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讀心神探 第171節
“替我們湘省公安長了臉啊?!?/br> “季昭的畫像本事傳到了公安部耳朵里,咱們許局長的電話快要打爆了!” “哈哈哈哈——” 歡笑聲、歡呼聲快要掀翻屋頂。 回到熟悉的環境,看到一張張熟悉的笑臉,趙向晚感覺心里暖暖的,道:“放心吧,京都警方挖不走我和季昭?!?/br> 許嵩嶺等的就是這句話,哈哈一笑:“不錯不錯,我就說嘛,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徒弟,怎么能秦勇兵張張嘴,就挖了過去?”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好棒棒!” 趙向晚迅速轉過頭,看到一個三歲大小,梳著童花頭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粉嘟嘟的嘴,一說話便露出兩顆兔子牙,軟萌軟萌的。 趙向晚有些驚喜,看向劉良駒:“劉師兄,這是你家劉栗子?” 劉良駒一把抱起萌妹娃,笑得眼睛瞇縫成一條線:“可不就是我家寶貝劉栗子?來,和趙jiejie打個招呼?!?/br> 劉栗子依在父親懷里,咧開嘴笑了,沖著趙向晚揮揮手:“趙jiejie好?!?/br> 趙向晚笑著打趣:“你爸是我師兄,你得叫我姨?!?/br> 劉栗子一擰腰:“就是jiejie!” 趙向晚從包里拿出一根糖葫蘆,拆下包裝紙后遞給她:“好乖,jiejie請你吃糖葫蘆?!?/br> 京都糖葫蘆是特產,趙向晚喜歡那種小包裝的糖葫蘆,便買了一大包準備回來送人。一根牙簽串起兩顆糖汁山楂,紅艷艷、糖津津,酸酸甜甜很可口。 劉栗子一看到糖葫蘆,立馬笑得也成了瞇縫眼,美滋滋地含在嘴里。 趙向晚隨口問了一句:“劉師兄,今天怎么舍得把栗子帶來上班?平時不都是送幼兒園的嗎?” 沒想到這一問,引出了劉良駒的滿腹心事。 “唉,我老婆不是在三泰路小學當老師嗎?平時就把劉栗子送到旁邊的三泰路幼兒園上學。這回三泰路小學宿舍樓里發生了一起命案,學校停課一天,所有老師接受訊問,劉栗子沒有人管,我只好把她帶回來了?!?/br> 趙向晚問:“小學停課,幼兒園應該開學啊?!?/br> 劉良駒嘆氣:“發生命案的那家人,孩子也在三泰路幼兒園上學,三泰路派出所已經立了案,幼兒園老師也要接受調查,我怕沒人管栗子,就把她帶來了?!?/br> 趙向晚“哦”了一聲。 聽到命案,其余幾個來了點興趣:“劉師兄,來來來,給我們說說?” 何明玉白了他們一眼:“是不是工作狂???一聽說命案就一個個精神百倍。咱們今天難得清閑,主要是歡迎向晚和季昭,為他們接風、洗塵、慶功,不要在這個時候談案子,好不好?” 劉良駒一聽便笑了起來:“是是是,是我不應該說這些事情。反正這個案子現在是三泰路派出所接手,不歸我管,我也樂個輕松。今天吶,我們為向晚師妹慶功!” 趙向晚擺了擺手:“也沒什么,這回主要是季昭露了臉,有了他的畫像,找線索、尋人,一切都變得容易多了。西山區公安局也豪氣,懸賞一萬登報,上萬份協查畫像張貼出去,緱未平的畫像一眼就能被人認出來,他走到哪里都有群眾的眼睛盯著,人海戰術奏效?!?/br> 正介紹著京都之行的經歷,有人敲門進來,看到許嵩嶺便松了一口氣:“許局,三泰路發生命案,派出所那邊請求支援?!?/br>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劉良駒臉上。 第89章 表姐 ◎我建議你,趕緊見見這個男的◎ 這不就是劉良駒剛才說的案子嗎? 