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囤貨強手 第41節
至于向日葵鐵籬笆……向日葵就不說了,鐵籬笆這東西楚沁認識,其實當地叫馬甲子,有些人的菜園里就圍著這個,楚沁種在屋外半點不突兀。 等鐵籬笆長成,會形成一道帶刺的墻,屋子的防衛程度更上一層樓。 “雨傘兩把,鏡子一塊……” 有意思的是還有三個燈泡,可難過的是她們這里并沒有通電。 這里就又去了六次周抽盲盒了。 剩下三個周抽盲盒和兩個月抽盲盒抽出來的分別是:兩只無墨鋼筆,一盒釘子,以及木桶口徑大的鐵鍋和一個望遠鏡。 楚沁:“……” 沒抽到墨水前鋼筆基本沒用。 至于買,不可能,她寧愿用鉛筆。 至于鐵鍋和望遠鏡還是深得她心的。鐵鍋有兩只可以掛著的鍋耳,等她再做個三腳架,往后冬天升火堆時就能把鐵鍋掛在火堆上,也不要再費勁去灶爐里燒火了。 望遠鏡呢,進山可用。 楚沁在煤油燈下把物資記錄在冊,心中好似又踏實幾分。 家里的存糧其實已經所剩無幾。 地瓜早在六月初就已經消耗完畢,她后來做地瓜飯時用的都是東湖買來的地瓜干。 楚沁胃口大,家里的存糧要不是多次補充壓根不夠她吃的。 就連大米,也只剩櫥柜里的半麻袋了。大約是八斤左右,面倒是還有六斤,葛根粉兩斤。 除此之外,背包空間中還存著約四斤左右的野羊rou,約一斤半的豬rou。 臥室靠門的墻上掛著兩只熏過的野兔,以及缸里存放的筍干海帶等雜七雜八的干貨。 而蜂蜜那些,沒法填飽肚子,暫且不提。 “唉——” 一聲嘆息在寂靜的屋里響起。 楚沁沒辦法,如今牛奶和烤冷面她都有天天吃,再這么下去她怕是也得把餅干取出來吃了。 — 夏收開始。 村里在鄉里縣里讀書的學生都放假回來,就是為了幫忙夏收。 這是最勞累的一段時間,比春播勞累。 夏收過后就是秋收,緊接著把地再匆匆翻一遍,種上玉米黃豆土豆等作物,待到漫天飛雪時才能徹底歇息。 楚沁早早便起來了,今日六點整就要在工具房門口集合,拿完工具后去菜籽地。 “大家爭取在半個月內把菜籽給割完,千萬不要拖。早收完早上交,地空出來后咱們接著種!” 到時候種的可都是能自留的。 別說其他人了,就是楚沁聽到后都心生激動。 早晨六七點是最舒適的時候,楚沁握著鐮刀,站在已經把雜草除得差不多的菜籽地里,彎腰開始收割菜籽。 田野遼闊,所見之處滿是已經由綠綠變黃的菜籽。 大家都沒心思說笑交流了,一時之間,田野中唯有“唰唰”聲。 楚沁干活干的最起勁。 正在巡視的韓定國不禁滿意地點點頭,在他看來楚沁這姑娘是村里第一實誠人。 就是他自己有時都會為了歇息一二,而放下手里的鐮刀直起腰到處走走,名曰:巡視。 可楚沁左手把菜籽一抓,右手鐮刀一割,還沒半小時就割完一壟地。 一壟地割完也沒歇息,而是繼續第二壟,旁人歇三次她才歇兩次,惹得旁邊一起干活的人都嘀咕楚家閨女是實心眼。 緊接著又不可避免想到楚沁天天都拿十工分,等年底分錢分糧分票時能分到多少? 觀察三天,有人心里有了想法。 村里有戶姓胡的人家,這也是唯一一戶姓胡的,和楚家相同,都是早些年逃荒而來。 但不同的是胡家子嗣不豐,胡老頭帶著兒子逃荒來后給兒子娶妻生子,娶的是同樣逃荒來的女人,一家子全死光了只剩她一個。 當年胡老頭覺得好,因為人家姑娘沒要彩禮,他美滋滋地覺得自家是占了大便宜白得個兒媳婦。 像是同樣的外來人口,如楚家,因為兩兒子結婚的事兒欠債欠了整整三年,楚老頭臨死之前才還清。 但再過幾年,他想法就變了。 楚老頭的兩個兒媳都是當地人,即使不是本村人,人家姑娘和村里有些人也有沾親帶故的親戚關系。 再說,人家兒媳娘家又不遠,所以楚家明顯比自家混得開。 可娶都娶了,關鍵是自家兒子在逃荒路上受過苦身體不得力,就算是離了還有姑娘愿意嫁給他? 胡老爺子暗暗后悔,等兒子兒媳結婚好多年,只生出個病弱的孫子后,后悔程度達到頂峰。 索性根子在自家兒子這里,全家人同心協力齊上心,胡家孫子再是病弱也慢慢養大了。 