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怪物以后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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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一種甜膩、窒息、燥熱、讓人失去理智的氣味記憶。 不對!這水不對勁! 巨大的惶恐不安瞬間將他裹緊。 是明匪玉身上那股詭異的香味,狡猾地融進了水里,味道淡了許多,他又出神沒注意,這才盡數全喝了。 謝知歸立刻明白過來,明匪玉是故意的,給他遞了一杯加了料的水。 他惱怒地瞪向明匪玉,厲聲質問:“你給我喝了什么東西!” 明匪玉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的樣子,淡定攤開手心,“就是茶而已?!?/br> 滿口胡謅! 謝知歸腦袋又暈又氣,要不是腿太軟要站不穩了,恨不能把這混蛋那張虛偽的臉撕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做什么,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而已?!?/br> 明匪玉眸光閃動,欣賞著他被酒紅染了色的氣乎乎的臉頰,仿佛被人揉出血的耳尖,還有逐漸紊亂的呼吸,就像清冷的白梨花掉進了迷醉的紅酒里,在水波輕輕搖曳,這是他最愛的杰作。 他知道謝知歸現在肯定很想打他,看他目光多嚇人。 但謝知歸生氣又怎樣?憤恨又怎樣? 反正最先撐不住的一定是他。 極度痛苦難耐的暈眩間,謝知歸意識到他快不行了,再和明匪玉待在一起很危險,這混蛋不知道又要對他做什么,他開始跌跌撞撞往屋里走。 經過搖椅時明匪玉突然伸手攬住了他的腰,不由分說強硬地往他身邊帶。 “啊呃?!?/br> 謝知歸跌在明匪玉身上,攀著他的肩掙扎要起身,可是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你做什……” 明匪玉捧起他臉欣賞,“別害怕,只是要給你看點東西?!?/br> “我不看,放開我!” “我現在放開你可就摔地上去了?!?/br> “摔死也不要你抱!” 明匪玉輕笑,擁的更緊,“是嗎?那我更不能放了?!?/br> “你知道的,我最喜歡的就是,強、人、所、難啊?!泵鞣擞裼幸饩徚苏Z調。笑的恣意。 “混、混……蛋……” 謝知歸已經燒昏了頭,那種香味光是聞聞都夠他昏睡上三天三夜,更別說喝進肚子里,順著血管流遍全身每一個角落,威力更是恐怖。 才幾個呼吸間,他已經沒了力氣,意識被迫沉入深不見底的大海,說不出話了,急促的喘息堵住了喉嚨里的話。 他只能聽到胸膛里猛烈的心跳,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明匪玉的,還有一些零星的聲音,像從悠遠的另一個時空里傳來,含糊空靈,輕如塵埃。 “睡吧,我抱著你?!?/br> 至此,他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靈魂浸入guntang灼熱的夢海里。 第19章 謝知歸再度睜眼,晃白的光線刺眼。 他又回到了這座木屋,站在院子里,明匪玉還躺在搖椅上,不緊不慢地喝著茶,修長細白的指尖在搖椅扶手上有節奏地輕輕敲打,目光始終落在院門口,似乎在數著時間等什么人。 愣了幾秒,謝知歸想起來,剛才這混蛋在水里下東西把他弄暈了! 他氣不打一處來,不明白,他又沒有得罪過這家伙,為什么他處處和自己過不去?! ——推他下崖,拿他當傭人使喚,亂給他喂東西……一樁樁一件件的,哪里是對待一個救命恩人的方式,分明是拿他當仇人了! 他有理由懷疑,以明匪玉不正常的精神狀態,很可能把對他那個情人的恨意轉移到他身上了。 明匪玉那悠閑模樣看著就煩人,他上前揪起他衣領就要揍一頓,但他的手卻徑直從明匪玉胸口穿過,而明匪玉一點事也沒有。 怎么會這樣?! 謝知歸慌神了一瞬,很快意識到自己應該還在夢境里面沒有醒過來。 冷靜下來會發現,明匪玉穿著也不一樣,換了件深紫黑服飾,頭發完全挽起,以銀飾固定,顯得更加成熟穩重,左手無名指上戴了一枚銀戒,手背上拿朱砂寫著什么,人名?還是圖案? 