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怪物以后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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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門才重新從里面推開。 明匪玉猛地從雜念掙扎中睜眼,回頭見到謝知歸已然穿戴嚴實,除去神色還有點不自然,耳朵上好像有點紅,看不出有什么異樣了。 兩人沉默片刻后。 明匪玉先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 “沒事?!敝x知歸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說一次,他就想打這混蛋一次。 “以后進來前記得敲門?!?/br> “好,我知道了?!?/br>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沒事,我就想問問,我窗戶下的那些花是不是你種的?!?/br> “是我,小滿說那些花有安神功效,看你又經常熬夜,我就在窗戶下種了點?!?/br> “多謝?!?/br> 話斷了,兩個人訥訥站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知道了前因后果,明匪玉理虧,謝知歸有了底氣,抬起頭問他:“還有事嗎?” “沒有,我先走了?!辈坏戎x知歸趕人,明匪玉識相離開。 他走到院門口,不知為何停下來回頭,被正要關門的謝知歸抓了個正著。 “還有事?” 明匪玉什么也沒說,只是走的很快很急。 謝知歸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明匪玉如此匆忙,走出了落荒而逃的味道。 明匪玉給他的印象一向是不緊不慢,從容淡定,今天好像過于著急了。 比如不打招呼推門而入,幸虧他還沒把衣服全脫了,又比如現在跟做了賊似的跑這么快,雖說這事確實尷尬,但他又不是小姑娘,看幾眼也不至于就得把他娶了…… 忽然一個怪異的念頭在謝知歸腦內閃過,他看向隔壁木樓,小滿之前說的那些話再次響起。 ——“寨主很好勾的,這么多年他屋內就沒進過別人?!?/br> 不會吧……明匪玉難道是做了這么多年的清心“和尚”,突然見到衣不蔽體的妖精,被他嚇跑了? 第75章 那天之后, 謝知歸感覺明匪玉有意識地躲著他。 好幾次意外迎面碰上,明匪玉視線短暫在他衣服上停留幾秒就會轉向別處,隨后當沒看到他似的, 從他身邊走過去。 如果謝知歸不喊他, 他也不會回頭。 他這樣的態度更讓謝知歸篤定了心里的想法——明匪玉, 有點怕他。 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一只活了幾百年的怪物居然會怕一個快死的人類。 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比如這怪物活了這么久,卻從沒有被人撩撥過呢。 他會不會像張白紙一樣,可以由他在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 謝知歸想試試。 于是在又一次明匪玉繞過他徑直離開,他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幾秒后嘴角揚起了然的笑,跟了上去。 “明匪玉, 你走慢點, 等一下我?!?/br> 他開始越來越頻繁地主動出現在明匪玉跟前, 有時候是清晨推開窗戶,放在窗沿上的一捧鮮花,他站在滿園芬芳中, 微笑著和他說“早安”,即使明匪玉轉頭就走不會給任何回應。 有時候是明匪玉從外面回來, 發現凌亂的屋內被整理的干干凈凈,東西沒有被亂動過位置,但看起來就是整齊有序,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令人神安的清香,和某人身上的味道一樣。 有時候是謝知歸來敲門, 問他要不要一起去陪孩子們玩, 他大多數時候會面無表情地拒絕, 謝知歸只是“哦”一聲,垂眸掩蓋住眼底的失落,離開時的背影落寞可憐,但下次謝知歸又會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來邀請他。 …… 諸如此類的事情很多,熱情的突如其來。 