胡家孫子叫胡長生,名字是胡老頭取的,寓意特別明顯,希望孫子健康長壽。 為著這個得之不易的孫子胡老頭甚至都不敢死,他身體不算康健,一年中有半年得躺床上茍延殘喘。 但身殘心未殘,他就琢磨著,到底還是要給孫子娶個身體康健的姑娘,這樣生下的孩子中和一下或許能抵消了孫子的不康健。 他胡老頭為了這個孫子,把十里八鄉的姑娘都注意個遍,特別是村里和自家孫子歲數相近的姑娘心里都有數。 原先他是看不上楚沁的。 因為這姑娘父親去世,母親改嫁,后來母親死了,是住在叔嬸兒家長大的,叔嬸兒說到底哪有親生父母疼孩子。保不住自家這邊彩禮剛給,人家叔嬸那邊就直接扣留。 以己度人,胡老頭覺得自己干得出這事,別人也能。 再說楚沁也就普通姑娘,在她叔嬸家里生活時好像也沒有多能干。 直到楚沁搬出叔嬸家,又是自己收拾房子,又是去鋼鐵廠工作,再是一水的滿工分。 老天爺??! 胡老頭眼睛都亮了啊。 簡直來個垂死病中驚坐死,媽呀這不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孫媳嗎! 父母雙亡等于不需要補貼娘家。 沒有兄弟等于財產會歸入夫家。 搬出叔嬸家等于關系不再親近。 她還能干活,一個人能抵兒子兒媳兩人,往后有她在,自家孫子不下地都行。 胡老頭忍不住了,連忙跟兒子兒媳分析一通,一致認為她楚沁就是孫媳的最好人選。 “但,楚家不一定會同意?!?/br> 胡嬸兒皺著眉道,其實是一定不會同意,除非楚沁以死相逼死活要嫁。她心里明白,楚沁條件可比自家好太多了。 楚沁從叔嬸家搬出去后和她嬸子也親近,她嬸子應當不會愿意楚沁嫁到自家來。 再者,楚沁還有舅舅和大姨。 她舅舅也就罷了,但那樂水的大姨可不是好擺弄的,是一等一的精明人。 胡老頭也愁,抓著頭發想半天說道:“要不先讓長生去跟人家姑娘接觸接觸?” 自家長生雖然他也沒下過地,但讀過初中呢,是讀書人。如今待家里也是在復習啊,隔壁靜水莊會建村小,自家長生當個老師肯定沒問題。 長生和其他男孩不同,白白瘦瘦的,嘴也甜,就招姑娘家稀罕。 烈女怕郎纏嘛。 只要楚沁同意,其他人再不愿意都不成。 胡嬸兒點點頭:“也只好這樣了,等夏收結束后再說吧,這段時間我再觀察觀察?!?/br> 為啥呢?夏收時天氣這么熱,自家長生出門哪里受得住啊。 于是乎在收菜籽的這段時間里,楚沁尚未遇到“艷遇”,但總能覺得自己被盯上。 她對人的眼神很敏感,不需多久便發現盯她的人是村里的胡嬸兒。 古怪古怪,她和胡嬸兒不熟,胡嬸兒總是盯著她干啥? 楚沁警惕心漸起。難不成是自家地瓜地被發現了? 不應該啊,胡嬸兒甚至都沒踏足過她家那座山坡。 楚沁防備幾天后沒找出問題來,胡嬸兒總是打量她,有時還看著她笑…… 她也不管了,只專心干活。 夏收大約持續半個月,等到進入八月份時最后一片的菜籽終于收割完畢。 緊接著就是堆垛和晾曬,這也有講究。 將油菜交錯堆疊,堆疊過程中不能堆得太緊,需要留出縫隙,如此才能通氣散熱。 最重要的是這項晾曬工作最好得在晴天時完成,否則又要費心費力的準備稻草墊和油布蓋在堆好的菜籽上。 “大家都辛苦了,先休息兩天吧,等大后天的時候再來脫粒?!表n定國吩咐道。 菜籽得曬五六天,最早那批也得等到大后天才能脫粒。 這段日子村民們實在累,干脆讓他們休息兩日,免得累出病來。 在太陽暴曬后黑了兩個度的楚沁也終于有時間去思考胡嬸兒是不是發現她的地瓜地了。 這日,天氣總算涼爽幾度。 清晨的風吹得人舒服,存糧告罄的楚沁背上背簍準備去山里摘些野菜做菜團吃。 家里菜園的菜因為最近缺水的緣故長勢不算喜人,本來楚沁可以時時澆水,但村里任務重,家里還有兩只豬嗷嗷待哺,以及重中之重的兩片地瓜地……楚沁對菜地實在沒咋上心。 “人糊弄地皮,地糊弄肚皮?!币煌仙降某饍盒χf道,“你趁著入秋前再種一茬,可別冬日里沒菜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