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2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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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做,最得罪的人,不是她,而是馬憫山老先生??! 周槐說道,“他可能以為馬老先生不會在乎吧。畢竟不是每個畫家,都能創作出好幾幅好作品的。你的《蔥蓮》是出色,但這次送的未必出色。而馬老先生,一直是很看不上植物科學畫的。他覺得,他先拿去也沒什么?!?/br> 在他看來,那個四弟子倒不是不尊重馬憫山老先生,畢竟他當初能拜入師門,可是花了很大力氣的,哪里敢惹老先生生氣? 四弟子是沒將蕭遙放在眼內,因馬老先生早期很瞧不上植物科學畫,他們幾個弟子也深受影響,就算馬憫山老先生曾贊過蕭遙的植物畫不再是機械畫,具有藝術性,他們還是轉不過彎來。 所以看到蕭遙的畫,四弟子覺得老師不會喜歡,應該會把畫和其他青年畫家的畫先放到一邊,有空了再給一些指點意見,便毫無心理負擔地先拿走了——等一些時日再拿回來,老先生未必知道。 可惜,蕭遙不是那些青年畫家,她頻頻去拜訪馬老先生并請教問題,得了馬老先生的青眼。 蕭遙點點頭,很快將這事放到一邊,專心指點周槐畫素描。 指點了一陣,大家坐著休息時,她接到林曉的電話。 林曉的聲音有些沮喪,“我們本來想申請植物科學畫單獨一個組的,可是組委會不同意,仍舊像過去那樣,把我們放在水彩、粉彩畫組里面?!?/br> 蕭遙道,“我們植物科學畫真正算起來,其實也屬于水彩畫,放在水彩畫里也是正常?!?/br> 林曉自然知道這一點,可現在植物科學畫亟需有名氣,所以她才希望單獨一個類別啊——就算下一次美術獎重新歸回水彩畫,她也愿意。 可惜,未能如愿。 蕭遙又道,“既然無法申請,那我還要參加這個美術獎嗎?” 林曉道,“你再等等吧,我們這里再努力一下,實在不行的話,只能讓你在水彩畫這個組里了?!?/br> 蕭遙點頭答應。 掛了電話,周槐看向她,“你在植物科學畫中改變了技法,并不是傳統的水彩畫。不如你試著把新作品給林女士,讓她拿著畫去申請開單獨的植物科學畫組?不過,你們植物科學畫人數極少,參賽人數可能不會多?!?/br> 到時極有可能面臨有單獨的組,但是參賽作品不超過10幅的情況——因為這種級別的美術獎,每個人只能投一幅畫參加。 這樣的話,蕭遙作為植物科學畫的扛鼎人物,或許會被人嘲諷。 蕭遙聽了,很快聽出周槐的言外之意,但還是點點頭,拿出手機給林曉打電話。 既然已經決定要做,那么就該做好被嘲諷的準備。 她無懼! 林曉聽到蕭遙說融入了新技法,并沒有很高興,聲音反而帶著擔憂,“融入新技法之后,植物畫會不會失真?如果失真的話,那還是沒有用的?!?/br> 而且,對植物科學畫來說,不僅沒用,還是個大損失,因為這等于蕭遙離開植物科學畫這個行當,改行畫別的派別的畫了。 蕭遙道,“我掃描了傳給你,你先看看吧?!?/br> 林曉急不可耐,很快掛了電話,打算接收蕭遙給自己發的畫。 她此時正和植物分類學家和其他植物科學畫家在網絡會議,剛掛了電話,就看到群里很多人再追問蕭遙是不是改行了。 一個個都問得很急切,語氣也比較激烈。 林曉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因為她現在也很焦灼。 怕蕭遙改行,怕能給他們植物科學畫帶來熱度的畫家在給了他們希望之后馬上又給他們會心一擊。 因為怕大家埋怨蕭遙,林曉還是很快回復:【沒有的事,蕭遙說沒改行,大家暫時不要急?!?