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21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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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和自豪的,是蕭遙能得到承恩公這么高的評價,擔憂的是,害怕這樣的高評價會成為壓力,壓得蕭遙喘不過氣來。 蕭遙臉上的神色卻沒有變,仍舊看著安國公。 安國公說完上面那一番話,忽然聲音一沉,說道:“臣無甚功勞,在此厚顏希望娘娘給臣一個承諾,”他頓了頓,直視蕭遙的雙眼,“那便是,這江山,是屬于皇上蕭京的?!?/br> 承恩公和建安侯聽了這話臉色大變,異口同聲說道:“這江山自然是皇上的,安國公可是糊涂了?怎地說這話?” 安國公卻不理,仍舊看著蕭遙。 蕭遙也看向安國公,沉吟著沒有說話。 那日錢尚書被帶走前喊那樣一番話,她便知道,安國公肯定會心有懷疑,便是當時不多想,回去幾日,也足以想明白什么而忌憚于她了。 很顯然,現在的安國公,便是想明白了。 他知道她有想法,也有謀略,更有行動力,而且行動很是果敢,所以開始擔心她肅清錢尚書一脈之后,大權在握,進而發動政變稱帝,將豬兒趕下臺。 安國公見蕭遙不說話,一顆心直往下沉,卻沒有說話,仍舊直著脖子看著蕭遙,等待蕭遙的回答。 承恩公和建安侯原本以為,安國公是瘋了才懷疑蕭遙有那樣的野心,可是見蕭遙一直不說話,又想起在朝堂上和其他派系斗時,很多時候都是蕭遙出主意的,便漸漸明白過來,同時跪下來: “臣知道,娘娘絕無此野心的,娘娘大可答應安國公,以免安國公胡思亂想?!?/br> 蕭遙聽到這話,不再和安國公對視,而是慢慢看向承恩公和建安侯。 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父親,一個是她的伯父,她以為,他們應該會支持她的,不為別的,只為家族利益。 沒想到,他們在知道她的野心之后,第一時間便是勸她放棄,勸她答應成國公的請求。 她該答應他們嗎? 眼前三個,都是曾給予過她許多關懷和幫助的人。 安國公見蕭遙一直沉默,便沉聲叫道:“娘娘?” 承恩公和建安侯聽了,忙也跟著叫:“娘娘——” 見蕭遙仍舊不出聲,承恩公紅了眼眶,開始給蕭遙磕頭:“娘娘,臣希望娘娘一生平安順遂……” 蕭遙低下頭,看著不住地磕頭的承恩公,上前扶起他,緩緩開口:“我答應你們?!彼粗?,一字一頓地說道,“哀家發誓,皇位是蕭京的。若有違此誓,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br> 安國公、承恩公和建安侯三人同時露出喜意,激動地給蕭遙磕頭:“謝娘娘?!?/br> 蕭遙擺擺手:“不必客氣?!闭f完看向安國公,“安國公,哀家有話要與承恩公和安國公說,你且退下罷?!?/br> 安國公跪安之后,蕭遙看向承恩公和建安侯兩人:“爹,你為何不愿我稱帝?我稱帝之后,我們的家族,便是天下最為顯赫的。我們蕭家,再也不會隨便被人算計?!?/br> 承恩公忙又跪下,說道:“娘娘,你畢竟是女子,又曾淪落過那等腌臜之地,如何能為天下之主?” 蕭遙聽了,抿了抿薄唇,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轉而看向建安侯:“大伯也是一樣的理由么?” 建安侯先前便跟著承恩公跪下了,此時便跪著說道:“娘娘,臣的想法,與承恩公一致?!鳖D了頓又勸蕭遙,“娘娘,為女子者,家庭和睦,未來有靠,便比什么都好。娘娘雖前期命途多舛,但后半生卻比許多女子強,這比什么都好?!?/br> 蕭遙反問:“爹和大伯的意思,是我太過貪心了,是么?” 承恩公和建安侯連連磕頭:“臣不敢!” 