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讀心神探 第277節
【警察眼睛好利,我和清芬是同學,十幾年前耍過朋友。聽她說要回來過年,我還想和她敘敘舊呢,哪知道……她死了呢?唉!】 【可不能讓警察知道我認得她,不然把我當兇手?!?/br> 趙向晚鳳眼一瞇,眼神銳利無比:“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br> 柴定山心虛無比,尷尬一笑:“我,我當然說的是實話?!?/br> “實話?”趙向晚轉過頭看向李明楊,“這個人可以銬起來了,帶回去問話?!?/br> 柴定山慌了:“警察同志,你這是什么意思?” 趙向晚沒有理睬他,沖李明揚抬了抬下巴。 李明楊一看到她的神態,立馬來了精神:“好嘞!”二話不說,又銬上一個。 柴定山不敢反抗,只能不斷地解釋著。 “是是是,我說謊了,我認得她?!?/br> “可是,人真不是我殺的。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殺人?!?/br> “我只是和她同過學,而且好多年沒有來往了?!?/br> 趙向晚繼續往下問。 有讀心術在手,迅速篩選與案件相關的人。 一共十二個鬧事要離開的人。 最后留下了三個人。 一名毒販、一個魏清芬的舊相識柴定山,一個追著魏清芬而來、求她賜稿的《荒唐》雜志社編輯黃亮,就是站在總服務臺拍桌子要求退押金最積極的那一個。 其余十個人,全是在酒店開房打麻將、聚會玩耍的當地人,覺得死了人晦氣,再加上毒販唆使,便嚷嚷著要退房回家。 半個小時,酒店大堂再次恢復安靜。 該走的,都離開了。 走不了的,老老實實垂著頭,等待警方的詢問。 柴定山看向黃亮:“你們雜志社不是在羊城嗎?怎么跑這里來了?” 黃亮嘆了一口氣,顯得很沮喪:“我和你坐一趟車來的羅縣,也是因為火車晚點所以來得晚了點,錯過了和蔚藍女士的見面時間。本來打算今天睡一覺,明天再與蔚藍女士碰頭,誰知道……唉!” 柴定山有些同情地說:“那你和我一樣慘,今晚看來得到公安局住一個晚上了?!?/br> 很快篩選完鬧事的顧客,趙向晚與李明楊握手道別。 幫了羅縣警方這個小忙之后,趙向晚終于神清氣爽。 洗完澡躺在床上,趙向晚雙手枕在后腦,看著天花板微微一笑。 從91年進入公安大學之后,刑偵大案就如影隨形,沒想到來了羅縣,依然逃不開遇到案件的命運。 你別說,還真習慣了。 第二天一早,趙向晚與季家人一起,來到一樓餐廳吃早餐。 芙蓉酒店的自助早餐還挺豐富,西式包括牛奶、咖啡、點心、各色面包、蛋糕、火腿、煎蛋,中式包括豆漿、油條、包子、饅頭、稀飯、咸菜、炒飯、炒粉…… 趙向晚拿了些愛吃的,坐在靠窗的桌邊。 季昭坐在她對面。 睡了一覺之后,季昭肌膚白似瓷、眼眸黑似墨,養眼得很。趙向晚雖然不是重貌之人,但此刻面對著漂亮得像畫中人的季昭,不知道腦子里忽然飄過一個念頭。 ——我和他要是生個女兒,會不會很好看?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趙向晚便強行將它按了下去。 可是,坐在對面的季昭就這么專注地看著趙向晚,眼眸之間滿是歡喜,仿佛有一個漩渦,要將趙向晚的心神吸引進去。 剛剛按下去的念頭,瞬間又冒了出來。 最好皮膚像季昭,白得像牛奶一樣; 眼睛像季昭,黑白分明,亮晶晶的。 嘴唇也要像季昭,豐潤明艷,像百合花那厚厚的花瓣。 臉型像自己,蘋果臉嘛,可愛一點。 鼻子也可以像自己,因為趙向晚對自己最滿意的地方,是小巧端麗的鼻子。 如果是個女兒,趙向晚希望能夠對她好一點。 認真陪伴她長大,給她最完整的愛。 她一定會很幸福的吧? 有相愛的父母,有和藹慈祥的爺爺,有清冷優雅的奶奶,有熱情快樂的太奶奶,多么溫暖的一家人。 這么一想,趙向晚開始對婚禮有所期待。 她笑瞇瞇地看著季昭,越看越覺得他生得好。果然,找對象還是得找長得好看的,不都說女兒像爸爸? 季昭雖然聽不到趙向晚的心聲,但從她越來越亮的眼眸里,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心跳陡然加快,伸出左手,輕輕蓋在她手背上。 【愛你?!?/br> 千言萬語,不如這一句美麗。 趙向晚的心跳也開始急速地跳了起來,體溫漸漸有些升高,臉頰微霞。 身后有人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br> 瓷器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死了?死了好?!?/br> 【這個臭女人,自以為寫幾本無病呻吟的言情小說,就混進了作家行列,簡直丟我們某省作協的臉!】 