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嬌寵日常 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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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去偷偷找他的百姓太多,有幾個被醫館的人發現了,他們就記了個黑本本,還在好幾個醫館門口宣告,但凡去找過他的人,醫館一律不收,藥房也不會給他們抓藥。醫館不收倒沒什么,藥房不給抓藥,這不是要逼死人嗎?” “那醫館和藥房的人為什么這么恨他?” “因為——”老板娘深深地嘆了口氣:“因為他醫死過人?!?/br> 江容適時露出驚訝的神情:“???” “我們很多人都私下覺得他是被污蔑的,但是證據確鑿,更主要的是,他自己也承認了,是他用錯了藥?!?/br> “這——”江容:“是故意用錯的嗎?” “我們這些外行人也不知道,醫館的人說他是故意的,還說他是在借機殺人?!?/br> “死者和他有仇?” 老板娘點頭又搖頭:“說有仇,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仇,不過說起來也算挺大的??墒怯植皇菃渭兊挠谐?,那個人對他有恩,后來又對他很差,我們說不清楚?!?/br> 江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看來故事還挺復雜。 “那他現在住在哪兒?” “在城外?!闭涩F在周圍人比較少,老板娘壓低了聲音在江容耳邊說道:“我有個時候會偷偷去那里,我家那口子有娘胎里帶的病,有幾次人不好了,醫館都說治不了了,都是去他那求的方子,才吊著一口氣一直到現在?!?/br> “城外???” 這下不用木槿提醒,江容自己開始遲疑了。 老板娘察覺出了江容的遲疑,還沒來得及問,前方不遠處的喧鬧聲引起了老板娘的注意。 許是在里面看到了熟人,她低呼了一聲“糟糕”,丟下江容先快步走了過去。 江容跟在她身后。 這鬧事似乎持續了好一會兒了,人群圍了大概有兩三圈,里里外外都是人。在子秋的幫助下,江容和木槿都擠進了前排,才剛剛站定,就見一個白胡子老頭被人推倒在地。 “爺爺!” 一個穿著破爛的小女孩大叫著撲到老人身邊,小心翼翼地扶起老人。 “你們太不講理了,醫館本來就是救人的地方,你們卻不肯給這個叔叔醫治,如果大伯伯因為你們的原因死了,你們就是殺人犯!” 醫館門口站著好幾個伙計打扮的年輕人,聽了小女孩的話,其中那個動手推人的青年怪笑了兩聲。 “笑話,得了不治之癥死了,還想把責任推到醫館頭上來,若責任這么好推,以后誰還敢開醫館治???倒是你扶著的這個才是真正的殺人犯,借著自己是大夫的便利,故意殺害他的授業恩師,做出這種沒有醫德的事,合該被所有人所不齒!我們全順陽城的醫館和藥房都說了,不接收找這人看過病的病人,你們卻偏不聽,他要死了也是活該!” “陳良,不可胡言亂語?!?/br> 那青年話音未落,一個略顯老成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站在門口的幾個伙計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中年男子。 江容大概看了一下周圍的狀況。 醫館門口有個立在地上的大招牌,招牌上寫著“回春堂”三個大字。招牌旁邊的地上有一個簡陋的自制擔架,擔架上躺了一個中年男子。 男子面色暗黃,看模樣應該是被病痛折磨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他靜靜地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胸口的起伏小到不認真看幾乎看不出來。 兩個青年男子站在一邊,時而看看擔架上的男子,時而看看醫館門口幾人和剛才被推的老人,深皺著眉頭,卻一直都保持沉默。有一老一小兩個女人跪在擔架邊,老的那個捂著胸口直抹眼淚,一看到中年男子走出來,連忙爬起身迎過去,卻被之前那個叫陳良的青年男子攔下。