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之下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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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延赫忽然覺得,在工作上專業敏銳的唐律師,在生活里其實有點好騙。 給法典的飯盤里添了點貓糧和水后,唐蘊起身道:“我先去洗澡,你先隨便逛,不過次臥是我朋友住的,他的東西你別亂動?!?/br> 匡延赫乖巧地點了個頭,演出了一種第一次到別人家里做客的局促感,四下張望,最后坐在了沙發里。 唐蘊親了他一下,進屋了。 匡延赫趴在沙發上看法典吃東西,小家伙比他第一次見到時胖了許多,肚子從空心變成了實心,圓滾滾的。 它的腸子大概是直的,吃完就跑去陽臺上拉屎,一邊拉,還一邊盯著匡延赫,眼神有幾分警惕,好像怕他跑過去襲擊它似的。 等到法典笨拙地埋完粑粑,匡延赫趕緊去把陽臺的窗戶拉開,憋著氣,把貓屎貓尿都給鏟了,找到新的垃圾袋換上。 在家里,這種活并不需要他親手來做,所以他拎著沾有便便的貓砂鏟有點不知所措,最終走到陽臺邊的水龍頭前,將它沖洗干凈,甩了甩,再用紙巾擦干凈,掛起來。 剛拉完屎的小貓咪就跟發瘋了似的,在家里上躥下跳,茶幾上的遙控器、零食、蠟燭、案卷材料全都被撞飛,匡延赫像照顧小孩兒一樣,跟在屁股后邊兒一樣一樣地收拾。 “我好了?!碧铺N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來,他穿的是匡延赫第一次在直播間看到的那身睡衣,口袋上印有小麋鹿圖案,領口開得很大。 匡延赫腦內此時又閃過一些唐律師跳過的擦邊舞蹈。 事實上也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擦邊,只是唐律師的舞姿性張力很足,會勾起匡延赫的欲望。 “我的睡衣你穿可能有點小,”唐蘊丟給他一套衣服和一次性的棉質內褲,“你待會兒試試看,不行的話就光著吧,反正我也不是沒看過?!?/br> 匡延赫接住了他的衣服,很想問問他,為什么家里能隨隨便便找出一次性內褲,但又怕答案會讓自己失望。 進入洗手間,匡延赫第一時間摘了墨鏡,檢查臉上的“燒傷疤”,沒變形,也沒掉色,不愧是行業里拔尖的妝造團,那傷痕逼真得連他自己都快要信了。 洗完澡,匡延赫重新戴上狐貍面具,這副面具也是他請專人定制的,材質偏軟,貼合面部線條,所以不會像墨鏡那樣影響接吻。 等到他走出浴室時,發現唐蘊已經躺在床上,只留給他一盞臺燈和一個背影,似乎是睡著了。 “匡總?!?/br> 唐蘊忽然出聲,匡延赫怔住,笑容也消失了,腦海閃現出唐蘊轉身來,一臉嚴肅地質問他為什么玩這么幼稚的把戲捉弄人。 匡延赫的心仿佛被錘子砸了一下,已經準備好要道歉,又聽見唐蘊說:“鑒定機構的評估報告我已經發你郵箱了?!?/br> “……”原來只是夢囈。 匡延赫生平第一次聽見有人說夢話,覺得好笑又可愛,輕輕繞到床的另一側,雙手撐在床沿,居高臨下地看他。 唐律師睡覺時把手伸到了枕頭下面,雙腿蜷著,是個缺乏安全感的睡姿,雖然他個子很高,但其實只有很薄的肌rou,像那些為了拍戲上鏡而過度節食的男藝人。那細瘦的腳踝,匡延赫總是很輕易地扣住。 睡衣寬松,跑到肚子上面,露出一截窄腰。 匡延赫盯著看了一會兒,身體竟然開始發熱,像是沒有買票進場的觀眾,偷窺到了不被公開的畫面,有點難為情,可又很難控制住自己的雙眼。 第二十六章 抱抱 相比唐蘊之前明晃晃的挑逗和引誘,這樣毫無防備的姿態,對匡延赫反而更具吸引力,讓他忍不住想要擁抱,親吻,甚至是欺負睡著的人。 想看到在人前得體風光的唐律師被脫得寸縷不剩,看著那張漂亮的面孔在他身下呻吟,求饒,氣息凌亂的模樣。 鼾聲輕微,匡延赫明白自己此時應該離開了,打擾別人睡覺是沒有教養的行為,可他的身體好像并不接受大腦的控制,彎下腰,在唐蘊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比親貓咪要更重一些。 而唐蘊恰恰被這個吻弄醒了,他的頭依然有點暈,以為自己睡了很久,久到小啞巴完全沒了興致,無奈地準備回家了。 他感到特別抱歉,立刻勾纏住小啞巴的脖子,用身體的重量將人固定在床上,一邊說著“對不起寶貝,我剛才不小心睡著了”,鼻尖貼著小啞巴的肩窩蹭了蹭,親吻他的喉結。 