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雜院來了個獨生女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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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門一開,被逐走的人們又都回來了。 等了一上午的齊家兄弟總算逮著了他偷酒的把柄,若沒有趙騰阻攔,早把他修理明白了。 “行了!米鋼你自己選吧,現在不跟我們走,一會兒可不一定再有機會了!” 趙騰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門外拿著各種工具的幾個青壯年,給了他最后的警告。 事到如今,再怎么不服氣,他也只能扔下手里的玻璃瓶,蔫頭巴腦地跟在趙騰身后。 以前仗著自己不大不小的官威,他還不至于會被逼到這種地步,但今天那幾個兄弟眼里的兇光比山里的老虎都足,他再猶豫下去,今天就得是人家砧板上的魚rou了。 好一通折騰,人群散去時已到了中午。 薛阿妹恰巧領著剛認回來的小兒子去買年貨了,回來才聽到一眾風言風語。 出乎柳沄沄和紀祿源的預想,她竟然對這事表現得很是平靜。 “他剛來的那個晚上,我就感覺不對勁兒了。身上掉下來的rou,怎么看都覺得不太像?!?/br> 等柳沄沄說完大概情況后,她悵然地回憶道。 “那您當時咋不和我們說?” 紀祿源不大理解,就算是怕麻煩他們,也不能欣然接受一個不屬于自己的孩子啊。 “說真的,這么多年我都在想,那個孩子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我害怕,怕再次帶回來的不是個活蹦亂跳的人,而是個痛苦的消息?!?/br> 她留下歲月印跡的眼角滾下兩滴淚,帶走壓抑了二十多年的悲愴。 “對不起孩子們,我也想過告訴你們,可老三他每天一叫我媽,我就不忍心再說了?!?/br> 她吸了口氣,站起身給兩人鞠了一躬,再看向在院子里干活的老三,懊悔地嘆道:“早知道他的家就在前院兒,我那時候又何必守著他,害怕他再被人欺負...” 話已至此,不用說明再多,他們也能理解她的苦衷。 她需要一個結果,老三需要一個家。 飽受過生活的苦楚后,就算是錯的,也未必再敢去反駁。 萬一真實的結果會更差,那又該怎么說服自己接受? 幸好現在,二十多年的荒唐事終于有了答案。 當晚,趙騰和局里的同事,對齊根望和米鋼都進行了訊問。 拒米鋼所說,當年他想送一個孩子給上級,但又舍不得自己的親生兒子,就想到把龍鳳胎里的女兒換成別人家的兒子。 那會兒他一心想著升官發財,沒有想過先天發育不足的女兒,躺在那幾個夭折的孩子中,會不會因為長時間無人發現,最終也不幸夭折。 至于齊根望,自己妻子生孩子的時候,他跑回家拿了一趟藏起來的錢,等回去后,幾個年幼的兒子也說不清是弟弟還是meimei,他看到自家的襁褓,就以為是個女兒,所以便賣給了別人。 兩人如此惡劣的行為,一會兒就傳遍了附近的幾條胡同。 大門緊閉的,只有齊家和薛阿妹家。 這邊四個男孩兒大眼瞪小眼,不知該怎么相處。 前兩天齊保光還帶著兩個弟弟,和老三打了一架,最臟的那些話罵了個遍。 現在忽然就成了自己的親弟弟,四人圍著爐子坐了大半宿,也說不出幾句話。 另一邊,薛阿妹和失而復得的女兒聊到了半夜,濕透了三四條手帕。 事情告一段落,柳沄沄卻怎么都睡不著。 直覺告訴她,柳小文絕對有事。 但兩人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她貿然去問,對方肯定不會說。 正當她打算回家一趟,探探爸媽的口風,看看她叔叔嬸嬸知道多少時,沈穗萊帶回來一個重磅消息。 “我們樓的廁所出問題了,我只能去附近的一個公廁,我往后面多走了幾步,她在最里面,看到我特別緊張,馬上就把肚子遮住了!” 沈穗萊家父母今天叫她和柳小文一起回去聚餐,撞見這事兒也是趕巧了。 “這有啥可遮遮掩掩的?懷上孩子不是件喜事兒嗎?她是不想要......” 正切菜的江霞萍隨耳一聽,習慣性地反問道。 只是還沒說完她就停下了,看著對面兩人諱莫如深的表情,這才意會到沈穗萊的意思。 沈穗豐都離家小半年了,那,柳小文還沒顯懷的肚子里,是誰的孩子? 第36章 ◎轟然炸裂◎ 經過一整晚的猜測討論, 三人還是想不出一個可能的人選。 “咱平時除了上班上學,晚上回來,還有周日休息的時候, 也沒見過她和什么陌生人接觸啊, 怎么突然就能懷上孩子呢?” 江霞萍對此深感不解, 雖說從柳小文夫婦騙自己房子的那事過后, 她就沒再給過他倆好臉色,但一個大院兒這么住著, 就這么點兒地方, 想不了解對方的情況都難。 從沈穗豐去上大學以后,這人一直深居簡出的, 從來也沒見她把大雜院以外的人帶回來,就是附近幾條胡同里的同齡人, 都從未在她房門口出現過。 “穗萊,這事兒你要不然先別和你哥說,他也該放寒假了, 有什么事等他回來再說?!?/br> 以前江霞萍也知道一些類似的事, 不論男女, 得知了這種事無一例外都是情緒激動,京市離這里也不算近,萬一沈穗豐受不了刺激,半路上再走了極端, 那這事可就越鬧越大了。 “我不會和他說的,但我想在他回來之前, 先查出來那人是誰?!?/br> 老實說, 沈穗萊不是很想管這事。 高考時出的那件事, 已經讓她對沈穗豐很失望了, 出于這么多年的兄妹情,她沒把這是告訴父母。 但也因此不再主動聯系她哥,對柳小文就更不必說了,盡管那事過后沒多久,對方就拿這一些禮物登門來假惺惺地道歉,但她當然也沒有那么寬容。 只不過,為了家里的表面和諧,讓父母少點擔憂,每次回家聚餐時,她都盡量表現得和往常一樣。 原以為柳小文最多只是會添一些小打小鬧的麻煩,她不去關注也就眼不見心不煩了,沒想到對方竟有這么大的膽子。 “穗萊姐,你們從家里回來的路上,她還和你說過什么?” 柳沄沄有些擔心,以柳小文的個性,一旦發現這事敗露了,說不定會對知情人打擊報復。 “她什么都沒說,那里面太暗了,我懷疑她都不確定,我究竟看清楚沒有?!?/br> 沈穗萊不傻,當時看見了也當沒看見,一路上都沒有再提這事。 對方也沒有再試探她,兩人說了些有的沒的,就是沒往這件事上扯。 “要我說,她是想私下里把這孩子流掉,我估計啊,也就這幾天了,要不然等你哥回來,她還怎么瞞?” 江霞萍認識的人多,以往也聽說過有人出了這種事,不方便去醫院的,會找一些土方子自己在家喝藥,她準備明天一早就去問問。 可這情況還沒打聽明白,第二天中午,第一道菜的食材都還沒下鍋,柳沄沄就帶著紀祿源跑來廠里找她了。 “萍姐,我堂姐來你們這兒了嗎?” 滴水成冰的天氣,兩人都跑出了一身汗。 這會兒也顧不上有外人在場了,趴在窗口朝里面喚道。 “沒有啊,我一上午都在這兒呢,沒見她來啊...” 看見兩人急得喘不上來氣的樣子,江霞萍暗道不好,千萬別是出了什么事。 柳沄沄心一沉,看來還真被她給猜對了。 今早她和紀祿源約著一起去酒廠,和賈國昌談有關負責草藥供給職工的事,還沒等走出胡同口,就被周圍幾個大雜院的鄰居追上來問,柳小文懷的是誰的孩子。 “他們咋能知道??!咱仨誰都沒說出去??!” 江霞萍把他倆帶出食堂,找了個沒人偷聽的地方。 昨晚聊到最后,沈穗萊說了一句,這事兒先別外傳,別讓她爸媽知道。 這也不是什么好事,她們都不可能逢人就說,所以全裝作不知道。 可現在這消息比凜冽的北風都要快,才幾個小時,就傳回沈穗萊娘家了。 “穗萊姐先回去了,她mama受了打擊,現在好像血壓特別高。我倆也是剛才聽人說,有人在廠子周圍見過柳小文,就過來問問?!?/br> “她來這兒干啥?又沒工作也沒親戚,出了事兒不該往這兒跑啊?!?/br> 江霞萍的話提醒了兩人,既然消息已經傳開了,那柳小文應該躲到一個熟悉的地方去。 大雜院兒是不能待了,回她娘家的可能性也不高,就算是要做傻事,事先來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小江同志!找你的電話!” 門衛大爺一嗓子把三人嚇了一跳,哪知更大的驚嚇還在后面。 “壞了壞了,穗萊打電話說,她哥剛才突然回家了,她正和爸媽在屋內談這事兒呢,全被她哥聽全了!現在人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她想讓咱們幫她找找,別兩人一起出了事...” 時間緊張,三人必須馬上分工,紀祿源見過沈穗豐幾面,能認清楚對方,就決定由他去車站一類的地方找。 江霞萍急匆匆地請了假,和柳沄沄一起以機械廠為中心,向周圍找去。 正是寒假,路上到處都是放炮打鬧的小孩兒,她們找了兩個多小時,還是一無所獲。 紀祿源那邊也是一樣,車站里人來人往,他擠在其中根本看不清人臉,只好又擠到外面,找了個正對著這邊的高臺,在一撥一撥的人群里尋覓。 一個小時后,正當他想找個電話,打回大雜院附近,問問柳沄沄那邊的情況時,一轉身,看見了風塵仆仆的沈穗豐。 他還沒出聲,對方也一眼瞥見了他,撒腿就往反方向跑。 他連叫人幫忙的時間都沒有,跟在后面一路狂奔。 柳沄沄這邊剛剛停下,和喘不上氣兒的江霞萍靠在墻邊商量,下午去什么地方找。 “咱這么找也不是個辦法,要不再回院子里問問,興許有人知道她還有什么熟人呢?!?/br> 江霞萍又默默點了一遍,住在中院兒的那些人,總覺得會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柳沄沄本對這法子不大認可,她總覺得今天這事兒能傳出來,和院子里那些人脫不了干系,但現在也想不出更多的好辦法,只能先挨個去問問。 原以為會是一場空,卻不料問到孟建蘭的時候,兩人全都驚掉了下巴。 “你說啥?今早上誰去廠辦說要辭職?” 對方總算等到這兩人來求自己問事了,洋洋得意地又重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