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雜院來了個獨生女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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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同里被打的事還沒了結,她弟和她偷布料的事就東窗事發,這些天若不是一家人到處百般求情,柳小武就要被開除了。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沒有一天不在想該怎么報復。 但報仇這事哪天都可以,唯獨今天不行。 她對內說服父母,對外給沈穗豐洗腦,為的就是今天兩家人能坐下來商量,他們婚后搬進大雜院的事。 眼看著沈家父母就快要同意他倆和沈穗萊平分那幾間房,可看到女兒走進來,夫妻倆又心軟了,絕口不提剛才的話題。 柳小文看向鄰桌和大領導談笑風生的堂妹,快被心頭的氣焰燒瘋了。 再看回父母不高興的樣子,咬咬牙給沈家父母斟滿酒。 “叔叔阿姨,我和穗豐商量過了,我們要高考,想參加穗萊學校每晚的補習班,住進大雜院也是因為離得近,要不然下課太晚了,路上不安全?!?/br> 若不是到了無計可施的時候,柳小文何至于說這種完全沒把握的事,無奈為了那幾套房,只能厚著臉皮求道。 沈父沈母相望一眼,都清楚很難有拒絕的法子,剛才他們還能說,讓兩人婚后和他們一起住在樓房,但現在,總不好說不讓兩人考大學。 誰家的孩子不是寶?他們心疼沈穗萊幾分,柳家就要幫柳小文爭取多少。 哪怕沈穗豐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畢竟叫了二十年的爸媽,心再怎么偏,明面兒上辦事也得說得過去。 好不容易,沈母說服了自己,說不準柳小文就是一時興起小住幾天,過些日子就煩了。 “行...那...” 她正要答應,忽然身后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快來人??!有個小姑娘被人捅傷了!” 她下意識地望向隔壁女兒所在的那桌,正空著兩個座位。 第17章 ◎一生的轉折點◎ 喧鬧的店里先是安靜了幾秒,很快,人們全都涌向后門。 不同于沈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杜采春已經渾身癱軟,難以獨自前行了。 五分鐘前,賈鵑不小心碰翻了湯汁,柳沄沄和她一同去后廚找水管洗手。 “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賈國昌絕望的哭嚷擊破了她最后的一絲奢望,在昏迷之前,她看到了雙腿血流不止的女兒。 在亂成一團的院子里,江霞萍和沈穗萊突然意識到,柳沄沄不見了。 從飯店的后門出來,便是這個三面都是圍墻的小院,僅有一扇鐵門能夠出入。 兩人推開虛掩的門,周圍并不見任何人的身影。 大家的注意力已全被地上昏迷的女孩兒吸引,她們喊了半天,才叫來幾個人幫忙尋找。 國營飯店的前門地處熱鬧的大街,但后院外面卻是少有人途徑的小路,再順著走幾步,就是連在一起,地形復雜的幾條胡同。 活生生的大活人就這么消失了,還有一個生死未卜的同伴,沒走幾步,江霞萍和沈穗萊都溺在冷汗中,心跳難平。 “這可怎么辦!要是被綁走了,咱們可上哪兒去找??!” 西河市的治安不算差,但綁架婦女兒童這種事也發生過不少,尤其是現在天快全黑了,在這種錯綜復雜的巷子里,很利于匪徒躲藏。 “萍姐,你快看,那鞋印是沄沄給咱仨買的那種嗎?” 沈穗萊跑了幾步上不來氣,扶在墻角稍作歇息,一低頭,猛然看到路旁邊的那條泥溝里,有斷斷續續的腳印。 前幾天柳沄沄賺到錢后,給她們三人一人買了一雙新鞋,那晚她還借機講了孟建蘭偷試卷的事,讓江霞萍上班的時候注意提防。 也正因如此,沈穗萊特意翻過來看了看鞋底的印花。 唯一不巧的是,她倆今天都沒穿那雙新鞋。 “好像真是??!” 天暗得很快,江霞萍特意蹲下來,仔細辨認了一下。 “這肯定是她留給咱們的,咱就順著這個找!” 鞋印并不連貫,路旁的泥溝也僅有一小段,走到一條巷子盡頭時,提示斷了。 心急如焚的兩人四處查看可能是線索的標記,找了半天,終于發現有條路邊的圍墻上,有一道很淺的,被石頭劃過的痕跡。 幫她們一起尋找的那幾個好心人也跟了上來,還有人報了公安,隊伍逐漸壯大。 另一邊,在墻面劃痕的盡頭,柳沄沄正屏住呼吸緊貼在一戶人家的院門門板后。 剛才在飯店后院里,她險些和賈鵑一樣被人迷暈,幸好這些天她上山采藥時,一直保持練習穿書前學過的防身術,才及時逃脫。 敢在飯店后院做這種事,本就是膽大包天,更驚悚的是,那兩人怕是亡命之徒,手里的刀子已經抵在了被迷暈的賈鵑脖頸上,得虧她反應得快,踢落了刀子。 