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嬌寵日常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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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江容心底才升起一絲對未來的恐懼。 轎子有點兒顛簸,她剛才又吃太飽,再加上情緒緊張,江容突然打了個小小的嗝。 在青梔看過來的時候,她又“嗝”了一下。 …… “什么?直接、嗝——直接上朝?” 江容坐在轎子里,和鄭將軍一起聽內監傳達完暴君的旨意,驚了。 她剛才試了憋氣止嗝法、深呼吸止嗝法都沒有用,本想著等進了宮后找點水來喝,好把嗝氣壓下去。 可是??? 那暴君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也是,他要是按常理出牌,他就不是暴君了。 那她怎么辦?她總不能站在紫宸殿上打嗝吧? -------------------- 我發現我兩次有事把更新推遲到中午,都沒辦法準時更新。 第一次電腦硬盤壞了,光是備份就花了大半天時間,只能拖到晚上更。今天請了半天假去檢查身體,本以為九點可以搞定然后回家碼字,結果醫生叫我去做b超,排隊排到中午才做完,吃完午飯又要去上班qaq 這一章是大肥章,還有內容沒寫完,但是時間太晚了,剩下的明天放新章里吧。 大家圣誕節快樂~ 第15章 伴隨著一聲聲通傳的余音,江容與鄭將軍一前一后,踏入了紫宸殿的大門。 從小就習慣了受眾人矚目的感覺,眼下這幾十個人的打量對江容來說算不得什么。她目光直視前方的御路陛石,端正儀態,一步一步走到殿中。 同時用余光觀察著鄭將軍的動作。 等鄭將軍停下腳步時,她也跟著停下來,沒有任何錯處。 回憶金嬤嬤剛才的動作要領,江容剛要下跪,突然聽到上位者的聲音—— “過來?!?/br>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其中蘊含的卻是不可違抗的威嚴。 江容動作僵住,動作遲緩地直起身子,還沒想好該怎么做,有人先幫她出了這個頭。 那是一個文臣模樣的人,趨步從百官隊列里走了出來。 他匍匐跪在地上,背比剛才金嬤嬤行三拜九叩大禮時還要平直。 “陛下,不可啊?!?/br> 聲音懇切,還透著一絲心酸。 江容很贊同這個人的話。 她也覺得不可。 眼前這陛石鋪的御路,只有皇帝一個人能踏上去,她要是真的上去了,未來的日子還能好過? 不是被暴君殘忍殺死,就是被晉國的朝臣打成禍國妖妃…… 只可惜,上位者根本不顧朝臣的請求。 他什么都沒說,就有殿前侍衛走上前來,提著那個大臣的后衣領,把人直接拖走了。 大臣滿是滄桑感的聲音,一聲聲地喊著“陛下”,在侍衛手中無用地掙扎,動作像砧板上努力翻身的咸魚。他一個人唱著獨角戲,把“暴君不聽忠言殘暴無道”表現得淋漓盡致。 直到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江容的余光里,大殿中還回響著他翻來覆去都是一個意思的話,諸如“陛下禮不可廢”之類的,看起來有點可憐。 就在這時,江容注意到右前方兩個人的小動作。 其中一個似乎想上前,才剛抬腳,就被另一個勸了回去。 那個勸人的,江容認識。 是把她從越國接來的趙信。 她聽到趙信小聲說了句:“丞相,陛下難得高興?!?/br> 那個人便沒有再動作。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朝局波云詭譎,江容只是個引子。 處在風暴最中心的卻是暴君。 江容的直覺非常準,從小到大,利用這一點,她避過了不少麻煩。這種準到相當于開掛的直覺,似乎也跟著她穿越了過來。 就在剛剛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她就隱隱感受到,這朝堂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暴君的一言堂,私底下卻暗流涌動。