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男魅魔指南[西幻]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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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樣一路安靜無虞地來到了他的目的地,巴拉德魔法學院。 在這里,他再也無法躲開他人的注視,學生們狂熱的目光宛如要將他的衣服扒下,他感到頭痛,卻又知曉,為了今后在這里的學習,他必須盡快習慣這種關注。 他已下定決心離開家,前往這里,在他達到最終目的前,他決不能退怯。 更何況,他的身上還肩負了臨行前jiejie們的囑托—— “迦南,你必須盡快找到兇手,然后將那個人碎尸萬段!” 碎尸萬段,jiejie們常把這種可怕的詞掛在嘴邊,迦南想,這可能也是他想從家中逃離的原因之一吧。 沒錯,逃離,就是這個詞。與其說是離開,說是逃離更加恰當。迦南自小就一直祈盼能夠離開故鄉,在新的世界展開一段新的生活。 但在那之前,他必須先得到她的幫助—— 柏莎教授,他早已聽聞過她的名字,他想,如果是她的話一定能夠幫助他。 在進行著這些瑣碎的思考時,迦南已跟隨眾人在廣場的報名處完成登記。 報名結束后,所有人魚貫地向學院的出口走去,路上,迦南聽到身旁人的交談,得知今天所有的簡歷都要先在柏莎的助理處進行一次篩選,然后才能迎來正式的競選。 迦南聽后有些擔憂,他不清楚他寫下的“初級魔法師2”是否太低了些,早知如此,他應該申請一份更高階的證書。 周圍其他聽了這段話的人也和迦南一樣惴惴不安,大家都想知道助理的篩選標準是什么,據說往屆都會明文寫出,今年的招收卻神神秘秘,直至最后也沒有放出。 有人由此延展,談論起其他大魔法師的學徒招聘,據說再過兩個月肯特教授也要聘選學徒,他是巴拉德魔法學院元素魔法學的教授。 “真的嗎?早知這樣,今天我就不來了?!甭犚娍咸亟淌诘男彰?,有人感慨,“柏莎教授還是無法和肯特教授相比?!?/br> “畢竟是個女魔法師嘛?!?/br> “哈,這種事可和性別無關!弗麗達大人不就很厲害嗎?這是柏莎自己的問題,都說她之所以能夠當上教授,離不開那個人的幫助?!?/br> “噓,小點聲,萬一傳到她的耳朵里,你接下來的競選就都完了!” 在這聲提醒后,議論聲小了下去,但迦南感覺到人群中對柏莎不滿的情緒還未消散,即使是那些沒有開口說話的人,他們的沉默也已昭顯出他們的態度。 看來,今天來到這里的人中,沒有幾個是真心沖著柏莎來的,他們只是想要成為大魔法師的學徒,至于對方是誰都可以。 迦南意識到了這件事,他在心中為那位素未謀面的教授感到傷心,同時他的心底還有些其他的情緒,那就是驚訝。 他驚訝這些距離柏莎如此之近的人,卻根本不了解柏莎。她創造出的魔法,她為整個自然魔法學作出的貢獻,都足以令她擔得起大魔法師的名號,而他們竟然還在質疑她教授的頭銜。 誠然,迦南也不能完全理解他們的話,比如說,他們話中提到的“那個人”,他便絲毫沒有頭緒……誰叫他的家鄉是個信息非常閉塞的地方呢? 向外行進的隊伍在這時突然停下,隊伍后面的人包括迦南,都好奇地向前方張望。 在他們看見什么前,尖叫聲先一步抵達向他們表明了狀況。 “有狼!” 與此同時,他們都聽見了野狼的嚎叫聲。 第4章 是和藹女士 ◎“我想,柏莎教授,一定是位和藹的女士?!薄?/br> 野狼的嚎叫足以摧毀任何一個人的勇氣。 但無法嚇跑亟待證明自己的人。 想想看吧,他們剛離開學院,就遇到了這兩匹狼,這難道不足以說明什么嗎? “怎么看都像是學院為我們安排的一場提前考驗?!?