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完美無缺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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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辰道:“不知?!?/br> 他實則知道,只是不想說父親的壞話。 唐飛燕沒?看出?來,轉而說起她的二叔二嫂:“不要臉的東西,他們聽?說大哥要納妾,竟想將一個表親塞入東宮,拿了銀子賄賂內侍,結果被趕了出?來,笑死人了!” 除了大權在握的名門望族外,別的家族哪個不想攀上東宮呢?左右不吃虧,那妾得太子寵愛,他們得利,不得寵,也沒?有?損害,故而負責挑人的賀中等內侍們,立刻成為?眾人收買的對象。 陸景辰想起楚音溫柔和善的樣?子,暗地嘆了口氣。 好好的,父親到底為?何要賜妾呢? 同樣?的,陸景睿也不明白?。 他折了獅子來送給陸珝。 楚音牽著陸珝出?來見他:“三弟,又勞煩你??!?/br> 那是只淡黃色的獅子,闊嘴,鬃毛,四肢,尾巴,一樣?不缺,比冬天用雪堆成的獅子還?要栩栩如生,陸珝抓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三叔,你?怎么折的???這獅子好威風!” 有?關陸景睿的技藝,楚音也很好奇:“你?跟誰學的?” “我之前受傷的事大嫂也知道,有?個隨從見我整日待在家中養傷,折紙給我解悶,我當時雖然沒?跟著學,卻記住了?!?/br> 青州的隨從都不是內侍,肯定沒?跟著他入宮。 是不是在外替他辦事? 楚音記得,他也是有?幾?個心腹的。 “三弟的那位隨從現在何處?你?既是跟他學的,想必他折紙更為?厲害吧?” “我不太清楚,我們搬入京城時,父皇打發走很多奴仆,他也在其?中?!?/br> 楚音有?數了。 陸珝此時道:“三叔,娘現在也會折馬了呢,給我折了一對馬!” 陸景睿吃驚道:“大嫂何時學會的?” 這兒?子的性子真的一點不像陸景灼,長得越大話越多,楚音跟小豆道:“帶珝兒?進去?!?/br> 小豆為?之前的事很感激楚音,聞言立刻把陸珝抱走,也不管他吵著要再跟三叔說話。 “你?的手還?沒?治好,我怕珝兒?又讓你?折別的東西……”主要是怕他們二人的關系越來越親,楚音笑著道,“下回你?別隨便答應,珝兒?他會不依不饒的?!?/br> 大哥被迫要納妾了,大嫂竟還?有?心思關懷他的手,陸景睿心頭一暖:“我沒?事,倒是大嫂你?……”說著頓住。 她疑惑地看著他。 他突然不知怎么安慰,總不能說“大哥納妃的事,你?別傷心?!?/br> 他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來表達。 縱使平時再擅長偽裝,也有?笨拙的時候。 “大嫂怎會折紙的?”他換了話題。 “我看珝兒?珍兒?喜歡,便自己學著給他們折,像花兒?什么的挺容易,別的就難了,還?未找到訣竅?!?/br> “大嫂如果真的想學,我可以教你??!?/br> 少年微微笑著,桃花眼像泛著漣漪的春湖。 這完全是對待親近的人的態度。 楚音下意識拒絕:“不必,你?的手傷了,還?是少動為?妙?!钡捳f出?口又有?些后悔,她不是要揭穿他嗎?跟著他學豈不是更容易找到機會? 但下一刻她又想,他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怎么感覺他開?始不掩飾他的傷勢了? 他該不會哪一日說自己痊愈了吧? 為?什么? 陸景睿卻不知她在想什么,見她又提到自己的手,笑得更甜:“大嫂,我的手折折紙真的沒?事,您不必這樣?替我著想,其?實折紙很簡單,只要將……” 楚音被迫學到了訣竅。 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楚音半響沒?