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仵作小嬌娘 第2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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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護衛沉吟片刻,到底還是放行了。 臨去前,陸青帆瞥了那陌生模樣的護衛一眼。 悄然隱去眼底的暗芒,陸青帆再度牽住了云曦的手。 “上次我入宮的時候發現宮內多了很多陌生面孔,宮門防的護衛也是新換了的?!痹脐匦÷暤溃骸暗洛锬镏髡坪髮m,眼線密布;褚大人身負重傷人在刑部,外宮只怕也盡數落在逸王殿下手中了?!?/br> 他們二人今日的目的主要是面圣陳情,稍有差池就會打草驚蛇,反倒不美。 陸青帆略一頷首,這也是他沒有繼續與之糾纏的原因。 御書房就在眼前,陸青帆二人剛一邁上臺階,便被一個面生的小太監攔住了。 “何人膽敢擅闖御書房?”小太監撕厲高昂的聲音大得出奇,似是在給御書房內的人傳信兒一般。 “下官正三品刑部侍郎陸青帆,有要案求見圣上?!标懬喾谅暤?。 “原來是陸侍郎,還請稍后,奴才這就去為大人通稟?!毙√O聽完陸青帆身份,微微一笑,即刻入了御書房。 片刻后,一上了年歲的中年太監提著拂塵淡淡地道:“圣上龍體欠安,今日不予召見?!?/br> 現下,便是再遲鈍、云曦也已經覺出宮中不對了。 從進宮門到面圣,接有所阻礙,定是有人故意為之、不想讓他們順利面圣。 “微臣有驚天大案啟稟,務必得即刻面圣?!标懬喾R危不懼,手中舉著陳情折子:“內務府總管何在?” “怎么,奴才還伺候不了陸侍郎了……”那太監臉色一沉,便欲要繼續發難。 陸青帆冷臉沉著,眼底寒意迸射,獨屬于高手的威壓悄然散去,惹得那太監驀地掐斷了后面的話。 “豐裕,不得無禮?!庇鶗總乳T走出一個熟悉的面孔,正是陸青帆口中言之的內務總管太監?!?/br> “金公公?!标懬喾驮脐亟陨锨耙姸Y。 內務總管金公公忙不迭陪了個笑臉恭敬地道:“陸大人息怒,這小子是才調到御前當差的,諸事不知。二位可是有何要事面圣?” 陸青帆頷首,將折子奉上。 “若皇上看過之后還不愿見微臣,微臣自當帶云曦退下?!?/br> “這……”內務總管金公公遲疑片刻,到底還是應了。 “兩位稍候?!?/br> 大約過了一會兒,金公公出來了,神色復雜地道:“宣刑部侍郎陸青帆、刑部仵作云曦覲見!” 云曦心中一喜,跟上陸青帆的腳步。 在經過金公公的時候,她客氣地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的荷包塞過去道:“多謝公公?!?/br> “不謝?!苯鸸珜υ脐氐捏w貼懂事兒頗為贊賞,暗中將荷包收下后,提點了一句:“皇上近來事忙、心情不好,還望二位小心回話?!?/br> “多謝公公提點?!标懬喾?,記下了這份人情。 御書房內,皇上坐在龍椅之后、神色肅穆地盯著手里的奏折。 見陸青帆二人進來,龍目迸射出灼灼精光,將折子重新丟回陸青帆腳下:“奏折之上所言可真?” “證據確鑿、字句屬實?!标懬喾凳祝骸斑€望圣上下旨,徹查此案?!?/br> 云曦也低頭頷首,眼底涌上兩分不忍。 自打太子朱珩重歸賢王之位后,皇上日漸老態,竟連脊背都佝僂了不少。 接連失子,原來九五之尊也并非無動于衷啊。 “哼,就憑幾個舊人的牽系、古怪的花名冊,爾等如何能斷定,當年廢太子一案和白氏諸案皆含冤情?” 皇帝口吻已多了幾分憤怒,冷聲呵道:“還是你陸青帆私心泛濫、平冤為得是讓云曦恢復白箏的身份,好讓你二人修得姻緣!” “轟”地腦子轟鳴,云曦驚訝抬頭,后脊背驀然冒出無數冷汗來。 皇上竟然早就認出她是白氏遺孤! 第298章 剛正直行 對比云曦內心震動,陸青帆卻思緒沉斂,竟是早就已經知曉了。 “皇上耳聰目明,早知云曦身份,卻仍愿寬以待之,必然對白氏一案心中存疑?!?/br> 陸青帆不卑不亢,隨即又取出另外一道陳情折子:“這是微臣和云曦趕往飛鶴峰時經手之案,隨后牽涉出中原、北莽勢力與褚昭勾結?!?/br> 他銳利如刀的墨眸望著皇上,擲地有聲地道:“皇上身畔危機四伏、如狼環伺,若不再作準備,只怕……” “呈上來?!被实鄄坏汝懬喾f完,便打斷了他后面的話,讓金公公遞折子。 云曦暗暗松了口氣。 賭對了。 在來皇宮的路上,二人就已經商量過,同帝王博弈,必得講究循序漸進;若圣上對逸王無疑心,陸青帆第二個折子都沒有掏出來的必要。 可若皇上早有推論,那這陳情折子就能持續摧毀圣上的心理防線。 