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攤子
向檸的腳步因為余遠洲的那聲“向向”生生止住了。 她回頭望去,男人就站在她的身后,左右只有兩步路的距離,但向檸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更不知道他來了多久。 兩人對視了幾秒鐘,向檸看到余遠洲略帶凝重的目光,遲疑了一會,又回頭朝正門外望了一眼。 余遠洲將她的反應全都看在眼里。 “向檸?!?/br> 他又叫了一聲,這一回叫得是全名。 余遠洲鮮少會有這樣叫她的時候,王一娜、向齊還有周圍的朋友大多叫她小檸,同事間的稱呼至多加一個向律師。 而余遠洲從小就這么叫她,唯一一個叫她向向的。 小時候向檸總愛“欺負”余遠洲,總愛把爛攤子丟給他。 余遠洲幾乎不會反抗。 有一年暑假,電視上輪播《還珠格格》。 向檸守著家里那臺大彩電從中午看到晚上,連晚飯都不吃。 王一娜不會允許她這么胡鬧,直接斷了家里的信號,向檸哭鬧了一陣,沒起什么作用,反倒還挨了頓打。 于是,她就跑到隔壁余奶奶家,說是和余遠洲一起做暑假作業。 王一娜很相信余遠洲,向檸和他待在一塊,搞搞學習,總比一天到晚呆在家里守著那臺電視來得好。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余遠洲很快也“收買”了。 開學前的一個星期,王一娜“突擊”檢查她的暑假作業,向檸她覺得自己死定了,她只顧著看電視劇,暑假作業是一個字都沒動。 向檸向余遠洲投去“救命”的眼神。 他沒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又輕輕點了點頭,然后,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向檸的作業本竟然全都寫滿了。 這種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 但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有幾次,向檸實在把他“欺負”緊了,余遠洲偶爾會“反抗”,但他唯一的反抗方式就是叫她的全名,最多再補兩句“你太過分了”之類的話。 其他就沒有了。 現在,余遠洲忽然叫了她全名。 向檸愣了愣,重新把目光放在了男人身上。 她的眼里又只有他了。 余遠洲主動走到了她面前。 “怎么在這兒站著?!?/br> 男人的語氣重新恢復了平靜。 向檸忍不住抱怨。 “誰讓你來得這么慢?!?/br> 余遠洲停完車,又接到了余遠辰的電話,說了兩句耽誤了一點時間。 只是,他沒想到,他剛到門口就看到了眼前著一幕。 那對余遠洲而言,并不是什么太好的畫面,甚至,可以說是災難。 到底是誰,會讓向檸毫不猶豫地去追逐,去確認。 那個人是誰,余遠洲心里有答案。 從前的他沒有和程啟言爭的資格,但現在不一樣了,他不會再坐以待斃了。 男人主動牽住向檸的手,和她說抱歉。 兩人一起走進餐廳。 向檸點完菜,重新坐回了那個靠窗的位置。 今天不是工作日,但餐廳上菜的速度并沒有多快,等了好一會,服務員才勉強上了個冷菜,冷菜都快吃完了,才上來一盆清蒸黃魚。 向檸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沒胃口嗎?” 余遠洲覺得這話幾乎是白問,她肯定不會有胃口的,但還是莫名問出了口。 向檸搖頭。 “這魚不新鮮?!?/br> 她嘴巴很刁的,一般的魚蝦只要吃一口就能嘗得出來是不是新鮮的。 余遠洲把大堂經理叫過來。 那人不太“老實”,還想狡辯說食材肯定沒問題。 余遠洲也不和他廢話,拿出手機作勢要打電話投訴,那經理一看這場面才敢“認了慫”。 菜最后重新換掉了,但那道重新上的“清蒸黃魚”并沒有多對向檸的胃口。 這頓午飯兩人都吃得不怎么樣。 向檸準備一會回律所。 余遠洲去付錢,她就站在門口等他。 過了一會,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 她送了一杯紙杯裝的咖啡給向檸,說是作為剛才不合胃口的菜品補償。 向檸沒有喝咖啡的習慣。 本想拒絕的,眼睛一瞟,看到紙杯上的標識。 那是一杯無糖的手磨咖啡。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