明匪玉不是沒有懷疑過謝知歸的目的,也把人扣下質問過,但謝知歸只說是為了活下去,生活好過點,所以想讓他喜歡他,不把他趕出去。 謝知歸說這話時,眼眸向下,睫羽輕扇,把求生的小心翼翼,寄人籬下的委屈謹慎展露的恰到好處。 話是真的,但不一定是謝知歸全部的想法。 明匪玉撬不開他的嘴,也控制不了他停止示好,只能故意無視他。 謝知歸送花,他看都不看就扔出去。 謝知歸要整理房間,他就把門鎖了。 謝知歸來找他去玩,他權當沒聽到敲門聲,就是不開。 他覺得冷處理幾天,謝知歸熱臉貼冷屁股熬不了多久就會本性暴露。 但這次謝知歸的臉皮不是一般厚。 ——我送的你不要,沒關系,我不生氣。 我讓小滿來送,反正你不能欺負小孩子,再不情愿也得收下。 讓你每天看到我準備的花,聞到和我身上一模一樣的味道。 醒來聞到它,夢里還是它。 一日復一日的重復,最終會讓明匪玉形成一種氣味記憶,刻入腦海深處,時光都無法磨滅。 以后一旦聞到相似的味道,明匪玉第一個想到的就會是他的身影。 這是謝知歸在書上學到的,有些動物視力不好,就算獵物站在不到五十米的地方都看不清楚,他們要捕獵,就只能靠氣味,而這種對氣味的靈魂和身體記憶,來源于從小到大不斷的疊加,深化,最后成了一種不必經過大腦思考的習慣。 一聞就知道, 這種氣味屬于食物。 那種氣味屬于敵人。 …… 而那股清香如雨后初晴,幽淡如月灑竹林,清甜中帶點苦澀的氣味,就是謝知歸為明匪玉選擇的,屬于他的氣味印記。 他要讓明匪玉永生難忘。 忘不掉,就是一種感情和依賴的體現。 送了一陣子,小滿回來告訴他,明匪玉好像是妥協了,不把花扔出去了,讓小滿給他找個瓶子倒點水插上,扔窗臺上去。 小滿問他:“還送嗎?” “送,為什么不送?!?/br> 這才到哪里,還不夠。 謝知歸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么,筆尖摩挲紙葉發出沙沙響聲。 他養實驗動物時就是這樣,習慣每隔五、六個小時記錄一次實驗體狀態,針對實際情況做出相應的調整。 他其實也不懂怎么拿下一個怪物的心,每一步都要摸索、推演,但沒關系,他有時間去試錯。 又過了一陣子,明匪玉見到他不躲了,他打招呼問“早安”,明匪玉依舊不說話,卻不像以前那樣冷臉走人,站在窗邊靜靜看著他。 謝知歸始終笑靨以對。 窗戶外的花瓶不知道什么時候挪進了屋里,放在了桌子中央,花瓣嬌艷如初,看來被照顧的還可以。 這是個好兆頭。 “明匪玉?!彼堇锶苏惺?,試探再向前跨出一步,笑著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河邊捉魚?” 今天陽光正好,微風清涼,謝知歸換了身短袖短褲,露出一截溫白如玉的手臂,他笑起來還帶著獨屬于學生的少年氣,唇紅齒白,蔥郁年輕,比滿園花草還要賞心悅目,沁香留芳,大多數人不會拒絕和這樣一個氣質溫潤的年輕人同游。 偏偏明匪玉是個例外,扭頭說:“不去?!?/br> 這是第幾次被拒絕了?二十五還是三十五來著?好像記不清楚了。 “好吧?!狈凑矝]期待明匪玉真會答應,例行邀請罷了。 他還是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朗聲道:“那下次再說吧?!?/br> 明匪玉沒回答,只是看著他,難得看了很久很久,久到瞳孔中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倒影,其他的一切都化為了模糊的背景。 他沒答應所謂的下次,卻好像也沒有拒絕他。 再之后,謝知歸不用假借小滿的手送東西過去了,明匪玉默許了他自由進出房間。 謝知歸抓住機會,讓房間每個角落都沾染上他的氣味。 這種清香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他挑選的時候就覺得明匪玉應該不會排斥,怕他起疑心,還在屋子外圍也種了一圈花。 明匪玉一出門就能看得到,聞到,并沒有做出什么表示。 那就是接受了。 于是謝知歸越發不把自己當外人,又開始刷存在感。 有時候看明匪玉抱著罐子在搗鼓東西,他也要湊過去看熱鬧。 “我一直想問,你往罐子里滴血做什么?” 明匪玉耐心回答他:“養蟲繭?!?/br> “什么蟲?” “靈蠱?!?/br> “哦?!?/br> 應該是那些蝴蝶狀的血紅生物,敢情它們是喝血長大的,怪不得打起架來那么兇狠。 不過謝知歸笑著夸贊道:“它們挺可愛的?!?/br> “是嗎?!泵鞣擞裉ы瓛吡怂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