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我老婆 第35節
于是我說:“等吃過晚飯, 我們就去逛一逛吧?!?/br> 我答應了齊康的逛公園請求, 齊康就像是很高興似的,他甚至還悄悄地握了握手, 似乎是在給自己某種肯定的暗示。 我伸出手,握住了齊康的手,先是摸了摸他的手背, 然后用手指滑過了他的掌心,又細細地摸過了每一根手指——我有些滿意地發現, 他的手指柔軟光滑,已經去了那些厚實的繭, 他被我養得很好,總算有了幾分“正?!钡哪?。 我摸的時間似乎久了一點,久到齊康也生出了一點旖旎的心思,等我想抽回手的時候,齊康與我單手十指相扣。 (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但或許并沒有那么夸張的不可描述,然而因為世界觀的原因和限制,難以和外人相道,其實不過是親了親,暗示著做了一些日常會做的事,然而這個世界總是如此,風氣也愈發嚴苛,世界觀下的束縛讓各方戰戰兢兢,提醒不讓主角做不可描述之人亦在兢兢業業努力加班,為了保護這小天地不至于出些查漏,也只能如此。于是夫妻樂趣,便不足為他人道也——然而雖然不足為他人道,眾人都知曉,我與齊康在某些不可描述的方面也算是契合的,雖不能親眼瞥見,但也可以腦補一二,權當是苦中作樂罷了。) 他中止了這個吻,微微地喘著氣,有些渴望又有些羞赧似的看著我。 我耐著性子提醒他:“不是說好了要去逛公園?!?/br> “可以先……等逛完了再……” 他說得含糊不清,但我卻理解了他的意思,但我故意逗他。 “可我們還沒有吃飯?!?/br> “我……” 齊康神色間有些茫然,他似乎在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并試圖給我一個答案,但我其實并不需要他的答案。 “介意我說點臟話助興么?” 齊康搖了搖頭,下一瞬,他倒抽了一口氣,眼角也滲出了生理性的淚水,看起來有些可憐。 我依舊是披著那層斯文敗類的皮,下手卻沒有丁點的手軟,我咬著他的耳垂,低聲地罵他:“真是夠……的?!?/br> 我們淺淺地折騰了一個小時,管家打了內線電話來,我直接叫他們用機器人送餐車將晚餐送到房間內。 齊康被嚇了一跳,直到發覺是機器人時,依舊驚魂未定。 他試圖“離開”我,但又掙脫不了我,最后我抱著他,看著他艱難地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飯,還會壞心思地搞搞破壞。 齊康一開始還惦記著下樓去逛公園,很快就顧不得這些了。 我沒有收手,于是他便一會兒昏睡過去,一會兒又被迫無奈地醒了,最后躺在我的懷里,陷入了極深的睡眠之中。 我幫他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裹上了一層防風的毯子,然后并不吃力地抱著他出了門。 ——晚飯后逛公園的確是錯過了,但還可以去露營看日出。 我的工作人員做事總是妥帖的,當我從車上將齊康抱下來的時候,相關的對接工作已經完成了,連帳篷都扎好了。 我用溫熱的毛巾幫齊康擦臉,擦了有一會兒,齊康才醒來,眼睛還沒有睜開,卻本能地往我的懷里縮了縮。 他那時候就是如此,怕疼、怕快樂、怕崩潰,但卻無處可逃、無人可靠,只能選擇依賴我。 我的陰暗心思又在不斷翻滾,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臉頰,又在心底默念了一遍相關法條。 我總感覺,我不應該是這么良善的人,然而無形之中又有某種束縛,叫我收斂了自身的行徑。 齊康終于睜開了雙眼,他先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圍的布置,他問我:“這是在哪兒?” “你昨天念叨的公寓,在露營,等過一會兒,我們可以一起看日出?!?/br> 他點了點頭,沒有試圖掙脫我的懷抱,只是問我:“抱著我累不累?” 其實是有一點累的,但我不想松開他,于是說:“不累?!?/br> 他思考了一會兒,挪動身體,換了個讓我更勝利的姿勢,依偎在我的懷里,說:“現在幾點了?” “不清楚?!蔽疑砩蠜]有帶手表,倒是帶了手機,但懶得看。 “約莫有四五點了,”齊康抬起頭,看向天邊,“很快就會天亮了?!?/br> 他的話語是如此篤定,我正想問他“你怎么知道的”,又反應了過來——倘若他總是上夜班,或者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走出家門做工,自然能通過看天,就能判斷出大約是幾點了。 我以為,我的心中最先涌現的會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要是當年你沒有做錯傻事,你就不會受那些苦,遭那些罪。 但事實上,我的心中最先涌現的,卻是一種近似憐憫的情緒。 作為一個“資本家”,我自然不是什么良善寬容的人,過往對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我奉行的是社達的那一套,憐憫的這種情緒,于我而言幾乎從未存在過。 