蕭遙阻止了他們再磕頭,說道:“天色不早了,哀家事情也多,便不留飯了?!?/br> 承恩公和建安侯便起身辭別蕭遙出宮。 建安侯沒有回府,而是跟了承恩公去承恩公府,兄弟倆極有默契地進入了書房。 坐在書房里,建安侯臉上露出驚色:“娘娘是何時有那等野心的?” 承恩公搖了搖頭:“我亦不知?!鳖D了頓,嘆氣道,“這想法,著實危險,也著實不該?!?/br> 建安侯點頭,嘴上說道:“所幸娘娘已發誓不會取而代之?!?/br> 承恩公臉上露出欣慰之色,但是漸漸地,那欣慰之色變成了惆悵之色,“我總覺得,娘娘在我們跪求不得不答應時,臉上的神色很是悲哀?!?/br> 建安侯回憶起蕭遙當時的神色,嘆氣道:“娘娘一定會想開的?!?/br> 蕭遙的確滿心悲哀。 她想過,許多人會反對他,但是從沒想過,承恩公和建安侯也會。 而且,不是以她是亂臣賊子的理由反對,而是以她是女子,曾經淪落風塵的女子這個身份來反對。 這個世界的倫理綱常,強大又冷酷,并且牢不可摧。 所以女子不能稱帝,出身不潔的女子更不能稱帝。 縱使她有本事,有謀略,比許多男子都強,能讓天下百姓吃飽穿暖,能讓天下老百姓過上好日子。 可終究輸給了一個男子的身份。 何其悲哀,又何其可笑。 蕭遙不用想也知道,若男子處于她這個位置,或者出身以及經歷更不堪,世人會為他美化曰“英雄不問出處”。 心情受了影響,蕭遙便迫切需要發泄。 她命人將之前收集到的錢黨為王耀光等舉子提前做策論的廢稿以及證據放給大理寺,又派人去接江南譴責舞弊的一批學子進京,一點一點地,將王城一行人打落十八層地獄。 在獄中寄予厚望的錢尚書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還沒等來張威副將,王城等一眾因科舉舞弊而下了大牢的手下,便因為舞弊證據確鑿,影響惡劣而被抄家流放。 繼這個噩耗之后,錢尚書很快收到第二個噩耗——拖字派一再拖延政事,在其位而不謀其政,為國之祿蠹,被太后以雷霆手段拿下,革職查辦! 在獄中看到曾來給自己報信的人,錢尚書幾乎一口老血吐出來。 曾經來給錢尚書通消息的人老淚縱橫:“大人,都怪小人不曾聽你的勸,從沒懷疑過太后娘娘啊?!?/br> 錢尚書將到嘴的血咽回去,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細細道來?!?/br> 那人忙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錢尚書。 錢尚書聽完,已經可以肯定,一切就是蕭遙的謀算,死死咽回喉嚨那口血,再也壓制不住,噴涌而出。 他居然,被一個十多歲的弱女子給算計了! 等再想到,和他合作,先干掉方丞相、王尚書的,興許也是蕭遙,錢尚書眼前一陣陣發黑,嘴角的血水流得更急。 給錢尚書通消息的人見錢尚書這副模樣,又驚又怕,忙問:“大人,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們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錢尚書知道,的確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就算北邊張威當真立下赫赫奇功,也來不及了。 以太后的行事手段以及心性,是絕對不會拖到北邊傳來好消息的,她一定會抓住機會,先干掉被關在牢里的錢黨,不給他任何反撲的機會。 錢尚書的估計沒錯,僅僅是兩天后,他便等來了處死自己的圣旨。 處死的理由很多——結黨營私,賣官鬻爵,并暗中令百官懶政,不處理政事,導致北邊凍死老百姓無數。 錢尚書很想反問一句,若北邊老百姓凍死無數,當政者是否也得承擔責任呢? 可是他終究沒有問,因為他明白,這只是其中一個光明正大處死他的理由。 兩天后,錢尚書要被問斬。 犯人問斬前,按照慣例都會允許家里人去送一程,讓他吃個飽飯的。 錢尚書的妻子提著吃的去大牢里看錢尚書,她看著錢尚書狼吞虎咽的樣子,不住地抹眼淚:“老爺,你不該和安國公他們斗的,你斗不過他們?!?