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我老婆 第65節
“田媛媛有沒有摻和這件事?”我有些艱難地問出了口。 齊康扯起了嘴角,他竟然擠出了一個還算能看得過去的笑容,他說:“田書文那時候剛剛回來,對咱們年級的學生的狀況不太熟悉,高考失誤后,他起了換成績的心思,但他一不知道成績好的人有哪些,二不知道這些人對應的學號和考號,三不知道學生背后的家庭情況,也怕踢到鐵板。咱們的老師以前也碰見過這樣的事,高考結束后,直接報了集體的旅游團,即使打通了電話,也是一問三不知?!?/br> 我猜到了一點后續,于是接著說:“但田媛媛知道這些情況,她向田書文推薦了你,對么?” “對?!?/br> 齊康的一個字,讓我整個人頭痛欲裂。 我的大腦在這一瞬間擠入了很多光怪陸離的情景。 ——齊康得知成績后失落的眼神。 ——齊康與我第二年大學相遇的約定。 ——齊康低聲說:“我不想再去讀書了?!?/br> ——我質問他為什么要放棄自己、齊康沉默地看著我的模樣。 …… “……你知道,當你和他交換成績后,你的關鍵材料缺失,很難再報考了么?” “一開始是不知道的,后來知道,還想試試補齊材料?!?/br> “再后來呢?” “后來,有人威脅我?!?/br> “你……” “他們都勸我,不上大學,也沒什么的,孩子還小,也離不開我?!?/br> “你明明知道,他們說的都是錯的?!?/br> “他們說的的確是錯的,可如果不假裝他們說的是對的,我又能怎么辦?”齊康笑著問我,“我已經走進了絕路,只能靠自欺欺人,走下去?!?/br> 我的牙齒開始打顫,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難過。 半響,我問齊康:“你是抱著什么心態,去給田媛媛每年都打一筆錢的?” “我說過,她幫了我?!?/br> “她幫你什么了?她還害你不夠么?!” 我最后一個字已經出了破音,齊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他說:“我對她已經沒什么感情了,現在她也被警察帶走了?!?/br> “法律對高考舞弊判罰不算重,或許過幾年她就會被放出來了,”我對這樣的結果并不滿意,齊媛媛受到的懲罰,遠遠抵不過她造的孽,“不過等她出來,我會給她設個局,躲過了算她命好,躲不過,算她命該如此?!?/br> 齊康輕輕地說:“你不要違法犯罪,不要牽連到自己,其他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br> 我看著這副模樣的齊康,氣不打一處來,我說:“這些事,你為什么不早些和我說清楚?你應該也能看明白,我可以替你討回公道,也可以將這群人渣打包送進監獄……” 齊康低頭,任由我兇他,等我終于說夠了,他才說:“爛在肚子里太久了,想說也說不出口了?!?/br> “這不是借口?!?/br> “……” “你還隱瞞著我什么?” “……” “說啊?!?/br> “許皓然,我曾經去平城找過你的?!?/br> 我有些驚愕,穩了穩心神,才問他:“什么時候?” “很久很久以前了,你還在讀大學?!?/br> “你偷偷跟著我?” “嗯?!?/br> “為什么不叫我?” “我只想看看你,看看你過得好不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3-04-06 20:15:04~2023-04-07 22:45: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白色是最愛的顏色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夢空、kitay、。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夢空 20瓶;shmy、安乂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1章 我的第一反應并不是相信, 而是覺得“這很離譜”。 在我的固有印象里,齊康一直被束縛在寧縣,在我回家以前, 他從未離開過。 而現在, 他告訴我, 他曾經離開寧縣, 千里迢迢地去平城看我,并且小心翼翼地沒有讓我發現——這聽起來很像編造出來的故事。 