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惡意
#02 那天邊與頌甚至沒給她留反駁的機會,從口袋里捏出手機劃了幾下,最后將帶有玩味的視線和屏幕一起轉向她。 時間停止流逝。 “喜歡我?真惡心?!?/br> “坐上來cao,對不對?” “射在我臉上......” 不只這些。 還有昨天的,前天的,半個月前的。 越往后,播放的越是剪輯過的片段,只剩下那些欲求不滿的部分。 “夠了!” 安知并非沒有羞恥觀,而是知道這條舊巷沒什么人會經過,外加喜歡她的男生實在很死心塌地,數年來無一例外,久而久之忘了課本上的死于安樂。 在顏值至上的環境下活了太久,以至于面對這種危機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辦,只能高揚著脖頸,虛張聲勢地與他對視。 說是對視,其實安知根本看不太清他的臉。 太陽下山了,他弓背而坐,手臂搭著膝蓋,逆光。就算不逆,他亂糟糟的黑發也足以遮擋視野,像是天然卷。 那部被捏在兩指間的手機搖搖欲墜,他只拎了屏幕一角。 見她的注意集中在那兒,懶懶地左右晃了晃,“說回答?!?/br> “什么回答?” 他不耐煩地提醒:“你問我想怎么樣,我說想cao你,接下來是不是該你回答?” 安知破口大罵:“你他媽神經???” 不安、焦躁、慌張,終將匯集一點成為憤怒。 “是?!钡慌葱?,笑著承認,“所以報警沒用,反而我還會強jian你?!?/br> 安知搞不懂他是怎么做到能把這種話時時刻刻掛嘴邊的,更加搞不懂究竟哪里招惹到他。 可歸根結底,她也無從探究就是了,畢竟她壓根不會記得告白者的臉長什么樣,充其量對名字有一點點印象。 偏她的小九九全被邊與頌納入眼底。 帶著些許對頭腦簡單的諷刺,他探身從煙盒里叼出根煙燃:“你不是也天天掛嘴邊?” “那是......” 他言語不具溫度:“隨便你怎么想,把我當成下半身思考的禽獸也好,對著你照片擼管的變態也好,就是要cao你的跟蹤狂也好?!?/br> 安知本想與他周旋一會兒,慢慢套話的。 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不管他的態度還是言語都足夠惹怒永遠被捧在象牙塔頂的她。 從未受過的委屈將試探變成辱罵,她幾乎在幾分鐘內罵完所有認知中的臟話。 反觀另一邊,銜著煙拍手叫好,儼然一副愉悅犯的瘋狂。 等她罵累了,扶著膝蓋喘息,他反而掃興似的,厭厭地垂眸提醒:“不用賣sao,看過了?!?/br> 安知這才垂頭看到胸口處衣領松垮,一片雪白跟著喘息搖晃。 如若先前還只能算乍泄而已,當下該稱春光大好。 “你不要臉,死變態!” “換兩個詞,這兩個剛才罵過了?!币桓鶡煴凰p飄飄地丟到腳下踩滅,“我之前覺得你只是壞,沒想到是又壞又蠢啊?!?/br>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边吪c頌變換坐姿,改為盤腿坐,一邊手掌撐起半側臉,懶洋洋的,“我們現在談談不要臉的變態即將要做的事,比如把你的錄音發給老師同學們,人手一份?!?/br> 安知抿著唇,發泄完之后的大腦反而得到冷靜,目測著那部拿得并不穩的手機。 “想要砸掉?”可惜敵人總是快她一步,“沒用,我早在電腦備份過?!?/br> “我去報警?!?/br> “可以啊?!彼佳蹚潖澋攸c頭,似是認可她的提議,“你報警同時,yin穢錄音就會人盡皆知,事后我去自首就是。忘了你蠢,再提醒你一次,你可以用這個方法試試我是不是真的有神經病,當然代價也顯而易見,放出來我就會去強jian你,畢竟我不喜歡對著照片打飛機,而是真的想騎在你身上cao,然后射到你臉上?!?/br> 贏不了的。 事到如今安知終于深刻意識到這個問題。 眼前的男生跟她接觸到的每一個異性都不相同。 他不但不會因為喜歡就捧著她,還貌似對她有一種溢于言表的厭惡,即便他嘴里說著不介意被當成任何東西。 對于從未接觸過的惡意,她突然有點害怕了。 哪怕她在此之前一直扮演著惡意本身的具象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