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雜院來了個獨生女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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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 正午,太陽照得正盛。柳小文氣沖沖地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罵幾句沈穗豐。 她想不通,柳沄沄怎么什么都能快她一步。 今天一早,她就拉著沈穗豐去報名高考,日期很快就要截止了,她本來還覺著自己運氣好,結果到了那兒還沒進去,就撞上了已經報完名的柳沄沄。 要知道當知青的這幾年她就沒怎么看過書本,所以這次她只想讓沈穗豐參加考試。 在那個夢里,沈穗豐在后來的確有了不少錢,唯獨就是缺一個像樣的學歷,導致后來做生意還被騙了很多次錢。 現在這個年代,高中學歷還夠用,但在一二十年后,靈通的消息很多都是從國外傳回來的,她必須做長久的打算。 丈夫要成了大學生,她是什么學歷都沒關系,反正那房子和店鋪就在那里,她想辦法搶過來等著坐吃山空就行。 美滋滋的打算很快就因柳沄沄的嘲諷落空了,她當時還沒從驚愕中回過神,就記得好像聽到了什么說她不自強,連去考試都不敢之類的話。 當時她腦子一熱,直接沖進去把名字填好,等出來走到半路上才醒悟過來,柳沄沄這不就是在等著看她考不上的笑話嗎? 后悔已經來不及了,她走到半路上就改了道,拉著沈穗豐買了一大堆不怎么值錢的小東西,準備去大雜院門口等沈穗萊。 房子她當然要拿到手,但現在先得讓她給自己多拿點兒參考資料,再怎么著,到時候那大紅榜上的總分也不能只有個位數。 各家都在吃午飯,巷子里的左鄰右舍都是大門緊閉,只有大雜院門前坐在臺階上的一個人。 “哎!你別拽我??!” 快走近的時候,柳小文感覺到自己的麻花辮被猛地扯了一把,差點兒讓她坐在地上。 她回頭瞪了一眼滿頭是汗的沈穗豐,大聲呵了一句。 “咱...咱快...快走吧,那是...是我妹...的...婆婆...” 沈穗豐這人模樣還算周正,不說話的時候也看著挺精神,唯獨有一點,他一緊張說話就有點結巴。 平日里也不算嚴重,但他以前回家時可是領略過蔡母的潑辣,現在遠遠的看到了,被嚇得拼命往后躲。 所以這話,當然也沒說全。 急著討好沈穗萊的柳小文哪里知道這是她前婆婆,以前也沒仔細聽沈穗豐說過這些事,還以為是剛訂婚的新婆家。 她一把甩開沈穗豐,搶過他懷里的東西快步跑到臺階前。 “大媽,您是來找穗萊的吧?我是她的朋友,和她關系可好了。她以前常和我說,她的新公婆對她特別好,還有未婚夫也是。她人那么好,要是看到您一個人坐在這兒肯定會心疼的,要不我...” 她諂媚的討好才過半,一股涼意迎面而來,緊接其后的,是響徹幾條胡同的一聲驚叫: “??!” 泛著腥臭的泥漿水,正從她的發間和眉叢中徐徐下落。 下一秒,被臟水迷了眼睛的柳小文,勉強能看到兇神惡煞的蔡母舉起一根棍子。 “你和她關系好?那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打的就是你!” 第8章 ◎熱烈歡迎◎ 柳小文的哭叫聲,和蔡母的謾罵聲通通攪在一起,把寂靜的巷子變得好不熱鬧,幾個大雜院的門接二連三地開了,多的是連碗都沒來得及放下的鄰居。 興許是因干了一輩子農活,蔡母的手勁兒出奇的大,兩人雖然扭打在一起,但柳小文根本不占優勢,活生生地挨了幾棍子。 好不容易有了一秒喘息的機會,一回頭看見躲在拐角那邊的男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沈穗豐!你還不快過來幫我!” 她不喊還好,這一喊,面露兇光的蔡母馬上看向全身發抖的男人,提著棍子沖了上去。 已經走不動路的沈穗豐抱著旁邊的樹哭爹喊娘,淘氣一點的孩子已經爬上了屋頂,不斷地給院里看不到的人們口述詳細過程。 柳小文逮住了這個空檔,打算貼著墻邊溜出巷子,誰料才剛走到蔡母身旁,就被一把抓住麻花辮,把她丟到了沈穗豐懷里。 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還沒走進胡同的林醫生聽到里面的動靜,立即卸下和顏悅色的神情,嚴肅地對隨行的護士叮囑道:“病人情緒很不穩定,快把安定劑準備好?!?/br> 一個小時前,柳沄沄問診時和他復述情況時,他還沒有太重視,以為這只是普通的家庭糾紛,出于醫生的責任心才來了這里。 但現在,看到此情此景后,他立即引起了重視。 舉著棍子這位女同志,很有可能就像柳沄沄和他說的那樣,患有精神分裂癥。 因為她正在毆打的對象是人,但嘴里辱罵的,卻是偷她家糧食的鳥和從她手里掙脫的野兔。 “小同志,你發現得很及時,她這個情況我們要回院里做進一步檢查,你知道她的家人在哪兒嗎?” 柳沄沄剛想說隨后轉告,就看到端著飯盒的蔡旺從馬路對面急匆匆地趕過來。 不等她提醒,身旁的護士就又回車里拿了兩支鎮定劑--精神分裂癥通常是有遺傳基因的。 這不是柳沄沄妄加揣測,蔡旺母子的確患有很嚴重的精神疾病。 在原書中,他們最后的結局,是在一次犯病時,一起把后來剛娶的妻子打傷致殘,隨即母子倆捅傷彼此,導致失血過多。 柳沄沄這兩天抽空在市里的精神病院待了一段時間,最終挑選了一位適合他們病情的醫生。 上午剛報完名,她就趕去了醫院,為的就是讓醫生當面看到這一幕。 以她對柳小文的了解,對方一定會想盡方法榨干沈家,固然不會放棄有這么多資源的沈穗萊。 但還是百密一疏,不知道這幾天沈穗萊這兩天去隔壁市學習的消息。 被追攆了一路的柳小文,廢了不少勁兒才逃出蔡母的魔爪,用僅剩的半分力氣披頭散發地撲到醫生這里,不斷嘟囔著:“快把她帶走!” 被刺激到的蔡旺打開手里的飯盒,把溫熱的稀粥向周圍潑去,離他最近的柳小文和沈穗豐承擔了大半。 這場鬧劇在母子二人被帶回醫院后結束,轉眼也到了該上班上學的時間,幾個院子的鄰居意猶未盡地散了場,走出胡同的時候,又圍著狼狽不堪的兩人,哄笑著好好觀賞了一遍。 癱倒在墻根的柳小文瞪著柳沄沄憋了半天,啞著嗓子喊了一句:“柳沄沄,你等著,我一定會搬進后院的!” 柳沄沄不氣反笑,惋惜道:“姐,那院子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你要想住進去,怎么也得讓大家同意才行?!?/br> 她說完悠悠地走向大雜院,剩柳小文愣在原地暗悔自己的決定。 早知道今天就不應該急著來這兒,這下鬧出這么大動靜,她以后就算是能搬來,也少不了嘲笑和冷眼。 想到這兒,她又罵了幾句縮在一旁不爭氣的沈穗豐,要不是為了夢里的那些錢,她又何苦來受這些罪! 食堂的職工還沒走完,江霞萍就急著在后廚拖同事照看,自己先趕去托兒所接了孩子,往家里趕去。 大雜院離機械廠不算太近,中午往往是最忙的時候,她通常都不會回家。 今天聽了這么重大的消息,心早就飛回了胡同里。 還沒進院門,就大聲喊著:“沄沄!你沒受傷吧?” “沒有萍姐,我正放行李呢?!?/br> 柳沄沄從屋里探出腦袋,樂呵呵地報了平安。 江霞萍把孩子往地上一放,也不多說,拿起石桌上的報紙,折了折戴在頭上,也跟著她開始打掃。 等沈穗萊從娘家聽到消息趕回來時,剛好趕上了大掃除的最后階段。 大功告成后,江霞萍拿出一瓶酒,給三人各自倒了一杯,“我先說兩句!今天沄沄就搬到咱們后院來了,我們熱烈歡迎!” 她停下來和兩人碰了杯,又不好意思地說道:“沄沄,你別嫌這酒不好,附近的那個白酒廠不是效益不好么,就把這些給職工當獎金了,我平時也不喝酒,這兩瓶還是過年那會兒同事送的?!?/br> 柳沄沄不常喝酒,但也能嘗出來這酒的品質其實不差,奈何西河市還有一家酒廠,比這家廠子做得久還名氣大。 附近的這家,這幾年的效益逐漸落后了很多。 院子里的歡聲笑語持續了幾個小時,累了一天的三人有了酒精的加持很快都酣然入睡。 天蒙蒙亮的時候柳沄沄在床上翻了個身,隱約聽到一聲脆響。 睡意在一瞬間被擊退,她迅速下床,按照剛才的方向晃動了一下這個幾十年前留下的鐵床。 輕微的叮鈴聲在這會兒尤為清晰,她順著聲音看去,在右上方的床柱頂端停下了。 她又站到床上向那里探去,竟發現那個用作裝飾的圓狀鐵圈是可以擰開的。 再仔細一摸,管內掛著一枚鑰匙。 柳沄沄忙把鑰匙取下來,掀開床底的防潮布,白天獨自清掃時,她看到的那個帶鎖的木板再次映入眼簾。 下午發現這個細節時她也大吃一驚,書里從未提到過還有這個地方。 那會兒因為沒有鑰匙,她無法判斷這是埋在地下的儲物柜還是避難所。 現在,當她舉著手電走出這條不算短的地道后,心跳持續加速。 她似乎,又找到了一條發財路。 第9章 ◎小轎車◎ 是藥材,她所望之處全都是中草藥。 在地道里的時候,她留神觀察了一下方向,現在能估測出這里的大致方位。 此處距離大雜院其實并不遠,但由于周圍沒什么居民,山上幾乎沒有人為采摘的痕跡。 穿書之前,她經常去親戚家的中藥鋪幫忙,能認得部分藥材。 她粗略地看過一遍,近處的這些雖都不算特別名貴的品種,單賣的話未必會有好價錢,但如果把這些全都放在一起,說不定能有一條新的出路。 若能把這些藥材制成藥酒巧以宣傳,或許能賺一些小錢。 再有一年多,就能光明正大地做生意了,她如果能在早期做好鋪墊,獲取一些群眾的信賴,哪怕不怎么賺錢,到了以后開始售賣的時候也能有市場。 況且她還沒有往深處走,如果有更加值錢的藥材,可以直接賣給中醫館收購。 天快要亮了,時間緊張,她沒有提前帶好裝東西的容器,只好先拿外衣兜取了一小部分。 她加快了速度,趕回房間時,江霞萍她們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