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兒子吧,他還年輕,我們一家老小都靠他養活,還不能死??!” 那中年大夫還沒開口,陳良先不耐煩地說道:“這位大娘,不是我們不救,只是你兒子這患的可是不治之癥,神仙來了也沒法救??!” “可是、可是——”老婦囁喏了幾聲,看了看剛才那個被推的老頭,不敢說話。 “他的病有救!”被推的老頭大聲說道:“只要你們愿意給他抓藥,兩刻鐘之內給他服下,他就還有救!” 擔架邊跪著的年輕女子一直在低著頭小聲啜泣著,聽他這么說,跪地膝行到中年大夫面前,拼命給他磕頭,一邊哭求道:“求求您了,求求您了,給我爹抓藥吧。我愿意做牛做馬,求求您……” “徐濟成,七年前你也是這么說的!結果呢?!”中年大夫氣得直吹胡子,他瞪著老頭:“你這種醫德敗壞之人,被我們整個順陽城的人抵制,卻還是要給別人看病,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故意說這種不治之癥的人有得治,故意讓我們知道是你在看診,故意把人帶到我回春堂門口來鬧事,是不是想就此敗壞我回春堂的名聲?你好歹毒的心!” 江容在人群中找到了老板娘,悄悄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什么都會的大夫?” 老板娘點了點頭。 那個叫徐濟成的老頭明顯不是嘴炮型選手,他只是張了張口,什么都沒反駁出來。 他面色蒼白地后退了兩步,轉頭看向地上的中年男子,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爺爺才沒有你們說的那么壞,只是他太心軟了,看到那些求到家門口的人,都不忍心拒絕?!毙炖项^旁邊的小丫頭大聲說道:“來回春堂也是因為你們是離城門口最近的醫館,不是故意找你們家的。你們這些人——” “丹砂?!毙炖项^打斷小女孩的話,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圍觀群眾交頭接耳,卻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話的。 “七年前,藥王谷的老谷主也得了不治之癥,連藥王谷的人都治不了。他生命垂危的時候,被小谷主護送來順陽城,請徐大夫診治。當時大家都只當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徐大夫診治后說可以救,一劑藥下去,還真的把只剩半口氣的老谷主給救活了?!?/br> 第90章 “那為什么又說老谷主被他醫死了?不是說用錯藥了嗎?”江容不解。 老板娘嘆了口氣, 說道:“是用錯藥了,第一劑藥雖然把老谷主救活了,但也只是吊著一口氣, 還需要第二劑。第二劑藥聽說是用錯了什么藥材, 那兩個藥材特別像, 針對的病癥卻完全不同, 一旦用錯了就是毒藥。然后這第二劑藥下去,老谷主直接沒了?!?/br> 江容聽得一知半解,但是現在不是了解事情原委的時候,老板娘似乎也是聽旁人說的“內情”, 她與其在這里聽老板娘說的迷迷糊糊, 不如等會兒直接問徐老頭本人。 什么都能等,但是人命不能, 地上躺著的那個人眼看快死了, 再讓他們這么拖下去, 延誤了治療時間可不好。 正好她也可以趁這個機會看看,這徐老頭是不是真的如老板娘說的那么神。 江容往前兩步, 揚聲道:“諸位, 還請聽小女子一言?!?/br> 一時間, 眾人的目光全聚焦到她身上。 得虧她不是社恐,如果換成她前世那一到陌生人面前就不敢說話的閨蜜, 估計一站上來就直接失聲了。 江容簡單組織了一下措辭,高聲問回春堂的大夫: “敢問這位大夫, 您確認這個人已經無藥可救了, 是嗎?” “沒錯?!?/br> “真的完全確認他無藥可救, 只能回家等死了嗎?”江容又問了一遍。 不等回春堂大夫回答,那個名叫陳良的伙計先不耐煩了。 “說了沒救就是沒救, 你一直問個不停干什么?” 那大夫抬手示意陳良別說話,他向江容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姑娘,此人得的確實是不治之癥,且已病入膏肓,藥石罔效。不是我們不救,而是真的救不了?!?/br> “那既然如此,這個老先生說有救,你們為什么不肯嘗試一下呢?”