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漂亮泥瓦匠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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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德順的廠長權威受到挑戰,一口氣被堵得上不上、下不下,憋屈得很。 常貴對隨行的記者說:“黃記者你也看到了,咱們卷煙廠各項事務千頭萬緒的,光靠耍廠長威風是不行的,還是得平時春風化雨,和工人們建立起深厚情誼。這樣遇到事情,大家才肯聽你的?!?/br> 高德順心口開始發疼。 向北走過來,微笑道:“兩位廠長,贈送儀式已經舉行完,農場表揚信也已經交給黃記者,是不是可以把設備搬走了?” 高德順正要點頭,常貴卻截住他的話頭,打著官腔,慢悠悠說話。 “唉呀,向場長真是急性子。儀式搞完了先吃個便飯,黃記者也辛苦跑了一趟,有些細節還要問問清楚呢,是不是?” 黃記者心領神會:“是啊,我這里還有不少問題呢,不如大家坐下來聊聊?” 向北看出來了,常貴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敢在他面前來這一套,那就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 向北笑得意味深長,對汪曉溪說:“汪主任,你在德縣飯店訂一桌,今天中午好好陪卷煙廠幾位領導、黃記者喝幾杯。 工農結合這條路,咱們一定要好好地走下去!” 作者有話說: 第81章 苗靖 為了穩住常貴等人, 這一桌酒吃掉秀峰山農場一個月的公關支出。 陶南風沒有參與應酬,與胡煥新在招待所隨便吃了點小碗蒸菜。如果讓她參與那樣的酒局,她真怕自己會揮拳直上, 打得常貴鼻青臉腫。 結帳的時候, 汪曉溪心疼得手直抖。 常貴滿嘴油光,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微微突起的小腹:“向場長是個明白人,等黃記者的新聞稿有了好的反響,隨時過來拿設備,我給你們留著!” 高德順是個實誠人, 握著向北的手直道慚愧。 “對不住,我是個無用的人。書生意氣, 自以為可以憑專業能力帶著卷煙廠走向輝煌, 卻不料……” 卻不料連個副廠長都比自己有權威,卻不料自己會被架空到這個地步。廠長,呵呵, 自己哪里還稱得上是個廠長! 這些話高德順說不出口, 說出來就等于承認自己的無能、無用。 向北知道高德順在大學里學的是農學、煙草專業, 這可是極為難得的專業人才。 他握著高德順的手, 沉聲道:“專業人才只有心無旁騖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您這是俗事纏身, 無可奈何。一個好漢還要三個幫呢, 您如果相信我, 不如互相幫助一下?” “互相幫助?怎么幫?” 聽到高德順的話, 向北沒有馬上回話。 他轉過身與常貴揮手道別:“常廠長, 您說的話我都記在心上, 三天之后登門造訪?!?/br> 常貴得到向北這句話, 哈哈一笑, 歡喜離去。 看著常貴等人離去的背影,向北這才看向高德順:“我幫你扳倒常貴,你幫我們辦煙廠?!?/br> 高德順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扳,扳倒常貴?他可是德縣本地人,上至革委會,下到供電局,到處都有他的熟人!” 干過一次斗垮焦亮的事情之后,向北對權力斗爭有了更為深刻的理解。 “你這樣……”他在高德順耳邊說了幾句話。 高德順一直保持著驚愕的表情,抬頭望著飯店天花板,半天才說了一句話:“狠!” 對比向北,高德順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會一步步被架空。 向北知道陶南風不喜權力斗爭,沒有讓她參與斗爭過程,只時不時向她匯報一下事情的進展。 魏民帶保衛科的幾名小伙攔截住楊猛、孟杰,一頓拳腳之后,審問出常貴與革委會主任之間的牽扯; 毛鵬在高德順的帶領下悄悄進入常貴辦公室,找到他與革委會主任之間聯系的證物,由周林虎送到革委會副主任家中。 革委會副主任早就想奪權,拿到證物欣喜若狂,立馬開始組織人馬批.斗主任,順便把常貴拖下了水。 革委會的小將們斗爭經驗極其豐富,一旦被盯上那簡直如附骨之蛆,常貴想盡辦法想要翻身,無奈證據確鑿,只得乖乖就范。 由常貴一條線,扯出一群貪官。 高德順實名舉報常貴借購買d國進口設備為由做假帳、貪污,將收集來的證據直接交到公安部門。 德縣公安局局長帶隊進廠,開始對常貴團隊進行全面審查。 兩條線齊頭并進,不到兩周常貴團伙倒臺。 曾經囂張不可一世的常貴面如土色,被革委會的人斗他還不怕,只需吐點好處、讓些利益出來,關上幾天依然是一條好漢。 可是公安機會不一樣,依法受賄罪名一旦成立,那就再也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在問訊室見到高德順,常貴死死抓住他,哀求道:“老高,老高,我們共事多年,何必苦苦相逼?