卻不料那兩人似乎不是想拐賣,而是來尋仇的。趁她不備,又刺在了賈鵑腳腕處。 但也因如此,兩人的刀子都被她趁機奪去,他們見狀不妙,抬腿就跑。 國營飯店僅有前門有窗戶,后面不但全是水泥墻阻礙了視線,后廚的喧嚷也蓋過了他們的打斗聲。 柳沄沄沒時間再去喊人,她知道如果放走那兩人,很有可能會成為以后的隱患。 她沒再猶豫,撿起地上的一把刀扔到飯店的后門上,聽到有人來開門后,才追向那兩個男青年。 她的體力還算不錯,沒有讓距離拉大,但那兩人卻是有備而來,到了這條小巷子里,不知從哪兒又掏出幾把短刀。 四周已陷入黑暗,柳沄沄自知對附近不夠熟悉,此時不能再朝后跑,否則很有可能又闖進一條死胡同。 她深吸一口氣,利用視覺偏差躲進了路邊的院子里,打算等那兩人靠近后,從后面突襲。 “砰!” 意料之外的響聲打亂了她的計劃,聲音不是出自身旁,大概在正北方向,很快,又有一道男聲的質問:“你倆干嘛呢?” 聽聲音,這人大概是站在不遠處的屋頂上。 受了驚的兩個匪徒轉身往不同的方向逃散,她跑出院子又追了幾步還是落了空。 幸好,江霞萍她們帶人趕了過來,在一條巷子口堵住了其中一人。 柳沄沄回頭看向屋頂,卻空無一人。 命運的起伏多半時候都沒有征兆,本是慶祝的佳宴,卻變成了很多人一生的轉折點。 賈鵑的情況難論好壞,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因為傷到了腳踝,還是去市醫院做了手術。 然而情況卻不算理想,醫生盡量委婉地表述,卻依然無情——她以后很難再恢復到正常人走路的程度了。 被抓住的其中一個兇手是個社會混混,公安連著審問了三個晚上,僅能問出他和另一人也不認識,是在大街上被他攔下,給了一筆錢讓他幫忙的。 “我真的不認識他!他還用布遮著臉,本來說好了是去打架的,誰知到了那兒,他就掏出來兩把刀,我想跑,他又威脅我,我實在沒辦法了...” 才進社會沒多久的青年還沒見過這么兇殘的場面,哆哆嗦嗦說了半天,一口咬定從沒見過那人。 不過他的口供倒也符合柳沄沄的記憶,她的確記得沖在前面捅傷賈鵑的人戴著帽子,臉上還蒙了一塊布。 案情陷入了僵局,日月不會顧念眾人的擔憂,仍然不知疲憊地循環往復。 一周后,除了賈鵑在家養病,其余人的生活逐漸回到正軌。 人心險惡,不知是誰散布出藥酒不祥的謠言,原本還不錯的銷量從事發后日趨低迷。 到了送草藥的日子,柳沄沄刻意減少了一半,謊稱因為下雨,自己沒找到更多。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她的謊話僅能減少酒廠的開支,但對于之前已經生產完成的庫存來說,如果出售持續遇阻,不僅原料和工人的辛苦通通白費,很可能這條生產線也會被砍除。 從廠里出來,她沒有急著回大雜院,而是又去了一趟國營飯店的后院。 現在想要洗刷人們的誤會,還得找到兇手,還原真相。 院子里已經被打掃得很干凈,幾乎完全不見那晚的印跡。 她在院里走了一圈,正準備出門時,發現那扇鐵門像是被卡了什么東西,開合不太順暢。 果然,當她從上往下掃視的過程中,在大門的轉軸處看到了一小截被鐵鉤掛斷的布。 那晚的場景再次重現,她記得那時她忙著查看賈鵑的情況,依稀聽到了急著逃跑的其中一人被劃破了衣服。 她肯定被抓到的小伙子衣服上沒有破損,唯一的可能,只有另一人。 她小心翼翼地摘取下來,準備回去請住在中院的那個裁縫辨認一下,是什么材質。 不過才剛走進胡同口,就看到柳小文在破口大罵:“齊保光!你憑啥不讓我住進中院兒!那是我花錢租的房子!” 同一時刻,柳沄沄的腦海里忽的閃過一人,她停下來又想了半天,終于確定,她一定在哪兒見過那晚的蒙面男。 或許,這人報復的目標不單單是賈鵑。 第18章 ◎幕后指使◎ 為了印證方才的猜測,柳沄沄臨時改變了計劃,驚呼道:“堂姐怎么這么見外,你要來干嘛不去后院???還花錢租什么房子!” 看熱鬧的大伙兒全都憋著笑,這不是明知故問的問題嘛! 以前還有人說,柳沄沄來了之后,帶好了后院的風水,可自從來補過幾次課的賈鵑遇襲后,在西河市傳出了無數個版本,誰還會再說一句,那后院沒問題? 甭管什么身份的人,只要沾上后院,那指定沒好事! 柳小文再想要房子,也不敢冒這么大的風險。 不過那天在國營飯店,她說的也不全是場面話,譬如沈穗豐要補課的事就是真的。 剩一個多月就要高考了,全市對外的高考沖刺班除了附近這所,幾乎全滿了,到了這種時候,她也沒奢望他還能學到多少,只想著有機會能遇到人們都在說的那種押題準的老師。 她和沈穗豐下鄉這么多年,現在唯一離得近的老師就是沈穗萊了,好歹也是親兄妹,她就不信對方學校里有了什么題目會不告訴他們。 就算沈穗萊自私,只要他倆搬進大雜院,天天跟去一起上課,還能有啥能瞞得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