那陳良還想說話,江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揚聲對著周圍的人說道:“行醫者救死扶傷,萬一能救活他,那就是大功德一件,以后說不定還會傳為美談。退一步說,就算救不活,他本來也被你們斷定救不活了,也不能算是你們的過錯,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圍觀眾人本來就有不少支持徐濟成的,只是平日里迫于幾大藥方和醫館聯手的yin威,才不敢出來幫徐濟成說話。畢竟他們祖祖輩輩的生活在這里,以后也不太會離開,一旦得罪了醫館和藥房,那就是把自己全家置于危險之地。 誰還沒有個生病的時候? 現在有一個不怕死的出來說公道話,他們自然沒有再沉默的道理,于是紛紛應和起來。 再說了,他們在場的人這么多,醫館總不能把周圍的人全都記在小黑本里吧?這種會引起眾怒的事,應該也不會有人去干,老百姓的數量多起來了也不是好欺負的。 更何況這里還靠近京都,誰也不敢真的把事鬧大。 “是啊是啊?!?/br> “這位姑娘說的有道理?!?/br> “反正你們都說他一定要死了?!?/br> “就按照徐大夫說的,抓一劑藥給他試試看?!?/br> “萬一活了呢?” “死馬當活馬醫唄?” 徐濟成適時開口:“我開的這副藥,還需要輔以回春堂的回春丸,才能發揮最大藥效?!?/br> “回春丸可是回春堂的招牌,別的醫館都沒有?!?/br> “每年都有不少達官貴人專門派人來買回春丸回去備著?!?/br> “上次我老爹摔岔了氣,眼看就要撅過去了,多虧家里備了一顆回春丸。那回春丸一下去啊,我爹就緩過來了,我還想帶他來醫館看看呢,他卻說不用。只說讓我們拿跌打油給他抹抹摔到的地方?!?/br> “確實確實,用過的都知道?!?/br> “所以徐大夫的藥劑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應該是那一顆回春丸吧?就是回春丸太貴了,你看他們一家老小,可不一定有錢買嘞?!?/br> “錢不是問題,我來出!”圍觀群眾都這么給力了,江容自然不會掉鏈子。 木槿很有眼力見地把荷包遞給她,江容舉著荷包,揚聲說道:“什么都能等,人命不能,還請各位趕緊按著徐大夫的藥方抓藥煎藥吧!” 她的荷包是桃粉色的,非常少女心的荷包,是她出宮之前專門吩咐后宮的繡娘們趕制的。 除了桃粉色,還有淺綠色,淺藍色等各種她喜歡的顏色。有的荷包顏色相同,但是上面繡的花樣不相同。各式各樣的荷包大概有二十幾個。 她每天出門除了會挑選自己喜歡的衣服,玉佩,發飾,也會挑一挑要帶什么荷包。 比如她今天穿的衣服就是淺粉色的輕薄襦裙,上面繡著淡淡的淺粉色的桃花,和手上的荷包正好配套。 她抬手托著荷包的時候,袖子從手腕上滑落,露出潔白的手腕,膚似凝脂。 陽光灑在她的手腕上,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此刻竟然似在反射著光,溫潤細膩,看得人竟然有些移不開眼睛。 見回春堂的人不動,江容想了想,又揚聲說道:“在場的人這么多,大家都來做個見證。今日這個人,若是能救活,那就是回春堂的功勞最大。如果不能救活,那也是他命該如此,畢竟本來就是不治之癥。在這里也需要你們家屬給個準話,如果這劑藥下去之后,你們的親人直接一命嗚呼了,你們是否會怪罪徐大夫或者回春堂?” “不會不會!”那老婦連忙說道:“他若是能活,我下輩子給兩位大夫做牛做馬,若是救不活,也是他命該如此,怪不了任何人?!?/br> “好!有這位大娘的話,你們也應該能放心地給他診治了吧?就算救不活這人,他們家的人想鬧事也鬧不起來,畢竟在場的證人這么多,大家說是嗎?” 圍觀眾人紛紛應和:“對!” “快點去煎藥吧,耽誤了時間可就真的救不活了?!?/br> “人命關天,耽誤不得!” 回春堂的大夫并不動作,而是看著江容,問道:“這位姑娘怕是剛來順陽城吧?” 江容點頭:“對?!?/br> “姑娘有所不知,這徐——” “我不管他和你們以前有什么恩怨,也不管他以前是不是做了什么錯事,你不要跟我說那么多——”江容不由分說地打斷他的話:“我只知道現在這個人眼看著就要死了,醫者仁心,難道不應該先摒棄以前的矛盾,把人命當做第一位嗎?而且就這樣把一個可能還有救的病人放在這里讓他等死,真的是一個合格的大夫能做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