/br> 錢尚書咽下嘴里的食物,道:“無知婦人?!鳖D了頓,嘆息一般道,“若張威早些有消息傳來——” 錢尚書的妻子問:“老爺說的可是北邊領軍的張威張副將?” 錢尚書聽了,目光一亮,看向妻子:“你知道他的消息?” 錢尚書妻子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如今沒有人不知道張威的消息了。大軍鎮守邊疆,浴血奮戰打了打勝仗,張威卻裝病躲在后方,如今已經被革職查辦了?!?/br> 錢尚書厲聲道:“不可能,不可能!無知婦人,休要騙老夫!” 錢尚書妻子大聲道:“這是下了圣旨的,而且是風兒回來說與我知道的,還能有假?這些我都不懂,便是要騙你,也無從騙去?!?/br> 錢尚書握著筷子,瞬間沒了吃飯的胃口,他呆呆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無法接受,自己所有的謀算,所有的前瞻性,全都不如一個深宮婦人! 尤其叫他痛苦的是,那個深宮婦人,今年才十八歲! 坐在囚車去行刑的路上,兩旁許多老百姓對著錢尚書指指點點,還有許多人扔小石頭和枝頭之類的東西。 錢尚書還沉浸在張威失利自己估算失敗的崩潰中,他不住地喃喃自語:“假的,都是假的……” 這時路邊忽然有人高興地道:“本朝這天子運氣絕佳啊,不僅拿下了那么多蛀蟲,還在北邊打了打勝仗。寒冬臘月與北戎打,我朝還從未有如此大勝呢!” “與其說是天子有氣運,不如說是太后指揮得當。據說這些政務,都是太后處理的!” 第989章 “胡說,什么太后?分明是安國公、承恩公和建安侯他們帶來的一切?!币蝗笋R上反駁。 有人聽了即刻反駁:“安國公、承恩公和建安侯?在前面兩朝,他們一直默默無聞,分明就是不懂朝政。所以,這是太后的功勞?!?/br> 又有人勸:“好啦好啦,莫吵啦,不管是誰,反正都是十分英明之人,我等心里記住這恩情就是?!?/br> 錢尚書這一生最難接受的,是被妙齡太后算計得一敗涂地,此時一再聽人提起太后,心神微微回籠,凝神聽四周的討論,結果發現,四周的老百姓幾乎都在討論北邊大捷的消息。 他為官多年,故能看得出,這些都是真百姓。 也就是說,盡管他不愿意承認,大熙朝的大軍在北邊的確打了勝仗,而且是大捷。 聽了他的吩咐借口生病躲回城中的張威,不僅錯失了這次賺軍功的好時機,還被人發現借口生病是為了逃避上戰場,因此被下大牢了。 錢尚書不癲狂了,他怔怔地看著一片湛藍的天空,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后一個妙齡女子,怎么會有這樣的謀略以及前瞻性。 最后,他帶著這樣的疑惑人頭落地。 錢尚書被斬首之后,朝堂和六部的官員辦事效率驀地拔高,平日里三個人做三日的事,在現在,一個人做一天就完成了,而且質量很不錯。 安國公跟安國公夫人感嘆:“太后的手段果然湊效,你是沒瞧見,如今六部那些辦事拖拉的官員,恨不得多生幾只手,夜以繼日辦事,免得被拿下,走了錢尚書的老路?!?/br> 安國公夫人笑道:“這樣才好,省得他們忘了這天下是誰的?!?/br> 安國公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太后雖是女子,但有大才。自古以來,有大才者,都不愿意屈居人下。希望太后能遵守承諾,皇位始終是皇上的?!?/br> 安國公夫人卻沒有說話,沉默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口:“若豬兒長大之后不成器,和他父皇一般,你也堅持由豬兒繼續做皇帝么?” 安國公聽出夫人的話,愕然:“夫人,你這是什么意思?無論豬兒做得如何,他都是名正言順的皇上。而且,太后是女子啊,她怎么能有那般的野心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