/br> 打完這句話,她趕緊去接收蕭遙穿過來的文件。 文件很大,完全接收需要時間。 林曉在接收文件時,繼續和大家進行網絡會議。 可是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恢復了正常。 不過申請多開一個組,來來去去也就那些辦法,大家討論了一會兒也沒什么好思路,只得又將注意力放回蕭遙身上,“如果蕭遙真的改行了,我們這個會議,根本就沒必要開下去了?!?/br> 他們想申請單獨成立一個組,最根本的憑據就是蕭遙。如果蕭遙不畫了,他們這些爭取,就毫無意義了。 林曉點點頭。 有一人道,“我剛接了個電話,聽說水彩畫組的人也在發力,希望蕭遙留在水彩、粉彩畫組里。我們的申請之所以不成功,和他們也有關?!?/br> 大家聽了都十分不高興,可是也找不到能撇開水彩畫組的理由,因為他們植物科學畫的畫法和用料,的確屬于水彩、粉彩畫領域。 大家吵著,一籌莫展,越想越灰心。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林曉終于接收到蕭遙傳過來的畫了。 她放在最大屏幕的電腦上,然后點開全屏觀看。 這一看,她就被震撼了,目光死死地盯著畫,看了好一會兒,才馬上再放大,一點一點地看畫的局部。 看完之后,林曉飛快地走到網絡會議的電腦跟前,“蕭遙真的加入了一些新技法!可是還是植物科學畫,還是植物科學畫!” 群里的人一下子炸了,馬上要求林曉把畫給他們也傳一份。 林曉很激動,馬上將畫上傳到群里,而自己卻也沒有就此閑著,而是一點一點地截圖給大家看細節,“你們看看,一點都沒有失真,可又是新技法,真的是新技法!” 群里人一點一點地盯著局部圖看,看得很認真,堪比繡花的繡娘。 看完之后,大家都激動了,“真的還是植物科學畫!改變了畫法,但還是植物科學畫!” 文先生也十分激動,他熱愛著這個職業,卻又不得不因為職業的式微而轉行,心中的感覺比常人復雜許多倍。 他教過很多人,那些人來了又走,漸漸全都走了,也帶走了他對這個行業的所有熱情。 后來,他再也不肯教人了,蕭遙求上門來,他只是指點,卻不肯再收徒。 他以為也就那樣了,蕭遙或許會堅持下去,成為這個行當最后一個職業畫師,又或者她堅持個幾年,也不得不黯然轉行。 可是他收到了《巴朗綠絨蒿》。 看著躍然紙上的植物,看到其上區別于傳統畫法的筆觸,看到直擊人心的豁然,文先生的眼睛一下子濕了。 朱阿姨見狀,很是好奇,“文先生,你怎么了?” 文先生有些激動,心中也有無限多的東西需要宣泄,因此一點一點地和朱阿姨說起來。 他也不講究什么邏輯,而是想到什么說什么,一會兒說技法,一會兒說光影,一會兒說色調,一會兒又鄭重地說起這幅《巴郎綠絨蒿》所含的開闊與豁然。 朱阿姨聽到“開闊與豁然”,馬上心中一動,提出要看看這幅畫。 她看了之后,馬上向文先生提出,“我小兒子受了打擊,一直以為精神不振,這幅《巴郎綠絨蒿》一定能給他一些啟發的,文先生,你可以把話借給我嗎?” 文先生看著畫,說道,“你今晚下班前拿回去吧,不過第二天一早,就得拿回來?!?/br> 他也是個植物科學繪畫師,即使轉行了,他對這個行當還是有熱愛的,如今發現了新技法,他很想琢磨一下,然后重新拿起筆。 未必是拿起筆再畫畫,而是拿起筆,再延續對這個行業的熱愛而已。 即使畫的畫不拿出去賣,他也甘之如飴。 朱阿姨當晚回家,看著楊閱癱在沙發上玩手機,跟一灘爛泥似的,不由得怒從心頭起,幾步過去,擰著耳朵把人扯起來,“不過是失戀,我說你可夠了??!” “媽,你干嘛?我又沒做什么。什么失戀不失戀啊,我早忘了……”楊閱被擰著耳朵不得不站起來。 朱阿姨松開了手,見楊大哥楊大嫂都在,便小心翼翼地把畫拿出來,“蕭遙給文先生寄了一幅畫,我特意借過來,給你們欣賞欣賞,你們看啊……” 一邊說一邊把畫放在桌上。 