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齒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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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巷子到了晚上亂得很。 “喂?!背糖逖娼兴?。 夏莓沒停。 程清焰扯下她用來挽發的筆,一頭長發散開,空氣中飄來濃郁的甜香。 她用的洗發水是椰子香的么。 程清焰想。 只是這人就一點不甜了——夏莓瞪著他。 “有人?!背糖逖嬲f。 夏莓一頓,下意識回頭看了眼,就看到那個酒鬼。 她雖性格大咧嬌縱,但也知輕重,便乖乖站在原地。 程清焰把筆還給她,又點了支煙,淡聲:“叫輛車?!?/br> 這里其實離家并不遠,但夏莓也懶得再多說,這大晚上的也覺得累了,不想走,便拿出手機叫了輛網約車。 程清焰:“走吧?!?/br> 這條巷子窄得很,車開不進來。 夏莓跟著他往巷口走。 途經那個醉鬼,果不其然用那直白赤露的目光盯著夏莓兩條腿看。 只是礙于她身邊有人,沒敢靠近。 到巷口,夏莓看手機,頁面上顯示還要等兩分鐘。 程清焰竟也沒走,靠在一旁電線桿子上,夜風將他頭發吹得有些凌亂,整個人氣質頹唐又倨傲。 “滴滴”兩聲。 出租車到了。 夏莓上車,原想要不要跟他說聲謝,或者說句再見,但低頭看到自己食指上的紗布又忍住了,閉上嘴。 程清焰顯然并不在意。 隨著司機按下打表的咔嚓聲,程清焰把車門關上了。 車駛出破巷,拐彎時夏莓瞥見他背影。 風將他的白t往后吹得鼓起,勾勒出渾身勁瘦的身軀,指尖一點星火,煙霧彌漫。 這都是今晚第三支煙了吧? 夏莓到家時十一點。 開門進去,屋內一片亮堂。 她先是覺得有些詫異,明明自己出門時關了燈,而后想起夏振寧的那條信息。 夏莓抬眼看去,在廚房里看到一個纖瘦的女人背影,她在打電話。 夏莓聽到她說話,聲音細細的,很溫潤。 “不過來了?那你睡哪里?” “可千萬別去……”說到這,她似乎是被那頭那個聲音打斷了,“哦,好,那你早點睡阿焰?!?/br> “過幾天夏叔叔就回柯北,到時候一起吃個飯吧,還有你夏叔叔的女兒一起?!?/br> 夏莓聽出來,她在和她兒子打電話。 阿yan? 夏莓只覺得剛才好不容易順下的氣又一下子堵住了,悶悶地梗在胸口。 她脫掉鞋,“啪嗒”一聲。 女人驟然回身,看到她,臉上露出個局促的笑。 “莓莓,你回來啦?” 夏莓打量她。 和她想象中的樣子很不一樣。 她原以為,能讓夏振寧這樣冷血無情的人喜歡的人,應該是個手段厲害的女人,但眼前這個女人看上去溫柔和善,甚至現在她臉上的笑都帶著討好。 “夏莓?!彼m正女人的稱呼。 第3章 牙疼 夏莓這話刺得很,沒給人留面子。 女人的笑頓時僵在臉上,片刻后說:“我姓盧,你可以叫我……” 夏莓猜她想說“你可以叫我盧阿姨”,但后半句她沒說出口,只笑著道,“叫什么都成?!?/br> ……這人都沒脾氣的么? 夏莓只覺得自己的氣上不去又下不來,全憋在嗓子眼。 反倒成她無理取鬧了。 她向來吃軟不吃硬,沒好再冷臉,但也笑不出來,隨口“嗯”了聲,直接就上樓進了臥室。 剛關上門手機就響了。 摸出來一看,陳以年打來的電話。 夏莓接起,開了免提,一邊拿遙控開空調一邊“喂”一聲。 陳以年:“你什么情況,群里問你到家沒怎么不回???” “沒看到,我剛到家?!彼哌M浴室,肩膀夾手機,擠上牙膏。 陳以年:“你回去走路不也就十五分鐘么?!?/br> “路上遇到點事,耽擱了,你們想象力夠豐富啊,我能出什么事?” “翔子都以為你是不是抄近道碰到木子豪了,差點找他去了?!?/br> 夏莓笑了聲:“木子豪能拿我怎么著?” “一喜歡你的混混頭子,你說他能拿你怎么著?” “他敢我廢了他?!毕妮唤浶膽?,“不過我剛才還真碰到了個木子豪身邊的,就那一頭卷毛,像泰迪那個?!?/br> 陳以年腦海中浮現個人臉:“哦,他沒拿你怎樣吧?!?/br> “你該問我沒拿他怎樣吧?!?/br> 陳以年笑起來,又說了句什么,夏莓沒聽清。 因為外頭傳來女人走上樓梯的聲音,腳步聲靠近,似乎是停在了她門口。 夏莓沒興趣再跟她說任何話,抬手直接將屋里的燈關了。 片刻后,那腳步聲走遠了。 隱隱約約地似乎還聽到一聲無奈地嘆氣。 “睡了?!毕妮疀_電話里說,“掛了?!?/br> 她往臉上抹了護膚品,躺到床上。 下午睡得久,這會兒一時也睡不著,腦袋里亂七八糟、胡思亂想。 于是就想到了mama。 她mama和很多同學的mama都不一樣,她很厲害,生意做得很大,但去年年初時公司卻連連陷入丑聞,股價驟跌,后又遇到政策壓制,最終熬到年中破產。 夏母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這輩子脊梁骨都硬得很。 只可惜剛過易折。 她接受不了自己失敗的現實,自殺了。 談起這件事,夏莓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濃烈的悲傷。 父母離婚后她雖跟了母親,但并沒感受到過什么母愛,甚至一個月都不見得能見mama一面,而破產后mama就毫不留戀的自殺,什么都沒為她考慮,也沒想過她以后要怎么辦。 她常常覺得可笑又可悲,所以排斥自己為這件事難過。 她做到了,于是又自嘲自己果然是夏振寧的女兒,冷血一脈相承。 可今晚這情緒卻突然滲出來,密密麻麻包裹她周身 這套房子是寫在夏振寧名下的,但因為她出生就住在這,兩人離婚時并沒揪著這處房產的歸屬,夏振寧自己搬了出去,到別省做生意去了。 也因此,到此刻,夏振寧要帶著那兩個人回來住,夏莓好像都沒資格說一個“不”字。 可她就是感覺,他們的到來,都是要徹底抹殺她生命中唯一溫情的時刻。 之后幾天,夏莓只有偶爾在中午下樓時會碰到那個女人,但大多數時候都不會碰見,也沒有見到她之前打電話的那個兒子。 倒是夏振寧給她發過來幾條信息叮囑她注意禮貌,夏莓非常沒禮貌地一條都沒回復。 這天午后,她頂著毒辣太陽去了臺球廳。 “打么?”陳以年將臺球桿遞給她。 夏莓懶洋洋地坐下,捧著杯草莓沙冰:“不打?!?/br> 陳以年注意到她手指上的紗布:“手怎么了?” “沒怎么?!?/br> 陳以年皺起眉:“是不是上次那個泰迪?” “陳以年?!毕妮兴?,仰頭看他,歪了下腦袋,輕飄飄說,“我覺得你有點看不起我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