謝知歸看不懂他們的東西。 但明匪玉的神情還是那樣散漫、從容、自信,像是在和某個人打賭,而他篤定了自己會贏,早早端起了勝利者的架勢。 他這樣子,看不出日后那股瘋狂偏執的勁,倒讓謝知歸好奇,他在等誰? 其實心里隱約有了個猜測。 不多時,那個人出現在了院門口,剛從林子里頭鉆出來,一身狼狽,臉上有不少小刮傷,懨懨地瞪向明匪玉。 明匪玉本想立刻起身,不過想了想不能表現的太焦急,于是又躺回去,目光不停在少年身上掃來掃去,既心疼又沒好氣地說:“跑啊,怎么不繼續跑了?!?/br> 那年輕人一身倔勁,不甘示弱地嗆回去:“那你倒是別派一些小蟲子在路上搗亂??!” 明匪玉冷笑:“我哪里搗亂了?” 年輕人見他嘴硬,憤怒地把手里攥著的東西砸到明匪玉面前,明匪玉瞥了眼,目光躲閃。 那只蝴蝶一樣的血紅生物在地上虛弱地撲騰了幾下,再沒了動靜。 “呵?!?/br> 鐵證在前,這下子冷笑的人換成了年輕人:“你就這么言而無信,說好的只要我找得到出去的路就放我走,卻背地里放蟲子攔我!” “明匪玉,你口口聲聲指責我騙你,現在到底是誰滿口沒句真話?!” “那還不是因為你!” 明匪玉被他撩起了怒火,一下就坐了起來。 可下一刻觸及他憤恨目光,忽地頓了頓,不是被嚇的,只是他還能拿他怎么辦? 他嘆了口氣,朝少年伸出手,態度近乎請求:“好了,你先過來,我看看傷?!?/br> 年輕人冷哼,正氣頭上,別開頭不理他,明匪玉識趣收回了手。 但緊接著,不知道從哪里吹起來一陣妖風,他下意識閉眼擋風沙,再掀開眼皮,明匪玉已然到了跟前,嚇得他踉蹌后退,卻被明匪玉伸手拉了回來。 “你還沒跑夠嗎?”明匪玉低聲呵道,更像是無奈之下嘆息。 明匪玉撥開他凌亂的頭發,俯身檢查他臉上的傷口,年輕人冷臉偏頭躲開了。 還在賭氣呢。 明匪玉摟過他,附在他耳畔低聲說了什么,謝知歸聽不清,但看到年輕人耳朵和脖頸后都慢慢紅了。 可能……是情話吧。 不過他更驚訝于剛才明匪玉是怎么忽然到年輕人身邊去的? 幾乎就是一眨眼的事,方才還在他手邊的人就不見了,而且沒有一點腳步聲,就跟沒有影子的鬼似的飄過去了。 還不等他深想,又聽到一聲慌亂的痛罵——“滾開!” 那邊,明匪玉可能是沒把人哄好,人家惱羞成怒了。 明匪玉這次不費口舌了直接強行把人攔腰抱了起來,那年輕人掙扎不開,用力捶打明匪玉的背。 “明匪玉!你放開我!” “混蛋!放手!” “再不放手我就動手了!” 明匪玉渾然不聞,大步把人抱到搖椅邊,放進去躺好。 年輕人剛要起身,又被明匪玉抓住手腕強制按了回去,明匪玉把他的雙手舉到頭頂,讓他沒辦法動手。 屬于明匪玉的氣息從上面覆蓋下來,他氣的臉都白了,轉而用力蹬腿踹明匪玉,不過被他輕易偏身躲開。 明匪玉不生氣,也不說什么,只緊緊壓制著他,任由他又罵又踹發泄怒火,眉頭都不皺一下。 等他快沒了力氣,冷靜下來了,明匪玉才拉過他的手腕,一點點把握成拳頭的手指掰開。 兩人達成暫時的休戰。 年輕人心情還沒平復,躺在搖椅上大口喘著氣,狐疑盯著他:“你又干什么?” 明匪玉看他一眼,神情有些嚴肅:“先別鬧了,把手松開一下?!?/br> “這蟲子有毒,翅膀又鋒利得跟刀似的,你怎么能徒手抓著它?” “聽話,松手?!?/br> 年輕人面色青白,聽他這么說了才感覺到手疼,手心攤開,果然皮rou上被劃破了幾道細長的口子,鮮血從傷口處細細流出。 “很疼吧?!?/br> 年輕人偏過頭,不吭聲。 明匪玉無奈搖搖頭,囑咐一句“別再跑了”,然后起身去屋里拿藥和紗布。 回來迅速止了血,解了毒,給他仔細地把傷口包上,又在他腳邊蹲了下去,脫了他的鞋檢查腳上的傷。 明匪玉看到已經腫起的腳踝,心疼蹙起了眉,“跑了多遠?” “不知道?!?/br> “以后你不要……算了?!泵鞣擞駠@了一聲,反正說了也不聽。 年輕人也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默默看著明匪玉的動作,順從地配合他,這樣的態度很讓明匪玉寬心。 如果能一直這樣聽話就好了。 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明匪玉一個眼神,年輕人就他猜到要做什么,比如想抱他,想親他,還是生氣了,要他先認錯…… 配不配合,取決于他的心情。 也會有例外,比如現在,年輕人心情很糟,但他清楚不能鬧下去了,他們都需要一個臺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