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仵作小嬌娘 第1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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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主仆前腳剛走,后腳核實完口供的冉杓就回來了。 “哎,云仵作她們先下官一步回來,人怎得不在?”冉杓的屋子一眼盡收,沒看著云曦主仆他瞬間有些慌亂。 “別緊張,人去案發地了?!比蔚で囝┝巳借家谎郏骸坝猩毒€索趕緊說來?!?/br> 陸青帆坐在書桌后面,示意冉杓坐下慢慢說。 “下官已經去查探過工部三個人的不在場罪證,沒啥問題。只是……”冉杓神色一緊:“下官聽說,何玉平曾經在辦外差的時候救了個賭徒,后來還幫助那賭徒改邪歸正了?!?/br> 他猜測,那“賭徒”就是汪世書。 得了再造之恩、必然肝腦涂地相報……只是這相報的并非他們此前猜測的“易鐸”,而是一直以來不顯山不露水的何玉平! 陸青帆直覺有哪里不妥,一時間卻說不上是何處不妥。 “大人,怎么了?”冉杓小心翼翼地問道:“咱們是有啥沒顧及到的地方?” “……不曾?!标懬喾锌吭谧肋?,將汪同一家的滅口案前前后后細思一遍,并未有發現。 江南學子爆炸八人身死一案,還沒徹底跟汪同一家掛上關系。 無故消失的賬冊、何玉平的謀算,還有隱藏在暗處似是而非的易鐸,將兩樁兇案仍舊區分得清晰。 不對勁。 這案子的牽系必然存在。 陸青帆揉了揉發疼的太陽xue,決定姑且放一放。等云曦尋著更多線索了,興許還能有些思緒。 “冷海,盯住何玉平,找人重新調查一下他的不在場證據?!?/br> “是?!崩浜1x去。 屋內只剩下陸青帆、任師爺和冉杓,繼續對著諸多卷宗思慮案情。 云曦來到汪家村之后,徑直朝著汪同一家所在的案發地去了。 剛到門口,她就撞上了仍舊守護在此的樊志。 見過禮后,樊志看云曦一直盯著門邊驀然多出的許多悼念句話,便主動解釋道:“這幾日村子里不少人經過的時候都會給門口放一朵菊花。他們說汪同的媳婦兒黃氏伶俐、熱情善良,跟村民們關系是極好的?!?/br> 當初汪同一家子進了煙花場做活,日子一天天好起來,沒少給村里人送吃喂喝、連帶著幾個沒人看顧的老人都是黃氏照應的。 “村里人樸實,一直記著他們的情誼?!痹脐剌p聲道。 “是。云仵作是又要勘察一次案發地嗎?”樊志跟云曦說話客氣得很。 “嗯?!闭f話的功夫,云曦已經戴上了透明手套子和腳套子,隨即她突然想到什么,回身問道:“樊差可有讓人盯著汪世書的院子?” “有的,小人差人暗地里瞧著,想著萬一拿賬冊的人又回來了呢……” 云曦莞爾:“樊差細致入微,辛苦了?!?/br> 樊志忙不迭揮手,直言乃是依命行事。 昨日夜里,冷川下了密道之后就發現了那密道通向京郊的大路,人已然是跟丟了。 雖然心知肚明那拿走賬冊之人必然不會再回來,如今守株待兔,也不過是想碰碰運氣。 云曦走進屋內,汪同一家的尸首已經被帶走,地上殘留的痕跡和血水仍舊清晰地描畫著當時的慘狀。 青果已經將小牛皮紙袋子提在手里,時不時跟著云曦在周圍轉來轉去。 冷川和樊志守在門邊并未近前,二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樊志訕然告退去守院門了。 云曦看過桌上的菜肴和后院的垃圾之后,確認跟驗尸時臟腑的食物一致,便在屋子里四下轉動。 靈動的清眸落在臥房內,云曦打開衣柜,觀察著屋內人的生活習慣。 “黃氏不算頂愛干凈的,倒是這個汪同將自己的衣衫收拾得很齊整?!痹脐卣f著,就發現這屋里大部分拾掇的手筆都更像汪同的。 她福靈心至,決定到汪小虎的小間里去瞧瞧。 果不其然,進去后,云曦就在小桌子前后的那兩個書柜上察覺到了這書房擺設也同汪同收拾書本的習慣一致。 她望著幾個不屬于汪小虎這個年歲會看的書冊,一點點地翻閱過去……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云曦和青果就從屋子里出來了。 “川護衛,咱們往匯豐客棧走一趟?!瘪R車內,云曦囑咐道。 “是?!?/br> 冷川二話不說,調轉馬車頭,全速趕往京郊外城處的匯豐客棧。 匯豐客棧還是差役遍地的老樣子……匯豐客棧的老板薛繼仁也仍蹲在門口嗑瓜子,時不時地跟旁邊的差役嘮叨幾句。 云曦下了馬車,客氣地朝著薛繼仁行了個禮,溫聲道:“薛掌柜,有幾個人想讓您過目一下?!?/br> 薛繼仁拍了拍手,從地上站起來還了一禮:“姑娘是……” “刑部衙門仵作?!?