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占青梅(雙重生)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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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說道:“這枚玉佩是上個月,我特地去靈玉閣為你訂做的,可是全天下無獨一無二的玉佩呢?!?/br> 全天下獨一無二。 只有他一個人有的玉佩。 裴扶墨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么感覺,覺得心里好似燙燙的,脹脹的,滿滿當當極其充實。 這枚獨一無二的玉佩,恐怕是他等了兩世,都未曾奢望能等到的禮物。 這枚墨色的玉佩放置在裴扶墨白皙的掌心處,襯得愈發的精致與貴氣,仿佛天生該是他所得。 江絮清緊張地呼吸都要停了,帶著試探地小心翼翼問:“裴小九……難道你不喜歡么……”說到最后,她都有些底氣不足。 她低垂著臉,有些沮喪地笑:“沒關系,若是你實在不喜歡,你跟我說你想要什么,我再去為你去尋來好了?!?/br> 裴扶墨笑了聲:“嬌嬌是擔心我不喜歡?” 江絮清糯糯地“嗯”了聲。 低垂的腦袋也小小的,微露出來的耳尖也跟著難受得垂了下來,像極了受了委屈低著頭不敢看人的小兔。 裴扶墨單臂一攬,便將她攏入懷中,下頜抵在她單薄的肩上,輕聲嘆道:“怎會不喜歡?只要是你送的,無論是什么,我都是喜歡的?!?/br> 聽著他極致溫柔的嗓音,江絮清忽然有種苦盡甘來的充實感。 她淚水不禁流下,輕輕地哽咽道:“你方才那般,我真的很害怕,很擔心你會質疑,你會不喜歡這個禮物?!?/br> 裴扶墨頓時覺得心尖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下。 她在他懷里這般柔柔輕語,訴說著送禮物時的緊張心情,這恐怕是他在前世的夢中才能夢見的場面。 在經歷了兩世,沒了前世那段錯過,沒了裴幽后,懷中的小姑娘總算不再如前世那般排斥他了。 即便前世的她并不愛他。 但至少這一世的慕慕,也在試著慢慢地喜歡他了。 他緊緊抱著她,抱了許久許久。 室內靜到只能聽到書案上的燭火滋滋地跳躍聲。 最終,他輕嘆一聲:“你不知道,我能有多歡喜?!?/br> 前不久他在屜子里無意間看到這枚玉佩,心里便不由揣了些自己都未曾發現的小小期盼。 最終得知這果真是贈予他的。 她不知道,他能有多么歡喜。 不知過了多久,也沒聽到回應。 裴扶墨將懷中的人松開,這才發現她已經帶著淚不知不覺在他懷里入睡了去。 那想必方才那句話,她也沒有聽見。 靜靜地看了許久江絮清的睡臉,他唇邊銜了一抹笑意,便輕輕地將她打橫抱起往榻間行去。 他將她安置在榻上,親手為她擦干了眼尾的淚痕,耐心地為她擦拭濕潤的長發。 夜半間,蟲鳴聲響,周嚴敲響了房門。 裴扶墨將金鉤上的帷帳放落,深深看了一眼睡得恬靜的姑娘,整理好后便起身出去了。 周嚴候在門外,回稟道:“世子,趙軒這個時辰在院外求見?!?/br> 裴扶墨懶散地扣好衣襟,冷笑一聲:“給了他兩天的時間,若是再想不通,我是沒那耐心了?!?/br> ** 翌日清早,江絮清休息好了后便去了一趟映春院。 經過昨日的談心,裴靈萱已開始下地走動,選擇出院子呼吸新鮮空氣了,她大早上便和裴靈夢也來了一趟映春院。 看著長女幼女都好生生的在自己身旁,幼子也仕途順利,整日忙的不可開交,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進展,唯獨失散多年才回來的長子,竟是又一次失散,如今還下落不明。 云氏如今是怎么都打不起精神,面對長女的安慰,她只能虛虛地笑:“沒事,母親只要看著你們都好好的,就安心了?!?/br> 裴靈萱說道:“母親,或許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br> 總比真的找到了尸身來的好。 裴靈萱這一句話,的確說到云氏心坎里了。 她轉念一想,沒有消息不正是說明可能還沒死?不然就晉安帝派出去的和懷徵派出去的人,這樣日夜不停歇地尋找,怎會找不到? 興許長子只是又如同幼時一般,流落到一個極其難尋到的地方。 或許是受了重傷,不便走動,這才沒有回來罷了。 云氏面上漸漸浮起輕快的笑容。 江絮清心里一時百般糾結,只盼著裴幽最好死干凈了才好,千萬別回來了。 談起今晚要去慈泉寺點祈福燈的事,裴靈萱問云氏要不要一同去。 云氏笑道:“我大抵是沒那個精力了,還是你們幾個年輕人去玩一玩比較放得開?!?/br> 裴靈萱笑著應好,最后說去慈泉寺也會給裴幽祈福,便跟江絮清還有meimei一道出了映春院。 —————— 中午裴扶墨回了一趟侯府,特地陪了江絮清用午膳。 他一回來,江絮清的目光便被他腰間那枚墨色的玉佩吸引了目光。 裴扶墨是個對于穿著講究極其簡潔的人,那些公子哥花里胡哨的裝扮,他一向嫌麻煩,時人熱衷在腰間掛幾枚貴重的玉佩來顯示出不凡的身份,而他什么都不需要,僅僅一身簡單的長袍便能彰顯出他與生俱來的矜貴氣派。 如今見他腰間也掛了枚玉佩,江絮清忽然有些想笑。 用膳時,還是沒忍住,偷偷笑出了聲。 裴扶墨乜她一眼,“怎么了,可是膳食不和你胃口?” 她搖了搖頭,一雙水盈盈的杏眸落在他腰間打量了許久,想了許久還是問道:“今日你的下屬們,沒有奇怪你這枚玉佩么?” 從不弄這些花里胡哨的人破天荒掛了枚玉佩,想必周圍的人都會好奇才對,左軍衙署又都是男人,少都督今日這般打扮,怎么會不覺得奇怪。 裴扶墨臉色頓時有些怪異,回想起今日去衙署后,個別下屬看他時那種探究和一臉難以置信的眼神,這才明白是為了什么。 隨后,他鎮定自若地道:“都是一群大男人,誰沒事盯著別人今日穿什么看?!?/br> 江絮清捧著青瓷飯碗,將臉都要埋了進去,雙肩不斷地抖動。 她一句話都沒說,裴扶墨都知道她在憋笑了。 他垂眸看了眼這枚玉佩,心里只覺得甜絲絲的,被她笑笑也無妨。 用了午膳后,裴靈萱和裴靈夢都準備好了,下午要一同去往慈泉寺。 慈泉寺路程有些距離,要提早出發方能早點抵達。 裴扶墨正想親自護送她們去慈泉寺時,周嚴便進來傳話,說是衙署有緊急的事務需要他親自去處理。 午時回來陪江絮清用膳本就是他特地擠出來的時間,心知他正是繁忙的時候,她體貼地道:“你放心,有侯府的護衛一路相送就夠了?!?/br> ** 鎮北侯府的馬車一路朝慈泉寺的方向行去,行至半途中的分岔路口時,前頭駕車的車夫忽然停下,說道:“世子夫人,前方的路堵著了?!?/br> 江絮清撩起車簾一看,往慈泉寺方向的那條路口,正有一輛豪華的馬車堵在入口處遲遲不動。 護衛立在車窗前,說道:“世子夫人稍等,屬下前去看看是何狀況?!?/br> 裴靈夢循著那處看去,眼眸瞇了許久看了看那馬車上的徽記,有點不確定地道:“慕慕,那好像是衛國公府的馬車?!?/br> 衛國公府?裴靈萱詫異道:“難道是她們的馬車出什么狀況了?” 江絮清搖了搖頭,說不太清楚。 沒多久,那前去打探的護衛回來回稟道:“世子夫人,前方是衛國公府的馬車,車上坐的正是衛家的二小姐,今日本想去慈泉寺上香祈福,奈何乘坐的馬車半途中出了些意外,現在暫時無法行駛了?!?/br> 無法行駛,想必暫時也無法回去,只能在原地等衛國公府的人前來支援。 裴靈夢便道:“不然這樣,讓衛二小姐坐我們的馬車好了,正好我們也是要去慈泉寺的?!?/br> 裴靈夢閨中好友極其多,與衛二小姐衛卉兒也算有些交情,遇到這樣的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江絮清也覺得這樣挺好,便頷首應下了。 不過片刻,侯府的侍衛回來傳話,說道:“世子夫人,那衛二小姐說不好勞煩侯府,衛世子已然派人來支援的路上了?!?/br> 看來是拒絕了,不過想來也是,意外發生的突然,她們來的較晚,衛國公府既然已經回去找人支援了,她們又何必多此一舉。 但目前衛國公府的馬車不挪走,侯府的馬車就無法進入這條道路,只好在原地等衛國公府的人來支援。 裴靈夢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托著下頜一直打瞌睡,嘀咕道:“這個衛卉兒究竟怎么想的啊?!?/br> 乘坐侯府的馬車一同去慈泉寺,留下馬車再等她兄長的支援不是可以省不少時間么。 她一個人在那念叨,江絮清便趁著這休息的空檔好好的補了個覺。 昨晚又折騰了許久,她都不知何時睡了去,現在閑下來又忍不住犯困了。 江絮清休憩了會兒,很快便被外面的動靜吵醒了。 原是國公府的支援來了,給衛卉兒換了輛馬車。從窗戶縫隙那可以看到,來的人正是衛國公世子衛子宜。 他與衛卉兒交代了幾句話,便騎馬朝侯府這邊過來。 衛子宜在車窗旁停下。 江絮清跟他關系也算不錯,便撩起車簾與他交談了幾句:“衛世子不與meimei一同去慈泉寺上香?” 衛子宜笑道:“我就不了,沒什么姻緣可求,就不湊這個熱鬧?!?/br> 裴靈夢打趣道:“我二哥都成婚幾個月了,衛世子你怎么還沒著落?” 衛子宜摸了摸鼻尖,哪里敢說他又沒有個自小便當心肝似寵愛的小青梅,自然不會著急成親。 笑談了幾句后,衛子宜便目送了國公府和侯府的馬車往慈泉慈的方向行駛了。 他面上的笑容淡淡消去,不由有些擔心。 偏是不巧在meimei心情最不好的時候,遇到了江慕慕。 希望方才他那翻警告的話,能對meimei起到一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