楊閱三人聽到蕭遙的名字,馬上來了興趣,不約而同看向那副畫。 那是一株藍色的花,花瓣藍得鮮艷透亮,莖葉肥厚多刺。 在這樣一株璀璨盛開的藍色花朵上,有股高原植物特有的張揚、豁達和開朗撲面而來。 楊閱和楊大哥楊大嫂幾個同時覺得心胸為之一寬,連日以來困擾自己的東西,好像一下子變得不是那么重要起來。 蕭遙接到文先生探討技法的電話,又知道朱阿姨借了畫回去看,不由得覺得有些愧疚。 她把畫送給那么多個人,卻沒有想到朱阿姨,真是枉費了朱阿姨對她的照顧。 想到這里,她馬上回去挑出紅花綠絨蒿,拿去寄給文先生,拖文先生轉交給朱阿姨。 這些畫,真跡送了人,她手上還有掃描版本,將來如果要出植物相關的書籍,也是可以用的。 大年初五那天,蕭遙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電話一接通,里面的人就自報姓名,說是水彩畫協會的人,問她能不能不要不要申請植物科學畫單獨一個組。 來人語氣誠懇,“植物科學畫說到底也屬于水彩畫,過去關系一向親厚,現在你們要另立一個組,這對水彩畫來說是個打擊。我想,你不愿意植物科學畫式微,也應該不愿意讓水彩畫式微吧?” 蕭遙很是不解,“水彩畫應該也有很多名家吧?怎么說到式微這兩個字了?” 她沒覺得自己對水彩畫來說,有那么重要。 “你是不知道啊,我們水彩畫都是小幅,能留存的時間也不算很長,競爭遠遠不及油畫和國畫。好不容易有了你加入,我們的名氣大了一些?,F在他們要成立獨立的小組,對我們的影響可不就大了么?!?/br> 蕭遙嘆了口氣,“我認為水彩畫現在前景還挺好,植物科學畫倒是快盡頭了,是應該多給一點關注的。要不這樣,先救植物科學畫再說?” 打電話的人聽了,有些失望,又勸了蕭遙幾句,見蕭遙不肯改變主意,只得氣沖沖地掛了電話。 過了正月十五,美術獎組委會宣布,植物科學畫進行了技法創新,和國畫、油畫、水彩畫、版畫等一樣,單獨成立組別參賽。 這個消息傳出之后,畫壇一片嘩然。 在畫壇,說起藝術畫,藝術家們基本是不帶植物科學畫玩兒的,因為那看起來真的不像藝術畫,反而像寫實的照片,缺少了藝術美感。 從前,將植物科學畫放在水彩、粉彩畫上,已經夠給面子了,因為每次不管專業評選還是大眾評選,植物科學畫的地位都遠不如其他類型的水彩畫。 而現在,它竟然因為融入了新技法而獨立? 太不可思議了吧? 太夸張了吧? 組委會到底知不知道,新增一種新技法有多難嗎?甚至,他們知道新技法是什么嗎? 許多畫家抨擊組委會,別有用心的人,甚至將戰火蔓延到蕭遙身上。 雖然蕭遙畫的那幅《蔥蓮》很不錯,有藝術的味道,稱得上是藝術作品,可這并不代表,植物科學畫可以上天和其他畫并列??! 不少媒體也在討論,認為植物科學畫是不是想推蕭遙,所以將植物科學畫獨立出來。 蕭瑜看到暗爽,她父母都被判刑了,大部分財產被沒收,她的日子十分不好過,再一次對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蕭遙恨之入骨——她從來不覺得這是自己的問題,蕭遙只是個私生女,本來就沒有資格幸福,她做得沒錯。 見很多人將矛頭對準蕭遙,她馬上披小號去攪渾水,言之鑿鑿地說蕭遙是想做畫壇明星,而不是純粹的畫家,將植物畫獨立出來,并不是為了植物科學畫好,而是宣告蕭遙在花壇上獨一無二的地位而已。 試想一下,古往今來,畫壇上的大師不少,有哪個如此囂張的? 從水彩畫獨立出來,這是要上天的節奏??! 湯暖沒有在網絡上發表任何意見,也不讓徐紅玉在做什么,她看過蕭遙作品的真跡,她知道蕭遙的新作夠資格獨立出來。 比起現在黑蕭遙一波,在蕭遙的作品傳出來之后被打臉,她更想再畫幾幅佳作,或者讓金先生把她畫進畫里,像畫《女俠》一樣,傾盡所有的才華和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