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齒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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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焰一笑,松開了她的腿。 他的笑很有欺騙性,一下子又回到好學生的狀態。 假。 夏莓在心里評價。 而后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拽過去。 “欸——” 程清焰捏著她食指指尖,手往后神,從書包里摸出一卷紗布,三下五除二就在她食指上纏了幾圈,綁得服服帖帖,以假亂真。 “誠意?!彼f。 班主任正好檢查完黎枝語那一桌的數學作業,黎枝語同桌寫倒是寫了,但都是瞎糊上去的,解題步驟跟題目都對不上號,不知哪兒抄來的。 “開門紅啊,現在就拿著卷子去門口站著去,不寫完今天都不用進教室了?!卑嘀魅握f,又走到夏莓身側,“你的呢?!?/br> 兩節課后,開學典禮。 毒辣的太陽下,校長正喋喋不休地講那些年復一年的啰嗦東西,夏莓一行人躲清閑,早從隊伍里溜出來,躲在樹蔭下。 “夏姐就是夏姐,你說我怎么沒想到還有手傷這種借口呢?!蓖貔i說,“不過你這紗布包得還真好,把老班都給蒙過去了?!?/br> 陳以年搭著個姑娘肩膀,靠在一旁。 姑娘又換了,不是上回燒烤攤兒上說的許柔。 他打趣說:“別人給她包的?!?/br> “誰???” 陳以年看得正清楚:“新同學?!?/br> “那個叫程清焰的哥們兒可以啊——” 夏莓不耐煩:“你們認識人家么,就一個個喊哥們兒?” 王鵬:“雖然不認識,但莫名就感覺跟咱們氣場挺合,挺有眼緣?!?/br> “程清焰?”陳以年身邊的姑娘忽然出聲。 陳以年低頭看她:“你認識?” “我初中不是南錫讀的嘛,也有一個叫程清焰的,回回第一,他怎么來柯北了?” “還是個學霸?”王鵬說,“小的眼拙,看走眼了?!?/br> 正說著,升旗臺前校長終于說完話,接下來請學生代表講話——和他們同屆,高二文科班的唐青云,扎著高馬尾,聲音平穩清麗。 陳以年側頭看過去。 還沒看兩秒,身邊姑娘不樂意了:“以年,你一直看著她做什么呀?!?/br> 陳以年挑眉:“怎么,我現在連眼珠子都不能轉了?” “能轉,但不能轉到她那兒去?!惫媚镅凵穸寄芾z,聲音嬌滴滴,“我們班有些男生說唐青云是我們班門面呢,你是不是也覺得她比我漂亮?” 陳以年安撫著揉姑娘肩頭,哄得極為漫不經心:“誰能有你漂亮?” 夏莓被兩人打情罵俏的對話弄得受不了。 這才知道這姑娘原來也是高二文科班的。 陳以年身邊這些姑娘,在他們朋友堆里向來是沒有名字的,因為換得實在太勤了。 夏莓往嘴里丟了顆薄荷硬糖。 薄荷的清涼在唇齒間蕩漾。 她躲在樹蔭下討閑,看向cao場上整整齊齊的隊伍。 很輕而易舉就能找到程清焰——尋著那些女生的目光終點就能找到。 陽光下,少年脊梁挺直,目視前方。 那張禍害般的臉已經勾得那些女生都臉紅心跳。 咔嚓一聲。 夏莓咬碎了草莓硬糖。 她卻忽然“嘶”一聲,捂著腮抽了口氣。 “怎么了?”陳以年問。 她皺緊眉:“牙疼?!?/br> “叫你吃糖,長蛀牙了吧?!?/br> “不是蛀牙?!毕妮畬⒁榈奶青駠餮氏?,喝了口水,“好像是長智齒了?!?/br> “智齒?”陳以年身邊的姑娘又說話了,“莓莓姐,你知道關于智齒的傳說嗎?” “什么?” “聽說?!