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占青梅(雙重生)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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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間悄然寂靜,江絮清睡夢中并不踏實。 她時不時夢見上輩子的事。 狼狽落魄滿身傷痕的裴扶墨不斷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哭著想求得他的原諒,一次次地說,那日她從地牢回去后,晚上便去找了鎮北侯,將他交代的話一字不漏的告知了鎮北侯。 可是她從未想過,裴幽竟從地牢出來后便一直偷偷地跟蹤她。 裴幽將她說的那些機密聽了進去,才事先與三皇子埋伏嫁禍了裴家。 可無論如何,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她的失誤才導致裴家的滅門。 她淚不停的流,細弱的聲音呢喃不停,說著一些讓人聽不清的模糊話語。 裴扶墨溫熱的指腹上手擦拭她眼角的淚,黑眸蘊著憐惜,低聲自語:“江絮清,你遲早要將我逼瘋?!?/br> 她只要一哭,他便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可若是將李善和佳月公主的事告知了她,他又該如何,他還能再相信她么? 裴扶墨的掌心貼在她的臉頰,眼尾延出一抹緋色:“嬌嬌,你告訴我,我能否相信你?!?/br> 小姑娘依偎在他懷里流淚,哭得委屈極了。 他輕嘆一聲,輕輕順著她單薄的后背,想干脆與她這般沉淪下去也好。 沒有什么上一世這一世。 —————— 天亮了后,江絮清是被耳畔邊輕緩的呼吸給弄醒的,她只覺得耳廓有些不舒服,黏濕的熱氣不斷地噴灑在她的肌膚上,忍不住上手去抓碰,可手心卻挨到了一團溫熱微軟的物體。 她嚇得身軀一僵,眼睛睜開,正對上男人熟睡的臉龐。 挺拔的鼻子,濕潤的薄唇,輕闔的濃睫皆近在咫尺。 江絮清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大概還是成婚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看到睡著的裴扶墨。 以往每次她睜開眼,都是第一時間對上他那雙冷淡的黑眸,或是纏綿后他蘊著緋色的臉龐,這般毫無攻擊性的俊美睡臉,還是第一次這樣袒露在她眼前。 她呼吸不知覺放輕,怔怔地看了許久。 久到她毫無意識地抬起手,指尖緩緩從他挺拔的鼻子一直滑到薄唇上,眼神逐漸柔和。 其實他也才十九歲,便是因為是鎮北侯最為看重的兒子的緣故,從小被過分的嚴厲教導,年紀輕輕身居高位,之后便很少能看到他放松了。 原來裴小九現在睡著后竟是這樣,乖巧。 他許是睡著后,身心放松沒有緊繃,也沒有時不時緊蹙的眉宇,細細看去,他白皙的臉頰竟還尚留有些嬰兒肥。 薄唇輕闔帶著水潤,烏發垂落,幾縷貼在脖頸處,俱有干凈清澈的少年氣。 她的指尖落在他唇邊的上方,忽然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輕微刺痛。 江絮清不由靠近了些,將臉湊過去仔細看,才發現他竟是長胡子了。 那微微冒出的胡茬起先觸碰時有些疼痛,但手感習慣后倒頗覺有趣,江絮清上癮似的在他那唇邊點來點去,給自己撓癢癢。 裴扶墨這時睜開了睡意迷蒙的眼,一只白皙柔軟的玉手在他臉龐上點來點去,他還沒明白是什么情況,江絮清已經是嚇了一跳,連忙將手收了回去。 江絮清背過身去,心臟砰砰直跳地裝睡。 忽然一只大手探了過來,手背貼上她的臉頰,嗓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沙?。骸盁肆?,嬌嬌現在舒服了么?” 江絮清愣了下,任由那只手背還貼在她的臉頰上,糯糯地問:“我昨晚發熱了?” 她怎么全然沒有感覺呢? 裴扶墨將手抽回來,語氣認真道:“你若有什么氣,也不該這樣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br> 昨晚夜半時,她忽然大哭不止,無論他怎么哄,那淚水就是如斷線的珍珠似的收不住,最后干脆全身發燙,迷迷糊糊說著胡話。 若非屋內有宋大夫曾經開過的治發熱的藥丸,他及時給她服用下去,今日她定是醒都醒不過來了。 經他這樣一提,江絮清隱隱有了點印象,昨晚她好似又夢見了前世。 若是她說了夢話,豈不是…… 她倉皇地轉過身坐起來,拉著裴扶墨的衣角緊張問:“那你可有聽到我說了什么話?” 第37章 秋千 昏黃的燭光照入帷帳, 兩道朦朧的身影幽幽交疊,倒映至墻壁。 江絮清捏住裴扶墨垂在床鋪上的衣角,她的手小小一團, 粉粉白白軟若無骨, 此刻卻緊張地攥成了拳頭。 裴扶墨捉住她的手腕,漫不經心地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你這么緊張做什么?!?/br> “怎么, 怕我聽到什么不該聽的?” 