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仵作小嬌娘 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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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國公夫人還未及開口,云曦已經打開茶壺,掏出一個小瓷瓶滴入一滴藥汁,眼睜睜地瞧著其中的玉壺內壁變了顏色。 她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忐忑的小國公夫人,低聲道:“夫人,您心軟包庇,可見兇犯對你有半點顧及憐惜?” 以命相護,真的值得么? 小國公夫人一怔,難得沉默了。 云曦拿著玉壺快步走到堂前,把玉壺遞給陸青帆的時候低聲道:“夾竹桃之毒,與死者所中系一種?!?/br> 清眸默默地看向堂下神色變幻的項戟,云曦心下暗道果然是他。 陸青帆順著云曦的目光鎖定了項戟,這種品相的玉壺,旁人家便是想用都用不起,非小國公爺不可得。 “啊,這不是、這不是大哥的玉壺嗎?”管氏一訝,指著桌上的玉壺道:“怎的夫妻之間還互相偷盜么?” 管氏這話問得無辜又踩人痛處,項戟的臉子徹底黑了。 “項戟,這物件可是你的?”陸青帆知道此物小國公夫人必然放在身上,果然一搜一個準。 他倒是要看看,項戟會如何辯駁。 項戟淡淡地道:“之前是我的,后來送給二弟了?!?/br> “他們二人果然有私!” 堂下不知是何人悄然說了一句,余音繞梁在正堂內揮散不去,讓項戟的臉色由黑轉綠。 云曦嘆了口氣:“這世上最可怕的,便是親自承認妻子同兄弟的禍亂……小國公爺當真忍辱負重?!?/br> 她話點到為止,可項戟不是個大方人,腦海里已然開始思慮妻子和項準究竟是不是府中下人傳聞得那樣;他們又到底是何時開始的? 那他的孩兒……究竟是兒子,還是侄子? “既然如此,本公休妻便是?!睂Ρ葰⑷?,項戟寧肯承認頭上的青青草原。 “也好?!标懬喾缬袦蕚?,立刻將一封由順天府蓋過章的空白休書奉上,竟是要讓項戟當場寫下。 “唉,本官既是調查案件之人,項準身死可以放放、國公府的內務公道也只好先行代勞了?!?/br> 陸青帆話說得委實氣人、那一聲嘆息更是令人窩火,而項戟卻無可辯駁,只能硬著頭皮寫休書。 殺人不成猶誅心,當真高招。 堂上的晁鐘和于植都不得不佩服陸青帆審一案想三步的計謀,徹底預判了項戟的預判。 內堂走出來的小國公夫人一眼就看到鐵青著臉的項戟已然上前準備寫休書,她尖聲道:“夫君,你干什么?” 從容、優雅已然不復存在,小國公夫人撲上去攥住了項戟的衣袖怒聲道:“你怎能這般待妾身?” “賤婦!”項戟一把甩開小國公夫人,冷聲道:“那你倒是說說,那茶壺怎得在你手中?不是你二人私相授受又是如何?” “你可有良心?!”小國公夫人捂著胸口厲聲道:“那分明是你落在……” 此言一出,她和對面的項戟臉色齊齊一遍,再看向堂上陸青帆等幾位官員,已然不負此前溫吞之顏,眼底皆是肅冷的寒光! 成了! 云曦心頭一激動,悄然握緊了手里的玉壺。 “項戟、魏氏,爾等一人下毒、一人藏兇器,于昨日毒害項準,還不從實招來?” 陸青帆厲喝之言如同醍醐之音,震得堂下國公府眾人皆是一顫。 管氏千算萬算都沒料到,下毒謀害夫君的,竟然是嫡親的兄長! “畜生,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管氏痛哭出聲,指著項戟的鼻子喝問:“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項戟鐵青著臉怒聲道:“蠢婦之言,爾等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本公殺了二弟?送個茶壺便是兇犯,那送個飯碗豈不也是毒殺人的兇犯?” “小國公爺既然那般篤定并未殺人、這茶壺乃是‘兄友弟恭’的最好證明了?!?/br> 云曦彎了彎唇瓣,眼底涌上幾許復雜的光芒,她當著眾人的面就著茶壺斟了一壺熱茶客氣地奉到項戟面前,輕聲道:“‘清者自清’,請小國公爺自證?!?/br> 方才項戟是如何義正言辭地要求小國公夫人“自證”的,此刻云曦的話便如m.l.z.l.方才那般“慷慨之言”的翻版,硬是噎住了項戟舌頭的七寸。 項戟正想擋開,突地阿閃從身后攥住了項戟的雙手,云曦手中銀針猛地戳中項戟頸部大xue。 他渾身一麻,竟絲毫動彈不得。 “你、你們要作甚?還欲強逼不成?”項戟驚得瞳孔放大、口中不住哇哇大叫,偏偏身子不爭氣,除了嘴能動、哪兒都動不了。 此刻,小國公夫人、管氏都被云曦這一手凌厲行事給弄懵了,壓根忘了反應。 “小國公爺無需客氣,這茶是溫的,不燙嘴?!?/br> 云曦的溫言軟語聽在小國公爺耳中如同催命符,那張秀顏如同地獄羅剎欺近……連素來最喜的茶壺也仿佛地獄使者的勾魂索。 就像是故意考驗項戟的懼怕能力,云曦慢慢地、慢慢地將壺嘴湊近項戟的嘴巴。 