其實他此時此刻并沒有什么欲望,甚至在犯困,但他不希望自己搞砸掉這場久違的約會,所以還是裝出情難自控的急切,用那些笨拙的,在影視劇里學到的技巧去引誘對方。 臺燈熄滅,舌尖感受到了喉結的滾動。 唐蘊是被一股力量撲倒在床上的,手腕被死死鎖在耳側,一雙失去理性的雙眼深深地俯視著他,脖頸冒出藤蔓般的青筋。 那一瞬間,唐蘊覺得自己就好像動物世界里幼小無助的野兔,面對的是龐然兇殘的獅子,一旦被咬住脖子,就沒了掙脫的可能,索性閉上雙眼,坦然接受。 濡濕的吻,從胸口綿延而下,貪婪,狂熱,唐蘊意識迷離地抬了抬下巴,臉上泛起醉酒般的潮紅。 敏感的腰部被觸碰,唐蘊往床頭縮了一點,他想去拿避孕套,大概被誤解成了要逃逸,一雙大手迅速抓著他的大腿,粗野地將他拽回,緊接著便迎來了更為殘暴的占有和宣泄。 “你等一下……”唐蘊推開伏在他胸前的腦袋,另外一只手去夠抽屜。 因為之前用的都是酒店里的避孕套,唐蘊買的還沒拆過封,他摸黑尋找上面的可撕線,在這種情況下,小啞巴比他急躁多了,一把奪過他手里的東西,上嘴咬掉了外面的塑封。 唐蘊今天才知道,原來一萬多的實木床和酒店的床沒什么區別,在猛烈的顛簸下,也會發出那種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唐蘊的兩只手掛在小啞巴后頸,盡可能地放松身體,牙齒用力在對方肩膀啃咬一口,留下屬于自己的痕跡,這行為幼稚得就像是小貓小狗標記領地,可是他很喜歡。 小啞巴應該也不排斥,任由他在他身上隨意發揮。 耳畔的喘息聲越來越重,被弄得凌亂糟糕的身體仿佛在承受一場場電擊,唐蘊清醒后又沉淪,脊梁麻痹了,聲音也啞了,眼淚混著汗液一起淌到枕頭上。 黑暗將聽覺無限放大,唐蘊聽見門外法典在用指甲摩擦它的貓抓板,速度很快,如同一遍遍的撞擊。 唐蘊打開了手機音樂在勉強壓下去那混亂yin靡的水聲。 一共換了三次避孕套,唐蘊的膝蓋和大腿都已經在打顫,伏在他身上的那頭兇獸終于喘息著倒了下來,赤裸的身軀像大餅似的癱在床上,等待汗液蒸發。 唐蘊從床頭抽了好幾張紙,先是擦了擦自己的胸口,接著去擦小啞巴的肚子,被小啞巴一把握住手腕,拉到唇邊。 小啞巴親了親他的手背,嘴角微微揚起一點弧度,表現得十分乖巧,和剛才壓在他身上瘋狂發泄的人仿佛不是同一個。 唐蘊挨過去,圈住他的脖子,吸吮著微微發燙的耳垂:“我也好想把你弄臟掉?!?/br> 小啞巴指指胸口處殘留的液體,用眼神說:已經臟了。 唐蘊無言以對,又抽了張紙,想把他擦干凈,誰料小啞巴竟然一把扣住他的后頸,把他按在胸口,yin亂的氣味頃刻鉆入鼻腔,唐蘊大概領會到了他的意思,伸出舌尖舔了舔。 “不太好吃?!碧铺N評價道。 小啞巴笑了笑,吮走了他嘴唇上的味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小啞巴會在一分鐘內坐起來,去浴室沖澡,然后坐在外面抽一根煙,等到煙屁股被摁入煙灰缸,他會在備忘錄輸入一行字: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約會的開端總是浪漫,而結尾匆匆,潦草得像一副沒完成的簡筆畫。 每次分別過后,唐蘊都會感受到一陣盛大的空虛,接著進入到胡思亂想和自我懷疑的階段,好像自己根本不值得被愛。 今晚,他忽然不想那樣了。于是鼓起勇氣,靠近小啞巴,耳朵貼在他心口。 他聽見了隆隆心跳,快得出乎意料,唐蘊以為那是因為小啞巴剛才太累了,可他聽了很久,那心跳還是猶如鼓聲一般強勁。 小啞巴的手臂動了一下,唐蘊以為他要起來了,立刻圈住他,軟聲軟氣地說:“你再讓我抱一會兒好嗎?十分鐘,等我睡著了你再走,我睡覺很快的?!?/br> 小啞巴沒出聲,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后輕撫他的后背,好像一個合格的戀人,在認認真真地哄他睡覺。 第二十七章 回避 【作話:上章doi被鎖掉了,我修改后提交了審核,但是審核雙休日不上班,所以大概率是要等周一才能解鎖,覺得銜接不上的,這章可以留著周一再看?!?/br> 唐蘊第二天很晚才醒過來,身旁沒有人,軟件上也沒有消息,小啞巴是悄悄離開的,唐蘊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只有身體上殘存的不適感在提醒唐蘊他們昨晚經歷的種種瘋狂。 