好不容易重案組今天清閑一天, 上頭沒有派任務下來,正打算給趙向晚、季昭接風、洗塵,哪知道眼看著要下班了, 來這一出? 許嵩嶺無奈地看了高廣強一眼:“就剩下你們一組有空了?!?/br> 高廣強毫不猶豫站起:“是!”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體移動, 從劉良駒臉上挪到趙向晚臉上。 趙向晚微笑:“我和季昭沒關系的, 案子重要?!?/br> 朱飛鵬有些懊惱:“本來還說要請你大吃一頓, 讓你好好介紹一下京都那邊偵查方法與特點,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任務了?!?/br> 何明玉瞪了劉良駒一眼:“好的不靈壞的靈,就你這烏鴉嘴,一說案子就落我們頭上來了?!?/br> ??祹蛣⒘捡x說話:“何師妹你也莫怪老劉, 他剛才不是美滋滋說這個案子歸三泰路派出所接手,準備休息休息呢, 哪知道這么快就丟我們重案組來了?” 劉良駒攤開手, 一臉的無辜:“我也不想啊,哪里知道然落到我們頭上來?” 許嵩嶺滿是歉意地看著趙向晚:“派出所那邊要求支援, 看來案情很復雜,我們恐怕要馬上開始工作了。這樣, 我派人把你和季昭送回去……” 趙向晚道:“不用這么麻煩, 我給季總打電話,讓他過來接吧。他這么多天沒有見到季昭,只怕是慌得一顆心都亂糟糟的?!?/br> 許嵩嶺想了想:“行, 那你聯系吧, 我們討論案情?!?/br> 季昭向來穩得住, 一切聽趙向晚安排。 重案組忙重案組的, 他安安靜靜拿出他的速寫本, 開始為趙向晚畫像。 自從得到趙向晚的允許之后, 季昭一閑下來就為趙向晚畫像。 動態速寫, 面容小像,畫了一張又一張,如果不是因為人在外地畫具不全,季昭已經開始進行油畫創作了。 趙向晚剛經歷過一起女大學生校園被殺案之后,因為投入了真情實感,趙向晚感覺有些疲憊,想要歇一歇,也就沒打算過問這個小學宿舍樓的命案。打電話和季錦茂溝通了幾句之后,帶著劉栗子在一邊玩積木。 劉栗子這一次帶了一盒積木過來玩,用不同形狀的木頭搭建成房子、橋梁、花朵……玩得不亦樂乎。 三歲的劉栗子非??蓯?,聰明伶俐,而且嘴很甜,一邊指揮趙向晚拿這個、擺那個,還模仿幼兒園老師的口氣說“你真優秀!”、“棒棒棒!”、“jiejie你好厲害!”,搞得趙向晚感覺自己才是那個幼兒園的小朋友,而劉栗子是老師。 和這樣的小娃娃在一起,整個人的心神是放松的,不必擔心她心口不一,不用揣摩她的真實意圖,這種感覺令趙向晚很愉快。 重案組辦公桌那邊時不時飄來一點兩點案件信息,但趙向晚并沒有刻意去聽,也沒有認真去記。 【唉,又是女性受害人,我這心吶……】 ——這是何明玉在發感慨。 聽到這一句,趙向晚不由得陷入思考。進入重案組這么長時間,也接觸過大大小小不少案子,翁萍芳、湛曉蘭、魏清婉、聞倩語……受害人多以女性為主,為什么? 從生理角度來看,男女在體格、力量上有明顯的強弱之分。男人力氣大,女人力氣小,有道是“一力降十會”,男女一旦發生沖突,被壓制的那一方往往都是女性。比如家庭暴力,通常施暴者都是男人。有沒有女性施暴者?有,曾聽何明玉說過,一個女性柔道運動員,長年對文弱丈夫施暴。但這種男弱、女強的家庭結構比例很少。 從情感角度來看,女性偏感性,尤其是成為母親之后,懷孕、生子的磨難讓她們更為堅韌、容忍、寬厚。男性現實理性,凡事從利弊視角出發進行分析,在社會結構中處于強勢地位。這樣的差異讓男女之間發生沖突時,女性天然處于弱勢地位。 像聞倩語這個案子,男人的性沖動引發慘案,她根本無力反抗。同樣身為女性,趙向晚看多了這樣的案子,真的會心累。 