陸青帆說了,當今圣上未必在意多年前慘案,但他肯定重視帝位穩固……只要拿捏住圣上的軟肋,不愁白氏一族冤案無解。 云曦悄然抬頭,望著那遲遲垂暮的老人在看奏折的時候面色逐漸扭曲悲憤,便知今日陳情之事,穩了一半兒。 “哼!”皇帝冷聲喝道:“你們倒是拉扯出不少人來!” 陸青帆恭敬抱拳:“微臣不敢。微臣奉命督辦刑部血案,主掌大明刑獄。遇冤不察失職、遇事不決失心,臣不愿當那不臣不心之人,只能糾察真相。誰知越查越心驚……” 陸青帆從青州大案有幕后勢力冒頭開始說起,直到京城承郡王驀然遭了毒手被滅口,易鐸勾結北莽、褚昭為逸王辦了兩件顛覆大事、胡子越隱匿多年調查出翰林院貓膩,甚至牛敬源等人與康滿勾結、康滿同中原秘密勢力互通有無…… 皇帝越聽越心驚,終于知曉今日陸青帆和云曦分明是有備而來! “你、你二人是脅迫朕的?什么褚昭勾結皇子、大臣勾結外患,連牛敬源、康滿這等翰林院學士都利欲熏心,鬧出了科舉舞弊。依你們所言,朕的身邊全是蛀蟲,哪有棟梁?!” 陸青帆抱拳追問道:“微臣不過三品侍郎,如何逼迫皇上?皇上若細思便能發現,廢太子殿下驚才絕艷、百年難遇,若非被冠之謀逆大罪,何人能抵擋他繼承大統?賢王殿下身份尊貴、母族強盛,為人又傲氣凌然,若非被誤會‘逼宮忤逆’,又怎會氣絕身死?” 這一切謀算之下,父子失心、君臣失義,可一個人卻占盡了好處。 那便是如今被重用的逸王。 有些話不必明說,皇上也能聽懂了。 “放肆!”皇上猛地站起身來,怒拍桌案,將所有奏折都掃落在地,痛斥道:“陸青帆,你大膽!” 云曦有生之年,從未見當今圣上發這么大的火氣。 但此刻正是皇上和陸青帆對峙的重要時刻,她除了沉默、半句都插不得。 “皇上息怒??!”金公公見狀趕緊上來打圓場,還不住地從陸青帆和云曦使眼色:“陸大人、云仵作,圣上龍體欠安,您二位就悠著點兒吧!” 實在不行告退得了! 陸青帆巋然不動,云曦亦直挺挺地跪著,沒有半分退意。 金公公見狀心里越發后悔,早知如此方才還不如打發了這兩位呢! “好,好好!”皇帝被金公公扶著,原也想給二人個臺階,豈料今日這廝勢要不死不休了! 重新被攙扶著坐下,皇帝瞥了一眼金公公,淡淡地道:“都下去?!?/br> “是?!苯鸸泻羲袑m女太監退下,臨去前神色憂慮地看了一眼云曦。 小姑娘微不可察地沖金公公點點頭,表示不會有事的。 金公公無聲嘆息,將房門掩住。 “你等可知,朕只有逸王這一個合適的繼位人選了?!被实鄱酥璞K,難得露出了幾分為人父的脆弱:“再折騰下去,大明老祖宗的基業都將在朕手中毀于一旦?!?/br> 陸青帆抱拳啟稟道:“皇上為父之仁,為何此前不愿給賢王和廢太子一些慈愛?” 不到山窮水盡,怎會回頭悔恨。 云曦瞟了陸青帆一眼,心說陸青帆這張嘴皮不說則以、一鳴驚人,是個連圣上都敢回懟的剛直之人哪! 皇帝臉色再度變得鐵青,躊躇著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見火候差不多了,陸青帆終于退了一步:“皇上轉念想想,萬一是這起子賊人聯合污蔑、讓皇上再失儲君、又當如何?” 雖然殿內三人都知曉,逸王清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皇帝譏諷撇嘴,“哼,什么話都讓你說了?!?/br> 陸青帆借坡下驢,“圣上英明,自能裁決?!?/br> 今日時局不如往日,皇上氣血兩虧、眼看著身子骨不大好了。越到這種時候,皇上就越惜命。 逸王眼看帝位唾手可得,必然破綻百出?;噬洗丝滩环?、便是放任狼子野心之人。 其中利害,不言自明。 皇上指了指地上,示意陸青帆將奏折拿上來。 陸青帆立刻會意,不僅奉上兩份奏折,還將幾個重要人證的口供掏了出來。 對比之下,皇上便瞧出了些貓膩。 方才的怒火比對此刻的心涼,皇帝眼中悲意更甚。 “你先退下?!?/br> 云曦以為皇上在說她,還想著這一趟自個兒除了被皇上爆出了真實身份,壓根沒起到什么作用,起身便要告退。 “愣著作甚?說你呢!”此言一出,云曦已經抬起的膝蓋又默默地跪了回去。 “皇上……”陸青帆關心則亂,抱拳欲求情,就被皇上龍目一瞪。 “朕還不至于為難一個死里逃生的小丫頭?!?/br> 陸青帆薄唇緊抿,掙扎片刻后,恭敬抱拳道:“下官告退?!?/br> 臨去前,陸青帆經過云曦身畔頓了頓足,云曦抬眸沖他點點頭,表示無礙,陸青帆這才轉身離去。 “這般緊張你,今日這般兇險就不該讓你一道來?!?/br> 云曦恭敬低頭:“事涉白氏一族滿門性命,民女不得不來?!?/br> 說及當年之事,皇帝罕見地沉默了。 面對白琨唯一的血脈,皇帝到底難硬下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