/br> 人群中已有人這么說道,其他沒有開口的人心底也在暗想同樣的事,更有甚者已經掏出了自己的魔法器具,指向野狼。見一個人這么做,另一個人馬上也舉起了自己的手杖,生怕在這場“考試”中落后,于是一個接著一個,轉眼,周圍的所有人都已在舉著自己的魔法器具,吟唱咒語。 唯有一人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就是迦南。他此刻望著野狼,神情嚴肅。 不對,這不是考驗,他在心中說。他看出了這兩匹狼的身上流淌了充足的魔力,即使是他也無法輕松對抗它們。 因而,他出聲警戒周圍人,可他說出的話語,立刻便被周遭嘈雜的吵聲淹沒,他伸出手想要攔住他人的手臂,也被毫不留情地甩開。 迦南想,他必須更大聲地制止他們才行,又或者他應該加入戰斗,幫助他們制服野狼。 可理智在最后一刻拽住了他,他想起了和“他們”的約定。 “迦南先生,像您這樣的種族生活在人類的世界太危險,您需要配合我們隱藏身份,不然的話,我們就只能送您回家了?!?/br> 迦南握緊了雙手,道德和私心在他的心中斗爭,他也在思考,有什么不易被發現,又可以解決這場危機的方法。 然而野狼們不會給任何人留下思忖的時間,它們在迦南猶豫時,已果決地采取了自己的行動。它們躲開了法師們的第一輪攻擊,周圍這群等級至多初級魔法師4的人,發出的攻擊對它們來說就如同搔癢。 與之相對的是,它們反擊的速度快到驚人,離他們最近的為首人類還未反應過來,右臂便被一只野狼張口咬下。 另一只狼則撲向了一位女性,它咬掉了女人的左小腿,向外揮擊出的巨爪又抓傷了女人同伴的腹部。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暫的一秒之間,等到周圍人反應過來時,他們就只記得血。 鮮紅的血濺向四周,發出比任何話語都有力的告誡,余下的幸存者再也不考慮戰斗,他們落荒而逃,拿出了所有看家的本事,跳躍魔法、疾行魔法……他們沒有一個去關心地上的傷員,他們已默認那些是野狼的盤中餐。 但奇怪的是,兩只野狼既沒有要追捕他們的意思,對于地上的三具鮮美食物也沒有顯出興趣,它們只是在原地優雅踱步,直至它們發現還有一個人沒有離開。 那是一位黑發的英俊青年,棕色披風隨著他步伐的向前在他的身后飄揚,他一面靠近它們,一面對它們凌厲的目光回以注視,他的眼中并無怯意,甚至有一種叫人無法理解的平和。 隨著距離的縮進,兩匹野狼中的一個注意到青年的眼球中,正慢慢積蓄起一種更深的色彩。 它為這色彩的變幻感到詫異,青年則好似并無察覺,又或者他只是裝作如此? 野狼無從得知答案,只是它終于體會到了危險所在。因為青年的氣味?因為他從容的姿態?亦或者是求生的本能? 無論如何,無論是什么,在它意識到這件事時,它發現為時已晚,它的身體已不能再動彈。 是魔法,是真正的、比之前所有人加在一起還要更加強大的魔法,這種魔法已將它們囚困在地。 它的同伴也有所察覺,在原地痛苦地發出了兩聲嗚咽。 接著,它們望向青年的圓瞳里,布滿了對死的恐懼。 - 柏莎推開埃莉卡送來的候選名單,眼下,另一件事更值得她的關注。 “我聽說,又有狼出沒了?” “嗯,兩匹?!?/br> “有人受傷嗎?” “三個人,一個叫亞當斯的男人失去了右臂,一個叫皮特的男人在腹部受了皮外傷,以及他的妻子菲比失去了左小腿。學院的醫師及時為那兩個重傷的人做了處理,他們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失去的肢體恐怕無法復原。我們聯系了修道院,他們拒絕為我們提供治療協助?!?/br> “修道院?他們從不會愿意去幫助一個平民?!卑厣淅涞卦u判道,她正起身走向房間靠墻的那面柜子,從顏色紛繁的瓶子中,挑選出橙色的一瓶,“把這個送去吧?!?/br> 埃莉卡接過柏莎遞來的瓶子,她認出了這是柏莎調制的治療藥劑,具有很強的恢復和止痛效用,遠比學院醫師那里的藥要強得多,但即便是它也不可能幫助傷員復原肢體。 