沒人比項戟更清楚這茶壺里究竟有沒有毒了。 他額頭的冷汗瞬間爆發,就在云曦將要把茶水灌下口中的時候,項戟驀然大叫道:“別!我說!我說!是我下得毒!” 第242章 內訌 云曦收回手,清眸悄然松了口氣。 項戟再不就范,她可就要露餡兒了。 這玉壺里被云曦滴過了藥汁、中和了原本的夾竹桃之毒,現下莫說是泡茶、就是真有夾竹桃的余毒,藥性也解了。 等茶水真灌進項戟的口中卻沒毒發,屆時頭鐵的項戟嘴巴必然跟蚌一般、什么都問不出來了。 她和陸青帆在賭,賭項戟心存僥幸、賭他怕死。 莫說是云曦,屏住呼吸看到項戟松口的旁審官員亦心驚rou跳了一波。 太刺激了??! 陸大人和云仵作這一手“刑訊逼供”當真是吊人心弦,驚心動魄! 偏偏有效得很,死死地拿捏住了項戟的軟肋,逼得他立時改口! 云曦后撤、方才制住項戟的阿閃也松了手,嚇得夠嗆的項戟失去了支撐渾身癱軟倒在地上。 “項戟,還不從實招來!”陸青帆一拍驚堂木,還沉浸在死亡后怕中的項戟略顯迷茫地抬起頭,才反應過來他已經招了。 “……是我毒死了二弟,如爾等所言?!?/br> 項戟連額頭的汗都不愿擦了,褪去了倨傲的小國公爺竟是那般虛弱。 “二弟他快要繼承爵位了,我心有不甘、便暗中下了毒?!表楆獞K笑一聲:“他與我妻子早有情義之事,我倒是今日在堂上才聽說?!?/br> “我們沒有……”小國公夫人魏氏捂著臉痛聲道:“為何你就是不信!” “若你不多事將那壺拿走,只怕他們還難以發現我的身份?!表楆蛄嗣虼剑骸昂伪啬??” 這玉壺項戟早就送給項準了,為得便是毒死人的時候不被懷疑。 偏偏是他妻子的行事壞了計劃。 陸青帆頷首,“確實如此?!?/br> 云曦說了驗尸結果、猜測有人藏匿了下毒之物的時候,陸青帆就已經懷疑上了項戟,只是沒有證據。 如今這一番“堂審”,既里間了夫妻情感、又搜到了證物,還詐供了項戟,當真是一箭三雕。 “小國公爺此言當真傷人心?!?/br> 云曦沉聲替小國公夫人辯駁道:“小國公夫人這般行事都是為了袒護小國公爺。她要被搜身折辱的時候、在你棄她不顧的時候,她想得都不是自己,而是要替你死死隱瞞住這份‘罪證’?!?/br> 若非深愛自己的丈夫,誰會天天惶惶不可終日地揣著一份毒殺人的罪證過活? 項戟神色一松,低頭看向默默垂淚的小國公夫人,片刻后道:“是我讓你失望了?!?/br> “呵,你二人毒殺了我的夫君,倒在眾人面前扮起情深來了?項戟,你為了一個區區國公爺之位便殺害親弟,你可知他是為了你才要繼任國公府的!” 管氏痛聲道:“無情無義的東西,你們可曾想過我和錦兒未來的日子?” “為了我?你腦子氣糊涂了吧?!表楆獩]好氣地道:“他那是為了權勢!” “他不是?!惫苁险J真地道:“他若是為了權勢,大可不必在這種時候替你繼任國公府?!?/br> 陸青帆和堂內眾人皆沉默無言。 太子式微、皇上要讓逸王起勢,必定會彈壓跟隨太子一脈的眾多世勛貴族。 上一次晉國公府在御書房的表現足以說明一切。 項戟夫妻被蒙在鼓里,此刻再回過味來,才明白恐怕是老國公爺和項準商議“棄車保帥”,尋個由頭將項戟“發配”出京,到軍隊中待一陣子。 待京城局勢安穩,再歸來繼承爵位。 此等拖延之法本是極好,奈何項戟數載以來心高氣傲、又順風順水,跟兄弟之間生出幾分嫌隙來……才釀成了這一場悲劇。 見項戟還是不信,陸青帆起身走到后堂,隨即扶著老晉國公走了出來。 “混賬東西??!”老晉國公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敲擊著地面,算是當著眾人的面承認了自個兒的盤算。 “難道,真是我錯殺了二弟?”項戟心中委實難以相信,一下子腦海里浮現出的都是項準的好來、越發內疚自責。 云曦嘆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br> 陸青帆扶著老晉國公坐下,只聽老人家低聲道:“陸大人,老夫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還望你善待這畜生,讓他余生好過些……” 圣上金口玉言、親自過問破案,晉國公府不交人斷是不得行的。 陸青帆抿唇說道:“下官必不難為小國公爺?!?/br> 說完,他示意差役將人押下去,小國公夫人入牢內聽審、等待圣裁判決。 迎著清晨的朝陽,晉國公府一案告破。 云曦一行目送著老晉國公在披麻戴孝的管氏攙扶下上了馬車,心中喟嘆不已。 “老晉國公也是的,有這個盤算怎得不跟大兒子說道說道?鬧出這么大的誤會,還賠了一個兒子的性命?!倍疾煸宏绥娻?。 大理寺寺正于植低聲道:“茲事體大,世家大族若都用這個法子‘金蟬脫殼’,有藐視皇威之嫌,恐怕會引得圣上震怒?!?/br> 越是隱秘的計劃,越少人知道才好。 陸青帆神色復雜地目送老晉國公一行馬車離去的背影,心中暗道,只怕項準“奪位”未必就是個幌子。 起碼就他調查到的線索,這項準乃是個野心勃勃之輩,并不甘心屈居兄長之下、只任宗人府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