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雜院來了個獨生女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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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師親自找上門來,勸她們報考自己學校的那種。 就這事, 足夠她去廠里吹幾年的。 “你倆是咋想的?是留在西河,還是上京市去?” 雖說她沒去考大學,但這幾個月里里外外打聽到不少消息, 像她倆的分數, 去京市的有些大學也十拿九穩。 “我們都打算留下來, 以后如果想上研究生了,再往京市考?!?/br> 這是出成績之前,柳沄沄就和沈穗萊商量好的結果。 西河大學并不算差,盡管在名氣上還比不上京市的那幾所翹楚, 但在這里,都有兩人心儀的原因。 高考時, 她們都選了文科。 柳沄沄打算報考西河大學的中文系, 不僅是因為現在在文科專業里, 錄取分數線最高和最受歡迎的就是文史哲, 而西河大學的中文系日后在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還因這也和她以后做生意的計劃有關。 沈穗萊則理所應當地選了文藝學院的音樂系,她一早就問過了,那其中有位她一直都很仰慕的教授。 聽了她倆的選擇,江霞萍更高興了。 剛才她還在想,她們若是去了外省,后院就剩自己一個人了,一時還得適應幾天才行。 現在聽到兩人都要留下來,可謂是喜上加喜。 院子里又是一陣歡聲笑語,門外的柳沄沄聽了,手里的成績單都要快被扯爛了。 她還以為整個院子只能出她男人一個大學生呢,這下好了,人家這兩個,還沒入學,就已經被老師惦記上了,那以后有什么好機會,還不都是她們的? 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應該讓丈夫也報考西河大學。 一來他們結婚還沒多久,如果現在就分在兩地,那豈不是四年都要這么過去,再說萬一將來沈穗豐有出息了,在外省看上別的姑娘了,那她可是一丁點兒的福都享不上了。 想到這兒,她快步跑回家,盯著丈夫讓他把志愿都換成本省的。 一向逆來順受的沈穗豐,第一次和她發了火。 “我什么都能聽你的,但為什么就非得讓我留在這兒呢?我不愿意?!?/br> “在這兒有啥不好?你想學的那幾個專業,在這里沒有嗎?為啥非得去外面?你是不是想丟下我,去外面過好日子?” 柳小文沒法兒理解,聲淚俱下的一番控訴,讓鄰里鄰居不必湊過來,就知道發生了什么。 天氣熱,誰家都開著門。 沈穗豐不想解釋,有些真相他這輩子都和柳小文說不出口。 總之他要逃離,逃離這個困擾了二十年的地方,只有到了外省,他的心才能稍稍平靜。 看妻子還想發瘋,他沒再多留,一把抓起志愿表奪門而出,把哭喊全部留在身后。 哭歸哭鬧歸鬧,一個多月后,柳小文還得在婚禮上假裝高興,炫耀自己丈夫考到了京市。 自那次發火之后,沈穗豐又變回了往常那樣,對她仍是低聲細語,照顧有加。但她卻總感覺,他要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夏去秋來,一轉眼,距離開學已經幾個月了。 柳沄沄和沈穗萊在學校也有宿舍,但二人都不常住,沒課的時候,隔三差五就回大雜院住幾天。 大多數時候,只要周末沒事,兩人下了周五下午的課就會直接往回趕,但西河大學離這里也不算太近,天黑得早了,有時候還是要走一段夜路。 時間一長,總會去巷子口迎迎她們的江霞萍發現了小細節。 “沄沄,你和小紀同志,是不是在處對象?” 她這人藏不住話,也不會用委婉的方式去試探,直接挑明了問道。 之前他們三人一起回來的時候,她還只當是校友之間關系好,在聊學校的事。 最近這一個多月,她發現沈穗萊總是借口周五要回娘家,每次回來的就只有柳沄沄和送她的紀祿源了。 乍一看好像也只是朋友關系,但她是過來人,紀祿源的小心思表現得太明顯了點。 “沒有萍姐,我們在聊做買賣的事?!?/br> 在開學之前,她又和紀祿源一起搭車去周圍幾個地方采收了不少東西,除了草藥以外,還發現了很多名貴的山貨。 兩人把這些在各個地方賣掉后,加上藥酒的分成,各自掙了近五張大團結。 紀祿源也終于攢夠了還父母的錢,一身輕松地回到了大學。 學要上,錢也要賺。 柳沄沄最近一直在和沈穗萊商量,明年幫她恢復營業家里飯店的事。 到了明年年底,就會有十萬個個體戶的營業執照批下來,他們得想辦法抓住先機。 