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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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詢問她的過去,被她搪塞掉。 只是說了些吳國風土人情以及一些無關痛癢的瑣事。 元臻總覺得自己看不懂錦屏,心里悶悶的,她既不愿意說,他便也不再熱絡地追著她問。兩人各懷心事地過了好幾日,這一晚元臻回到東宮之時,天剛黑透,門窗已經都關上了。 “怎么?”他不悅地皺起眉,“這么早就寢了?” 伺候著的宮女原本正急匆匆地進出,見到他,慌忙跪拜:“太子殿下恕罪,傍晚的時候太子妃娘娘說不舒服,晚膳也沒用,就說要先睡一會兒?!?/br> 一陣沉默之后,元臻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去了,自己則走到門前。 他的目光凝視著門上那朵雕花,說不清是在遲疑什么。 新婚夜糾纏了一整晚,這幾日他都強忍著未與她行房事,早上臨別前還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說不舒服,也許……她只是找了個理由躲著他而已。 元臻將手覆在門框之上良久,最后終于推門而入。 “覲爾,你睡了嗎?”走到床邊時,他停下腳步,屋子里沒有點燈,層層帷幔向黑暗中延伸,只能辨出一道背影,卻看不清床榻上的人到底是醒著還是睡著。 回應他的是公主略顯急促的呼吸。 元臻點了盞小燈,舉著這道微弱的火光來到床畔,然后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這才意識到,她的體溫高得有些不正常。 “怎么這么燙?”他沙啞的嗓音中帶著焦急,收回手就要起身,“我差人尋女醫官過來?!?/br> “別走——” 錦屏突然拽住了他的手。 彌漫著熱氣的房間里,她因為高燒而神智不清,還以為自己仍在吳王宮中,是那個無人問津的小公主,病了死了也不會有人問一句,直至額間忽然傳來絲絲清涼。 一定是陸乘淵回宮了! 她全然不記得元臻這號人物,忘了北境,也忘了這樁婚事,緊緊抱住了“陸乘淵”的手臂,哀痛地哭了出來,好像這樣心里的苦楚就能夠減少些虛似的。 有只手正在撫摸她,手指溫柔地滑過她的臉頰與額角。 除了阿娘與大哥,沒有人會這樣溫柔待她,可是,阿娘死了,所以現在只有大哥了,于是錦屏抱緊了那只胳膊,臉頰貼上去蹭了蹭:“你回來了?!?/br> 只有這時候,她才敢肆意地傾瀉出對他的感情,那些早已超出了兄妹,只有對情人才能表露出來的濃郁愛意。 那嗓音滿是酸楚,聽得元臻心中一疼,也不再去計較她前幾日莫名而來的冷淡,攬著她的肩膀溫柔安撫:“乖,我去尋女醫官?!?/br> 他又摸了摸她的手,冰涼一片,臉頰和脖子處都是guntang,顯然病得有些重。 “別走!”意識渙散之際,她的手上沒什么力氣,攥緊他衣袖的指頭都在發抖,嗓音有些沙啞,急切地又重復了幾遍,“別離開我……” 元臻試圖提醒她:“你病了,得先讓醫官診脈才是?!?/br> 病了,她們那些人就是用這個理由,專挑父王與大哥不在的時候下手,讓她連阿娘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明明前幾日才說有好轉,早晨時她還給阿娘喂下一碗粥,到了傍晚時候就說突發惡疾已經去了,關雎殿本來就沒什么人伺候,錦屏趕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面孔也沒瞧見。 她提著裙擺就要往里沖,王后的鳳輦在此時出現,兩個她身邊的宮女撲了過來,死死拖著不讓她進去。她們假惺惺地哭著勸她,一會兒說林美人染了惡疾,會過人,一會兒又說死狀太凄慘了,怕小公主看了會魘住。 錦屏的手臂都被她們掐紅了,哭著反問,你們明明沒有進去過,怎么知道死狀凄慘? 元臻意識到她開始說胡話,焦急地想喚她清醒過來,對著窗外喊了幾聲,命人去尋醫。 劇烈的咳嗽聲,他趕忙扶著她的身子坐直,讓她的下巴靠在自己肩頭,然后輕拍著后背,替她順氣:“別哭?!?/br> 即便是在夢里,再經歷一回,還是一樣的痛苦,錦屏的嘴角扭了扭,眼淚浸潤了他肩膀上的衣衫,委屈地回抱住了他,手指緊緊地扣在他后背:“哥哥……” “嗯?”元臻沒聽清,湊著耳朵過去,“覲爾,我在這里?!?/br> 吳國的四季并不分明,總是潮濕多雨,錦屏在失去了相依為命的母親之后,驟然落進了一個溫暖干燥的懷抱,只覺得全身都被烘得暖暖。 而這,正是她唯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