回過神。 ………………………… 幾?次沒?見到父親,陸景灼這次堵在了父親早朝回來的路上。 看著晨光中的兒?子,建興帝從龍輦上探出?頭:“你?還?不死心?” “孩兒?想知道原因?!彼耆珱]?有?讓開?的意思。 建興帝便從龍輦上下來,帶他一同進乾清宮。 新倒入的曼松茶清香撲鼻。 陸景灼端坐著沒?有?去碰,又再次道:“孩兒?想知道原因?!?/br> “朕說過了,朕盼你?多子多孫,”建興帝徐徐喝了口茶,“怎么?你?就這么想不明白??真打算做個情種?” “情種?”陸景灼淡淡道,“孩兒?并不是為?阿音而不納妾?!?/br> 建興帝一怔:“不是為?她?” “不是,孩兒?無論娶哪位女子為?妻,都不會納妾?!?/br> “……” 這個答案在意料之外,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建興帝手指摩挲茶盅,陷入沉默。 “父皇能告訴孩兒?,一定要孩兒?納妾的原因嗎?”陸景灼很想弄清楚這背后的意圖,再次詢問。 誰料建興帝突然輕嗤了聲:“你?恨朕,是嗎?” “你?不想納妾確實不是為?阿音,朕現在明白?了,你?其?實一直在恨朕?!?/br> 他本以為?這孩子只是不愛他,但陸景灼無論如何也不納妾,那情況又不一樣?了。 父子倆從沒?有?觸及過這件事,整整二十年,但父親主動提,他亦不是不能說。 “以前怨過,”陸景灼坦蕩地道,“不止怨您,也怨母親,怨母親為?何想不透,為?何看不穿,為?何非要去愛您?那時的孩兒?年紀尚小,很多事都看不明白?,可孩兒?想沒?有?一個孩子,在年幼的時候是不渴望家的圓滿的?!?/br> 但他現在長大了,他不怨任何人,他只想自己有?一個圓滿的家。 建興帝的手指猛地收緊。 茶盅差些碎裂。 “父皇您年幼時,難道不是如此嗎?”話已經說出?口,不如將它說完。 殿內一片靜寂。 透過遠處香爐內冒出?的裊裊青煙,建興帝的目光穿過雕花的窗欞,穿過時間,看到了四十年前的自己…… 他剛剛五歲。 他時常拉著母妃的手問:“父皇何時再來呢?父皇每次都說明日再來,可每次都沒?有?來!” 他的父皇,他很少見到。 母妃這一生都活在等待中,在孤獨中死去。 早已忘卻的記憶忽然涌入腦海。 建興帝的手一抖,茶盅倒在了桌上,茶水傾瀉。 “滴滴答答”的聲音在兩人耳畔響起。 看一眼兒?子,建興帝道:“你?出?去吧?!?/br> 聲音透出?幾?分疲憊。 陸景灼起身告退。 建興帝取出?帕子擦桌面。 滾熱的茶水在初春冷得很快,帕子迅速濕透,涼了他的手指。 他真的完全忘了那時候的自己,他曾期盼父親常來看他,看母親,他曾望眼欲穿,他也希望父親只疼愛母親一個人,可后來他全忘了,他變成了跟父親一模一樣?的人。 但是他的長子并沒?有?忘記。 建興帝許久沒?有?動彈。 過得兩日,他讓賀中停止了選側妃的事。 不是為?長子,而是為?他的孫兒?,孫女。 兩個孩子現在很幸福,作為?祖父,是不是不該去破壞他們幼年的美?好時光呢? 楚音聽?到這個消息時大為?驚訝。 “殿下,是你?跟父皇說了什么嗎?”她問。 這個結果他也沒?料到,他并不覺得那番話會起作用,但他說的時候不曾畏懼過。 有?些事,必須要面對的。 他與父親之間,那二十年的隔閡。 只是,這段話他沒?法做到告訴楚音。 也覺得不必跟她說幼年時的事。 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前的他已不是現在的他。 “與我無關,應是父皇自己想明白?了?!?/br> 不知真假,但楚音真的松了口氣:“我總算不用苦惱怎么安排那些側妃的住處了,還?有?向?珝兒?,珍兒?解釋的問題,真的很難?!?/br> “就苦惱這兩樁事?”他抬起她下頜。 從現在他對她的感情來看,楚音信他不會去碰那些側室,可將來呢…… 她忽然沒?那么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