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仵作小嬌娘 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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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還是他的人??? 陸青帆揉著發疼的太陽xue,真想堵住太子的嘴。 云曦心下暗暗嘆了口氣,太子殿下心高氣傲、不允旁人污蔑,可這恰好中了對方的計。 今兒個太子昏招頻出,委實是想圓場都難。 “皇上,太子殿下行事不端,如今又跟兇犯勾連,當廢黜太子之位、以儆效尤??!” 突地,一個云曦不識得的大人驀地走出來參奏,她猜測此人恐怕是都察院的大人。 看過一眼,云曦便趕緊收斂視線。 “此乃左都御史韓茗大人?!标懬喾÷暈樵脐亟饣?。 云曦輕輕點頭,說道:“韓大人話插得好?!?/br> 第199章 違心誅心 皇上疑心深重,又在何玉平的挑唆下生了嫌隙之心;韓茗大人這一番極端之言,會立刻拉回皇上原本傾斜的心。 帝王制衡之術,有時也是一把雙刃劍哪。 白衣之身不可妄議朝政,云曦仵作之職已盡,此刻只能眼觀鼻鼻觀心,靜觀事態發展。 “本宮從未見過何玉平,何談勾連?難道是本宮讓他去殺人不成?”太子殿下緩過一口氣,終于反應過來他前番被何玉平利用情緒了。 “下官不過是主動為太子殿下排憂解難罷了,無需殿下記掛在心?!?/br> 何玉平當著圣上和內閣大臣的面,仍舊一派從容地道:“那江南八個學子入京,為得是解除江南學子不得入朝的禁令,下官怎能讓殿下當年秘事再度爆出、動搖儲君之位?” 何玉平此言一出,陸青帆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江南人才輩出,太子殿下是未來儲君、禮賢下士胸襟寬闊,何必讓你多此一舉?你字句不愿帶累太子、卻字字句句將罪責推在太子身上?!?/br> 一切都是想要拖太子下水的計謀罷了。 被戳穿的計謀未必不頂用。 何玉平微微一笑、雙眼一閉,竟是一句話都不再辯駁。 越是這般,越發顯得何玉平是個“忠心護主”的了。 太子氣得險些內傷,他幾欲向父皇申辯,卻看到父皇已然認真地看起了那皮質特殊、留有數萬血紅指印的江南學子“請愿書”。 “爾等也瞧瞧?!被实蹖⒄堅笗鴣G過去,內監總管忙不迭奉給幾位內閣學士和六部尚書、兩司司使參閱。 方才一番機鋒之下,眾多大臣都沒插嘴的機會,如今看過請愿書、幾位大人終于得著機會開口了: “啟稟皇上,左都御史所言委實過了?!?/br> 盧尚書自然是站在陸青帆這一邊的,他立刻說道:“陸大人的斷案能耐皇上也是賞識的,這何玉平設計布局、謀害江南學子,知曉的還當他乃是個人行徑、謀害學子,不知的還以為是朝廷沒有容人之量,因循守舊、不肯再納江南有才學之人入朝……” 盧尚書越說越覺得哪兒不對,再抬頭一瞧,直被皇上那凌厲的目光看得心底打突。 他立刻話鋒一轉吶吶地道:“何玉平這等兇犯,敗壞朝廷、所言皆不可信!” 其他幾部尚書亦開口附和,直言要將何玉平正法。 皇帝聞言瞟了一眼何玉平,“陸侍郎,人是你帶來的,你說如何處置?” 陸青帆緊走幾步跪在前方,恭敬地道:“何玉平設計殺害江南八學子在前、毀尸滅跡兇殺汪同一家三口在后,勾連汪世書攀咬太子、揪扯煙花舊案、炸毀煙花場以期給太子殿下扣上謀逆大罪,動搖國之根本,按律當斬?!?/br> 皇帝聞言神色微動,片刻后道:“諸多大罪,斬首豈非便宜了他?株連九族、滿門抄斬。何玉平凌遲處死、以儆效尤?!?/br> 聽到要株連家人,攀咬太子、口齒伶俐的何玉平再不復方才的從容,不住地掙扎蹬腿喊道:“一切皆系下官一人所為,還請皇上莫要株連!還請皇上……” 帝王揮揮衣袖,何玉平被拖走。 云曦在聽到“株連九族、滿門抄斬”的時候,一張小臉便褪去了血色。 又是“滿門抄斬”。 當今圣上真真頗愛株連。 她最后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亦十分難看的何玉平被拖出御書房,不知他此刻還能否想起入宮前云曦提醒的那一句話。 他沒了,他的meimei怎么活? 那般要案大罪,便是放在尋常百姓身上都是重罪,何況是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她悄然握緊了膝邊的裙擺,極力克制因何玉平而延伸出來的多余思緒。 “兇犯伏法。眾位愛卿,來好生說說‘廢太子’一事吧?!被实勐曇綦y辨喜怒,越發令人難以捉摸。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跪。 