我認罪,我都認,只求留我一條小命……” 高德順沒有說話。 在他身后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 常貴忽然明白過來,抬手指著向北:“是你,是你對不對?” 原本一切都很好,自己將卷煙廠牢牢掌控在手中。一切都是從向北出場之后,常貴掌控的世界突然摧枯拉朽般敗落。 只不過,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為難了一下秀峰山農場,就下這樣的死手? 常貴仿佛被抽了筋一般癱坐在椅中,仰頭看著向北,嘴里喃喃道:“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向北眼神冰冷,站姿挺拔,對德縣公安局任局長說:“此人貪污數額巨大,絕不能輕饒?!?/br> 任局長恭敬地敬了一個軍禮:“是!連長?!?/br> 尖刀連訓練出來的軍人,復員之后大多進入地方上的公安局、武裝部等單位,六、七年下來,良好的軍事素養讓他們迅速成為行業領軍人物。 任局長曾經也是向北手底下訓練出來的兵,對他依然尊敬。 常貴見此情形,頹然坐倒,悔不當初。 怎么就豬油蒙了心,非要與向北作對?那舊設備他們想要拿去就是,何苦來得罪這么個煞神!連公安局局長都尊稱他一句連長,常貴拿什么和他斗? 故事聽到這里,陶南風笑靨如花:“該!那常貴那么囂張,讓他到監牢里去反省?!?/br> 忽然想到在卷煙廠被那什么猛哥、杰哥挑釁的故事,問向北:“那兩個動手的工人后來怎么樣了?” 向北將她的拳頭包在自己手掌之中,聲音溫柔:“他們被高廠長開除了?!?/br> 陶南風笑得更開心了:“喲,高廠長終于立威了?!?/br> 在向北的幫助下,高德順掌握實權,提拔幾名心腹,對卷煙廠進行整肅,與向北成為莫逆之交。研究員、技術員、熟練工人、設計圖紙……只要是秀峰山農場需要的,德縣卷煙廠都全力支持。 吃過梅先生的膏方之后,鄭青媛的身體一天好似一天,高德順夫妻倆內心感激不盡。 整頓好一切之后,接下來向北帶著周林虎往省城跑煙廠手續。陶南風則派人接了父親過來,陪著父親一起貓冬。 陶守信住進場部二樓東頭宿舍,那里曾經是焦亮的住處,房間寬敞而舒適,桌椅板凳一應俱全。 汪曉溪在一樓為陶守信準備了一間單獨的辦公桌,門口掛了塊牌子:專家工作室,每個月給他開出一百塊錢的專家津貼。 陶守信不肯要,汪曉溪說陶守信幫著做農場規劃沒有收費、做茶油包裝設計也沒有收費,不能讓專家白辛苦一場,就當是支付設計費。 陶守信原本只是想幫幫女兒,沒想到會收到農場真金白銀的感謝。他是個閑不住的人,開始為卷煙廠設計品牌與包裝。 ——秀峰,這個品牌正式亮相。 商標是一座青悠山峰,那是秀峰山最高的羅漢峰。藍天、白云、青峰,煙盒顏色清雅,讓人一見驚艷。 有德縣卷煙廠測繪數據為基礎,陶南風順利完成秀峰山卷煙廠的平面設計,與父親一起進行選址,將煙廠選在近水源的一座山頭。 第一,避免煙草粉塵污染; 第二,環境處理方便; 第三,原材料獲取快速。 為了保證農場建筑外立面的一致性,陶南風摒棄了德縣卷煙廠白墻、波紋瓦屋面的網架廠房設計方案,采取清水磚墻、小青瓦屋面,與綠水青山相映襯,有一種別樣的樸素之美。 看著眼前一半茶樹、一半煙葉的山頭,就連陶守信都夸了一句:渾然一體,質樸天生! -- “回來了!向北回來了!” 當向北的吉普車開進場部大院,辦公室里工作的人都跑了出來。 向北邁步下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穿著藏青色長棉襖的陶南風。 陶南風站在廊下,微笑而立,寒風拂動她額前的碎發,眸光瀲滟,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向北慢慢向陶南風走近,還沒行得幾步,一個人從車里跳下來,快步搶到前面,沖著陶南風伸出手作勢要握,咧嘴一笑。 “陶南風,好久不見!” 陶南風抬眸一看,卻是苗靖。 苗靖穿一件軍大衣,體態修長英挺,眉眼俊朗,一笑便露出雪白的牙齒,看著陽光熱情。 陶南風沒有與他握手,只點了點頭:“苗靖,你好?!彼哪抗鈴拿缇改樕陷p輕掠過,如蜻蜓點水,直直的望著向北。 嘴角微微上揚,她越過苗靖,迎向半個月沒見的向北,將手掌與他的相合:“回來了?” 陶南風與向北四目相望。 眼前萬物皆已退卻,只有這個人在熠熠生輝。 苗靖討了個沒趣,自我解嘲地收回想要與陶南風相握的右手,摸了摸鼻子,轉而望向陶守信。 “陶教授是吧?您好!我是苗靖,向北的戰友?!?/br> 陶守信禮貌微笑,與他握手:“你好?!?/br> 向北拉著陶南風過來,關切地詢問陶守信:“陶叔,在山上住得還習慣嗎?” 陶守信的笑容溫和而親切:“挺好的?!?/br> 陶教授向來有一說一,不說客氣話。他說挺好,那就是挺好。 他一月底來到秀峰山,這里宰年豬、做臘rou、發過年物資、儲存大白菜,醞釀過年的氛圍,讓陶守信覺得很新鮮。 陶教授以前沉迷工作,整日里不是上課就是做學問、做設計、參加項目評審,總差一點柴米油鹽的煙火氣。來到這個民風淳樸的秀峰山農場,從骨子里生出一股愉悅的慵懶輕松,恨不能天天窩在這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