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囤貨強手 第35節
好吧,她有點無奈。 楚沁本想直接回家,想想還是拐個彎去看看她說的那幾棵樹莓,如果成熟得給摘了。 不套話了,就這樣吧。 回到家中,蕨菜先摘一碗出來,其余的放在廚房里晾著。 蕨菜摘成小段后得放在沸水中焯水,焯水時楚沁就清洗樹莓。 張飛燕說的那條路的樹莓還沒有被采摘,楚沁愣是摘了將近十分鐘,才把成熟的樹莓給摘干凈。 這下子家里的樹莓是太多了,楚沁想著要不要做成樹莓醬儲存起來。 儲存樹莓醬需要罐子,陶罐不行,還得是玻璃罐。 正巧了,玻璃罐家里還真有,是黃桃罐頭遺留的。 前些日子干活干得猛,她嗜甜嗜得厲害,楚沁便把黃桃罐頭開了吃,甜滋滋的確實夠味兒。 說干就干。 洗完的樹莓只盛一碗出來,其余的放簸箕里晾著等會兒熬煮。 鍋里的蕨菜也燙熟了,用野蒜和酒糟一起炒,酒糟的香味兒勾得人口水直分泌。 出鍋后蕨菜上掛著紅艷的酒糟,酒香經過鐵鍋的升華變成另種香氣。 狗不能吃這些,楚沁只給它吃地瓜飯,惹得小白嚎叫不停。 嘿,看小白鬧騰,飯菜都增香兩分! 夜漸漸深。 院里爐火點點,小陶鍋上熬煮著晾干的樹莓。 樹莓在鍋里變成暗紅色,當炭火燃盡時,樹莓醬也熬煮到位。 最后放涼,倒入已經清潔到位的玻璃罐中,得到滿滿當當一整罐的樹莓醬。 筆在紙上書寫的沙沙聲在臥室里響起,燭光中,又有幾種物資被記錄在冊。 * 急景流年,日往月來。 轉眼間春已過,夏將至。 隨著天氣漸暖,人們身上的衣服也越來越薄,現在更是穿起單衣,只需時分早晚添件外套就行。 村里老桃樹上結起青澀的果來,她院后的柿子樹也有即將開花的跡象。 楚沁平日吃的骨頭一半給小白,另一半就埋在這棵樹下,她很期待秋季來臨時樹上掛滿黃澄澄的柿子。 田間地頭的莊稼經過幾次澆水長勢良好,其實按照目前的情況看,楚沁著實看不出什么災荒即將來臨的跡象。 村里約有近一半的地種上菜籽,剩下的又有一半種地瓜,剩下的種的是水稻和各種豆類以及花生等等。 當小滿過后,夏天成熟作物的籽粒開始灌漿飽滿,菜籽同樣如此。 小滿前一天,清晨起床時楚沁就尋思著明日是原主母親的生日,想替原主去看看一雙弟妹。 但楚嬸兒的到來,給她帶來個消息,原來是原主大姨即將到家。 此時楚沁正在河里撈螃蟹。 楚沁這段時間頗為惹人眼球,蓋因自打得知災荒后,她囤貨囤得更加起勁兒。楚嬸兒還曾笑罵她是扒皮鬼,看到有用沒用的就往家里扒拉。 “我說,你這些小螃蟹抓回家干啥?”楚嬸兒挎著籃子來找楚沁上山采菌菇,卻沒想到大老遠的就看到楚沁蹲在河邊,用簸箕撈螃蟹。 她走近道:“這玩意兒十只都出不了半勺子rou,也就小建那歲數的孩子愛抓去玩?!?/br> 楚沁沒說話,屏神靜氣,下一秒手疾眼快撈起簸箕,簸箕上滿是小螃蟹! 然后把螃蟹倒在木桶里,笑笑:“我不吃,我磨成粉給雞吃?!?/br> 楚嬸兒驚奇:“給雞吃?這有什么說法?” “吃了蟹粉雞長得好,能下蛋?!彼?,又補充一句,“叫小建最好少吃,說不準其中有什么寄生蟲呢?!?/br> 她家雞死活不下蛋,可快愁死楚沁了。昨兒想起上輩子爺爺就是抓螃蟹到集市上賣給養雞戶的,所以她才想到來抓螃蟹。 楚嬸兒“哎呀”一聲:“那確實不能讓他吃了,他就是個餓死鬼投胎,啥都往嘴里塞?!?/br> 又問楚沁:“去不去山上摘菇?” 楚沁搖頭:“嬸兒你去吧,我早晨就去摘過了。我后山竹林那片你別去,被我全摘完?!?/br> 楚嬸兒見她不去就自己去,想起什么似的轉身又道:“大隊長剛從鄉里回來,我聽他說你大姨快到家了?!?/br> “我大姨?”楚沁怔愣片刻,“這事兒他咋知道的?!?/br> 其實她大姨早些日子就該回來的,結果行李都收拾好后她大表哥忽然受傷住院,便又只能在部隊多待一段時間。 “估計是韓安邦說的吧”楚嬸兒道,“她回來總是得先打電話讓你姨夫去市里接,電話一打自然就有人能知道?!?/br> 楚沁點點頭:“我本還想明天去看看金金和金玉的,既然我姨要回來,就等我姨回來后安頓好了再一塊去吧?!?/br> 楚嬸兒:“是該這樣,你又沒車?!?/br> 再說,即使有車路還遠,姑娘家獨自一人多危險。 說完,她便離開。 楚沁螃蟹撈半桶也回到家,回家后把螃蟹放在鍋里烘干,烘干后螃蟹死得徹底,再放在石臼里,用木頭捶打成細粉。 