太子更是白著臉頹然倒在地上:“父皇息怒!” “皇上息怒!” 太子新立不過數載,就鬧出這么多事情來,皇帝氣得太陽xue的青筋都忍不住跳。 左都御史韓茗唯恐天下不亂,再提“廢儲”,其他官員分為三派,以六部為首的不信何玉平所言為一派;以左都御史為首的廢儲一派;還有在中間和稀泥的內閣一派,一會兒說“不當動搖國之根本”,一會兒說“諸多案件當重啟調查,還太子清白”云云。 總之,車轱轆話是一點兒不得罪人,說了跟沒說一樣。 皇帝被這起子人吵吵得沒了耐心。 他打眼就看著剛才侃侃而談的小仵作乖覺地跪在旁側,低眉順眼的模樣同那些老不休吵吵嚷嚷的討嫌樣兒形成鮮明對比。 “你說說?!被实弁蝗婚_口,屋內眾人皆是一驚,所有人的目光驟然落在云曦身上。 云曦渾然沒有被皇上點名的自覺,仍舊低著頭。 “云仵作,皇上喊你呢!”盧尚書忍不住提醒道。 云曦一怔,抬起頭來詫異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民女?” 她征詢的目光看向陸青帆。 陸青帆略一頷首,皇上是在喊她。 “你來說說今兒的案子?!被实鄣_口道。 云曦一怔,皇上此言何意?究竟讓她說的是案子還是恢復江南學子入仕? 陸青帆大膽開口:“皇上,諸多案件事由皆因江南八個學子入朝請命而起,如今科舉貪腐之風根除,朝廷上下……” “朕沒問你?!被实劭谖遣粷M,儼然在警告陸青帆多管閑事了。 太子殿下也好、其余眾位肱骨大臣也罷,都不敢在圣上怒火驟燃的邊緣試探。 經陸青帆的提示,云曦已經明白了,皇上是在問云曦要不要恢復江南士子入仕。 可若是向皇上請命恢復江南士子入仕,便無異于贊同了那“請愿書”上對父親、對白家的科舉舞弊行事。 想到幼時父母那已經模糊的容顏,想到白家滿門鮮血浸染臺階的凄慘凋敝……不過片刻的功夫,云曦的額頭便沁出星星薄汗,秀氣的指甲悄然扎進rou里、滲出絲絲血水。 “嗯?”皇帝冷哼催促,儼然耐心告捷了。 陸青帆下意識地攥緊拳頭。 皇上是在逼她。 逼云曦承認白琨全族貪腐舞弊,害了江南學子??砂准沂窃┩鞯?、她的父親是冤枉的。m.l.z.l. 白家滿門沉冤數年難以昭雪、枉死的冤魂再無生機,卻要為了那些從未體諒過白琨苦心的江南士林陳情嗎? 剜心之痛、不過如此。 “云仵作,父皇在問你話、你怎得如此托大?”太子心中焦急,只怕云曦稍有行差踏錯、再被父皇遷怒。 他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卻不想陸青帆的心上人再無辜受牽連。 陸青帆的心亦悄然提到了心口,墨眸靜靜地盯著云曦。 他信云曦的。 云曦看似柔美、實則心性之堅尋常男兒也難匹敵。 “民女一介白衣百姓,本不該妄議朝政。蒙皇上厚愛,民女便大膽直言了?!?/br> 皇帝神色稍霽,他倒是想看看這個驗尸神準的小仵作如何“大膽直言”。 “十年前江南學政科舉貪腐一案過去數載,白氏滿門依罪伏誅,卻……” 云曦輕靈的嗓音在安靜的御書房內顯得那樣清晰,她雙手緊握著、掌心傳來的劇痛讓靈臺愈發清明,親口承認白氏一族的污名讓云曦心頭都在滴血。 她清麗的眸子抬起,澄澈如水的眼不見絲毫波瀾,“卻累江南數十載學子難入朝堂,朝中江南人才流失殆盡、南北之勢傾斜。累年之案不該擋今朝納賢之心。圣上英明神武、朝廷又是用人之際,何玉平之流也當被清肅出朝堂才是?!?/br> 說完,云曦恭敬地叩首道:“民女妄言過議,還望皇上恕罪?!?/br> 沒人追究云曦的“妄言”。 相反,所有人都為云曦一番慷慨之言所震撼! 云曦分明是女兒身,言辭胸襟卻頗有大丈夫風范! 一時間,整個御書房都陷入安靜之中。 第200章 風波之下 “哈哈哈!好!好一個刑部女仵作,好一番‘大膽直言’!還愣著作甚?擬旨?!?/br> 皇帝贊許地望著云曦,說道:“‘累年之案不該擋今朝納賢之心’,朕宣布,于三月后提前開恩科,允江南學子入考?!?/br> 一旁內監總管哪里敢耽擱,即刻命人擬旨。 “皇上英明!”內閣學士、六部兩司皆揚聲唱喝,連帶都察院韓御史都難擋圣上愛才之心,只得壓下彈劾太子之言。 自此,陸青帆雙肩一松、壓下眼底的痛惜。 云曦究竟還是為了大義說出了違心之言。要將多年冤案以兒女之口蓋棺罪責,當真如剜心之痛一般難熬。 此刻龍顏大悅,所有官員皆被圣上遣走,兩樁大案告一段落、連帶著太子殿下的臟事兒也被畫上句號,再不許都察院提了。 御書房外,幾位大明肱骨之臣上前沖云曦行了半禮,直言是為萬千江南學子感謝云曦“仗義執言”,六部尚書亦不吝對云曦的欣賞贊許。 云曦哪敢托大、皆全禮還之。 都察院左都御史韓茗見狀拂袖離去。 盧尚書志得意滿地攜幾位同僚尚書一道走,臨走前還不忘給了陸青帆一個“干得好”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