,個子不高,面容稚嫩的小姑娘。 小姑娘應當是今年小選入宮,規矩才學沒多久,還沒把人教死板。 “你叫什么名字?”阮酒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