教育女性如何規避風險,如何保護自己,警方是不是應該組織一下這樣的講座?想到這里,趙向晚拿出本子寫了兩行字,準備等有時間了找許嵩嶺匯報一下。 季錦茂來得很快。 季總雖然平時很忙,但他一向將家人放在首位,接到趙向晚電話之后親自開車過來,接上趙向晚與季昭之后,直奔四季大酒店頂樓。 這是趙向晚第二次來到四季大酒店的頂樓。 上一次過來,還是因為季昭失蹤,正趕上重案組在這里吃飯,所以許嵩嶺帶著大家一起進行搜尋。 四季大酒店的頂層視野非常開闊。 碧空如洗,站在上面往下往去,周邊都是一堆五、六層樓,遠處的蒼翠山、金蓮湖、棗河盡收眼底。 屋頂的裝修花了大心思,不僅鋪上了大片草皮,還用紫薇、木槿、桂樹、女貞豎起綠色籬笆,其間點綴著繡球、玫瑰、山茶、杜鵑等花木,東面竹架子上爬滿粉紫色花朵,葡萄架上掛著一串串的葡萄,西南面還有一個碧波蕩漾的游泳池。 豪闊氣派的屋頂建花園別墅,讓生于鄉間的趙向晚大開眼界。雖然來到星市之后跟著大家見過不少世面,但此刻站在四季大酒店的屋頂,那感覺依然是震撼的。 季昭拉著趙向晚的手,帶到葡萄架下。 【你喜歡吃葡萄嗎?這個品種還挺甜的?!?/br> 季昭雖然不說話,但只要心里有這個人,那他的觀察力是非常認真仔細的。他知道趙向晚喜歡吃酸甜口味的水果,比如葡萄、桔子,八分甜、兩分酸最好,酸度要是過了,她會嫌酸,甜度要是過了,她會覺得無味。 他還知道趙向晚不喜歡過于繁復的食物口味,四季大酒店做的佛跳墻,她也只是吃個熱鬧,可真正喜歡的,卻是那些鄉野重口味的菜,比如土豆餅、紅燒rou、家常茄子、小蔥煎雞蛋。 酒店頂樓雖然花園錦簇,但最能讓趙向晚開心的,應該就是這個果滿枝頭的葡萄架。 葡萄架并不高,下垂的一串串綠紫色葡萄十分誘人。趙向晚聽到季昭的話,微微踮腳,伸手摘下一顆,放進嘴里。 水汪汪的口感,兩分酸、八分甜,趙向晚眼睛一亮,又摘下一顆。 一顆、一顆接一顆,趙向晚不知不覺把一串都吃完了。 季昭沒有打擾她自摘自樂自嘗的快樂,坐在一把白色躺椅之上,看著趙向晚吃葡萄。 等到趙向晚吃盡興了轉過頭來,季昭起身讓她坐在躺椅上,自己則搬了把方凳子坐在她身邊。 兩人一起坐火車從京都回來,四點多到達重案組,再回到四季大酒店,已經是五點多,夕陽西下,沉向蒼翠山那邊,西邊的天空披上美麗霞光。 水紅、粉紅、橙色、金色、黃色、橘色…… 各種各樣的顏色在天空鋪陳開來,頂樓灑下絢爛光芒,宛如仙境一般。 趙向晚躺在椅中,仰頭看著變幻莫測的天空,內心一片平靜。 雖然這世間罪惡總在發生,但此刻的天空,卻美得令人窒息。 活著,真好啊。 【好看嗎?我最喜歡看夕陽?!?/br> “好看,西邊的云彩多美?!?/br> 【這樣的顏色很難畫得一模一樣?!?/br> “為什么一定要一模一樣,畫出那種震撼的感覺就好了?!?/br> 季昭的目光忽然變得專注,視線變得灼熱起來。 趙向晚其實也只是想到什么說什么,不知道為什么季昭突然激動起來。她迎著季昭的目光,微微挑眉:“怎么?” 季昭伸出右手,緊緊握住她的左手。 肌膚相觸,柔軟而溫暖。 小云雀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啾啾啾地叫了起來,在枝頭上不停地跳躍。 【不需要一模一樣嗎?只需要把那種感覺表達出來,對不對?】 趙向晚點頭:“對啊,我們看到的東西那么多,到底哪一幀是最美的?誰也說不清楚。將那些美好的畫面在腦子里進行加工,再表達出來,這不就是創作嗎?” 季昭忽然笑了。 他的笑容似沖破云層的太陽,剎那間光耀大地。 也耀花了趙向晚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