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仵作小嬌娘 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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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什么意思?” 太子正欲追問,便見云曦已經拿出了術刀。他驚得后退一步,即刻轉身不敢再看,還不忘低吼道:“尸首不能拿去仵作房驗?” 云曦手上一頓,無辜地抬起頭來反問道:“太子殿下之前不是說此為私事、不為公干?” 太子府邸私案怎么把尸首帶去刑部剖驗??? 太子無言以對。 他算是看出來了,今兒個就不該與這二人針鋒言說。 既然要就地驗尸,云曦和青果的工作量便大了許多。 小丫鬟見自家小姐驗看尸首表面差不多了,便立刻起身將隨身攜帶的白色圍布繞著桌椅周圍懸掛起來,將云曦小小的身形和地上的死者擋在其中。 太子什么都瞧不見了,悄然松了口氣。 此刻,陸青帆也快速從屋中走出來,客氣地道:“云仵作驗尸不喜旁人探看,太子殿下也回避一二吧?!?/br> “也好?!碧訉υ脐仳炇茉缬卸?,她的驗尸技藝有多高超、那驗尸的場面就有多瘆人。 太子到底不想以身犯險。 云曦靈動的眸子落在死者邰原的身上,白皙的手已經扶著術刀割開了邰原的腹腔:臟腑紅潤得怪異、腹腔內還有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味道。 分明是血腥可怖的場景,小姑娘卻一臉求知欲地湊上去輕聲道:“肺病嚴重、腸道消化也不妥,怪不得要吃這么多苦杏仁?!?/br> “原來是苦杏仁的味道啊……”青果也聞到了那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云曦很快在食道和腸胃的殘留中找到了杏仁食糜,確認了自己的推論。 “邰原的身子骨太差了,這毒他起碼中了不止五年……”云曦秀眉微蹙,“咦”了一聲,便在尸首上又有了新發現。 屋內人忙著與死者對話;屋外陸青帆也在探問有關邰原的情況:太子不記得邰原在府邸中幾載,算是跟在他身邊最久的幕僚之一;邰原的能耐為太子所知、此后提拔信重不在話下,主仆二人經歷了不少事。 太子還是賢王期間,人馬就不算少了;成為儲君之后手下能人不少,便是養活這一府邸的幕僚和長史,也要花去太子不少銀錢。 “邰原在太子身邊主掌何事?”陸青帆問道。 “前些年,邰原在本王身邊出謀劃策,國論財政皆有涉獵;這些年他身子骨不大好,尤其是冬寒夏暑最為難熬,本宮便讓他主掌人事、引薦人才,這差事不是時時刻刻都忙碌,能閑散下來調養身子?!?/br> 太子說完,想起邰原十年前攔著自己不參與廢太子奪嫡之事;五年前又勸他莫要參與戶部財權、以退為進這樣皇上才能放心將戶部交予他,以不爭為爭……走到如今問鼎儲位,確有邰原的功勞。 陸青帆靜靜聽著,在太子殿下思緒翻涌之時也并未開口催促。 “這幾年一切都變了。本宮身邊人才凋零,易鐸之后又沒了駱先生,如今邰先生都……” 太子生性高傲,更是不喜在外人面前示弱,如今眼瞧身邊人死的死、叛的叛,也不免生出幾分悲情來。 “太子殿下節哀?!标懬喾簧脤捨咳诵?,只繼續道:“邰先生忠心可鑒、當不愿看到殿下這般自擾?!?/br> 太子殿下很快恢復情緒,低聲說道:“邰先生雖身子骨不佳,但為人最是和善,當不至于為人投毒暗殺才是?!?/br> “知人知面不知心?!标懬喾f完,便想讓太子將邰原的卷宗調閱出來供他一觀。 太子頷首,示意屬下去拿。 “你還有甚需要本宮陪同的……” “夜深了,殿下自去歇息、將這里交給下官便是,不過……”陸青帆低頭看著太子腰間掛著的玉佩。 太子見狀心中警鈴大作,“作甚?” “殿下這玉佩瞧著不錯,府邸恐怕無人不識?”陸青帆說完露出一個怪笑,直看得太子汗毛都豎起來了。 “殿下莫慌,下官不過是想留著當個信物?!标懬喾托慕忉尩?。 太子將玉佩摘下,一臉無語:“要信物便直說……以后你還是少笑嗎,怪滲人的?!?/br> 陸青帆置若罔聞,拿著玉佩就攔住了準備跟太子一道回院子的貼身護衛統領:鄔全。 “陸侍郎大人也要屬下的供詞嗎?”鄔全一怔,方才該說的太子殿下都說了,他當也無需多做贅述吧? 太子殿下已經在怒火邊緣徘徊數回,此刻一抬腳就踹上了鄔全的屁股:“讓你留下就留下,哪兒那么多廢話!” 說罷,他拂袖怒氣沖沖離去。 陸青帆和鄔全沖著太子殿下的背影行禮:“恭送殿下?!?/br> 待人走遠,陸青帆淡淡道:“鄔統領說說自己的發現吧?!?/br> 鄔全被說得一怔:“陸侍郎此言何意?” “我等不曾到來之前,鄔統領負責看顧案發地。屋內有不少地方都被動過,鄔統領不會不知吧?” 莫說旁的、便是那床下小小的暗格,陸青帆也發現上面的浮灰淺淡,必然是不久前被人打開過的。 鄔全沒想到陸青帆這般細致入微,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片刻后,他吶吶地道:“屬下只是想在屋內尋找一些線索,并非有意擺弄物件、破壞罪證?!?