當然飯店是沈家的,柳沄沄最多只想在其中參股,她自己還要做別的生意。 作為她第一位‘雇傭’的員工,紀祿源少不了和她一起謀劃。 “沄沄你沒經歷過這些事,我和你說,小紀看你的眼神啊,和當年你姐夫看我一模一樣。我看他人真不錯,你看每次來咱們院兒,都不空著手,人長得也是一等一的好,你真應該考慮考慮!” 柳沄沄笑笑表示同意,江霞萍所言不虛,綜合來看,紀祿源確實條件都很好,在做生意的事情上能給她出謀劃策,脾氣也很穩定,負面情緒甚少。 說實話,她是有點動心的。 不過現在兩人都還沒畢業,談論這事,未免為時尚早。 將要相處一生的人,她不想這么草率做決定。 一晃到了寒假,放假第一天,柳沄沄就被前面三個院子,起起伏伏無序的哭罵聲吵醒了。 她嘆了口氣,看來這個假期注定不會平靜。 誰能想到,三個院子會在同一天一起發生這么多離譜的事呢。 還沒緩過神,又聽到紀祿源在拍門急呼。 第33章 ◎評評理◎ “沄沄, 快,我好像找到薛阿姨家女兒的線索了!” 紀祿源盡量壓低了聲音,不想再為前面三個院子的吵鬧多一份由頭。 已是深冬, 從他面前的白色霧團, 帶著柳沄沄擔心了幾個月的問題, 奔涌到她面前。 壓下了擔憂, 挑起了期待。 兩人沒再耽擱時間,柳沄沄回屋里拿了兩頂棉帽, 還抓了兩條圍巾, 和紀祿源一起把整個臉都捂得嚴嚴實實,準備帶他從爭論不休的‘戰場’上溜邊逃出去。 這會兒看熱鬧的人愈多了, 把中院兒擠得滿滿當當的,他們貼緊了墻邊, 蹲下半個身子,生怕和中間那幾位產生眼神接觸。 偏偏是怕啥來啥,差一步就能跨過大門, 走到前院兒了, 卻被齊保光看到了。 “兩位大學生!留步留步!” 他正在氣頭上, 對紀祿源和柳沄沄的拒絕毫不在意,非得把兩人帶到哭哭啼啼的幾人面前,要他倆來評評理。 “行了,我把大學生也請來了, 這事兒究竟是誰對誰錯,請人家倆來說說!” “你就是把天王老子請來也沒用!人家米叔沒偷就是沒偷, 你憑啥誣陷人家?” 一看見柳沄沄, 孟建蘭心里就堵得慌。 要不是因為她當初不同意幫陳偉家閨女去大專代考的事, 這幾個月她也不會在廠里頻頻受氣。 尤其是前兩天, 到了期末考試的時候,陳偉后來找的那人收了錢沒辦事,導致他家女兒這次足足掛了一半多的科目,險些被勸退留級。 在家里受了氣,發火的途徑追根溯源就成了柳沄沄,但人家現在又和賈國昌有關聯,陳偉自知理虧,也不敢再多去招惹。 于是乎,最先偷來柳沄沄的模擬卷,給他提供信息的孟建蘭,就成了出氣的靶子。 快過年了,廠里置辦采買了不少年貨,放在往年,在食堂工作的職工,或多或少都能先帶一點點回家。 誰知道連著一周,每到下班時,孟建蘭就會被陳偉因為各種小事叫到廠辦或是車間。 等全廠職工差不多全都走完了,他才假惺惺地催她回去。 到了那時,食堂早就關門了。 一周下來,東西快被分完了,孟建蘭都沒機會往自己腰包里多揣一個饅頭。 平日里見不著面還好,偏在今天這么關鍵的時候,又要和柳沄沄有交集。 孟建蘭索性豁出去了,硬氣地往石桌上一坐,偏要借著今天齊家和米鋼吵架的事,把換房的事辦妥了。 “孟建蘭,你少在中間插手,合著他米鋼偷的,不是給你爺爺的祭酒!” 有了父兄的庇護,齊保耀才不管什么長幼,反正這事本身也就是事實??! 他們一家前天才去爺爺墓前放了一堆祭品,結果到了昨天就聽親戚說,墓前根本沒酒。 今天一早去確認一番,果真除了那兩瓶好酒,其他什么都在。 再一想這件事除了米鋼,周圍誰都不知道。 自從他家那個小兒子被找回來以后,天天在家里守著不讓他喝酒發瘋。 好不容易有這么個機會能偷酒喝,他豈能放過? “我說了沒喝就是沒喝!小孟和小樊那天晚上都看見我回來了,我哪有時間去偷喝?” “米叔,你這話也不能說得太絕對,也許是我哥我嫂子沒看清楚呢?” 剛結婚沒多久的樊大峨擠在齊家兄弟之中,想把這把火再燒得更旺些,要真能惹怒了父母哥嫂,趁機把家分了才是好事。 真當他傻看不出來嗎?他嫂子今天要在中間插一道,還不就是想住進正院這兩間寬敞亮堂的屋子,把他們夫妻倆和父母趕到中院那個小廂房去么? 要不然平白無故的,怎么會去幫住在正院的米鋼說話? 目的就是想挑撥他爸媽和米鋼的關系,這次如果她能給米鋼留個好印象,那以后提出來換房子,肯定人家會站在她那邊。 可惜啊,他這個自以為聰明的嫂子,根本就不知道他才不在乎住在哪個院呢。 他和媳婦兒的廠里很快就要分房子了,比起來這院子里從小住到大的幾間破房子,他更想馬上從父母那兒要一筆錢去打點分房的領導。 所以,他巴不得這事鬧得越大越好,只要他哥嫂把父母給惹怒了,那過幾天他一提分家還不是輕輕松松就會被同意? 再加上父母的偏心,他還有什么可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