江絮清看著攤開的掌心, 已然被自己指甲印住了紅痕, 她故作自然道:“我這不是擔心昨晚在夢中罵你了么……” 裴扶墨將她小小的手心放在自己寬大的掌心內,掂了幾掂, 覺得好笑地說:“你也會害怕讓我聽到這些?” 幼時也不知是誰裴小狗裴小狗這樣喚他, 導致他那些好友都知道了他這個外號,不過那些想跟著江絮清這樣喊他的人, 都被他狠狠揍了一頓,便開始老實了。 看他神色不像有異常, 那想必是她根本就沒有說夢話,江絮清緊繃的心臟便悄悄放落, “沒有就好……”她將眼神挪開,說道:“天亮了, 你也該去衙署上值了?!?/br> 這話是趕他走。 裴扶墨微瞇眸盯著她別過去不愿看他的臉。 手心有輕微的收緊感,酥酥麻麻的,江絮清后知后覺, 想要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回來, 下一刻卻被他另一只掌心團團覆蓋住。 聽他語氣不太好, “如今天氣還熱,你的手為何如此冰涼?” 江絮清還不知自己體寒, 但她往日即便是夏季,身上的溫度也較比其他人涼一些,也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她嘀咕道:“你又不是第一天摸我了,才知道我的手很涼么?” “摸”這個字眼就很靈性,小姑娘心思單純并沒有其他之意,但裴扶墨忽然腦子里浮現一些畫面,呼吸都有點重了,半晌,他還是放開了她的手,說道:“你今日好好休息,朱大夫開的藥記得中晚各一次?!?/br> 交代完這些話,裴扶墨便起身換了身長袍出了房門。 望著他決然離去的背影,江絮清披著軟被,靠在床里面的墻壁一直發呆出神。 沒多久,安夏端著銅盆進屋,驚喜道:“夫人,您今日是不是好受了許多了?” 江絮清從榻里面慢慢挪出來,坐在床頭邊點頭,“好多了?!?/br> 安夏走過來,見她面色比起昨晚的確紅潤了不少,這才嘆道:“那就好,不然世子今夜可又不能歇息了?!?/br> 江絮清疑惑問:“你這話是何意?” 安夏回道:“昨晚后半夜夫人忽然發熱,又開始一直喊疼翻來翻去地哭了許久,那哭聲把奴婢都嚇壞了,奴婢本想親自伺候的,但世子不讓,奴婢只好侯在一旁,聽動靜整夜里應當是世子一直在照顧夫人?!?/br> 江絮清正想知道自己昨晚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正好有個除了裴扶墨以外的見證人,她忙問:“那你可有聽到我說了什么?” 安夏回想了下,道:“奴婢就聽到夫人一直糊里糊涂地說疼,說對不起,世子問您哪兒疼,您也沒有回他,他只好將您一直緊緊抱在懷里,最后喂了宋大夫的祛熱藥,您才好轉了?!?/br> 安夏說的這些,江絮清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只記得昨晚似乎夢見了前世,夢中裴小九一直用那種恨意的眼神仇視她,指責她為了裴幽害了裴府滿門,她根本無從解釋,只能一直哭著道歉。 可夢中無論她如何道歉,也得不到他的原諒,那種心痛到要撕裂的感覺,至今尚存留于體內般。 她垂下長睫,內心不斷地掙扎。 該怎么辦…… 她跟裴小九究竟要怎么辦。 久久沒聽見江絮清回話,安夏詫異,將手攤開在她眼前晃了晃:“夫人?” 江絮清緩緩回神,忽然想起什么,問道:“昨晚我暈倒后,后院那片……” 后院那么大的一片地都被挖的面目全非,裴扶墨若是回來了定然會察覺的。 安夏說道:“夫人還請放心,您之前說過,不想讓世子知道你去挖過那塊地,奴婢還一直記著呢,昨晚在世子回府之前,奴婢便找了一些仆從將那位置回歸成了原樣,保準世子看不出來什么?!?/br> 江絮清笑出了聲:“安夏你真聰明?!?/br> 安夏摸了摸后腦,被夸獎得嘿嘿一笑。 休息了一陣,江絮清覺得身子大好了些,便想要安夏扶她起來隨意走走,她還沒起身,便看見一道人影掀了簾子徑直進入。 江絮清詫然,“你怎么回來了?” 裴扶墨腳步不停,淡淡道:“我什么時候說走了?” 他的確沒說,但前不久他忽然起身一句話沒說就離開房間,她可不是認為他又出府了嗎。 裴扶墨擺了擺手,安夏心領神會,便悄悄退了出去。 他走過來,說道:“我方才去找了宋大夫,聽他之言,你渾身冰冷應當是昨夜服用了那藥的緣故,晚點便能回暖了,但你今日不可隨意走動,好好在床上休養?!?/br> 江絮清躲避他的眼神,輕聲道:“我知道了?!?/br> 她直接又鉆回了榻間,乖巧地繼續去睡了。 裴扶墨淡笑了聲,冷不丁說道:“你不餓?” 默了許久,床榻最里邊傳來郁悶的聲音:“不是你讓我睡的?” 他傾身過來將她扶起,“我是讓你在床上休息,沒說讓你睡一整日,你從昨晚就沒吃,現在都巳時了?!?/br> 說完他便喚安夏去準備一些清淡的膳食進來。 江絮清怔怔地望著他精致的側臉,有諸多不解一直在心頭縈繞,為何他好像變了,分明還是那張臉還是那聲音,可她卻覺得不像平常的裴小九。 沒多久,安夏呈上一些清潤好消化的食物。 裴扶墨在榻邊安置了個矮案,方便她直接在榻上進食,二人簡單用了一點膳食后,裴扶墨便扶著江絮清去睡了。 待確認她安穩地睡著后,他面上的笑意才漸漸徹底褪去。 很快,安夏又被喚了進來。 她低著頭,老實地將不久前跟江絮清的對話都交代了出來。 但后院古槐樹的事特地隱瞞了。 “還請世子放心,奴婢沒有跟夫人說……說她昨晚喚了大公子的名諱?!闭f出這句話,安夏自己都嚇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