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齒 第1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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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莓?!?/br> 他又喚了聲,這回叫的是全名。 他很少這么叫她。 夏莓頓了下,仿佛意識到什么,心臟重重一跳。 緊接著,便聽到他說—— “我想成為你的丈夫?!?/br> 第79章 完結(上) 我想成為你的丈夫。 夏莓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其實在程清焰喚出“夏莓”二字時, 她就忽然心跳加速,有所預感。 她想到也許程清焰會說“我想成為能讓你幸福的人”,諸如此類的回答, 但沒想到會是如此直接直白的——“我想成為你的丈夫?!?/br> 夏莓輕輕眨了下眼,視線直直地看著他。 面對她的怔愣和沉默, 程清焰只是付諸一笑, 似乎并不打算從她這兒聽到個回應,也并不為此失落,便笑著移開了眼,重新看向星光熠熠的舞臺。 而夏莓想說點什么, 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個話題仿佛已經被揭過去。 終于,演唱會結束。 粉絲們紛紛離席散場。 上了車,隨著擁擠的車流緩緩往外開, 夏莓看著車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不少年輕女生站在路口等出租車,一看就知道是從外地特地過來的。 她忽然想起從前他們去上??囱莩獣r她忘了訂酒店的事。 那天真是挺慘的。 露天演唱會突然下雨,披著雨衣聽歌。 周圍的酒店還都已經訂完了, 半夜出租車也不多。 她淋了雨, 發著燒,格外狼狽, 到后半夜才終于找到酒店住下。 想到這,夏莓笑了聲。 程清焰一邊轉方向盤右轉, 一邊側頭看她:“笑什么?” “想到以前去上??囱莩獣氖铝??!?/br> 他也笑, 想起那時的事,說:“從小就會折騰我?!?/br> 夏莓哼了聲:“什么叫從小, 我那時候16了?!?/br> “七年前了?!?/br> 聽他這么說,夏莓才恍然。 原來已經七年了。 “七年了啊?!彼吭谲囈伪成? 覺得有點不真實,“真快?!?/br> 車行駛上高架,朝著家的方向開去,程清焰:“這次不用到處找酒店了,我們一起回家?!?/br> 她抿唇笑:“嗯?!?/br> 夏莓剛才在底下又喊又尖叫,嗓子不舒服,人也昏昏欲睡,沒一會兒就在車上睡著了。 程清焰看了她一眼,借著等紅燈的空檔將后座的毯子蓋到她身上。 等到了小區,停好車,程清焰解開安全帶,傾身靠近,在她唇角輕輕親了下,手指在她臉頰輕蹭了下,低聲:“莓莓,到家了?!?/br> 夏莓迷迷糊糊睜開眼。 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她揉了揉眼睛:“我睡著了?” “嗯?!彼麕еσ?,又親了親她,“回去床上睡?!?/br> 兩人下了車,朝著電梯方向走。 夏風熱乎乎的,迎著腦門吹。 夏莓漸漸回想起剛才車上時的那個夢。 夢到2012年的夏天,她智齒疼,去拔了智齒。 也夢到2013年初的冬天,她拿著那顆智齒找了家diy店做項鏈。 當時,那個店主跟她聊天時說起過自己年輕時用智齒做過手鏈,也送給了一個男生,雖然后來沒有在一起,但那個男生卻依舊是她這一生的真愛。 店主解釋說:因為很多時候,真愛之所以能成為真愛,都是因為它充滿了遺憾,遺憾讓愛變得純粹又偉大。 當時,夏莓對她的話并不理解。 現在她似乎懂了。 但她一點都不想要這種遺憾。 真愛也不需要依托遺憾才能顯得彌足珍貴。 “程清焰?!彼鋈徽f。 “嗯?”他從口袋里拿出鑰匙。 “你剛才說的話算數嗎?” “什么話?” “你想成為我的丈夫?!?/br> 程清焰愣了下,鑰匙剛插進鎖眼,手一顫,門打開。 背后是光亮的走廊光,眼前是還沒關燈漆黑的房間。 兩人對視著。 程清焰喉結滑動,什么話都沒能說出口。 夏莓也后知后覺地覺得不好意思,自己這話說的,跟逼婚似的,她移開眼,先一步走進房間,開了燈。 身后,程清焰聲音有些顫,竭力平穩?。骸八銛??!?/br> 夏莓心跳怦怦怦加快,幾乎要撞破胸腔。 “哦?!彼蛄讼麓?,一邊換鞋一邊說,想讓這一刻的對話更加自然平靜,“那你挑個時間吧?!?/br> 話音剛落,程清焰忽然抵著她的腰將她完全壓向墻壁。 勉力維持住的平靜徹底被打破。 他呼吸都顯得凌亂,指尖guntang,貼著她肌膚靠近,俯身迫切地吻住她嘴唇。 他這人學習技能滿點,在接吻這一環中也不例外,每次夏莓都已經被他吻到面紅耳赤氣息不穩,他還面不改色游刃有余。 夏莓能從他動作中感受到他的情緒,但實在招架不住。 于是她伸手,用力抵在他胸膛,推開他。 程清焰倒從善如流,一推就推開,接著按著夏莓的肩膀將她翻了個身,讓她面對墻壁。 夏莓半折過身,緊緊攥住他手臂往下拽,阻止他動作。 程清焰沒反抗,順著她動作將手放到她腰側,下巴抵在她肩膀,熱烘烘地將身子貼到她后背。 他聲音很磁,又沉又?。骸拜??!?/br> 夏莓被這倆字弄得頭皮發麻。 像撒嬌。 耍賴。 …… 折騰到深更半夜,夏莓已經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眼角泛著鮮艷的紅。 她迷迷糊糊中回憶,自己到底是說了什么才遭來這樣的對待。 好像是問他想當她的丈夫這句話算數嗎。 然后又讓他挑個時間。 這人拿全國第一的時候都沒什么反應,怎么這會兒就那么沉不住氣了。 夏莓當然知道程清焰是怎么想的。 他無數次叫她公主。 在他眼里,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公主下嫁當然是賞賜。 是對他最大的賞賜。 “……” 夏莓有點無語。 雖然明白程清焰的想法,但夏莓依舊難以理解。 不知道這人為什么這么多年都改變不了這種想法,總是覺得她應該是被仰視、被愛慕、被攀登的。 不付出任何代價就得到公主,都仿佛成了對公主的褻瀆。 浴室門打開,被子被掀開,過了會兒,一個身體俯身壓過去。 程清焰摟著她,在她鼻尖親了下:“累不累?” 他身上都是好聞的沐浴露味,夏莓忍不住回抱住他,想起剛才的對待又覺得氣憤,于是在他背上用力掐了把。 程清焰隨她掐,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