但我了解,齊康輕易不會撒謊。 不對, 齊康也是會撒謊的,而且隱瞞的方式很高明, 至少我很難輕易察覺。 于是我問他:“你是怎么過來的?你哪兒來的錢?” “我賣了一個戒指, 坐了很久的綠皮車?!?/br> “戒指?什么戒指?”我大腦中的某根神經仿佛突然被觸動了。 齊康猶豫了一會兒, 才輕輕地說:“一個黃金戒指,丁曉君送我的?!?/br> “……婚戒么?” “算是吧?!?/br> 我想到了那枚我從典當行中贖回的戒指,我贖回它的時候, 問過典當行老板這枚戒指原主人的故事, 老板唏噓了一番, 只說原主人生活很窘迫,似乎是很缺錢, 于是就收了它。 我便默認是齊康戴了幾年,才將它賣出去的。 “你為什么會突然想來找我?”我聽到了我平靜的聲音。 “丁曉君送了我那枚戒指,通知我下周去縣城拍結婚照, 我半夜睡不著,看那枚戒指, 看到里面刻著我和他的名字,還是覺得, 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br> “……所以你離開了?” 這是我未曾幻想過的答案。我將獨立開發的第一個軟件賣出的錢委托友人交給齊康,錢卻莫名其妙到了丁曉君的手中,丁曉君拿這筆錢買了婚戒、拍了婚紗照,然后寄信來羞辱我,我從此以后絕了和齊康再聯系的心思。 經年之后,齊康卻告訴我,他將那枚戒指賣了,為了湊錢來偷偷地看我。 “不是離開,應該算逃跑吧?!饼R康低頭笑了笑,很懷念的模樣,“有一天,丁曉君熱得厲害,讓我去給他買飲料,我攥著飲料,站在門外想了想,就直接打了個面包車,去典當行賣了戒指,掉頭就去火車站了?!?/br> “……你沒帶任何行李?” “我帶了錢,還有身份證?!?/br> 但那是很少很少的一筆錢,我贖回那枚戒指的時候,只花了兩千多塊,而這些年,黃金的價格一直在向上升,算一算,當年齊康最多賣了一千五。 從寧縣要平城,要坐一天一夜的綠皮貨車,單程費用就要四百多塊,路上買點吃的喝的,這一千五,到目的地,就只變成了一千元。 平城是超一線城市,當年的物價不低,便宜的賓館住一晚也要一兩百,隨便買碗面條也要十幾二十塊。 齊康的那次‘逃跑’,應該是過得很拮據的。 “你是什么時候到的?” “記不清了……” “我可以通過你的身份證號查詢到你的乘車記錄,你還記得大概是哪個月份么?” 這句話其實是在撒謊,十多年前,齊康肯定沒有注冊購票軟件的賬號,這么多年過去了,即使撥打人工電話,也很難查到他的相關記錄。 然而我的語氣太過篤定,齊康還是被騙到了,輕易地給出了我想要的答案。 “四月二十九早晨上的火車,四月三十日中午到的平城?!?/br> ——四月三十日啊。 我記得很清楚的。 我特地將我和齊康的領證的日期定在了這一日,當然并不是因為五月一號我們要舉辦婚禮,而是因為,我是在這一天的清晨收到了看似來自齊康、實則來自丁曉君的信,信件使用了空運快遞,信里面是齊康和丁曉君的結婚照,背后還有一行字,丁曉君留下的——“我用你的錢,給齊康補買了婚戒,你看他笑得多開心?!?/br> 那是我心碎的一天。 我喝得酩酊大醉,金玉出了房費,轟走了我所有的室友,然后陪著我一起喝到了凌晨。 我記不清我同金玉說了什么了。 但在那天,金玉在半醉半醒的時候,試圖和我酒后亂性,我吐了他一身,弄臟了他最喜歡的旗袍,很堅決地對他說了“不”。 我的大腦轉得很快,我問齊康:“你是不是一到了平城,就來找我了?” 他“嗯”了一聲,又說:“第一天沒見到你,我不知道你在哪個班級,也不知道你住在哪個寢室?!?/br> “后來怎么找到的?” “第二天一早在校園里碰到的?!?/br> “撒謊?!?/br> 我的記憶力很好,因為那天的宿醉,我第二天直接沒有起床,將近傍晚的時候,才勉強緩過來,去食堂吃了飯。 “那就是第三天一早碰到的?!?/br> “四月三十日那天晚上,你是不是進宿舍找我了?” “沒有,你們宿舍管得很嚴格……” “如果你沒來宿舍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宿舍管得很嚴的?” 我注視著齊康,我想看他還要怎么狡辯,還要怎么騙我。 齊康抿直了唇線,過了一會兒,他說:“我是去宿舍找你了,但你們宿管管得很嚴格,我沒能進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