/br> 薛繼仁聞言一訝,“女仵作倒是罕見得很?!?/br> 云曦微微一笑,就當薛繼仁在夸她了。 她示意青果將畫像掏出來:“薛掌柜瞧瞧,這三位里,哪位是經常出入此地的‘平大人’?” 青果、冷川、云曦三人一人支著一幅畫像,薛繼仁一一看過,喃喃道:“咋都有點眼熟呢?” 此言一出,刑部三人皆是一怔。 “薛掌柜再瞧瞧,確都來過?”云曦不疾不徐、從容再問。 第194章 因果一條鏈 薛繼仁被云曦一追問,心里也有些打突。 這刑部衙門弄來的畫像十有九真,他一眼就能瞧出誰是誰。 “確是都來過,小人沒認錯?!?/br> 云曦和青果面面相覷,連冷川的目光都跟著冷厲起來、嚇了薛繼仁一跳。 “他們撒謊了?!边@三個人在工部全都隱瞞了自己認識江南八個學子的事情。 “爆炸起火那日你見過誰?”云曦繼續追問道。 薛繼仁對那日的事情印象頗為深刻。 數日來,不止刑部問過,順天府、工部,還有那八竿子打不著的禮部和吏部都來探問過! “小人已經說了好幾次了,就這何大人他來了兩回!那會兒爆炸的時候他人還在火海里呢,是差役把他從我們客棧的道道里把人拉出來的?!?/br> 薛繼仁說完,又遲疑著道:“當時這位也在,不過他倒是沒進去……” 他的手指向了韋建平的畫像。 云曦神色一肅,不待薛繼仁說完她便急急告一聲謝,跟同伴上馬車趕回刑部。 冉杓差房內,眾人皆在。 云曦和青果坐下之后,將今日收獲悉數道來:“我在案發地找到了汪同被殺害的原因?!?/br> 她從放置證物的牛皮紙袋子里倒出一張小小的賬本:“這才是汪世書和那幕后之人要偷走的重要物件?!?/br> 煙花場的賬冊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陸青帆聞言翻閱幾頁,墨眸驟然一沉:“汪同一直在私下為汪世書和那幕后之人制作火藥?!敝虚g收取的“撫恤”銀子,是制作火藥的風險銀。 而他手里的賬本,成了致全家于死地的催命符。 陸青帆腦海里生出一個大膽的推論,沉聲說道:“兩樁案子的扣子竟然讓我們找到了?!?/br> “大人的意思是,汪同便是提供給江南八子殺人案爆炸煙花的工匠?”云曦此言一出,其他人渾身一震。 那么,殺害汪同一家的真兇,豈不就也是殺害江南八個學子的幕后真兇?! 汪同一家在煙花場打雜,實則暗中搜集煙花粉末回來制作火藥,給汪世書身后的何玉平、韋建平二人取用。 兩個案子終于串聯在一條因果鏈上,得見明晰的線索了。 陸青帆說完望著云曦道:“你不是說還有另外一件事?” 云曦點點頭,將薛繼仁所言悉數道來。 “乖乖,工部這三個人都撒了謊,那不在場的罪證想必也是假的了!” 冉杓想起調查的時候,那幾個工部官員信誓旦旦表明當日確實看到了何玉平和韋建平二人;甚至他們歸家時途徑的店鋪都說確實瞧見了人按時下衙。 “這就怪了?!标懬喾谅暤?。 工部官員也好、普通百姓也罷,若是點頭之交,只怕未必會沆瀣一氣、助其作假供詞。 “敢問冉大人,你去探問的時候工部的官員也好、商販也罷,他們是不是說這兩位每日的行事軌跡都差不多?” “是啊,云仵作怎得知曉?”冉杓微訝,他是獨個兒去調查的。 云曦沉吟片刻,說道:“那這些人未必是在撒謊,而是自以為他們看到的確實如此?!?/br> “啥意思?”冉杓徹底聽懵了,連旁側的任師爺也一臉不解。 陸青帆淡淡解釋道:“記憶的習慣?!?/br> “對,”云曦點點頭:“假設冉大人和任師爺早就計劃好要做什么,尋人做假證頗有風險,那就可以尋找一些間接的、無形中的證人,在我們去探問調查的時候,給予看似為真的口供?!?/br> “但這需要日積月累形成記憶,比如每日去買同一家包子鋪買包子吃;縱然有哪一日不去,人家也會以為你是去了的,可是這個意思?” 任丹青很快反應過來云曦和陸青帆所言。 云曦頷首,“確是如此?!?/br> 何玉平和韋建平蓄謀已久,二人暗地里達成共識,經過同一條街、跟同一人打招呼,每日按同一時間下衙……這就不可避免讓周遭人成為他們隱匿犯罪的“真證人”,提供的卻是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偽證詞”。 “好隱忍的謀算、好伶俐的心計!”冉杓一想到自己和那些人一樣無形之中被戲耍了,委實氣憤。 “只還有一點說不通?!?/br> 云曦轉眸望向陸青帆:“處心積慮做這么多,卻在薛繼仁身上露了餡兒,他們當時難道沒想著把薛繼仁這個最重要的證人收買了?” 雖有疑慮,但工部那三人得重新提審;撬開汪世書嘴巴的突破口也來了。 “冉大人找盧尚書,派人將工部三個嫌疑官員押送正堂重新提審,”陸青帆站起身來,“云曦,帶著證據跟我去大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