這種表面上的平靜也不知能維持多久,就像冬日里結了冰的水面,一旦有一道裂縫裂開,整個冰面都會跟著分崩離析。 不管怎么說,暴君**昭示著朝代的滅亡,這是書本上用無數例據證明了的歷史規律。 以前看書看電視劇的時候,作為旁觀者,她不會有太大的感觸??涩F在,她入了戲,成了戲中人。 此時此刻,她就在這出“暴君不顧禮法重色輕禮”的戲里。 暴君還在等著她。 她要是再不過去,下一個被拖走的可能就是她了。 沒想到她還沒踏進后宮,就面臨了這樣兩難的選擇。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江容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走過去。 …… 少女穿著深藍色的薄款大衫,行走間隱隱有流光閃耀,頭戴白玉流蘇鳳冠,是另一種色彩的鳳冠霞帔。 她一步一步,儀態端正地踏上了皓白陛石鋪就的御前石階。不知道的人,說不定會以為這是在舉行封后大典。 江容想的沒錯,古往今來,能踏上御前石階的只有皇帝。 皇后只有在被封后的那天,才有資格走一次。走到上面與皇帝并肩而立,接受朝臣跪拜。 不過她現在可沒心思想這些了。 這一路不過二十余步,她卻走得十分漫長。似乎有一道視線一直纏在她身上,讓她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江容斂了眸子仍不敢抬頭看,走到桌案前停了下來,剛要開口行禮。 卻聽前方那人又說了一聲: “過來?!?/br> ——還能過到哪兒去? 她前面就是皇帝上早朝時會用到的桌案,桌案后面就是皇帝和他的龍椅了。 總不能叫她繞過桌案走過去吧? 紫宸殿里一片寂靜,靜得讓人發慌。江容站在桌子前猶豫了片刻,暴君也不催她。 他現在在用什么樣的表情看著她? 江容腦海中突然彈出這個問題。 她覺得,這皇帝就像一只貓。 兇惡的貓坐在他的龍椅上,眼前是一只自己送上門來的小老鼠。小老鼠進了他的地盤,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能顫顫巍巍乖乖聽話,他說什么她就做什么。 聽說貓科動物都有進食前玩弄獵物的習慣,他現在就是這樣,也不急著吃小老鼠,而是好整以暇地逗著她玩。 說話只說一遍,總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幻聽,可憐她問又不敢多問,更不能干站著不行動,只能試探著繞過桌案走過去。 她低垂著眼,視野并不大。龍椅的一邊扶手先出現在她眼前,再是他大刀闊斧的坐姿。 不知道是不是有皇帝濾鏡加成,江容總覺得這坐姿好帥。 沉穩,內斂,又透著一股霸氣。 她一邊開著小差,停下腳步等暴君吩咐。不想她剛停下腳步,就看到暴君的身子稍稍往前一頃—— 暴君摟住了她的腰,只把她輕輕地往前一帶,她就落進了他的懷里。 江容驚了。 她坐在皇帝身上,皇帝坐在龍椅上,相當于她間接坐了龍椅! 在這種皇權壓死人的時代,除了皇帝以外,龍椅這東西幾乎是誰碰誰死,狗皇帝這動作簡直就是往她脖子上懸了一把刀,刀隨時都能掉下來弄死她。 更何況,她現在是坐在男人的懷里。這是她長這么大,人生第一次…… 夏天天熱,紫宸殿里就算用了冰,人的身體也是熱的。兩個人如此親昵地坐著,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坐在……被太陽曬了很久的下水井蓋上,又燙又難受,燙得她毛孔豎立,如坐針氈。 他的手也燙,摟著她的腰,有源源不斷的熱量通過單薄的夏衣傳到她身上,江容覺得自己都快冒氣了。 好熱。 臉也熱。 但她不能動,只能僵著。 默默地垂著頭,不想讓人看到她熱紅了的臉。 “嗝?!?/br> 江容:“……” 她等大了眼睛,一臉呆滯。 這是什么人間疾苦。 自從進了紫宸殿的大門,似乎是因為精神高度集中,她沒有再打嗝。 可現在??? 是因為太緊張了嗎?她竟然又開始了…… 連續打嗝,差不多五秒鐘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