半桶螃蟹得出的蟹粉可不少,整整裝滿三個大竹罐。 她猶嫌不足,又去找個地方撈。 “去上游,就是先前塌方那里,那里的小螃蟹才多?!秉S豆子碰見她指引說道。 這幾天因著楚沁找他換南瓜種子,他忽然就又沒那么怕楚沁了。 瞧瞧,再厲害也得找他換種子。 楚沁謝過他,提起木桶和簸箕往上游走。只需在這里稍微待會兒,就能發現此處不僅小螃蟹多,甚至能看到泥鰍的身影。 “也對,旁邊都是蘆葦和小樹呢?!贝喝ハ闹?,溫度升高,但草木遮擋著陽光,陰影之下的水中自然涼快些,泥鰍喜愛這種環境。 可泥鰍狡猾,楚沁還是只抓到螃蟹,回家制作后得到兩罐蟹粉,這些蟹粉完全足夠幾只雞吃,甚至還能有剩余。 “剩下的就用來堆肥吧?!背呦氲?,骨頭類的用來堆肥其實很不錯。 傍晚,楚沁把蟹粉拌到野菜里,倒入籬笆中雞的石槽之內。 其實她鮮少會把雞放出去讓它們自己游蕩覓食,因為放出去后就不曉得怎么再召喚它們回來了,只能硬抓。 村里其他人的召喚咒語“咕咕喔——”,楚沁實在是學不來。 這也就導致了她得每天尋找野菜喂雞,等過陣子地瓜苗旺盛后,地瓜苗就又接上。 也不知是蟹粉好使,還是已經到了時間,短短兩日后,第一只雞開始下蛋。 這日清晨,氣溫涼爽。 昨夜下場小雨,此時院子對面的山間還有霧氣纏繞。 院子角落的雜草上掛著露珠,在雨水的灌溉中它們又猛長一截,而楚沁順手就給拔了。 楚沁前天沒有上工,第二天醒得都早,起來后燒火蒸飯洗漱,緊接著再去屋后,把雞舍里的雞給趕到籬笆中去。 只是雞趕完了,一轉身就看到雞舍里稻草墊上明晃晃的放著個蛋! “我去——” 楚沁大喜!這是哪只好雞啊,真爭氣,竟然下蛋了。 這是雞的初生蛋,這種蛋都比較小,但她半點不嫌棄,只當寶似的拿到臥室里,放在櫥柜的竹籃中。 自打這只雞下蛋后,就跟開啥開關似的,第二日楚沁在雞舍里見到兩顆蛋。 等到第三天,她見到三顆。 這下她不用費心思辨認是誰的蛋該給誰添餐了,保準是三只母雞都開始下蛋。 楚沁美滋滋地存放在一起,她現在每天早上醒來最期待的事就是撿雞蛋。 也是這日,楚沁把雞蛋都煮了,吃完飯后再去找村支書借自行車,到哪兒?到樂水鄉。 樂水鄉。 今日晴空萬里,是個好天氣。 楊立秋是前天深夜到的家,坐兩日火車的她頭暈腦脹,愣是在家躺一天才緩過來。 李解放瞧她這樣,也沒敢跟她提金家的事兒,直到今天吃過早飯后看她臉色尚好,便把這件事說了。 不出所料,楊立秋聽完腦袋直充血,氣得頭暈目眩差點沒摔在地上,被扶著后牙齒直磕半晌說不出話來。 “立秋你倒是說句話,別氣,氣大傷身,事已經沒法轉圜,想想金金和金玉吧?!崩罱夥琶媛稉鷳n勸說道。 “我還能說啥?”楊立秋死死咬著牙,“我恨不能把金大力給撕了?!?/br> “能撕當然撕,可他不是跑了么?!崩罱夥叛鄢驐盍⑶锟囱圩孕熊?,甚至要去提刀,趕緊攔住她,“禍頭金大力跑啦,想想兩孩子,我就是想跟你商量兩孩子的事兒,要不然就咱們把金金和金玉接來???” 楊立秋“啪”一下拍桌,恨恨道:“太便宜那金大力了,當年是他求著娶小滿的,現在小滿才走多久兩孩子都不要了?!?/br> 李解放嘆氣:“我那天去看后就想帶金金和金玉回家,想想金家不會放人,就拖著等你回來商量商量?!?/br> 他說的是真心話。 首先自家媳婦得知后肯定是想接兩孩子回來,不如他先提。 金家兩老人一個懶得出奇,另一個好賭成性,總之都不是什么好人。金家老大更是取了兩老人的糟粕,又懶又好賭,可想而知兩小孩要是在金家得過啥日子。 再者,他家還是能負擔得起兩孩子的。 他娘早年去世,他爹是老兵,目前身體硬朗追雞攆狗都行,每個月有錢票補貼,養老方面半點不需cao心。 自家大兒子每月也有錢寄來,而他和立秋以及小兒子都是侍弄莊稼的好手,家底確實頗為殷實。 他又沒個兄弟姐妹的,從前有,戰亂的時候都沒了?,F在家里人口掰著手指頭數,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屋子蓋完后甚至住不滿,他爹天天叨叨著家里太清凈。 大兒結婚生子卻遠在千里之外,二兒將將滿十七歲,想結婚最早還得等個三四年。 養孩子說麻煩也麻煩,說簡單倒也簡單。從小到大要用錢的地方就是學費,其他時候在李解放看來也就是添口飯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