我是這么對待宋律師的,也是這么對待金玉的,然而卻無法這么對待齊康。 我對他有偏愛,我是憐憫他的。 他看起來真的有點可憐,而我恰好能幫他。 我用指腹摩挲著他的臉頰,清楚地意識到我可以毫不費力地養活他,銀行里那一串與我而言已經沒什么意義的數字,于他而言,卻是不一樣的。 我的指尖劃過了他的臉頰,劃過了他青色的血管,最后落在了他鎖骨上的紅痕上。 我昨日咬得很重,縱使沒有出血,卻留下了紅痕,再過一會兒,估計會生出青紫來。 我壓了壓那處痕跡,他的皮膚微微顫抖,但人沒有躲,也沒有出聲阻止什么。 “疼么?”我明知故問。 “你喜歡么?”他近乎溫順地問我。 “有想過我么?”我又問他。 “當然?!彼卮鸬煤芸?,幾乎是毫不猶豫的。 “你與丁曉君在一起的那些年,有想過我么?” “……” 這一次,齊康卻沒有那么快的回答,他微微蹙起眉,似乎是在思考應該怎么回答。 “我有想過你?!蔽铱粗h處紅彤彤的一片天,“即使那是不道德的、不體面的?!?/br> 齊康輕輕地嘆了口氣,他說:“太陽初升了?!?/br> 我們依偎在一起,親密無間地看著朝陽緩慢升起,越過天邊的界限,越過低矮的樓層,無邊陽光灑在指縫的間隙,灑在臉上,灑在心上。 此情此景,總該說些什么的。 我想對齊康說“我愛你”,但話到了嘴邊,說出口的卻是“你可以多依賴我一些,我會養你的”。 日出之后,我和齊康一起散步從花園回去,臨走前,齊康的目光掃向寬敞的帳篷,我回了他一句“會有專人來處理”。 齊康的腳步邁得不算大,好在我也不著急,我們散步到了公園門口,又拒絕了工作人員的車輛。 齊康拿到了自己的手機,有些笨拙地開了導航,說:“兩公里?!?/br> “走吧?!?/br> 昨夜cao勞了一夜,他體力有些撐不住,走走停停,但沒叫苦。 我們這一路,路過了一些環衛工人,齊康的目光落在了他們的身上——我便知曉,他是在猜測自己年老的時候,能不能像他們一樣,靠此就業。 我其實也有過這樣的時候,有一年,我名下的公司遇到了極大的危機,資金鏈瀕臨斷裂,我一個人,從黑天走到天亮,然后這一路,路過了環衛工人、快遞小哥和外賣員,我在思考,通過哪種途徑,能填補上我欠下的窟窿。 但后來,我熬了過去。 人只有在擁有的籌碼很少的時候,才會覺得焦慮,才會想多留幾條退路。 由此可見,齊康并不相信我剛剛在公園里說出的話語。 倘若他說得沒錯,那他與丁曉君也有過彼此相愛、舉案齊眉的時候,在那場巨大的騙局中,多多少少也曾有過真心。 他受過騙,自然會生出警惕心,也不會像年輕人那樣容易相信承諾,愿意相信真心。 我也不可能給他太多的資產,因為他不會用在自身的可能性很小,大概率會用在我并不喜歡的人身上。 他手中可用的錢不算多,每次用錢之前,也會征詢我的意見,在軍訓的時候,每周的二十多分鐘的聊天時間里,他總會穿插著、不著痕跡地告知我他在軍訓基地的商店里買了什么東西,因為過于熟稔,我看著甚至有些難受。 道理我都懂,然而情感上總歸過不去,或許是我貪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3-03-03 23:27:56~2023-03-04 14:16: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kitay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滿洲里有象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公庭萬舞 12瓶;華卿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8章 回到家后, 我和齊康補了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睡醒之后,我獨自一人去了健身室, 沒過多久, 齊康竟然也來了。 他站在我的跑步機旁邊, 問我:“什么時候醒的?” 我擰開了礦泉水的瓶蓋, 喝了一口水,回他:“半個多小時前,要不要上來試試?” “我不會弄這個?!?/br> “簡單, 到我旁邊的這臺上來,我來教你?!?/br> “好?!?/br> 我粗略教會了齊康如何cao作, 很快, 他就調好了速度, 在我的旁邊跑了起來。 我們一起做了一個多小時的運動,擦干了汗,一起坐在落地窗前休息。 齊康的手機還是會亮起來, 但他看也不看, 只專注和我說話。 我想了想, 又問他:“怎么不看手機?” “沒什么要緊的消息的?!?/br> “同學群里的消息也不要緊?” “要緊的消息輔導員會群發置頂的,其他都是閑聊罷了?!?/br> “都在聊什么話題?” “沒太注意看, ”齊康停頓了一瞬,又很自然地說道,“我不太能跟上他們的話題, 都是年輕人,有代購了?!?/br> “你也并不老, ”我這句話說得并不作假,“同學之間, 合得過來就好好交往,合不過來,也沒什么妨礙的?!?/br> “……”齊康沒回應我這句話,看起來是不太贊同的。