起先他真的很困,想幫小啞巴紓解完就好了,但后來他被弄得越來越精神,便開始享受,還胡亂說了一些在網上學到的,“上面也想被你堵住”這類的sao話。 他倒是還記得小啞巴聽完后笑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笑那sao話還是在笑他蠢笨。 “哎唷——”唐蘊回想起來簡直萬分懊惱,耳朵迅速地紅透成櫻桃色,他扯過被子蒙住臉,在被窩里踢了兩下腿,尖叫發泄,發誓以后再也不說那種丟人現眼的話了。 再之后,唐蘊又想起昨晚耳畔隆隆的心跳聲。 他不含蓄地問小啞巴:“你是不是喜歡我?為什么心跳得這么快?” 小啞巴把他的頭推開了,說是他腦袋太重,壓得。 好在唐蘊也不在乎對方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在迷迷糊糊快要睡著前,不忘記警告對方:“勸你最好別愛上我,我是不會對你負責的?!?/br> 小啞巴撫摸他后背的手突然頓了一下,緊接著“嗯”了一聲,態度也很明確。 起床撿衣服時,唐蘊瞥見了地毯上的戒指,是小啞巴幫他潤滑前摘下來的,后來可能不小心滾到了地上。 唐蘊試著將它戴上自己的手指,套入中指很松,大拇指的骨節又卡住,沒有一根手指是合適的。 把玩夠了,他登入軟件,問小啞巴要地址,說待會兒順豐過去。 小啞巴說:【算了,反正也不值錢,你扔掉好了?!?/br> 唐蘊沒有照做,隨手將它收進抽屜。 周三上午,民庭的葉法官組織了幾個人,針對向恒集團與寰宇建筑的工程糾紛進行第二次調解。 唐蘊作為向恒的代理律師全權參與調解,也就是說,向恒的人并不需要參與進來,唐蘊身邊就帶了個剛轉正沒幾個月的助理律師周政。小年輕沒辦過幾起案子,說話也總是磕磕巴巴,但勝在人高馬大,體型健碩,起一個花瓶作用。 在正式進行調解前,唐蘊又在微信上問了一次匡延赫,心中的底價是多少??镅雍战o的答案很含蓄。 “你自己看著辦吧?!?/br> 唐蘊面對那一行字犯起了愁,周政問他為什么不高興,看著辦的意思不就是,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三瓜兩棗的不嫌少嗎? 唐蘊嫌他蠢:“看著辦的意思就是,‘你拿點實力出來給我看看’?!?/br> 這種看似云淡風輕的回答其實比那些一開始就亮明底價的回答恐怖多了,因為你永遠不知道甲方對你抱有怎樣的期待,到底拿到多少賠償金額,對方才覺得這個律師沒有白請。 唐蘊背負著很大的壓力進入調解庭。 寰宇建筑那邊派出了三位代表和兩位巧舌如簧的律師,外加站在中立位,卻不停讓向恒降低一點賠償金的法官和法助,唐蘊面對的仿佛是一對七的局面。 不過唐蘊沒在怕的,鑒定機構的評估報告握在手上,他心里是有底氣的,做錯事的本來就是寰宇建筑,所以當寰宇的代表低聲下氣地道歉,半央求半威脅地讓他把價格下調五百萬時,他一口咬死,賠償金額不得少于三千萬。 “這是我當事人給出的底價?!彼鏌o表情地宣布,然后擰開保溫杯喝了口水,等待對方發言。 葉法官眼見著這官司又要往后拖,頭痛得很,把唐蘊單獨請了出去,好聲好氣地說:“其實寰宇那邊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兩千五百萬,他們今天就能簽協議,你們那邊也很快就能拿到錢了,但是你再等下次開庭,這中間又要耽誤多少時間?先拿著錢,去創造更多的利益,是不是要比耗在這官司上強?你可以跟你的當事人再談談的。要是可以的話,我待會兒就讓書記員把協議弄出來,你看怎么樣?” 周政在一旁聽著,覺得法官說的很有道理,向恒那么大的集團,隨便投放一個廣告就得兩三百萬,這五百萬,在有錢人眼中估計也就和五塊錢一樣用。 雙方各退一步海闊天空,把官司了結了多好,律師費也可以更快地拿到。 不過唐蘊擺擺手:“不好意思,葉法官,要談也是他們談,寰宇對向恒的損失遠不止三千萬,這個金額已經是我們妥協后的結果了,他們要耗著的話也沒關系,反正我們律所離法院近,多跑幾趟無所謂?!?/br> 他這些話是笑著說的,卻讓人感受到了高中教導主任一般的壓迫感,也許是因為唐蘊的個子比葉法官高出不少,自帶氣場,不知道的可能會以為唐蘊才是法官。 周政站在他身旁,一句話也不敢接,眼見著葉法官嘴角的笑容一點點僵住,又一點點松弛,很無奈的樣子。 “那行吧,”葉法官說,“我來再和對方當事人說一下,要是他們不同意,等下次開庭吧?!?/br> 唐蘊點了一下頭,客氣道:“好的,那就麻煩葉法官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