雖然看不到說話的人,但心聲響起時,通常會帶著點奇怪的滋滋電流雜音,比真實的說話聲音顯得稍微模糊一些。 明確對方在腹誹昨晚死亡的作家蔚藍之后,趙向晚的心思一下子便被案件吸引,開始側耳傾聽起來。 身后桌上坐著的是兩個人,正在對話。 “真可惜啊,咱們作協難得搞一次年會,還特地選在蔚藍的老家舉行,結果卻出了這樣的事,唉!” “是啊,我和袁會長建議在星市搞年會,省會城市嘛,哪里都方便一些。結果一堆人跑到這個小小縣城來,吃沒得吃,逛沒得逛,真沒勁?!?/br> “我聽說,蔚藍死得很慘……” “我也聽說了,我不敢去看,反正我住五樓,也離得遠?!?/br> “你說,誰會殺她呢?” “這誰知道,也許是情殺?” “情殺?快說說,你知道些什么?!?/br> 說話的人,是某省作協的兩名作者。身為作者,打聽八卦、深挖內幕是本能,一說到情殺,其中一個明顯來了興致,開始仔仔細細打聽起來。 趙向晚也豎起了耳朵。 不知道昨晚羅縣公安局的警察有沒有詢問這些作協的人,有沒有打聽出一些重要線索。如果是作協在芙蓉酒店開年會,那這一大堆文字工作者聚在一起,其中的愛恨情仇估計能寫十幾篇小說出來。 “蔚藍是個美女,喜歡她的人排長隊喲。她已經三十六歲了,結婚五年一直沒有孩子,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她是小三上位,對方老婆雖然同意離婚,但卻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蔚藍不能再生孩子,因為對方有個兒子?!?/br> “她愛人是誰?怎么可能會答應這么過分的要求?剝奪一個女人做母親的權利,這不太好吧?” “她愛人是藍玉出版公司的老板喻惠民,有文化局的背景,家里超級有錢。先前蔚藍還年輕的時候,投稿投到這家出版公司,連人帶書一起被喻老板看中,當地下情人當了六年,后來她出名了,開始逼宮。喻老板舍不得這棵搖錢樹,只能和當時的老婆談判。他老婆是京都子弟,為人硬氣,家財一分為二,并提了這一個條件。喻惠民能夠有今天,其實也有老婆的一半功勞,不敢不答應?!?/br> 聽到這里,趙向晚開始對蔚藍好奇起來。 今年36歲,算一下應該是1960年出生,上小學時正遇上十年運動,恐怕很難在小學、初中靜下心來讀書。她二十四歲被喻惠民看中,正好是1984年趕上了文化大爆炸時代,在港臺文化、西方文化的沖擊之下,八十年代大陸小說精彩紛呈。她是怎么在那個時候異軍突起,成為當代知名作家的? 趙向晚從來不看言情小說,自然也沒有聽說過蔚藍的名字。 事實上,蔚藍是大陸名氣很響亮的一名言情小說家,文筆細膩、情感豐富,字里行間充滿靈性,感染力十足,讓人一看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恨不得走到書里,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身后那一桌的兩名閑聊作者站起身,拿著盤子去拿早餐,趙向晚趁機打量了他們一眼。 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燙了頭發,夾克衫、喇叭褲,看著像個搖滾青年,有人與他打招呼,喚他“老蟲”。 另一個戴金邊眼鏡,斯斯文文,身材高瘦,旁人叫他“書呆”。 老蟲是那個壓低聲音說八卦的,書呆是那個湊趣當捧哏的人。 老蟲拿了一堆吃食,將盤子堆得滿滿當當,坐回桌旁開始大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不忘吐槽。 “要我說啊,活著才是王道。什么功名利祿,全是過眼浮云。蔚藍這一死,她又沒有孩子,那么多作品的出版收益,全都歸了喻老板。到時候喻老板拿著她的錢,娶個更年輕漂亮的,美妙地享受生活,而她呢,孤零零一個人在那個世界受苦,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趙向晚暗自點頭。 按照兇殺案的基本原則,誰是受益者,誰是嫌疑人。所以,不能排除喻惠民雇兇殺人。 按照仇殺的思路,不排除喻惠民的前妻報復殺人。 當然,到底是誰殺了魏清芬,還有待進一步調查。 殺人的可能性五花八門。 可能是作協成員內部爭斗,憤而殺人;可能是出版社分贓不勻,激情殺人;可能是忠實讀者理想幻滅,沖動殺人。 總之,知名作家死在羅縣,在某省作協年會酒店被殺,留下家財百萬、版權無數,一定讓羅縣警方很頭痛。 書呆并沒有吃太多東西,只要了份煎雞蛋、一份烤面包片,拿餐刀將果醬抹在面包片上,慢慢咬了幾口,嘆了一口氣。 第134章 嫌疑人 ◎和蔚藍合作寫小說?呵呵◎ 省作協的成員陸陸續續來到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