彼靡环N神秘兮兮的語調說,“長智齒,意味著遇見真愛?!?/br> 夏莓不屑一顧,嗤聲:“那你得當心點兒,我長智齒這會兒眼前的可是陳以年?!?/br> 姑娘嗖得抱緊陳以年,嬌聲:“莓莓姐!你不能這樣!” 那時候的夏莓還不知道,什么叫“真愛”,也不知道,一語成讖,她的確是已經遇到了那個改變她一生、也讓她銘記一生的人。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程清焰說話算話,在放學后的確沒有再出現在她面前。 就連住處都是等晚上十一點了才回來,夏莓在迷迷糊糊間聽到隔壁他開門的聲音。 第二天一早,他又已經早早出門。 不過今天夏莓懶得理會他又去做什么了,她還有別的要緊事——今天是她mama的忌日。 9月2日。 一早她就看到手機里陳以年的短信,很簡短:[老師那邊我給你請假。] 夏莓穿了條黑裙,下樓吃飯。 “張姨,我爸去公司了?”夏莓問。 張姨臉上露出個難言的表情,最終還是在夏莓的注視下直說,“夏總昨天晚上突然有事,出差去了,工作忙嘛?!?/br> 夏莓拿匙子的手一頓,平靜說:“那我自己去就好?!?/br> 反正也早就習慣了。 “對了,把這個帶上?!睆堃虖目诖锩鲆恍〗貥渲?。 “這是什么?” “桃木?!睆堃陶f,“辟邪的?!?/br> 夏莓笑笑,接過后道謝。 她出門先找了花店買花,薔薇配一把滿天星。 到龍泉公墓。 16排。 夏莓低著頭一格格走上臺階。 盛夏天,公墓里的風卻很大,帶著涼氣。 小時候為了引起mama關注她常會惹禍,也是在那時認識了陳以年,陳以年??渌愿裼腥?,但在mama眼里,那叫作“叛逆”。 夏莓站在墓碑前。 她從前不知道該說什么,今天倒有幾句可說的。 “媽,夏振寧再婚了,前幾天還帶了那女人和她兒子到老宅,現在我跟他們一起住?!?/br> “你這么要強的人,聽到這里應該要氣瘋了吧?!?/br> 夏莓笑了聲:“不過我也幫不了你什么,畢竟我在你眼里也只不過是個能夠被隨便丟掉的垃圾罷了?!?/br> 就好像她只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流浪狗。 夏莓在墓園里待了會兒,傍晚才走。 她找了個商場一個人吃過晚飯,剛準備回家,卻突然下起大雨。 夏天的暴雨總是突如其來又來勢洶洶。 雷聲交錯中仿佛是要將整座城市都傾覆顛倒。 大顆的雨點打在夏莓身上,沒一會兒就將她淋濕,黑裙濕漉漉地黏在身上,她在車水馬龍的街道穿梭,穿過一頂又一頂色彩各異的雨傘,卻沒有一刻駐足停留。 終于,她找到路邊一家小店。 狂風將卷簾門吹得砰砰直響。 夏莓以手當傘,一氣兒跑進了小店。 “歡迎光臨?!弊诘觊T口的老人說,抬眼看到夏莓那落湯雞模樣,當即“哎喲”一聲,“怎么淋成這樣?” 老人看上去已經七十多歲,頭發花白,翻出條干毛巾:“快擦擦,新的?!?/br> 夏莓接過,道謝。 她頭發都淋濕了,裙子也是,小腿上有剛才跑時濺起的泥點。 “您這兒賣傘嗎?”她問。 “傘啊,剛賣完?!崩先苏f,“夏天雷陣雨多,傘賣得好,要不姑娘你在這等等,這雨下不長,應該過會兒就停了?!?/br> 話剛落,從收銀臺站起來個人:“電腦修好了?!?/br> “這么快,那游戲都能玩啦?” “您這沒聯網,只有系統帶的游戲,掃雷、紙牌這些都能玩?!?/br> 少年袖子捋到手肘處,手臂上沾了灰,是剛才修那老舊的臺式電腦時蹭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