/br> 太子府邸府兵兵強馬壯、高手如云,鄔全甚至能夠自信地說,就算是陸青帆這種高手,想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殺人離開,都是不可能的。 但邰原先生是暴斃。 “恕屬下直言,此事根本就沒甚意外可言。邰先生的身子骨本就不佳,這些年更是老得吃珍惜藥材續命,太子殿下還賞賜了不計其數的雪蓮和人參……” 鄔全見陸青帆神色不改,低聲說道:“要不是云仵作說邰先生是中毒導致的暴斃,屬下是壓根沒往殺人的事情上去想的?!?/br> “如此說來,鄔統領也認為無人跟邰先生結怨?” “屬下大部分時候都護衛太子殿下安危,同府中幕僚來往不多,此事并不分明?!?/br> 鄔全為自己解釋道:“至于屬下動過什么物件,一會兒等云仵作出來屬下便立刻為大人復原!” 剛才是因為太子殿下在,鄔全怕被太子殿下再行遷怒,沒敢說實話。 陸青帆聞言頷首:“如此也好,就勞鄔統領等待片刻了?!?/br> 等待云曦期間,陸青帆繼續詢問附近灑掃的丫鬟仆從…… 素來灑掃的丫鬟和仆從都不是固定的,偶爾會來回交換,陸青帆決定往下人房走一趟。 走到一半,陸青帆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事情:“對了,邰先生既然身子骨這般不好,為何府中沒找個專門伺候的人?” “對??!”此言一出,鄔全也反應過來了,說道:“苦橘那小子人呢?” 原來邰原身邊一直有個伺候的小廝,與邰原素來形影不離。 “這小子肯定去哪兒偷懶了,屬下去找找?!编w全說著便原地四下轉了一圈,拽住一個護衛問道:“看著管家沒有?” “鄔統領,小人不曾見過……” “去去,快把管家找來?!编w全也不糾結,將人丟開便揚聲呵止道。 陸青帆如墨的深眸靜靜地望著鄔全忙碌的身影,并未阻止他行事。 第206章 誰是兇手? 陸青帆和鄔全在外院找了一通,都沒見到那個叫“苦橘”的小廝。 鄔全懷疑那小廝趁著邰先生喝茶的功夫出去躲懶,結果聽到邰先生出了事兒也不敢回來了。 陸青帆對此言不置可否,只帶著鄔全回了邰原的屋子。 此刻,云曦也已經驗尸完畢。 二人到時,云曦正蹲坐在小凳子上泡手,一雙清眸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中,那股子淡淡的“白骨香”異香還不曾散去,卻又多了一股來自血rou腹腔的古怪惡臭……兩種味道凝合在一起,熏得鄔全險些站不住。 再看陸侍郎儼然一派習以為常的模樣,還不忘瞧了一眼邰原的尸首。 鄔全壯著膽子也看了一眼,見鄔全通身已經被白布裹好,死狀儼然看不著了。 青果則收攏了沾著血水的白布單子,裹抱在懷里準備往火盆子里扔。 “哎,不可!這等未燃著火盆子若是燒布料子的話,一個不好可能會把周圍都點燃的?!编w全立刻出聲制止了青果:“現在天氣燥熱,火盆子可不能隨便燒東西?!?/br> 此言一出,方才還在泡手的云曦和站在尸首旁邊的陸青帆皆向鄔全看去。 “鄔統領怎知這火盆子還燒著?”陸青帆銳目迸射出絲絲縷縷的寒光,沉聲問道。 云曦方才特意去瞧過,那火盆子在幾個時辰之前被點燃過,是溫熱的。 她跟青果是提前說好的,故意抱著布試探一下。 出言阻止的人,就是點燃了火盆子的人。 可是中了“白骨香”的人本就與常人不同,嚴寒酷暑最為難熬、根本不會點燃火盆子使用。 那么會點燃火盆子的人就有嫌疑了。 鄔全被問得一怔,他吶吶地小聲道:“因為、因為那火盆子也是屬下方才擅動過的物件兒之一?!?/br> “哦?鄔統領不過是想在屋子里看看線索,翻找東西也就罷了,點燃爐子作甚?還是,你待燒毀什么罪證?” 陸青帆覺得鄔全越發可疑,言語之間更加咄咄逼人。 “不是不是,屬下燒毀什么罪證啊,就是、就是那……”鄔全當著女兒家的面屬實說不出口,臉色訕然地道:“就是那玩意兒!” 說罷,他還特意指了指床鋪間的暗格。 這倒是對上了。 陸青帆聞言點了點頭,隨即讓鄔全將他觸碰過的證物全都放回原處,這才將人打發走。 等到鄔全離開,陸青帆坐到云曦身邊。 小女人已經泡完了手,認真地擦拭和護手膏,溫聲將驗尸結果一一道來:“邰原死于今夜酉時,因身中‘白骨香’突然暴斃而亡;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中毒起碼五年以上?!?/br> 邰原身子骨不好,有很嚴重的肺病、腸病,喜歡喝茶、吃苦杏仁。 “為何是五載以上還不曾身死?”陸青帆不理解這個判斷依據是什么。 那般凌厲的毒藥,像邰原這樣的身子骨哪里撐得住這么多年。 “奴婢知道!因為這個毒啊,身子越好的人越容易毒發;身子越不好的,越能茍延殘喘?!?/br> 抱著臟圍布的青果解釋道:“所以貴妃娘娘之前身子骨好,三年的功夫就已經有了毒發跡象;而這位病懨懨的邰幕僚卻拖沓了將近五年才暴斃?!?/br> “原來如此?!标懬喾粗赴l地,繼續說道:“還有什么?” “邰原發病暴斃到咽氣的時辰非常短,不過泡盞茶的功夫、還沒來得及喝就咽了氣?!痹脐剌p輕努了努下巴,示意陸青帆看桌上沒有碰過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