哪怕是剛入門的魔法師也知道,復原魔法是受到魔法塔和修道院共同管制的魔法,作為大魔法師的柏莎也不被允許學習這種魔法。據說魔法塔和修道院還掌控了一種更加高級的治療魔法,那種魔法甚至能讓死人復生……當然,埃莉卡不認為魔法能做到那種地步,那一定只是人們編撰出來的夸張謠言。 她的思緒停在這,沒有再繼續深入,因為她想起來,她還有事沒有說完。 “柏莎大人,這件事的奇怪之處其實不在于傷員,而在于狼?!?/br> “嗯?” “那兩匹肇事的狼被殺死了,尸體被埋葬在學院的后山,我們找到它們的時候,發現它們已被人殘忍地殺害,且心臟不翼而飛?!?/br> “就只有心臟?” “是,柏莎大人,您有什么頭緒嗎?” 柏莎搖頭,“聽上去像是魔物干的,但我對魔物了解不多,這件事我恐怕需要去咨詢羅茲教授?!?/br> 羅茲教授是學院變形學的教授。 柏莎停了停,接著又帶有一種幽默的語氣補充道:“又或者,等到魔法生物保護協會來逮捕我的時候,我可以在路上問他們?!?/br> “您認真的嗎?” “不,我只是在想,都一個月也沒人來找我,看來我在地城也沒干什么嘛?!?/br> “也許只是您這次運氣好,”埃莉卡黑著臉說,“您可不要得意忘形了?!?/br> 柏莎朝埃莉卡做了個鬼臉,她略過這個玩笑,又將話題切到另一件事。 “埃莉卡,現在把名單拿給我吧?!?/br> 埃莉卡于是將那份學徒名單再度呈上,這份名單上詳細地記載了十二個英俊男性的畫像和簡要介紹。 柏莎纖白的手指從畫像上一一滑過,最終,她的指尖停在了一個人的臉上。 埃莉卡望過去,對于這個結果沒有感到絲毫意外。 “他叫迦南,”埃莉卡自信地介紹道,“他本人比畫像還要英俊?!彼哑炔患按邮馨厣目洫?。 但柏莎只是默念了一遍“迦南”這個名字,便將名單放下。 埃莉卡急道:“您不滿意嗎?” 柏莎:“男人只是好看是沒有用的。他的其他方面,你有了解過嗎?” 埃莉卡:“……就算您對我用這種成熟的口吻說話,我也不會忘記您只交往過拉托納一個人的事實。我看您是害怕見到那位青年吧,您怕他太英俊、太可愛、太年輕,讓您一下子就忘記了神明。即使那位神明背叛了您無數次,您也不愿背叛對他的感情,對嗎?” 埃莉卡太了解她的老師,她的老師有諸多讓她引以為傲、向人稱贊的優點,但也有著一個致命的缺點。 那個缺點說好聽點是忠誠,說難聽點便是愚蠢。面對拉托納和弗麗達的背叛,柏莎老師從未有過一刻譴責、咒罵他們的時候,她只是默默接受,然后對埃莉卡說她這是在念及舊情。 可是啊,柏莎老師,那兩個人又什么時候念及過對您的舊情呢? 即使埃莉卡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出口,柏莎也大致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事實上,每一個關心她的人都在想著相同的事。 比如說阿德勒校長,那位即將達到百歲的老人,就曾這么對她說過:“柏莎,你值得更好的人。需要我為你介紹幾個嗎?三個夠不夠?” 當時,柏莎笑著回答“五個也可以”,內心卻在狂叫:三個?為什么要三個???! 柏莎不懂。但她想,她過去的戀人拉托納應該是懂的,在他們一年前正式分開后,她聽聞了他更多的風流韻事,除卻和弗麗達的,還有和其他很多她名字都沒聽說過的女人。 在憤怒和悲傷外,柏莎對他的背叛其實還有著一層名為佩服的感情。 她實在很想知道,為什么人和人的大腦構造能有這么大的差別?拉托納可以不斷和人開展新的親密關系,而她當初僅僅是維持和他的那一段關系,便已覺得耗盡了所有精力。 她無法對他人言明這種感覺,于是在埃莉卡的眼中,她成了個太長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